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相经无弹窗 正文 十九 无心埋锋
“哟!这里面还真黑!”李秉从水里爬起来,带出一身水花顺着袖口啪嗒、啪嗒打在地上。
闭气半天,总算是可以换口气了。
安子跟着他上了地面,拧了拧头发上的水,大声道:“临渊真是神了!还真有一个洞。”
“真是神了!还真有一个洞。”
“有一个洞。”
“一个洞。”
“个洞。”
“洞。”
这一喊之下,这幽深的洞穴中,声音便回荡起来,格外响亮。
安子觉得有趣又连喊两声:“喂……喂!”
“喂……喂……”
“喂……”
“喂……”
“咦,还真好玩……”
“还真好玩……”
“好玩……”
他笑着回头看李秉,黑漆漆的洞穴里,除了对方闪着光的眸子,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既然如此,安子索性把内襟也脱下来,拧了拧水,漫不经心道:“赤仁大哥呢?还没上来?”
之前三人的外衣都已经在岸上脱掉了,此刻身上只剩下湿透了的内襟。李秉原本也想脱衣拧拧,只是有些害羞。不过既然安子都先脱光了,他也放的开,微微往深处走了几步,转过身去,把内襟也解下来拧拧:“嗯,还没上来呢。”
这话刚一完,还不等他再穿上内襟,李秉忽然被自己一个念头吓了一跳:“糟糕!”话不多,连跑两步,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安子一愣,也反应过来了,刚把穿了一半的衣襟脱下去,也要下水帮忙。
忽的,水面又冒出两股气泡,涌出两股水柱来,正是李秉半搀着赤仁。
赤仁拖着身躯一连低头咳了几声,抹了一把呛出来的鼻涕,在水里洗了洗。才挥挥手示意李秉不用再搀着。缓了半天,他眼睛激的通红,咳了两声:“我没事,原本还以为自己水性不错,这跟你们比起来,就差太多了,差憋死我。”
李秉随手抹了抹身上的水,走了回去,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吓死我了。还好这里面也有空气,不然就真要出问题了。”他着,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这里也闷的很,感觉不容易喘气。我们心,也麻利吧。”
两人应了一声,连忙跟上。
这甬道不长,不过十丈而已,四面都是连成一体的石壁,也不知道是人工开凿,还是天然形成。
这路越走越黑,到中央的时候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三人只能一一摸着墙壁前进。不过,快到尽头的时候,反而略微有了一光芒。
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半丈宽的石室。两边长着几株约摸膝盖高的植物,不知是珊瑚还是灌木,这些树枝的枝干上,隐约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
安子很是好奇,已经凑到跟前了。
倒是李秉猛喝一声:“别碰!心有毒!”
“啊!”安子猛的缩回手:“吓我一跳!我刚才已经碰了,好像没事。”
几人再不去管那些奇怪的植物,借着这一微弱的光辉,看到了石室中央的一块平台。
整个地面都是光秃秃的,这平台倒是显眼。三人凑近才看清,上面是一柄弓和一枚令牌。
李秉拿起弓试了试手,自己居然难以拉开:“这弓好沉,真是把好弓。想来就是所谓的奖励了。那么,那个木牌就是信物咯?”
李秉放下弓,正好从安子手里接过木牌。这木的质地很普通,寻常的水曲柳而已,正反两面刻着一条四爪蛟缠绕在令牌上。木牌正面写着灵蛟门三个字。反面写着数字:三十。
安子大叫:“临渊真是神了。真被他准了。算算刚才走的路,我们差不多正是在那个山崖的正下面啊!”
赤仁把手里的那块令牌也递给李秉。李秉却没收,只让他拿好,转而又看他的脸已经被憋的发红,额上还有些汗涔涔,表情也不太对,连忙道:“这里封闭,呼吸也不顺畅,太憋了。既然拿到了,就赶紧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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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蛟岛东峰。
扎隆索查慢慢靠近静思堂,在附近的一颗大树之后停下,藏匿了身形。
刚才检明远察觉到的第三个人,正是他、
“里面地方不算太大,既然他们三个都进去了,再跟进去肯定会被发现。还是在外面等着吧。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找什么?”扎隆在树后面望了望,还不见他们出来,索性运起轻功,跃上了树梢,藏在密布的枝条之后。
静静等了良久,“咯吱”一声,静思堂一侧的门被推开。
“怎么是他们两人一起出来!奇怪!”
门逐渐打开,“瑶瑰”扶着“检明远”的右手胳膊出来,却不见青璞的踪影。他胳膊似乎有伤,左手还提着佩剑。
两人出来站定,瑶瑰四下望了望,见没有异常,便松开检明远,回身把门关好。两人顺着路,三两下绕回道上。
“奇怪!奇怪!”
扎隆正要下树,树枝微微一颤,低声脆响一声,惊的瑶瑰连忙回头,吓的他再不敢再动。
瑶瑰定睛看了看,躬身捡起一颗石子,对着扎隆的位置抬手就是一镖。
扎隆不敢全身躲避,只是微微侧头,石子顺着他的脸颊擦过去,划出一道血痕。瑶瑰的举动吓了他一身冷汗。还好,最终还是忍住没出声,倒是石子惊飞一群林鸟。
检明远看了看一群飞鸟,道:“看来没人,否则那些鸟早就飞走了!走吧!”
瑶瑰也头:“看来是我多心了,走吧!”着挽起检明远的胳膊。
扎隆暗自后悔,刚才为了隐藏踪迹上树这个办法真是昏招。两人既然已经有了察觉,现在要是下树,这响动肯定会再把那两人招回来,这真是进退维谷了。
既然不能下去,扎隆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不由的又想起刚才的事情:检明远一个人进去,那两个刺青男女明显是一路的。但最后却是这两人出来,其中到底是什么变故呢?难道……那个刺青男是这个女人的夫婿,检明远是他的情人,两人勾结,暗中设局杀了那个刺青男人么?
扎隆陷入沉思,越想越出奇,除了这个假设,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其他的可能了。
估摸着这个时间,那两人也应该走远了,他正要下树,忽然前面路上传来声音:“瑶瑰!我就是你多心了。这要是有人,早就出来了。”
瑶瑰还是仔细环视一圈:“多心一总是没错的。万一有人看到我们,那就糟了。走吧!”
扎隆暗暗心惊,要不是自己刚才想的出神多停留了一会,差就着了他们的道了。他定了定神,既然两人刚刚离开,只能再等一会再下来。
“不对呀,检明远不是已经和‘公羊宫’掌门的女儿定亲了么?难道那个女人要做?”
“………”
****
李秉三人游泳上岸,这次是原本就知道路径,倒是顺利的多。
“咦,他们人呢?”
李秉也觉得不太对劲,低声道:“好像不对劲,你们心。”
三人立即全神警戒起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别找了,在这呢!”不远处的林子里喊里一声,一群人接二连三的走出来。
领头那人一身黄褂子,不像武士,倒像是个商人。
黄褂子先走出来,站在离李秉三丈左右的地方,微微拱手:“兄台,烦劳你辛苦了一趟。拿来吧!”
李秉默默数了数人头,对面那队不算“黄褂子”还有八人。其中六人分别一左一右押着盈澜儿三人。另外两人紧跟在黄褂子身后。
“光看人数就知道,你们肯定是赢不了的。你们在海底下找到了什么,乖乖拿出来吧。”黄褂子这话的时候,微微仰头:“你们既然找到了这最大的一个,不定以后还会是仙道同门,我们也不想动手伤了和气。你们还是主动交出来吧,那样对大家都好。”
李秉笑道:“兄台误会了,我们下去是去找信物的,可是什么都没找到。你看,这不是空手上来了么?我们衣服都脱了,就是要藏,也没地方藏啊。”
黄褂子冷哼一声:“看来,不见血是不行了。”他顺手抽出身边一人的佩剑,指着盈澜儿的脖子:“三……”
这举动毫无征兆,李秉一愣。
“二……”
“等等!”李秉咽了口唾沫:“好吧,给你!”完,又给安子使了个眼色。
安子嘟囔着嘴巴,恨了黄褂子一眼,从内襟的袖子里拿出一个木牌来,甩到他跟前。
李秉叹了口气:“东西给你们了,可以放人了吧。”
黄褂子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一人走上前捡起了木牌,到他面前,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朱字“三十”。
“就这一个?你们之前就没有拿到?”黄褂子似乎对这个木牌很是满意,话间都是笑盈盈,那声音也柔和之极。
李秉也是无可奈何,压着脾气:“我们之前要拿到的话,会带下水么?我们的包袱,你们应该都搜过了吧!”
这群人自然是搜查过几人的行囊和身子的:也确实没有。黄褂子还是摇头道:“除了信物,其他的呢?这令牌旁边可总有宝物的。兄弟不老实啊,可别让我难办。”
李秉板着脸:“一并给你吧!”完,也从袖口里拿出一个东西,扔到他跟前。
“喏!这东西也给你了。放人吧。”
“这是什么?”
“我也不认识,但这东西跟令牌放在一起,想必就是宝物了吧。”
黄褂子捡起地上的那东西,看了看,不知所以,又递给身后的人:“有人认识么?”
他身后一人道:“这东西还发着蓝光,估计是某种名贵的药材吧。既然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想来也不会是凡品!”
黄褂子头:“收好!”
李秉看着黄褂子还不放人,做好了防御的架势:“东西该给的都给了,总该放人了吧!难不成,你还想要我们的命?”
黄褂子笑道:“兄弟哪里话,我们又不是强盗,拿了东西当然要放人!”黄褂子示意身后的人放人,又笑呵呵的道;“兄弟,这次得罪了。我也明白做人留一线的道理,这次我们多有得罪,肯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兄弟尽管放手去找其他的信物。”
“多有得罪,告辞!”
几人松了手,放了韩临渊三人。
李秉走到盈澜儿和泠泠边上道:“没事吧!”两人摇头。
“真是的,干了恶事还要装作一副好人样!真是够恶心的。”安子气愤不已,抱怨了一句,走到韩临渊身边:“气死我啦,那东西还是你猜到的。真想干死他们。”
“好啦!”李秉也略显低落:“他们人多,何况临渊他们刚才也在他们手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这活动还没结束,想要报仇也不是没有机会。”
李秉看着安子还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又道:“好啦!好啦!别不开心。也还得麻烦你再下去一趟,把东西取上来啊。”
安子嗯了一声,发着脾气一跃跳入海里。
盈澜儿却是一头雾水,只看韩临渊笑嘻嘻看着李秉:“我真怕你没明白!一下全给拿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