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符途无弹窗 正文 107浮清洞
那人一身银袍,万象门弟子一脸赔笑,都不能打动其面色丝毫。uuk.la藏在青藤子下的苏谷仪眉间微蹙。
她还没多想,就听见蔡居世面无表情地道:“只要贵门愿意出让此处的灵脉开采之权,我门中长老应诺贵门的灵符自不会少,否则,你们万象门要是与那不识抬举的阜霞门一般,用不了多久,就尝得到后悔的滋味了。”
提及阜霞门,万象门那弟子连忙喋声道:“不敢!不敢!我们长老早有吩咐,只待贵阁真人们派师兄们过来行了交割之仪,这灵脉百年内都归贵阁所辖。阜霞门不识真人们的好意,只待黑云崖下邪灵之气肆延,他们定要后悔莫及!”
四大仙势之间,众弟子不同仙门,一贯都以道友相称,除非实在将其他门中弟子看得甚高,才会以同门师兄弟之名来称呼,万象门这弟子口口声声称蔡居世为师兄,简直说是恭顺到了极。
这奉承的话说出来,蔡居世一贯木然的脸上,都勾勒出了一道愉悦之色,只是片刻,马上又淡了下去,恢复原先的样貌,好似不曾出现过一样。
回答之间,万象门另外一个弟子也是毕恭毕敬地撩开了几条青藤子,与前一个人一起,将蔡居世引进了洞中。
三人入了洞,苏谷仪就无法再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那些灵石是不能再动了。
她屏息侧起耳朵,听那几人的动静逐渐深入,快从洞口出蹿出,悄声潜行,不多时就出了数里以外。
直到这会儿,她才开始琢磨刚才万象门弟子说的话来。
那人刚才提到黑云崖,难道那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黑云崖在玉罗山西南之位,与阜霞门隔有二十重大山,相距一千多里,实在算不上太近。
要说相近,反而是池霄门,二者之间有六百里。
念头在心里过了一遍,苏谷仪就抛开了。
放眼东极,灵脉之源十分匮乏,却偏偏仅有的两条灵脉,都在西峡岛上,且被万象门所占。
道者修炼何其重要,万象门独占了好处,万符阁要是不插足其间,那才不正常。
像这样的事情,今天被她见着了,倒也不至于惊讶,只是她和蔡居世两人有过节,她每看见对方一次,就总能想到先前几次不愉快。
她是来办事的,不欲多生一些麻烦来拌脚,要是可以,她压根不想瞧对方一眼。
广伦真人气呼呼地,道:“小王八羔子的!早不来晚不来,硬是搅了老夫的好事!”
他为错失灵石的事情恼恨不已。
试想,上百块上千块灵石摆在眼前,有哪个道者能不心动?
苏谷仪也觉得怪可惜,于是略微一想,就打定了注意,等她去浮清洞取了琼竹露,再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寻了万象门的另一个灵脉探一探。
这主意一来,广伦真人才好过了一些,却还是兀自生着闷气。
她不由哂笑,随后小心地放出神念,确认了附近没有万象门弟子来往,这才大胆了些,将神念延伸地更远。
就刚才那两个万象门弟子,修为最多也不过炼气三层,只要不遇上修为高过她的弟子,那些人完全现不了她,何况她身上还加持了一张下品龟息符。
正因这道中品龟息符,那万象门弟子和蔡居世等人,直接在她眼皮子底下入了矿洞,也没有一个人现她就躲在青藤子里。
此符是她在出山之前特地尝试所炼,因是尝试,所以她炼得并不多,一共三道,两道下品,最后才好不容易炼出一道中品。
头一次炼龟息符就能这般收获,她颇为满意。
神念放出去一盏茶都不到,她就神情微动,然后身子一晃,就从原地失去了踪迹,脚不粘尘地往岛的东面行去。
大概过了两刻,她就来到了一处由奇特而平滑的巨石堆砌的山峰下。
浮清洞大致的方位,她在杂务堂就有了些许了解,这会儿看到了眼前如露珠叶般莹润,并有两丈宽,一丈高的巨石,她心中越肯定浮清洞就在这附近。
四下搜索了一会儿,余光里一道翠芒晃了晃。
苏谷仪转头凝神,就看到五尺之遥的地面上,有一块石头,而那道碧光折射来的地方,正是石头底下。
她上前打出一道手诀,施了“驭物为法”之术,那块石头就缓缓挪开,就露出了一个望下延入的深洞,刚才那道翠光,则是洞口处的一株萤灯花,摄了日光,通过石缝所出来的。
萤灯花属灵草之类,但没有半分灵效,苏谷仪只粗粗一看,就不做停留,把目光投入了深洞里。
饶是青天白日,那洞内都黑漆漆的,足可见其深不可测。
洞口不窄,也不尽宽,一个人进去还是刚刚好,苏谷仪祭出飞鹤,打出了灵诀坐了上去,谨慎地往洞里降下……
一路潜下去,好像没有尽头,她聚真气于双目,洞中的景象一望而知,入内约百丈深后,一股子逼人的冷意从脚底腾生而起,让她警铃大冒,经脉中真气急淌,努力将这寒气驱散。
修为至炼气六层后,寒暑难觉,此时她却觉得身上冷,可见这百丈深洞之下,完全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与此同时,广伦真人驾驭的斩仙剑,从她芥子袋里飞出,在她之前探了下去。
赤红长剑在黑暗中出了血色的妖冶之光,把周围照得敞亮。
就这时,长洞到了底,苏谷仪脚一触地,广伦真人就先她一步,飞到了前头。这时候她才看清,一条泉流从她目及最远处淌来,却无一声响。
“冰泉?”惊道。
话说出口,她的神色也有些凝重起来。
本以为这浮清洞是天然而成的深洞,没想细细感知下来,她却觉了在东西南北四处,有极弱地一丝灵力在运转。如果不是她对阵道有了些许熟悉,断不能立即现这里的特别。
“师父小心,此地布有符阵,极有可能是洞府的先人所留。”她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