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的安妮无弹窗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页 【第二天】
天降流火的第八天.大破灭的第二天.
整个世界已经成为炼狱.
在没有了白昼和黑夜之分的天幕下.
所有人已经陷入了疯狂.
首先是德玛西亚.
在国内暗流涌动,抵抗不断的前提下.
嘉文三世依旧不惜一切代价想要东征的举动,终于引起了最可怕的反噬.
在末世的窒息氛围的逼迫下,没有人再保持心中那原有的一点点对于王权的敬畏之心.
他们反抗了.
正面反抗.
起义.
人民,起义了.
就这样,德玛西亚在还没有进行嘉文三世所谓的第二次东征之前,就陷入了内乱.
曾经公正和平,井然有序的德玛西亚城邦,瞬间被混乱的火焰吞噬.
杀戮,流血,死亡,毁灭.
鸢尾花洒落了一地,却无人再高声大喊德玛西亚万岁.
这是最坏的时代.
然后,是皮尔特沃夫和祖安.
在达成了攻守同盟的前提下,两方原本已经着手研制更加强大的科技装备,来低抵御这一场末日天灾.
—长—风—文学{c}{f}{w}{x}可是,威胁来自于外部.
山上.
同样被末日所影响的弗雷尔卓德人.
几乎所有东弗雷尔卓德的部落,都举族朝着祖安和皮尔特沃夫的方向而来.
他们需要土地,食物,还有安稳.
在连续多次的和平谈判不欢而散以后.
战争开始了.
没有雪山的束缚,没有了英雄联盟的限制.
勇猛凶悍的雪山人终于向整个世界展示了他们的无敌.
尽管祖安和皮尔特沃夫都具有无比发达的科技武器系统.
可是在这纯粹的天然武力和求生本能的攻击下.
他们还是在节节败退.
虽然两个城邦本部还并没有被攻破.
但外围地区,已经基本失守.
再加上天上的那些黑黝黝的开裂的天洞.
没有人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是毁灭.又或者,还是毁灭.
毁灭.
对于约德尔人来说.
毁灭已经近在咫尺.
尽管已经奋起了所有的力量去抵抗.
可是毁灭还是在逼近.
那来自于不知道何处的火焰的怒火,在一点点地将整个班德尔城推向地狱.
城市的外围的防御装置已经被彻底破坏.
所有的约德尔人收缩到了内城区.
依靠着最后的城防系统维系着,最后的生命.
火焰,已经包围了整个城市.
所有的丛林树木都被烧成了灰烬.
良田倾覆.
万木成灰.
整夜整夜的,都能听到.有一个狂妄而可怕的笑声在整个城池响起:
"受死吧,可怜的蠢物们,我要一点一点地将你们的骨头烧炙成灰,这就是,你们当年胆敢背叛我,布隆兰尼德的下场,哈哈哈哈哈哈!!!"
到底.
谁能来.
救我们呢?
到底.
谁又能来.
拯救这个世界呢?
诺克萨斯.
或者是瓦罗兰最后的净土.
除了天空中开裂的长痕.
橙黄色的不变天色.
还有时不时坠下的天外流火.
这里很安静.
虽然也惶恐不安.
虽然也对明天充满了迷茫.
可是到底没有造成混乱.
尽管陈森然似乎已经做出了一种退隐的举动.
但在他正式宣布自己放弃诺克萨斯之前.
所有的诺克萨斯人,包括之前反对他最为激烈的旧贵族们,都坚信着.陈森然,会回来拯救他们.
所以,诺克萨斯的局面还能稳定.
可也只是稳定.
诺克萨斯军部的高层们,日复一日地坐在议事长桌之前,愁眉不展.
"你说天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别人,卡特琳娜有些无意识地说.
"不知道,也许只是个恶作剧?"希维尔似乎是想讲一个笑话.但终究,是没有笑出来.
"你说会不会有东西从里面出来?"
这一句是瑞文问的.
"不知道."卡特琳娜摇头.
"真的是末日了吗?"
"不知道.也许吧."
"他会回来吗?"
"不知道."
当整个瓦罗兰陷入绝望的时候.
.[,!]这个小村子也不例外.
这是一个没有什么太大特色的村庄.
麦田,矮房子,还有一望无际的田野.
萨科带着他的杰西卡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走的不紧不慢.
头顶永远橙黄色的天空,让四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无比安静,又不安.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呢?"长久后.杰西卡终于问.
"因为这里是我的故乡."萨科沉默了一会,望着天空中的巨大裂痕说.
远处,有被天外流火砸开的巨大坑洞.
这个默默无闻的小村子一样在遭受着这个世间的苦难.
就像是从前那个时候一样.
"哦?你回来报仇吗?"杰西卡当然已经听过萨科的故事,他的妹妹,他的永生背负的宿命.
但是她问的很平静.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
"不知道,也许吧."萨科也很平静,他眯起了眼睛又看向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村落.
他脸上的油彩有些干硬了.
"也许只是想家了."他又轻轻说.
"你真的会想家吗?想这里."杰西卡靠前一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也看着这个村落.
"你还想杀我吗?"还是平静,平静到死.
"恩."很轻,还是像风一样.
"那就杀我吧,在整个世界毁灭之前,你的时间不多了,世界,快要毁灭了."萨科叹息着,又笑了起来.
他拔出了他的匕首.
既然世界都要毁灭了.
那么所有的仇恨,都该一并先算清楚吧.
弗雷尔卓德.
冰雪之原.
当所有的生灵离开这一块极寒之地的时候.
只有一个虚空的身影,漂浮在整个风雪的最高处.
他举起了手臂.
他在呼唤着虚空,虚空的力量.
他在召唤.
他的召唤已经快要来到尽头.
此时,整个天穹已经由橙黄色,变成了紫色.
他的耳朵里,那些来自于某个山峰上的某只不能下山的鸟的咒骂声越来越模糊.
就在,这个时候.
弥天的风雪里.
出现了.
一个优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