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婚宠无弹窗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动荡:最后的抉择(10000+)
</script> 没别的原因,是觉得二少爷太苦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照顾着柳华冬,他很清楚柳华冬对柳菲菲的感情究竟是有多重。可他一方面还看到柳华冬因为对柳菲菲的感情而去伤害柳菲菲的女儿,老管家自然也成为了帮凶。
柳华冬点头,这么多年来老管家对他的照顾他也看在眼里,不过这件事谁也阻止不了。
“这里不适合她,她必须跟我走。”
“可小姐的女儿还在……撄”
老管家的话消失在柳华冬那一记凌厉的眼神里,他神色阴翳的扫过老管家,“我念在您照顾我多年的份上,不会怪你。”
他这辈子,最恨的是柳菲菲的女儿,却不是他的女儿偿。
这是柳华冬最大的忌讳,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柳菲菲曾经背叛过他的事实,可偏偏他还是放不下这个变了心的女人。
看到她疯疯癫癫,他甚至会心疼,分明他应该高兴才对。
折磨了青葶那么多年,看着青篱把青葶折磨的死去活来,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可只要一面对柳菲菲,他有说不出的无力感。
“小姐她没有女儿,从来没有。”
“是。”
柳菲菲在柳华冬离开了之后,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无力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被柳华冬绑到这里来已经两天了,这两天里她几乎每天都闹,企图逃跑,可奈何柳华冬这别墅里佣人太多,还有一个十分熟悉她性格的老管家。柳菲菲每天都过的如履薄冰。
她在医院装疯卖傻的时候,大多只有护工,偶尔有医生来,那也只是一剂镇定剂下去,所以基本上是看不出她真疯还是假疯。毕竟一个人疯久了,别人也不会认为你是正常人。
可熟悉她的老管家不一样了,好几次她都差点儿被老管家识破,所以根本逃不了。
柳华冬在这套别墅里装了很多反设备,连电话线也是连接着他的电脑,柳菲菲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微微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变成了这样的人,柳华冬也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或许,从当初那一场自己的放手开始,两人都不再是曾经的摸样了,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
先生,查到了,有人最近给夫人的母亲办了身份证跟护照,看来是准备出国了。”
“居然连这些都考虑到了。”
千夜渊眯着眼,他倒是没想到柳华冬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手准备,提前准备好了这一切,等着带柳菲菲离开。看来他也是狗急跳墙了,没了青篱这颗在前面冲锋陷阵的棋子,他只能自己行动了。
“还有呢?”
“是去瑞士的机票,明天下午。”
这么快?
千夜渊瞳孔一缩。
到目前为止,他们都还没有跟柳菲菲取得联系,也不知道柳菲菲究竟在柳华冬面前暴露了没有。还有,柳菲菲是否愿意跟柳华冬一起离开?
“让你的人继续跟着他们,有情况第一时间通报。”
“是。”
影丰点头,“真的不要告诉嫂子吗?”
毕竟柳菲菲是青葶的母亲,若是真的被柳华冬带走了,那么怎么跟青葶交代?
“暂时先不用,她那个性子沉不住气,你让云歌陪着她,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柳菲菲的事情已经在掌控之中了,所以千夜渊根本不害怕。他现在担心的是青葶的安危,依着千夜渊对柳华冬的调查还有了解,柳华冬这个人的心里已经扭曲了。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蛰伏在暗处,操控青篱来对付青葶,对青葶做出那么多残忍的事情,足以证明柳华冬的心里已经不正常了。
他是对柳菲菲的转移到青葶身上变成了恨。
青葶的存在时时刻刻不在提醒着她,柳菲菲曾经背弃了他们之间的承诺而跟别人在一起结婚生子。青葶的存在成了他一辈子都挽回不了的痛跟黑点。
千夜渊现在担心的是,柳华冬在走之前或许会找青葶的麻烦。这样的话,青葶会有危险了。
“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下午,这之间,让你的人去暗中保护你嫂子,至于柳菲菲这边,我亲自去。”
“可是先生……”
“没有可是,我把青葶交给你和云歌了,你让四海多派几个人跟着。”
千夜渊打断影丰的话,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可是两个字,尤其是对青葶。
柳华冬交给他去搞定,那个男人,他也是时候会会他了,毕竟害得青葶一直活在痛苦之中的人,是他。
他答应老爷子饶他一命,可没说放过他。
千夜渊的表现太奇怪了,虽然他一直说没有事情,可青葶还是觉得不妥。尤其是让云歌一直贴身保护她,青葶意识到不对劲了。
“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你们没告诉我?”
依着千夜渊那样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害怕什么的,除非真的是有事情要发生了。很明显,她是那个目标。
云歌摇摇头,纵然知道却也不能告诉青葶。先生说过,现在还不宜让青葶知道。
“真的没什么,我以前不也跟着您的么?”
青葶冷笑,上下打量云歌,她会相信云歌才有鬼,云歌以前也是跟着她,但是绝对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全身紧绷。
“真的没有?”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青葶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云歌。发现云歌也十分紧张的看向她,青葶更加确定了云歌她们肯定是有事情瞒着她。
青葶抿着唇,接通了电话,对方的声音很熟悉,但是青葶却没及时想起究竟是谁,因为对方只说了三个字,“西山崖”,立即切断了电话。
大脑有一刻是短暂的,因为那道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但是她是想不起对方是谁。
“夫人,是谁?”
云歌立刻警备起来,青葶蹙眉,微微摇头,“没什么。”她并不打算告诉云歌,“对了,这个艺人的资料有些问题,你去找陈如问问怎么回事?”
将手机收起来,十分自然的将文件抽出来。她们今早在天娱工作,天娱最近签了一个新人,青葶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生怕有丝毫的差池。
云歌稍有迟疑,良久才不情愿的拿了文件离开。
青葶立刻拿了手机出来,快速拨打了阿达的好吗,那头阿达也迅速的接起,“我前段时间让你调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出来了,我现在发你邮箱,你自己看吧。”阿达动作倒也是迅速,真没砸了自己招牌,“不过,我发现他最近有新的动向,你要小心一些。”
“好,我知道了,钱我过几天会给你转过去。”
青葶立刻收了线去查找邮箱,阿达的邮件刚好进来。青葶迫不及待的点开,一目十行,最终到抽了一口起,颓败的靠向后面。
脑海里片段闪过,这几年的,小时候的,青葶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刚刚电话里那道声音……
电话再一次响起,还是刚才那个号码,持续响了许久,青葶蹙眉,看着那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最终接了,“马上来西山崖,不然你见不到她了。”“喂?喂,你是谁?喂……”
西山崖,她?
青葶立马站起来,连东西也来不及收拾,直接拿了包下楼,开车离开。一路上以飞车的形势往西山崖开去,还不忘给医院里的护工打了电话。
尤其是在护工说柳菲菲不见的那一刻,青葶的心彻底乱了。
加了马力,直奔西山崖的方向。
……
西山崖别墅内,男人放下手机,静静的站在女人的对面,神色平静。
他指腹磨蹭着手机的屏幕,眼睛却一直是看向对面的女人。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眼神里没有焦距,似乎看不到眼前一切,可分明她什么都知道,在柳华冬发现她的那一刻,柳菲菲知道,一切都晚了。
昨晚她无意之中听到了柳华冬要带她走,现在距离离开只有几小时,而她只有逃。
早上趁着发疯的时候偷了佣人的手机,千夜渊之前给她的手机在被绑的时候不小心掉了,而她只记得青葶的号码。
原本以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了,谁知道那佣人发现了手机不见了,而当时,她正巧在给青葶打电话。
“我突然后悔了,你要是一直都是个疯子该多好,菲菲。”
柳菲菲也不看他,只是目光空洞的坐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内心却是恨极了,想要上前去跟他拼了。
“你什么时候好的?只是骗了我还是所有人?”
他上前去,扔掉了手机,捏住了柳菲菲的下巴,冷冷一笑,“你知道吗?我原本打算放过你,放过她。”
“可惜了,是你不让我放手。”
那指腹磨蹭在柳菲菲的颊边,看着她睫毛一颤又一颤的,缓缓的,他的手下滑,在她唇边时突然顿住,那眼神一凌厉,一把捏住了柳菲菲的下颚,稍稍一用力看到柳菲菲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可她仍旧不说话,只是一双空洞的眼眸里到了一丝愠怒。
“呵。”他轻笑,“果真还是我刚刚认识你时候的样子。”
“那年你五岁,来我家时才这么高。”他比了一个手势,笑了笑,“倔的跟头驴似的,扎着两条马尾,一晃一晃的。”
“菲菲,你知道吗?我不介意你成为柳家的一员,但是,你为何要改姓?我从不承认你姓柳,从前是,现在更是。”
柳菲菲蹙眉,抿着唇,一动不动。
“该说你是心肠硬,还是根本没心。”他下了一分力,靠近她,气息微微吐纳,“我曾经把你的心捂热,你却狠心把我的心挖走,随意丢弃!”
“是不是在想你的好女婿会来救你?”
他冷冷一笑,抬高柳菲菲的下巴,“你以为,他能救的了你吗?”
“呵呵,瑞士,那地方那么冷,我怎么会喜欢?我在那些地方漂泊了那么多年,我讨厌那些地方!那些地方都没有你……”
柳菲菲挣扎,瞳孔倏然瞪大,想要起身却被柳华冬强行按下来。
“你女婿现在正在机场等着我呢,至于你女儿……快来了吧。”看了一眼腕表,柳华冬一把将柳菲菲从椅子上拉起来,“走,我带你去看场好戏。”
柳菲菲被柳华冬一路拖行,看样子他是真的很生气,完全不理会柳菲菲的感受。
两人来到了西山崖外面的公路上,这里人烟稀少,距离市区很远,所以如果真的要在这里发生点儿什么,算是有人来救,恐怕也来不及了。
柳菲菲是真的害怕了,抓起柳华冬的手咬,柳华冬吃痛,下意识把柳菲菲往外甩,柳菲菲见机会不错,要跑,奈何她常年在医院里躺着,根本敌不过身强体壮的柳华冬。
他这些年在国外吃过什么样的苦,柳菲菲不会知道,多少次差点儿死掉,柳菲菲也不知道。
她只会逃避,只会视而不见。
“你以为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还会轻易放开你吗?”
柳菲菲瞪着他,死死的瞪着他,却仍旧不肯开口。
“看到没有,那山上有个悬崖,只要上了那个悬崖,开着车子冲下去,一切都归于平静。”
疯了,他才是疯子,真正的疯子。
柳菲菲不断的挣扎,双手双脚不停的在柳华冬的身上招呼。若是之前还能平静,这会儿她却是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柳华冬已经疯了,他恨她,她知道。所以算是柳华冬要对她做什么,她都无所谓,可若是要对青葶,那是万万不能。
她装疯卖傻这么多年,只是为了能让青葶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你以为你逃了我会放过她?装疯卖傻我会放过她?”
“菲菲,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女儿曾经被多少男人玷污,而你,躲在这医院里苟且偷生。你猜,若是她知道了这一切,会不会恨死你这个做母亲的?”
“唔唔……”
无论他说什么,柳菲菲是不肯开口,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是要逼你出来,让你看看你背叛我的下场,可惜了,她那么惨,你依然没有出来,看来是我高估了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那么今天……”
不远处,一辆车子行驶过来,柳华冬勾起唇角,看向柳菲菲,“她来了。”
柳菲菲瞪大了眼睛,推开柳华冬要往前跑,可却被柳华冬强行拖着进了别墅的地下车库。
青葶是一路飞奔过来的,加足了马力,虽然知道很危险,可她等不了了。
一想到母亲被柳华冬抓了起来,青葶无法控制自己。这么多年了,柳菲菲受过多少苦,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这个应该是她二舅的男人。
很快的,青葶的车已经到了别墅外面,只见那别墅内开出一辆车,不管不顾的冲向她。
青葶双眸一紧,急忙后退,踩了刹车,而柳华冬的车子则是越过青葶的车往山上开,青葶抿着唇,踩了油门跟上去。
座位旁的手机响了,青葶一看是云歌,“夫人,您别乱来。”
青葶往后看了一眼,云歌也不要命的跟了过来。咬紧牙关,青葶双眸一暗,“你别过来,他要对付的人是我。”
“夫人,先生让我保护您,您可千万别乱来。”
“他……他在哪儿?”
“先生已经往这边赶了,夫人,您别上去,柳华冬已经疯了!”
青葶叹了口气,“云歌,我母亲在他手里。”她怎么能够不上去。
切断了电话,青葶加快了油门,跟着柳华冬上了山,云歌则是盯着那被切断的手机,急红了眼。
“先生,您到哪儿了?夫人已经上山了。”
眼眸一沉,握住方向盘的手也紧了,将油门踩到底,直接朝着那目的地前进。
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他绝对不允许她出事。
青葶跟着柳华冬一起上了山,因为不知道柳华冬到底要干什么,只能跟着他。西山崖这边的地势复杂,以前她还小的时候其实来过这里,在山顶上看星星会觉得视觉特别的辽阔,感觉星星在面前似的。
那个时候上来是满心欢喜的,而现在却是带着复杂的心情。
柳华冬从车在山顶停了下来,青葶也随后跟了上来。两边的人都没有下车,只静静的坐在车内看对方。
良久,青葶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千夜渊,青葶的眼底划过一道复杂的光亮,“喂。”
“别轻举妄动,我马上过来。”
青葶没有说话,因为那边已经打开了车门,有人下了车。
是柳华冬拉着柳菲菲,青葶的心不由的跳到了嗓子眼。握着手机的手也不由的一紧,甚至连千夜渊说些什么也没听见,她急忙的开了车门下车。
“你要干什么?”
青葶大声喝止,因为她已经看到柳华冬带着柳菲菲往悬崖的地方过去了,心里的不安扩大,只能跑上前去。
柳华冬拉着柳菲菲的手,站在悬崖边上,看青葶跑过来,不由的冷笑,一双眼盯着青葶,青葶突然顿住了脚步,不敢轻易上前去。
“二舅。”
“谁是你二舅?”
柳华冬打断青葶的话,“别跟我套近乎。”
“好。”青葶点头,他不愿意,她更加不愿意。
青葶后退了一步,尽量拖住柳华冬,“说吧,故意找我来,想干什么?”
“你运气挺好的,一直很好。”
柳菲菲想要跑,他却死死的抓住柳菲菲的手,“小时候你跳进湖里没有死,大了被人凌辱,还是没有死,你的命,倒是挺大的。”
青葶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以前她所发生的那一切,都跟这位二舅脱不了干系!
她母亲的事情,也跟这位二舅脱不了干系,总之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她的人生之所以这么惨,全败这个男人所赐。
“所以?”她冷笑,看了柳菲菲一眼,发现柳菲菲也正看着她,摇着头,那一双带着眼泪的眸子映入眼帘。
青葶此时此刻是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看柳菲菲,“你……”
“哈哈哈哈——”柳华冬笑了,“怎么样?发现你一直疯癫的母亲其实根本是一个正常人,什么感觉?”
青葶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她的母亲,没有疯?!
而且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了这么多年?!
“柳华冬,你闭嘴!”柳菲菲看到青葶的表情不对,赶紧出声喝止。
青葶被这声音一阵,差点魔怔的思维又瞬间清醒过来,先把母亲脱离危险才是当务之急。
冷冷的扫过柳华冬跟柳菲菲,冷哼出声,“你抓了我母亲过来,无非是想逼我范,我知道你恨我,觉得我的存在是个笑话,时时刻刻被人所耻笑的笑话是吗?”
“没错,你的存在是一个错误,你原本不应该存在,你跟你那个没用的父亲一个样,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留他到现在?我不过是想让你尝尝被最亲的人背叛,被最亲的人抛弃的感觉,这滋味不好受吧。”
“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么现在呢?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母亲。”
青葶懒得跟他说废话,只要柳菲菲在他手里一刻,她不能安心下来。
“怎么做?很简单,你,从这里跳下去,永远消失,我放过你母亲。”
柳华冬指着身后那万丈深渊,目光却是落在青葶的身上的,“没有人救得了你,你那个丈夫现在恐怕还在机场等着我。”
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千夜渊算现在赶过来,那也来不及了。
他一早没打算出国,至于在机场的那些人,全都是他买通了的,不过柳华冬不知道的是,千夜渊其实根本没去机场。
“还真是够简单的,只要我跳下去,你放过我母亲?从此不再纠缠她?”她问。
柳菲菲一直在挣扎,摇头。
青葶瞥过头去,是不肯看柳菲菲的眼睛。
她此时此刻的内心是复杂的,柳菲菲是她的母亲,她自然是要救她,可柳菲菲没有疯,她是一个正常人。那么这么多年来,她过着爹不疼娘不的生活,这些怎么算?!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活在内疚与自责当中,却原来,她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么?!
“是,只要你死,这一切结束了。”
柳华冬握着柳菲菲的手,冲着柳菲菲笑了笑,“她若是跳下去了,你是死,还是继续苟且偷生?”
语罢,用力的捏着柳菲菲的手腕,他是发了狠的,可以看到柳菲菲的脸显现出痛苦的神色,而他非但没有松手,更是用尽了力气。
柳菲菲疼的冒汗,牙齿咬着下唇,慢慢的都渗出了血,可她依旧不肯开口。
柳华冬突然有了一种无力感,她的倔强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
“松手,我跳,我跳便是了。”
青葶话才刚刚落地,身后便传来几声尖锐的声音,那是轮胎摩擦地面所发出来的声音。
公路上相继停下了四五辆车,率先从车上下来的便是千夜渊影丰还有云歌。
云歌是一直在后面等着千夜渊他们的,好不容易等到他们,便直接上了山。
跟着千夜渊过来的还有柳浩风和几个比较陌生的人,孔武有力,倒是看不出身份。
柳华冬眼底闪过错愕,倒是没想到千夜渊竟然会来的这么快,不过也罢,来了来了吧。
唇角忽地勾起一抹笑,他轻柔的抚上柳菲菲的头发,低低的呢喃,“其实我还要感谢你,把青葶给引了过来。”
柳菲菲错愕,看着柳华冬的眼睛,心蓦然一痛。
他竟然利用她,他真正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她,而是青葶!
不,或者说,现在是这一大帮人。
柳菲菲的眼底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恨意,这么多年来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够了,真的是够了。
“你以为我上山是干什么?他们上来,只要死路一条。”
柳华冬瞅了一眼这群人,嘴角轻笑,“千夜渊,你的四大骑士回国那么久一直都未现身,在堆什么圈套呢?你的境外势力可悲Devil蚕食了不少呢,你不担心欧美在没有你的立足之地?还是……你的娇妻还不知道你……”
“住口!”千夜渊怒喊一声制止他他接下来的话。
柳华冬后退了一步,靠近悬崖,青葶急的上前一步。
而身后的一群人也都跟着上前了,“你们上来干什么,都退后,退后啊。”
青葶失控的大叫,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对便会打草惊蛇,担心柳华冬会不管不顾。
千夜渊抿着唇,明明看到青葶在面前,却无能无力。
他只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眼底看到了绝望,“你们退后啊。”
“退后。”
千夜渊抬手,制止了身后的人。
“现在怎么办?”
柳浩风也是临时才知道这件事的,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却什么也帮不了忙,所幸他带来了几个人,而且这几个人个个都是练家子。
“有把握吗?”
柳浩风问身后那男人,那男人看了柳华冬跟柳菲菲的距离,微微摇头。
“两个人靠的太近了,而且后面是悬崖,不好把握。”男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必须把他引到前面来。”
柳浩风抿着唇,微微颔首,走到千夜渊的身边,“让小葶赶快过来。”
千夜渊始终都皱着眉头,一瞬不瞬的盯着青葶。青葶站在那里,远远的看去,十分的孤独,终于,他还是缴械投降了,剥了青葶的号码。
青葶错愕的转头,对上千夜渊的视线,在看看不停闪烁的屏幕,凑到耳边,“想办法把柳华冬引上前。”
青葶看着他,眸中带着复杂的光芒,“好。”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青葶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笑了笑,“千夜渊,我你。”
她鼓足了勇气,快速的切断了电话,“柳华冬,你无非是想要我死,你放了我母亲,我答应你便是,要跳是吗?我马上跳。”
青葶作势要跑过去跳,柳华冬却制止了她,“刚刚给了你一次机会,可惜你没有珍惜,既然来了这么多人,那么一起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个疯子!
“去,去我车上坐好。”
青葶蹙眉,迟疑了一会儿,柳华冬便掐住了柳菲菲的脖子。
青葶紧握双拳,真恨不得杀了柳华冬,却又不得不听命于他。只能快步向着柳华冬的那车过去,打开了车门,坐进去。
柳菲菲不明所以,却见柳华冬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类似钥匙的东西,心里暗叫不好。
“好戏,要开始了。”他哈哈大笑,“菲菲,我曾经说过,我要带你去遍所有的地方,游历大川,可惜了,是你亲自把这些都毁了。”
“我还说过,我们同年同月生,只差一个同日死,现在,让你女儿陪着我们一起死,我原谅你。”
说着,他高高的举起了那钥匙,柳菲菲惊恐的大叫,“不要,华冬,小葶是你的女儿,小葶是你的女儿!”
那一刻,万物似乎都静止了,只剩下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那随之而来的枪声,响遍整个山顶。
柳华冬瞪大了眼睛,双手一松,手里的钥匙掉落在地上,而柳菲菲也随之越来越远。
他想要抓住她,奈何怎么也抓不住。
只感觉到耳边刮过一阵阵的风,刺得生疼生疼的,世界似乎都很安静。
他闭上了眼睛,一帧帧画面出现在脑海里。
五岁的小姑娘扎着小辫儿在他身后,梳着娃娃头的少女穿着碎花裙子,这一切,似乎都很近,可一睁眼,却又是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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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青葶自从那天精神支撑不住昏迷后,一直昏昏睡睡,不见清醒,所有的烂摊子都由千夜渊来收拾,难得的调出函踪以及墨里等人。
这天千夜渊刚刚给半睡半醒的青葶喂完药,被函踪的一个紧急电话变了脸色,急匆匆低吩咐云歌照顾好青葶,赶紧出去了。
云歌也知道先生的大事,悄悄地把藏在腰间的两把消音枪握在了手里,除了花园里隐藏的一众保镖,自己更是紧紧盯着主卧室,丝毫不敢有所马虎。
中午的时候,青葶被噩梦惊醒,浑身软棉无力。
揉了揉太阳**,自己爬下床,整个卧室一片寂静。
抬头看日历,竟然已经过了七天了!
哎,逃避终归不是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自己去面对。
这几天千先生估计也累坏了吧?
强打起精神用冷水洗了把脸,换上衣服,给千夜渊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难道去公司了?
正好,自己要去跟他说清楚接下来自己的打算。
而且,真的好想见到他。
一睁眼没看见他,心里都空落落的。
用手抚了抚狂跳的心脏,不由得扯嘴笑,你看,千先生,真的被你惯坏了呢。
刚推开卧室门,被外面强烈的阳光刺的一阵头昏目眩。
这一霎那,云歌已经将枪支塞了起来,“夫人!您醒了!”
“嗯,渊呢?去公司了吗?”
“嗯,是。”
“我去找他。”
“夫人,您昏睡了这么多天,还是好好休息吧,先生很快会回来的。”
“浑身都要发霉了,我可不想再呆在屋子里了……”
“夫人,先生吩咐过,如果他没亲眼看到你活蹦乱跳跑出去,会骂我的。”云歌素来知道青葶的性子,怕她一意孤行坏了大事,赶紧接口。
青葶微微笑了笑,“好啦好啦,知道了,不出去不出去,这么多天吃的都是流食,胃一点都不好受,你的水果粥不是煮的不错么,去给你伟大夫人亲自煮粥去。”边说边推着云歌往厨房走。
差点摸到云歌腰间的枪支,云歌一惊,不敢乱动,顺着向厨房走过去,借此离开了青葶的手。
“要做精细哟~”说完拿着折叠秋千像院子里走去。
云歌松了口气,开始洗那些水果。
而走出去的青葶抱着折叠秋千一脸阴沉。
云歌刚才的回答很不对劲。
以往算千夜渊对她有过命令,在自己面前她都会选择性忽略掉他的话,只因为她已经完全地成为自己的下属了。
可是今天,她拒绝自己去帝爵集团找千夜渊的语气太强硬了!
而且,刚才那不经意间碰到的冰凉金属是什么?
不由得想起那天西山崖的枪声!
千夜渊的手机打了那么多次都没人接听,影丰的也是,连顾北都一样不在服务区!
一定有什么瞒着自己!
青葶将折叠秋千放在草地上,径直走向车库。
等埋伏在花园里的保发现青葶的意图赶紧报告给云歌后,青葶已经驱着跑车急速地冲出了大门!
糟了!
云歌赶紧打开卫星传图,联系上墨里后将事情告诉了他。
千夜渊正站在一处废墟中,听到蓝牙里传来的信息,将关机的手机掏出来,开机,果然看到了无数条青葶的来电通知。
神色正在昏暗中,影丰擦着左脸上的血迹跳过来,“大哥,Devil太狡猾了,根本没有上当,这里不过是他带回国的势力而已,算折损也不会动他分毫,一旦他回到欧美,那我们抛出的诱饵真的要元气大伤了。”
“我知道,我们二人斗了这么多年,我总不会一直被他压上一头。”
轻飘飘的话语带着嗜血的阴狠以及一丝的飘移不定。
握紧手中的手机,深吸了口气,手指犹豫了一下,点住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喂,千先生,你总算有了生命存在的迹象了,玩什么失踪?”
“醒了?这么有精神呢,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的,你在公司吗?我正有话要跟你说。”
“我,在金色娱乐城。”
千夜渊挂了电话,心中没由来一阵恍惚。
攥着手机的手又紧了几分。
**
“寒哥!芯片在向金色娱乐城移动!”
已经坐上私人飞机的文陌寒闻言猛地回头,接过苍狼递过来的追踪仪,果然看见那个红点在向着金色娱乐城靠近。
“寒哥,他应该不会对青小姐出手的,有可能只是在引诱寒哥自投罗。”
文陌寒摸向左耳的耳钉,心中一阵不宁。
当年送给的青葶的钻戒里装有芯片,一直在青葶的中指带着,以防再出现那种她不见了,自己却去哪里救她都不知道。
“苍狼,意大利黑手党的女儿伊莎尔已经秘密到L城了!”
蓝牙里传来情报声。
文陌寒也听得一清二楚。
“寒哥?您不能以身犯险……”
“你还不懂吗?我创建一方势力,只是为了能给她多一点保障啊。”微微叹了口气,“带着人,回金色娱乐城!”
**
在影丰以为千夜渊已经石化为一尊石像时,千夜渊突然像疯了似的赶紧打开手机,慌张地拨出一个号码。
“喂?我快……”
“回去!赶紧回去!”
“啊?我正……”
“那个,我已经办完事了,搭了客户的顺风车,现在已经出了金色娱乐城,咱们在帝爵见吧。”
“嗯?嗯,好。”
青葶狐疑地挂了电话,有点能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而那边挂了电话的千夜渊,像浑身的力气被抽光般倚在树上,“让所有的人,离开金色娱乐城,不管看见谁,都不得动丝毫,包括,文陌寒。”
“大哥,机会难得……”
“让函踪墨里等人,全部撤离中国。”
“大哥!这是您布了将近一年的局啊!”
“这是命令!”
**
半年后,华庭。
屋内围满了人,都是凑热闹不嫌事儿多的人。
主要是看两队人厮杀,当然了,是棋盘上的事儿。
今儿是千夜渊生辰,从未过过生日的男人,这回可是躲不掉了。
这陆莫川说,千夜渊这人啊,自从以上青葶之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原先一律禁忌的事情,现下可都一一打破了。
这客厅内,陆莫川正跟柳浩风厮杀,两人可都是围棋高手,少年时代几个人免不了一起切磋,这都多少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