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马贼无弹窗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起峥嵘(二)
“打扫前路,休整半盏茶时间,继续前行。”横岭,崎岖的路上血流成河,偶尔几颗稀松的大树上,更有尸体被利箭洞穿,死相,惨不忍睹。
而在大路上,布老虎座于马背,轻描淡写用衣襟擦拭着钢刀上的血迹,观风口马贼还要好些,面对扑鼻的血腥味还能保持阵型,策马巡视周围。白马帮那些镖师就显得有些不堪了,有的安抚受惊的黄牛,更多的是坐倒在地脸sè煞白大口喘息。
这已经是第五波劫道的剪径贼,自打布老虎运药过了乱石道,从进入横岭开始,前三波皆是江湖上的匪徒,多为水贼、山匪。后两拨从使用的铁竹子箭来看,可以肯定是青竹帮的人马。
对待这些胆敢挑拨观风口虎须的蠢贼,布老虎用的是极为铁血的手段。
一刀之威斩手断头,伤重被俘者,直接五马分尸!
这么凶残的做法,不管青竹帮马贼受不受的了,反正那些远道而来的水贼、山匪是怕了。
一盏茶时间长不长,待时间到,观风口马贼勒紧缰绳,围着三十多辆牛车转圈激起尘土飞扬。白马帮的镖师有些吃力不逮,过了半会,王猛骑着马来到布老虎身边唤道“大老虎,手下兄弟实在有些扛不住了,要不在这下榻,生火吃了午饭在走如何?”
布老虎的凶悍,观风口马贼的勇猛,五场大战王猛有着切身体会。
马贼圈子本就是弱肉强食靠拳头话,你狠,我服,是故王猛收起他白马帮三把手的姿态,神态言举,皆带几分恭敬。
瞧了眼后头下马丢甲弃刀的白马帮镖师,布老虎沉默不语,王猛顺着眼神望去,不禁面红耳赤。跟龙jīng虎猛的观风口马贼相比,他们白马帮马贼跟少爷兵没啥两样。
“叫弟兄们提起jīng神头,往前在走半个时辰就到洪山坡,那边是横岭把手张冲的地盘,到那里,咱们可以休整两个时辰等到黄昏在过横岭。”布老虎把刀别在马腹上,自顾自的勒紧缰绳朝前迈行。
王猛还想在劝几句,这时从后头慢悠悠窜出一匹白马,上面坐着管家老钱,朝他打着眼sè。王猛无奈,只好让底下人在加把劲,朝洪山坡去。
“当家的,看来这形势有些不妙啊。走南道的水贼一般不在地上讨活,今番坏了规矩,能跑到这八百里腹地来,天北崖其心可诛啊。”
管家老钱跟在布老虎后头道。
走南道水贼是长江以南所有水贼的统称,他们想登岸,只有得到大渡口天北崖的手令方能过暗哨。由此可见,天北崖已经发力,来破坏布老虎壮大的这趟行货。
故意放缓些脚程,布老虎驱马让管家老钱于他并肩,这是种尊敬的举动。要这位侍奉司徒府两代人的老管家,还真有本事能得布老虎厚待。
别的不,一双铁鹰爪子,就布老虎方才所见,硬生生穿了两名青竹帮弓箭手脑袋,救了观风口马贼十余人,这情,这手段,当得布老虎敬重。
“钱叔,昨儿晚上伺候的那两妮子怎么样?”
管家老钱一愣,转瞬笑呵呵道“不错,要得,要得,这捏脚的火候都快赶上太祥玉的澡堂子了。”
“那成,钱叔喜欢,等回头那两妮子就给你送去。”布老虎豪爽笑道。
管家老钱附和的颌首微笑,心中却是大赞布老虎这一身豪勇,要知道短短一个时辰经历五场大战尚能谈笑自若,单凭这份气魄,当得起“人物”二字。
在王猛两兄弟的激励下,白马帮镖师也没拖观风口后腿,很快,大半个时辰布老虎等人就来到了洪山坡。
这是块隆起的土坡,莅临横岭大道摆放,乃是一个颇为不错的制高,想要占据整个横岭,此地跟祁山是必争之地。
同时,过了洪山坡,朝前行五里便过了横岭可遥望竹南道,所以这个地方甚是紧要,布老虎早在十天前便布局,让跟随他三年之久,亲自提拔上来的张冲镇守。
到了坡下遥望,在布老虎的命令下,马贼洋子策马奔于平坦的山坡上亮旗。
这时按道理,早先有通知张冲应该派人下坡接应,可是在足足亮旗有半盏茶的时间,上面山头没有一丝声响,静悄悄死寂的可怕。
“当家的,有变故啊,你瞧那山坡有着明显的打扫的痕迹,可能你的那位手下张冲...”
旁边管家老钱老眼微眯叹道。
布老虎早就看出端倪,此时脸sè有些难看,肃穆正眉,胯下花豹子仿佛感受到主人怒气,马蹄绷紧,打着响鼻,做出前奔的架势。
“桑槐!”
从后头马队里窜出莫桑槐,他驱马来到布老虎身边,直言便道“昨儿我还跟老冲联系过,没看出什么端倪!”
“会不会是青竹帮动的手脚?”陈丧狗这会也跟了过来冷声道。
“不可能,你瞧,以洪山坡的地形,江胖子的铁竹子箭shè不上去。如果想要强攻,除非他敢拿人命填!在者,我是昨儿夜里赶回的马寨,期间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莫桑槐面sè凝重的解释道。
陈丧狗扁扁嘴闷不做声,管家老钱沉吟道“会不会是江湖上的人?他们纵身功夫了得,瞧这山坡,估计也就五个步子便跨了上去。”
“不可能,洪山坡早先时候安插了三十余人,前些rì子我又抽调了一批祁山的人过去,百余人加上布置好的陷进,一二十个江湖人讨不了好。”武堂胸有成竹又道“当家的,我跟老冲关系不错,要不我上去瞧瞧?”
摆摆手,布老虎眼眸一丝厉光划过,哼声道“不用了,那子反了!”
“反了?”
就在众人大惊失sè,山坡之上出现黑压压的人马,领头一人,正是大伙先前讨论的张冲。
“弓箭手预备!”
从山传来一声吆喝,二十多名手持弓箭的马贼利箭上弦,箭指马队。
底下,陈丧狗、莫桑槐见此状况驱马挡在布老虎身前,而后百余观风口马贼高举钢刀,面无惧sè,做奔袭状。唯独白马帮马贼在后头乱哄哄,像无头苍蝇乱窜,气的王家兄弟暴跳如雷,骂声大吼。
推开面前两人,布老虎勒紧缰绳,冲出人群。
“当家的!”
“哥!”
后头莫桑槐等人大惊,yù紧跟过来,却被布老虎瞪眼,安安静静立在一旁。
深呼吸了口气,布老虎横马于半山坡上,亮嗓喊道“张冲,回话!”
山上,一排弓箭手被驱散开来,走出来一个国字脸的大汉,正是布老虎早年较为信赖,安插在横岭跟大黑天一系斗智斗勇的张冲。
“当家的,不好意思,我家人都被天北崖控制,被迫无奈,还望您能见谅。”
那张冲也是率直,骑马抱拳,亮了嗓子回道。
布老虎面无表情,只是抬起马鞭遥举道“念及你我三年情分,老子给你条活路,速带本部人马滚开,从此横岭,无你张冲一席之地!”
“当家的,我张冲服你,也敬佩你,可我张冲也有野心,也想当当山大王。咱今天也够着胆子跟你吆喝一声,顾念三年的情分,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张冲可以保证,给你条活路!”
“他娘的,张冲你子脑袋被驴踢了,快给老子滚蛋,否则别顾兄弟的钢刀取了你的人头。”
武堂是布老虎钦的横岭把手之首,底下人出了反心,这在道上是管教不力,责当受罚。
此时他策马上前喷唾沫狂吼,就见一箭黑影激shè,武堂毫无防备下shè中左臂,掉落马背,如不是布老虎眼疾手快一鞭子抽在他坐骑上,那受惊的马儿高高举起的蹄子轻轻放下,就差那么一,地上呜呼的武堂就成了肉酱。
“成,张冲,老子还真没看出来,你就那么想当这横岭的山大王?”
底下自有人把受伤的武堂拖下去,山上,勒紧缰绳的张冲志得意满,在他左右十余名弓箭手虎视眈眈,大战一触即发。
“只消杀的你布老虎,别这横岭的山大王,老子还要当整个观风口的当家!”
张冲趾高气扬大呼,忽然,自他身后一排马贼,有一人驱马上前拔刀横砍,顿时一颗头颅飞起,鲜血四溅。
贼首张冲死,底下人马恍如错觉,呆若木鸡。
布老虎仿佛早有预料,振声狂吼道“杀张冲者何人!”
山那突然杀出的马贼举刀回喊道“观风口朗子!”
“好,老子封你朗子为王姓,执掌洪山坡!”
“谢当家的!弟兄们,给我杀了这群乱臣贼子。”
临阵得厚赏,马贼朗子,也就是先前跟布老虎下关城充当马夫的厮,在几名同伴的帮助下,掌刀左右劈砍,片刻功夫,最大威胁的十几名弓箭手率先被除。
“杀作乱贼子十人者,赏宝钞二十两,杀百人者,入主聚义厅,晋升掌旗!”
马鞭遥举,布老虎奋声大吼,底下百余名观风口马贼双目充血猩红,当头一骑飞马狂奔燃战火,百人侵袭如火,钢刀直指洪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