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流浪记事无弹窗 正文 第十章 心肝脾肺肾
雨,终于停了,屋檐处的水滴滴答滴答,宁静得像没关紧的水龙头,永远都遵循自己的意愿。天已经是蒙蒙亮,清风里带着新意。
天台上没有人,没有衣服,没有血迹,更没有杨紫惨白的尸体,这里除了小小的空旷以外,就只有那只在暴风雨中幸存下来的蟑螂了。老天这雨洗刷了昨晚的一切,这里宛若以前,寂寞如一。
昨夜,对吴依来说是个罪恶之夜。
他杀死了杨紫这个可爱,漂亮还很善良的女人。他在天台上淋着雨,坐了很久,他拿刀的手一直在抖,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也许是冷吧,或者是害怕。
庆幸的是他很冷静,冷静到想吐,杨紫惨白惨白的皮肤和像拖把一样的头发让他觉得恶心。想了很久,吴依终于动了,他的动作看起来很僵硬,像没有灵魂的木偶,拿着刀子的木偶。
他双手拖着杨紫的头发,尸体被拉平,像个制作失败的蜡人,眉宇间还满是惊愕。
吴依拿着介于锋利与不锋利之间的小刀,在杨紫的尸体上比划了好久,他以前连鸡都没杀过,经验仅限于恐怖电影。
拉起杨紫的手,艰难的划开,暗红sè的静脉血缓缓流淌,好在那小心脏早已停止跳动,不然鲜血喷张的场面,吴依会直接吐了。
用力的扯拖手腕之间的皮肉组织,溅了吴依一脸的血迹,看起来像个笨拙的屠夫,他尴尬地混着雨水抹了抹脸。
心想,和电影里,有很大的差别。
他花了一点生存点,兑换了一只较大的滚动旅行箱,是女士用的那种,红红的很可爱,吴依觉得这很般配,和杨紫。
先是两只小巧的手放入其中,然后是脚,jīng致的脚趾上还有jīng心涂抹的红sè指甲油,本来很可爱外加小xìng感,不过现在却是只有浓浓的惋叹。
然后是小臂和小腿,胳膊和大腿。
大腿的切割交给一把小小的刀刀的确是一种挑战,特别是看着杨紫的蝴蝶,还要从她的盆骨出一刀刀慢慢切割,或者说是连扯带割。
好几次吴依干瘪肚皮泛出的酸水都涌到喉咙,再被艰难的咽下。这是一个挺难受的过程。
弄完四肢,杨紫彻底变成了一个断线布偶,切下脑袋,这是最轻松的,颈部柔弱,颈骨更是清脆。摸着这冰冷的脸蛋,吴依不敢多想,装进旅行箱。
他又划出了一刀。
这一刀,怎么看,怎么说,都是极其残忍的一刀,刀尖从锁骨到胸腔,再到肚皮和小腹。
掰开,比隐私还要隐私的东西暴露在空气中。
一股还残留着温热的气息扑鼻而来,有香味,有腥味,更多的是臭味。吴依终于还是吐了,几口酸水从胃部一路猛窜,就吐在杨紫的各种内脏上。
这下味道更加丰富了,吴依再次吐了。
这一次,他吐了好久好久,久到雨水已经把鲜红的胸腔淋到惨白,久到在杨紫身上已经闻不到人间的气味。
吴依终于是咽下了快要从嘴里逃出来的胃,现在的杨紫看上去,和市场里的猪肉没有多大的区别,由于淋了太久的雨的缘故,这sè泽还没有那些新鲜的猪肉有卖相。
挖出肺叶,心脏,胃,肝,肾,肠,这具躯体终于是干净了。把这些东西放进旅行箱,吴依莫名其妙的骂了句广东朋友喜欢骂的:“去你个心肝脾肺肾。”
这算是幽默吗?吴依还是干笑了,没有出声。
剩下的空壳却是不好弄,镶嵌在肉里的肋骨和坚硬柔韧的背脊骨很棘手。
吴依对着这具空壳大大出脚,好一会儿后,踩断了肋骨和背脊骨。还是大了,用刀子从背脊骨折断的地方开始切,切成了三段,放入旅行箱中。
吴依重重吐出一口气,这雨怎么变成了红sè?原来是血,迷了眼。
拉好最后一颗旅行箱上金属拉链的凹凸,吴依收到了系统的提示。很意外的提示。
“恭喜宿主吴依完成挑战‘杀人分尸’,奖励10点生存点。获得称号‘变态杀人魔’”
“称号‘变态杀人魔’。属xìng:对周围5米的生命体,产生加重负面情绪的效果。”
“祝宿主旅途愉快。”
小憩一会儿后,吴依打开了铁门,收起锁,拉着重重的红sè旅行箱下了楼。
现在已经是深夜,楼道静的让人心里发毛,吴依到是不怕,见识过杨紫体内风情后胆子大了不少。
用钥匙打开门,屋里也很静,吴建军的卧室里传出鼾声。
吴依看了看那间卧室的门,上面挂有一张被装裱过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子和一个中年人,在风和rì丽的动物园,很有爱。
收回目光,吴依松开箱子,走进了浴室。
他拿出一个塑料的蓝sè小盆子,把它盖在茶几上,吴依拿着刀子想很久,在盆底刻上了歪歪斜斜的一行字:爸,我走了。
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环境,真的是很熟悉啊,就像是看自己的一部分一样。最后目光再次停留在卧室的门上,上面有一张照片,那是这些年最美好的时光。
他拿出那把带了多少年的钥匙,放在小盆上,钥匙上面的余温正快速散去。
旅行箱的轮子被拉动,在地上留下两道湿漉漉的痕迹,是旅行箱里的水,像泪。
吴依终于还是关上了门,楼道里一片黑暗。
他静静的下楼,静静的出小区大门,保安兄弟已经打盹儿很久了。对于他来说这个雨夜特别难熬,心烦意乱,不过他还是打盹睡去,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不然,这无数个无聊的夜,要靠什么才能打花?
吴依在冰冷的大街上,昏黄的路灯下,夜雨中,一个人安静地走着,安静地离开,影子时而被拉的老长。
当吴依关上自家金属大门的时候,卧室门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他也像吴依一般细细打量了整个屋子。茶几上有个盆子,盆子上有一行字,吴建军看见那些扭扭曲曲的字迹,它们在蓝sè的底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他摸了摸盆子上的一把钥匙,上面有个皮卡丘的贴画。他记得,这个是他亲手贴上去的,现在这钥匙,这贴画冰冷得让他无法呼吸。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他走向了窗边,拉开窗帘的半角,看见外面大街上一个拉着旅行箱的瘦弱身影。看见他默默行走,看见他离开自己。
终于,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弯下了腰,伏在被雨打湿的窗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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