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如初,容少高调示爱无弹窗 正文 349.久念成牢(68)
</script> 那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阿纾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原本她一心想要避开的人,此刻正站在她面前,以一脸惊讶的神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不咸不淡地打招呼:“黎先生,好巧。”
黎臻亦或说是顾如归,愣了半秒后,脸上惊讶的神情顿已然消失地无影无踪,他冷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为何,阿纾总觉得今日的黎臻有些奇怪,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才没好气道:“小歌受伤了,我来看看她有什么不对吗?”
黎臻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此刻应该在美国才对。偿”
这句话让阿纾的神色陡然一冷,她讥讽道:“我在哪里总归不会碍着黎先生,又关你什么事情?”
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若有所触地扫过他的左胸膛处,眼珠子骤然一缩,呼吸亦是有些艰难。
阿纾迫使自己不去想,可这么久过去了,却还是忘不了他的左胸处那朵殷红的蔷薇,时时扎着自己眼睛疼。
而有些事情,从一开始错了……
她咬了咬唇,不再理会黎臻的反应,快速走向医院门口。
黎臻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抬手按住自己的左胸口,目光困惑。
阿纾离开医院后,径直回了沈家,沈太太今天没课,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敲核桃,手边的盘子里已经放了半盘子剥好的核桃肉。
听到动静,她的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抬了抬,“回来了,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挺好的。”阿纾脱下外套挂好后,喜滋滋地凑过去,伸手打算去捡盘子里的核桃肉吃。
不料,手还没够到盘子,被沈太太拍了回去,“不干不净的,先去洗手。”
阿纾顿时哀怨了,但是碍于母亲强势的目光,只能不甘不愿地挪到盥洗室把自己的手认认真真地搓了一遍,然后把洗干净的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摊在她面前,阴阳怪气道:“沈太太,只差没拿钢丝球搓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有没有洗干净?”
沈太太拿起敲核桃的小锤子往她头上轻轻一敲,“得了,我不吃你这套。”
阿纾吃痛地摸了摸脑袋,“妈,你那可是地地道道的锤子,不怕把我敲傻吗?”
“不敲也没见你有多聪明,人家到你这岁数,早眼巴巴地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出去,你倒好,男人影子没见到半个,自己倒是直接跑去美国进修去了……”
阿纾耸了耸肩膀,又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她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开始,沈太太一副恨不得她赶紧嫁出去的模样,单单各界青年才俊不知道给她介绍多少,可是事实证明,婚姻这种事情真真急不得,否则以沈太太如此热衷的态度,也不至于现在五年过去了,她身边还是连半个男人的影儿都没见到。
所以,她唠叨,阿纾任由她念叨几句,反正也不会少几块肉……
她充耳不闻,抓了一把核桃肉送进口中,顺势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等她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幽幽回了一句,“沈教授常说,活到老学到老,我这不正努力谨遵他的教训吗?”
沈太太半晌没了声音,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拿你爸的话来堵我,你也这点出息了。”
阿纾起身抱住她的手臂,蹭着她的颈窝讨巧道:“你和爸爸我一个女儿,我陪你们长长久久不好吗?”
“说什么傻话?”沈太太怜惜着揉了揉她的头颅后,拿起小锤子继续敲核桃,壳子裂开后,她一边剥核桃一边问她,“小纾,你觉得小向这个人怎么样?”
阿纾嘴角的笑容僵了僵,眼角有些不自在的神色一闪而过,“向警官啊,正直讲义气……唔,长得也不错。”
沈太太闻言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小向这个孩子不错,前些时间他说休假打算去美国旅游,特地问我有没有东西让他顺便给你捎过去,虽然他没有点破,但是我和你爸爸都心知肚明,旅游是假,去看你才是真……”
“所以你随便做了两盒饼干给我?”
“不好吃?”沈太太惊疑地摸了摸下巴,“我可是花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做出来的,出炉的时候我还特地尝了,不难吃啊。”
不难吃……
阿纾抚了抚额,让向启跨洋去美国找她,为了两盒不难吃的饼干,她对沈太太的膜拜简直已经登峰造极!
她磨了磨牙,“用两盒不难吃的饼干把女儿给卖了,沈太太,你绝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
沈太太恍然大悟地看了一眼,“原来你还值两盒不难吃的饼干,我怎么不知道?”
“……”
靠!
她肯定是哪个石头缝里捡的吧?不然有当妈的这么形容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阿纾无比愤懑地抓了把核桃肉塞进口中,小嘴咬得吧唧响,泄愤。
沈太太扭头瞥了她一眼,抿唇笑,“怎么?在美国跟小向处得不开心?”
她怔了怔,眼前浮现出向启认真的面孔,垂眸闷闷道:“那倒没有。”
“小纾,在妈看来,两个人只要观念合拍,感情什么都可以慢慢培养,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像小向这么好的孩子已经不多了。”
阿纾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小向小向,叫得真亲热,您这么喜欢他,要不你自己去嫁好了。”
沈太太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偏头看向自己,认真地问:“小纾,你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还是忘不了那个当年那个男孩子?”
未来得及咬碎的核桃卡在阿纾的喉咙中,不上不下的,憋得她面色通红。
阿纾连忙捞过水壶倒了杯温开水灌了下去才觉得喉间舒服了些,匍一抬头,与沈太太透彻的目光对上,不免心底一阵心虚,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杯沿,她盯着杯中犹在**的水波,轻声道:“没有。”
沈太太只知晓她对顾如归的执着,却不知晓他确然还在人世,阿纾想既然已经决意忘记,没有跟她提起的必要。
只是这个回答难免有些违心,从八岁的懵懂到现在二十六的刻骨铭心,整整十八年,搁在古代,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而经年岁月累积,有些东西早在心里扎根深埋,几乎成了潜意识的一种举动,想要摒弃,没有那么容易。
她细微的变化或许可以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沈太太,后者叹了口气后,适时转移了话题,“沈教授明天生日,妈还没有来得及定蛋糕,楼下那家蛋糕店不错,你在抽屉里找找应该有那家店的电话,定个蛋糕。”
“我直接下去定吧,让蛋糕师傅给沈教授做一只金猪猪,我能想象到他的表情,肯定很可。”阿纾自顾自地想着,眉眼已经笑弯了一片。
“外面多冷,名片在抽屉里……”
沈太太还没说完,阿纾已经放下杯子,捞起外套穿起来,不由分说地走出家门。
门“砰”地一响,她无奈地按了按额头,“这孩子……”
外面果然冷得可以,阿纾拢了拢羽绒服的领子,才继续往前走。
她很快走到沈太太口中的那家蛋糕店门口,这家店的蛋糕阿纾吃过几次,其实口感并没有沈太太口中说得那么好,甚至很一般。
说起好吃的蛋糕,阿纾倒是想起一个地方,那是她和笙歌都很喜欢的开在青云路的那家夫妻开得店。
她在原地思忖了一会,果断拦了辆车去了青云路。
不曾想,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那一代竟然整改得厉害,万幸的是,那家蛋糕店还在。
老板娘认识她,见她有些惊喜,“沈小姐,好久不见了。”
阿纾点了点头,一边选着蛋糕样式一边回答:“我离开了一阵子,对了,我刚才来的时候,发现这大片都在整改,是要拆迁吗?”
“是有那么回事。”老板娘热心地回答道,“这一片老城区都被开发商承包下来了,听说要建什么项目,我这里也在规划之内,恐怕再过几个月,我的店铺也要搬了。”
她翻图帧的动作缓了下来,讶异地看向老板娘,“都被承包下来了?包括那片红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