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情深,教授大人花样宠妻无弹窗 正文 第275章 你是勇敢,比任何人都勇敢
</script> 灯光下,温禾头顶闪耀着智者的光芒。然而,顾念念并没有给到她想要的反应——积极回答或感动涕零。
她目不转睛地瞅着表演台,Judy站在麦克风前,黑色皮衣,大耳环,浓郁烟熏妆,张扬自信,光芒四射,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那是属于舞台上的气息。
“你怎么不上去?”温禾问。
不自觉跟着节奏跳动的手指僵住,顾念念垂下眼睑,遮住眼里的羡慕,轻笑道,“我现在的状态弹弹吉他,当背景摆设还行,不适合唱歌,至于公司交给陆大叔打理。”
长相提神,不是哪个歪瓜裂枣的同胞要来谋害大家视膜,而是陆大叔隐晦自夸的一种方式偿。
在顾念念心里,陆言修是一个奇葩的存在,他拒绝她转让的股权,二话不说扛下顾氏集团这个重担,全身心投入社会主义建设中,让她忍不住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姓雷,名锋叔叔。
对此,陆言修乐呵呵一笑,特别神秘,特别高深,特别让顾念念摸不着头脑。
“我咋没有这么好的哥哥呢?你说我爸妈是不是也有流连在外的兄弟姐妹,有钱有颜的那种。”温禾顿了下,严肃地更正道,“我要求不高,有钱好了,还特别照顾妹妹的。”
“你要做梦也等睡着了啊!”没错过她奚落,顾念念一个沙发垫砸过去。
温禾接过“凶器”,一个劲儿地黏过去,撞撞她肩膀,仍在关心她前程,“喂喂,国外帅哥那么多,个个腿长肾好,到底为什么放弃进修的机会?”
她名声如今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根本不适合出道。她不能走到镁光灯下,最好的选择是外出进修,弥补她缺乏专业训练的短板,还能额外镀金,前进道路会少很多荆棘。
“医生说我患了间歇性.幻想症开放性狂躁症的二十四体综合征重度中二抑郁病,身边的人都很危险,外出会给国人丢脸。”顾念念掰着手指,认真地瞎扯淡。
都这时候了,这丫的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温禾火气蹭蹭蹭上冒,“不是轻度创伤后应激障碍吗?只要不接触秦教授和卫伯父的事,你自然遗忘,说的跟傻叉绝症似的!”
随后,温禾收敛火气,发挥人类的天性——八卦,“话说你现在能见秦教授吗?能想他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顾念念想一板砖把温禾拍走,又知道她为自己好,把这个问题在脑海里过一遍,太阳**传来刺痛。半响,她蹬了鞋子,屈起膝盖,缩在沙发角落里,身体自然而然地呈现出一种防备和拒绝的姿态,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是努力地以平静的语气打趣着,“能想他妈,但不能想他,甭提见他。”
她不能彻彻底底地她,也不能彻彻底底地恨他,现在还不能彻彻底底地想他。
见温禾目露怜惜又怕刺激自己而故意遮掩这种情绪,顾念念刻意露出灿烂的笑,“我没事的哦,再接受八个疗程,又是一枚打不死的小强,真的。”
她明明对现状感到恐惧,对未来感到迷茫,为了不让旁人担心,死死地伪装坚强,这样的顾念念让温禾很是无能为力,像看着死党在泥淖里挣扎,自己却怎么也帮不了她的无能为力。
突然间,一阵温暖袭来,温禾侧过眼眸,顾念念像柔软无骨的无尾熊一样挂在她身上,前胸贴她后背,轻快愉悦的语气,“你别一副上坟的表情啦,我现在真的很好,奶奶身体渐渐康复了,还有个哥哥罩着我,身边你和笑笑不停地给我加油打气,不愁吃喝的,这样的生活别人羡慕都来不及呢。至于生离死别,小case啦,任何人都会经历的,以后也避免不了,既然避免不了,只能平静接受,反正生活,终究要继续,是吧?”
无论生活赋予了她什么,或者让她失去什么,总要继续前行,这是她这些天最大的感想。
见温禾不说话,一个劲儿地看着自己,心疼无奈的神情,顾念念拿起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两把,得意洋洋道,“我这脸蛋终于瘦下来了,多漂亮啊,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照镜子,前几天在街头撞到梦妍学妹了,她问我去哪里抽脂的,太特么自然了!”
瘦太多了,都觉得她脸上的颧骨有点硌手,但温禾不觉得美,反而觉得难看的很。
想着她是病人,温禾敛起毒舌属性,一脸肃色,“生活终究要继续,也没几个人像你这样和潜意识作斗争!你想起秦教授,会想到痛苦的回忆,为什么不试试放下他?你换一个环境,换一批人,融入新的学习生活,重新开始,这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法。”
“教别人逃避现实,哪有你这样当朋友的。”顾念念瘪嘴斜视她,满脸不认可。
她这种嫌弃不过是转移话题的一种方式,温禾并未被她忽悠到,执着地说,“逃避虽可耻,但有用,像强扭的瓜不甜,至少它饥渴,你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呢?”
“我他!”顾念念不假思索地吼道。
吼完后,她一愣,显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顾念念下巴挨到胸口的位置,挠挠蓬松短发后揉揉太阳**,头疼的模样,紧接着两人相处的画面涌上心头,伴随着愈发强烈的头疼,她无助孤单的小身板重新缩回沙发,蜷成一团,白着脸,缺乏血色的唇颤抖着,“不管有多恼他,怨他,我还是想他,他,从未想过放弃他。”
温禾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她坐过去,揽着顾念念,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最多的温暖和慰藉,在她耳边低声哄着,“乖啦,别想他了。”
她慢慢睁开双眼,涣散的目光渐渐地聚拢,定格在温禾脸上,漾开一个笑,“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犯贱?”
坚强得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的温禾眼眶涌上一股陌生的泪意,掷地有声道,“这怎么是犯贱呢?你是勇敢,比任何人都勇敢!”
.
“我跟那几个叔父叔伯都打过招呼,以后顾氏交给你了。”陆言修挂了电话,从包房里出来,秦深还站在走道的位置,专注地俯视下方,身影挺拔寂寥,一手紧握护栏,一手垂在腿侧,紧攥着拳头,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
察觉陆言修接近自己,秦深压下澎湃的心绪,“放心,年底的利润变化曲线,你肯定满意。”
“我对你有信心,只可惜……”陆言修眸光下移,投向顾念念和温禾的位置,“吴教授对念丫头现状好像没什么信心,她将无法宣泄的巨大痛苦转化成对你的痛恨压进潜意识里,一旦触碰到你或者想你,脑海里不自觉地呈现不堪回忆的画面,执念很强,吴教授说自己从来没遇过这么执着的病人,精神分析、谈话治疗,行为疗法,甚至催眠,都试个遍,都没任何效果。”
她只要不想秦深,远离秦深,她依旧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顾念念是个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自来的臭丫头,越是意识到自己不能和秦深在一起,越要反抗到底,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如果让她忘了我呢?”
什么?!陆言修愕然地看向秦深。
秦深望着顾念念,眸光没有一丝波动,“可以通过深度催眠,屏蔽一部分记忆,既然我连接着她的痛苦,让她把我和一切都忘了。”
寂静,喧闹的酒吧竟让陆言修感到非常安静,连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陆言修说,“确实可以通过催眠隐藏她不愉快的记忆,但这不是永久的忘记,如果经过某种外界条件刺激,她还是会记起一切。”
“我会从她生活里彻底消失,若干年后,算她突然想起这些事情,她已经有了新的烦恼,新的社交圈,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不欲生。”
他目光从未离开过顾念念,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眸窥不出任何情绪。
陆言修沉默了,深深地凝视着他,再顺着他视线,移到顾念念的位置。
她脱了凉鞋,光着脚丫,坐在沙发里,全无形象,不知道在和温禾闲扯什么,笑得很开心,脸色却白的渗人,衬得她棕色的眼眸非常醒神,微微弯起,生动明亮,隐隐约约间,又流露出一丝丝忧伤。
她并不如表面那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