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娇婿无弹窗 正文 第十九章 同房不同床
夜幕低垂,窗外哗哗地下起雨来。雨来得真是时候,叶清潭暗叹一句,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大少爷!”杜若和半夏抑制不动激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叶清潭的心突然又拎了起来。
门吱呀开了又掩上,珠帘啪嗒一声微响,方安旭走进来,很自然地撩起衣袍,坐到窗边的椅上。
叶清潭坐在床沿,脊背挺得更直了。她知道方安旭正看着她,她低眉垂眼的模样一定显得很温顺,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清潭,你娘家还好吧?我公事有些忙,这次没能陪你回去,希望岳丈大人不要怪罪,等我忙完这一阵儿,下个月可以陪你再回去一趟。”
方安旭说话的感觉像让叶清潭想起了官衙里的老爷。她偷瞄他的脚,这次换了一双云头官靴。她暗笑,他本来就是官爷,说话当然透着官派。
那双脚朝她移来,锦纹的袍服底摆一荡一荡,让她恍惚想起那夜拜堂时的感觉。不对,她机灵灵打个冷战。
他的手已经搭在她肩上,“这阵子你也该休息好了,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叶清潭没有抬头,酝酿了半天的话就在嘴边,只是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他的手指托着她的下托,由不得她不抬头。她的敛起的眸光不得不撞上他凝视的眼睛。
他的眸光一闪,微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味道很特别,你用的什么香?”他的手不曾放开,眸光探进她的眸子里,很深很深。
“我不喜欢香味,没有用什么香。”声音低低的,却不怯懦。他放开手,挨着她坐下。鼻息探在她的颈间,一只手很自然地拢在她腰后。
“平常都喜欢什么颜色?有什么消遣?女子不同男子,整日呆在家里,没有些打发时间的事情,便会觉得日子很长,很难捱。我娘喜欢弹琴,你会弹琴吗?”
叶清潭觉得腰上不断传来的热度,她侧了侧身子,轻声道:“在家时喜欢素色的衣裳,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不怎么会弹琴。”
“噢,也不打紧,你要是想学,我娘可以教你。”方安旭的声音起了变化,官话的腔调变得有些低沉婉转了。
“嗯,这香味果然很特别,一定是你的体香,你自己是察觉不到的。闻香识人,即便是两个人用同样的香,我也能辨出最细微的差别,分清谁是谁。”方安旭笑得有些得意,却不让人讨厌。
叶清潭怔了一下,眸光里的神采显然被方安旭扑捉到了,他的头顺势俯了下来,在他的唇挨在她额上的一刹那,她跳了起来。
方安旭奇怪地望着她,“我吓到你了?”他的声音越来越柔和,还带着让人着迷的磁性。
“不,不是,相公怎么会吓到我呢?”叶清潭有些局促地拧着衣袖,淡然的神情却掩不住脸上的绯红。
方安旭起身拉住她的手,“不用怕,我会很小心的,你这么柔弱,谁会舍得鲁莽行事呢!”他拉她到床边,双手落在她的衣襟上,边说边解她的裙带。
“不行,今儿实在不方便。”叶清潭去扯他的手。他的手顿住,却固执地攥着她的裙带,眸光疑惑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的月事来了。”叶清潭的声音低成蚊子哼,她没想到活了两世,竟然要说这样的谎。
他的手一松,她的裙带散开,她慌忙掩起衣襟,窘得不敢看他。
“那是不能!你别急,日子还长。我去外间榻上睡,明儿一早还要回衙门去,你也早点歇着,若是明儿我娘问起,你只要笑笑就行,不用和她什么话都说。”
方安旭抚了抚她的鬓发,露出一个宽厚的笑容,撩起珠帘到外间去了。木榻轻微响了几声,不一会就传来他细密柔软的鼾声。
叶清潭抹了抹额上的汗,好像才经历一场多么惊险的事。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下,竟然忘了垫那个。方安旭是娶过几房妻子的男子,若是他真和她认真起来,她肯定会漏出马脚……
她合衣躺下,眼睛盯着床帐上的百子戏春图,耳畔听着方安旭的呼声,怎么也睡不着了。方鸿书说的话一遍遍在耳中回响,他的话能信吗?
她探身噗地吹熄烛火,听着敲窗的雨声,眼皮越来越沉,终于睡着了。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半夏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天际飘来。叶清潭猛地睁开眼。屋里浮荡着一股雨后清新的味道,杜若和半夏站在床边小心地看着她。
“大少爷已经走了,奴婢服侍您起身吧。司绫姐姐来请您往怡景苑去一趟,说是老太君有话示下。”
叶清潭躺着没动,她记起福妈妈曾在她耳边提醒的话,新婚初夜是要验贞的。难道老太君要看她的处子血?
“老太君一定是要赏您呢!”奴婢给您找身隆重的衣裳去,杜若去翻箱笼。
叶清潭终于有了主意,问半夏大少爷是什么时候走的,走时可曾说过什么话?
“大少爷说大少奶奶累了,让奴婢们晚点再叫您起身,要不是司绫姐姐一直在外面等着,奴婢可不想打扰大少奶奶的好梦。”半夏眉眼含笑,“大少爷走时脸上可高兴呢!”
他有什么可高兴的!叶清潭探身望着外间屋子,珠帘发出细微的响动,显然外间的门窗全都打开的。
“奴婢进来时屋里的窗子就都打开了。”
“去把外面榻上的被子拿来。”
“榻上没有被子呀!”半夏奇怪地望着她,“是不是大少奶奶记错了?”
叶清潭一侧头,才发现她昨晚放在榻上的薄被全都整齐地叠在床脚。难道说方安旭起身就把被子搬到床上来了?他还真是心细如发呢!看来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来做这出戏啦!
支走半夏,果然发现锦褥上铺着一层细白的绸布。难怪昨晚司绫特意过来铺床,这一大早的就特意在门外等着啦。
狠狠心,一口咬破中指,偷偷压在白绸上。一朵血色的小花漫延开来,煞时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