妖妻媚妾无弹窗 正文 第172章 雨夜惨案
“什么情况?”封练伸长脖子看向前边的人堆。“自己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雷无声无暇搭理他,神秘兮兮凑到莫忆耳边道:“少主,我觉得那男子死得蹊跷,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被杀的。据目击者称,只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楼掉下来,怪的是楼明明盖着一层透明玻璃,出事时玻璃完好无损,那人是如何穿透玻璃掉下来的?又是谁杀的他?而且还把他剥得一丝不挂,会不会……”
莫忆抬眸望望上空,确实,商厦一共分四层,中间大厅是漏空的,一直到四楼之上的楼才盖了一层厚厚的钢化玻璃。
玻璃透着蓝蓝的天空,显得十分敞亮。每一层楼皆环绕着一圈商铺,走廊上人来人往。
据四楼的目击者,男子就是从大厅正中间的屋掉下来的。凶手不可能在天花板上行凶,也不太可能在四楼的走廊上行了凶再把人扔出去。先不会不会被人看见,光扔到大厅的中央,就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办到的。那可是几十上百米的距离,得有多大力气才能把近二百斤的尸体扔出去。再联想到刚才离开的女子,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封练迫不急待挤进人群,地上的死者差没吓他一跳。
这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无寸缕呈大字仰躺。胸前、胳膊、大腿布满了刀子捅过的痕迹。肉皮翻卷,深可见骨。脸部被刀尖划了一把大大的“叉”,刀痕横过了鼻梁。直达颚下。两只耳朵也被齐根割掉了。死相令人心惊肉跳。
封练的脑海闪过的头一个念头也跟雷无声一样,觉得凶手不可能是正常人类。赶紧用灵力察看了一下。奇怪的是,死者身上并没有任何属于异类的气息。他就像真的被哪位仇家用残忍的手段杀死的。可封练明白,越是这样就越表示不正常。
莫忆穿过逐渐散开的人群,若有所思望着地上的死者。
见过了太多太多的惨相,其实眼前的死者并不算什么,好些车祸现场都比它惨冽,但最近一连串的蹊跷事使他无法再用平常的思维来看待这件事。
“少主,我察看过了,没有其它异常,好像真的是被普通人杀的。不过。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封练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问出了雷无声心中的猜疑,“会不会是狄萱干的?”
“不像,僵尸作案抹不掉残留的气息,应该另有其人。”莫忆摇摇头,眉峰皱得更紧了。
“他奶奶的,这南港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摊上这么多怪事?瞧瞧身边这些凡人,过得多自得其乐,就我们在自寻烦恼……”雷无声无比郁闷跺着脚下的地板。
“对了。少主,会不会与刚才离开的女人有关?”封练忽然灵机一动,“该不会是冒犯了那女子,被她给干掉的吧?毕竟以她的美貌。一般男人是很难抵得住诱惑的。”
“什么女子?”雷无声好奇问道。
“不会,那女子虽然冷冽,但目光清正。而且又是修练之人,即便要杀一个人。也不会是这么种变态的杀法。”莫忆谈着自己的看法。
“哎,我你们到底在谁啊?”雷无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的干着急。
“刚才出去的一名年轻女子,她身上带有钟馗的灵剑,应该也是懂法术的人。”封练故意冲他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那可是我在凡间见到的最美的姑娘哟,就连天宫都少见的绝色!”
“切,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色?”雷无声不屑地撇撇嘴,随即又凑上前声问道:“真的很漂亮?”
“哟哟哟,口水打湿衣服了。”封练揶揄。
莫忆懒得听他们斗嘴,转身走出商场到路边招出租车。
钻进车内,脑子乱糟糟的像是有一窝蚂蚁在打架。一会是刚才的凶杀案,一会又变成了梅园的种种怪象,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关联?或者,这一切是否都是“锁魂咒”主人在搞鬼?
实话,他都快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能力变差了,怎么也是天宫最出色的将军,曾诛杀过多少厉害的妖魔鬼怪,如今居然被凡间一个“锁魂咒”弄得焦头烂额,连对方是什么东西都没能搞清楚。虽凡胎**确实对他有一定的限制,但自从恢复记忆后,就没停止过修练,甚至知道伏兽魔有可能跑出来,更是加快了修练进度,自我感觉灵力比在天宫时有增无减,难道真是这位“锁魂咒”的主人太过莫测高深?
莫忆想来想去,内心未免多了一丝烦躁。
手机铃声猛然响起,惊醒了沉思中的他,掏出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亲爱的忆,好久不见,还活在人间么?老大我思念你了。”云宵故作娇滴滴的声音穿透耳膜,激起了莫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个死变态,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恶心的毛病?”莫忆皱眉啐骂,冷冷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久前的大半夜你好像刚搔扰过我!”
“哈哈哈,人家对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云宵笑得欢快。
“心情不错么,偷到米啦?还是东方盈袂帮你找了个二奶奶?”莫忆打趣。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这是好心,接到大单不忘找兄弟分享,怎么样?有没有空参于?可以赚一大笔钱哟!”云宵的声音转为正经。
莫忆意兴阑珊回道:“没空也没兴趣。”
云宵不死心道:“你不是已经毕业了么?找到工作了?不如还是加入‘骤风’吧,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莫忆仍是一句:“没兴趣。”
云宵怏怏道:“鄙视你丫的,这也没兴趣那也没兴趣就泡妞有兴趣。唉。可怜我这老大,都快成光杆司令了。天杀的逸风不知道跑哪去了。封练和雷无声那俩混蛋也不见了,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大?哪天被我揪出来。非罚他们洗半年马桶不可……”
莫忆的脑海划过卓逸风的影子,消失时那个惨烈的镜头更是将他的心揪得一疼,突然不知道该什么,也不想多,还是让云宵以为他活着吧!
云宵见莫忆沉默,又嘀嘀咕咕唠叨了几句,狠狠挂了电话。
雷无声随口问道:“是云宵?”
莫忆“嗯”了声。
封练幽幽道:“话,还真有想他呢。”
雷无声笑道:“要不,哪天找个空闲回去看看他?好歹那厮也挺照顾我们。”
封练翻了个白眼。“你没听他刚才要我们刷半年马桶么?”
雷无声做了个“怕怕”的表情,“那还是算了。”
封练低笑。
莫忆回到家便一头扎进书房,谁也不清楚他在里面干什么。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夜幕垂落。
半弯月牙儿从天边缓缓升起,好似哪位少女久病的容颜,淡淡的苍白。旁边围绕着一些半透明的星星,稀稀落落缀在空旷的天幕上。
最近天气一直不错,许久没有下雨了。
南港是个温差起伏不大的城市,夏天两个月不见雨水也不会太热,冬天更冷不到哪去。
一年四季。空气很少有不清爽的时候。
这在全球逐渐变暖气候反差恶劣的今天来,倒也不失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晚餐过后,莫忆便带着封练和雷无声出门了。
天殇依然留在家里照顾裴芊芊。
“少主,你准备如何处置狄萱?”雷无声一脸好奇。
“她已经是个活死人。而且魂魄还不知道被锁在哪里,只有把她烧掉才能避免祸害他人。”莫忆出自己的想法。
“既然是被抽走魂魄,只怕烧掉也未必管用。对方还是可以利用她的魂魄作恶,最多就是费事罢了。”封练却是充满了担忧。
“以后的事以后解决。眼前只能烧掉她,僵尸一旦凶性大发。后果不堪设想。”莫忆的眼里划过一抹无奈。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封练叹气。
三人刚来到精神病院附近,头朗朗星空忽然被不知哪飘来的一朵巨大的黑云遮住。
月亮不见了,星星不见了。
天地之间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些明明灭灭的城市霓虹,宛若魔鬼的眼睛,在黑暗里诡异地眨着,不怀好意偷窥着人间。
微凉的夜风呼啸而来,又滚滚而去,卖力地洗劫着满地的纸屑垃圾胡乱飞舞,依稀传出“簌簌”的声音。街边的广告牌也在风中“哗啦啦”直响。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雷由远及近,断然消失。
紧跟其后的就是一道刺眼的闪电,仿若流星划过天边,更像是带着光的宝剑,瞬间将沉沉黑幕劈开。所劈之处,好似还溅着五彩的火花,一下子露出了背后的光明世界,天地之间豁然开朗。可惜只是短短的一瞬又重新合上,依旧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雷无声悠然感叹:“果然是‘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变就变,估计马上就要下雨了。”
封练却是喃喃道:“这天气变得有奇怪啊!”
话刚落音,“哗啦——”暴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如同冰雹,披头盖脸密密麻麻从天空倾倒下来,砸的脚下水泥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大珠珠落玉盘,砸到脸上还有微微的疼意。
莫忆的心情沉到了谷底,他不相信这是自然现象,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强烈地涌上心头,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化身消失前匆匆扔下一句“快走,医院有变!”
其实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当三人准确落在精神病院,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刺鼻的令人作呕。
也就在此时,黑沉沉的天猛然又变了,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罩在天幕上的黑云搬开,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汹涌而下的雨也在天变亮的同时嘎然而止,只留下地上深深浅浅的水坑。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更快。
月亮依旧挂在天上,星星也依旧眨着顽皮的眼睛。
空气中没有雨前的沉闷,更没有雨后的清爽,若不是地上的积水提醒着刚才确实下过雨,谁都会以为那只是一场幻觉。
然而,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场景却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
血,到处都是血。
仿佛满世界都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染缸,鲜红的血液被雨水反复冲刷稀释,依旧泛着刺目的红,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条大不一的血溪。洁白的墙壁上也溅满了血迹,星星,一堆堆一簇簇,好似盛开的朵朵红梅,妖艳而凄迷。
微凉的风中,拂过一阵一阵咸咸的血腥味,闻之令人作呕。
地上还横七竖八倒着一具具尸体,有穿白大褂的,也有穿病号服的。死状皆十分惨烈,不是被撕烂了脸,就是被扯断了胳膊。甚至还有的内脏都被扯出来了。人肉碎屑四处可见,让人不忍多看。
“太残忍了,怎么会这样?”雷无声望着满地残肢烂肉倒抽一口凉气。
封练的震惊不在他之下,脱口道:“是狄萱,一定是狄萱!”
莫忆迅速跑到门诊楼后面关狄萱的铁笼子处,只见粗壮的铁杆已断成了节节废铁,笼内的狄萱早已不知所踪。不远处的地上倒着她的主治医生,脑袋好像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斜斜歪在一边,连接处仍往外冒着血,丝丝缕缕的红血丝缠绕着白筋。耳朵也少了一只,白大褂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大褂。医生的脸上满是惊惧,似乎完全不能相信自己会被拧下脑袋。倒在他身边的女护士一条腿不见了,齐根而断。脸颊也像当初的宋芊槿那样被撕咬的深可见齿。左边的眼珠子还掉了出来,就滚在胸前的护士服上。
莫忆神情复杂道:“我们又晚了一步。”
雷无声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喃喃道:“这僵尸他娘的也太变态了,杀人就杀人吧,还非弄得这么恶心?”
封练眼里多了一丝愁郁,“看样子得赶紧找到她,否则还不知有多少人惨遭毒手。”
雷无声啐道:“呸,得容易,上哪去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