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婚无弹窗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沐浴?添水?
“什么?”段风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坐下来皱眉道:“怎么不对劲儿了?”莲心摸摸脑袋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她问我,公子你有没有跟我们不太一样的地方,比如手掌异常粗糙啦,皮肤比较黑啦之类的。”
段风月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莲心道:“我也慌了,只好言道‘阿忘也不怎么和我说话的,每天早早就睡下了,我也不太清楚她的情况。再说了,她——就是说公子您,受过火燎,皮肤颜色质地自是同我们不同的’。”
段风月慢慢点头,他伸出手看看,手背上是贴出来的假伤疤,只是这手心……
莫非是茧子?她看出来手里的茧子位置不对?
不应该啊,那凝香只是个生长在深宅内院的丫鬟,又不是少爷身边伺候的,怎么能分清这手心茧子的不同呢?
对了,是那大姑娘,她不是说自己在兵营呆过几年么,还随着那些兵将们训练过,自然是知道这些的。
一念至此,他控制不住地想象着陆滨柔穿着男装,跟着那些粗鲁的大兵们一起吆喝操练,还可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那些男人们甚至可能脱了上衣,衣不蔽体一身汗味……
越想他的眉头皱得越紧,胸臆里不知哪里泛出些酸溜溜的味道来,越来越厉害,直灼烧地他坐立不安。
莲心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以为他是担心真实身份被发现,想着安慰几句吧,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把个小丫头也愁得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从靠近正屋那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径到了门外不远,传来沐阳的声音,道:“阿忘,阿忘!”
段风月正愣神呢,突然听到叫他,赶紧跳下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无不妥,便拉开门,慢吞吞地走出去。
正好看到沐阳过来,打量了一下他,一贯清凌凌的嗓音响起道:“姑娘正在沐浴,水有些凉了,偏偏小厨房那边提水的婆子有事走不开,烦你帮忙提两桶水给姑娘送去,行么?”
“啊?”段风月愣了,本能地推辞:“这……这怎么行……”
沐阳皱起眉:“凝香去了老夫人那里送东西,几个嬷嬷都走不开,我这身子骨又提不动那大桶水,几个小的就更不行了,也就你还健壮些。怎么,你也有事情么?”
段风月看着她冷冷的脸色,尴尬地结结巴巴道:“没……没事,我没事,只是……我这模样,姑娘是个洁净人儿,怎好看到我这样的……”
沐阳松了口气,道:“这倒无妨,姑娘的浴桶很大,你只管在背后添水进去就行,又不用伺候姑娘沐浴,不会扰到姑娘的。”
“可是……可是……”
沐阳听着他在那里干巴巴地可是,皱了下眉,道:“好了,姑娘平日都没讨厌你,你这般妄自菲薄又是何必。快去厨房提水吧,你力气大,快些提过来,一会儿要是水太冷让姑娘受了凉,那才是罪过了。”说完便自顾自走了。
段风月愣愣地看着她离去的纤细背影,直到沐阳走了会儿,一回头,发现他还傻站在原地,皱眉正要开口,只见那大脚丫头似是回过了神,刺溜便往厨房的方向奔了过去。
沐阳摇摇头,这丫头,楞归楞,跑的倒是快。
却说这小郡王,从厨房提了一大桶热水出来,有些神思不属地一路提着走到正房门口,才回过神,自己……这是要干嘛?
他看着屋里的烛光,平日里看过来只觉得灯火通明的,这会儿站到门口,在看过去,怎么都觉得有些昏暗,一昏暗,便有了些暧昧……
他不敢再想,这都到了门口,也只好走下去,厨房的婆子已告诉了他陆滨柔的浴房的位置,言道正房左手边是卧室,右手边是书房,进了卧室穿过去那个小门,便是净房了。
那婆子笑言道:“其实姑娘这院子,后院小花园里本是有专门的浴房的,还修了个汉白玉的大池子。但姑娘体恤,说过去麻烦又冷,还得单独烧起来火龙火墙太浪费,冬日几乎就不怎么去那边沐浴的。只是让置了个大些的桶,就放在卧室的净房里,又方便又暖和。”
他提着桶穿过正屋,门开着,一手掀起珠帘进了卧室,珠帘碰撞,大珠小珠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像是敲到了他的心上。
一进去,便是一股温暖的香气,像是她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橘皮的清香。他的心砰砰跳起来,脚下踩着松软的地毯,更是觉得迷迷糊糊如腾云驾雾般。
可怜小郡王在京中胡闹几年,也算是阅美无数了,不过夜探良家女孩香闺还真是第一次,于是像个傻小子般,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一抬头便看到一扇小门,他走过去,门只是虚掩,他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推开门,抬头便见几扇屏风,屏风后烛影摇曳,隐隐可见似有个美人独坐,长长地头发倾泻下来,一直没到水里。他顿时口干舌燥起来,脚下便似扎了根般再难前进一步。
偏僻那少女已听到他进来,略带丝慵懒的声音响起:“烦劳嬷嬷把水提进来吧,顺便出去后把沐阳叫来,帮我洗洗这头发,本来不想让她来的,谁知这头发实在是越来越长了。”
他闻言,只好踯躅着,磨磨蹭蹭地往前走,短短一段路,他却出了一身大汗。
最后也终于转过屏风,蓦然进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顿时口干舌燥,慌乱不已。
只见那一个大浴桶,零零散散飘着一些香花瓣,美人懒懒趴在浴桶边缘,乌发在背后蜿蜒没入水中,却挡不住那细腻白皙的背,和背后精巧的两片蝴蝶骨。
她的背很纤细,更细的却是那腰肢,虽然隐入水中,却仍能隐约看出不赢一握,在荡漾的水波中微微有些扭曲,花瓣半遮半掩,更衬出了那十分的风情。
段风月听得自己的喉咙咕咚一声,却是咽了口唾沫。这声音在他耳中简直响若惊雷,一下子震醒了他,却更让他无地自容。
陆滨柔却根本没注意到,仍十分慵懒地趴在那里。因背对着,也看不着她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