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马贼无弹窗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戏剧化奇迹(上)
野人沟,于进顺着眼神望去,果然在前路不远,雨中灰蒙蒙,有支马队正以极快速度冲奔而来。在这支马队抗的旗号是面凶神恶煞的猛虎,于进混迹在七家马寨,对这面旗帜十分陌生。但是当看到马队当首一人,脸sè急剧冷下。
那人胯下是头银墨骏马,脖有长毛,呵气如雷,似若狂狮。
玉照夜狮子!
叶好马,于进跟他同在天北崖自然知晓。
当初这头夜照玉狮子入寨,叶没少炫耀,可在此马被观风口蛮娃子布老九所得,于进心中窃喜。如今再度相见,他的心猛的揪了起来。
“是布老九!”
因为大雨滂沱,于进看不见夜照玉狮子上的那人相貌,但从轮廓依稀辨认,他立马确定此人正是当初大闹天北崖的布老九。
“他娘的!”狠狠吐了口唾沫,于进快步来到侍从老张的那匹黑鬃马上一跃而上,稳坐马背。
挺枪举天,于进振奋道“兄弟们,观风口的人来砸咱们场子,给老子打起十二分jīng神,让他们瞧瞧,敢忤逆我天北崖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后面儿郎亮刀大吼。
“打旗!”
一杆大旗在雨中展露,旗帜风舞,那是只振翅低伏的雄鹰,俯揽天下。
“杀!”
双腿猛夹马腹,于进身先士卒,胯下黑鬃子仰头长嘶,四蹄踏响,在雨中飞奔。
天北崖三百五十众如离弦利箭飞奔而去,百步,五十步,当前方马队规模呈现于眼底,于进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那是观风口马贼,当先领头的是布老九,他们一字排开,一眼望去,不过三十多人。就这人,于进有千般把握,此战必胜!
“二郎们,给老子吆喝起来,一轮冲锋,老子要前面野蛮子全部躺下!”
嗷嗷...
三百众天北崖马贼高晃大刀,亮嗓吆喝,士气如虹。
四十步,三十步!
观风口,以布老九率领的三十六名马贼压低马头,手持砍刀藏匿马腹,眼神坚定,士气丝毫没有受到十倍于己的敌人动摇。
除去布老九的三十六人,从年纪上来看,他们都是十九到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壮伙。
这些人都是马庄乡勇,每一个人从布老虎起家开始跟随,整整有四个年头。
年前,布老虎忌惮天北崖狮王卫,在马贼大力主动请缨下,挑选了不足百人上青口子峰训练当年断魂刀一门技击。
这三十六人是其中的佼佼者,无论心ìng,武勇,经验,都是布老虎一手调教。对他们而言,临战鼓舞士气,根本不需要,他们追随布老虎从懵懂无知到百战之兵,当之无愧,乃观风口的铁血之师。
砰!
一把巨斧从地上拔起溅起土石,布老九威风凛凛,斧指天北崖马贼。
老虎卫三十六人十分默契的马鞭别后,从怀里掏出丝巾将手中的刀紧紧缠住。
“杀!”
天空划过一道雷霆,夜照玉狮子四蹄悬空,爆发无比气势,载着布老九冲向敌军。
三十六老虎卫紧跟其后,如飞蛾扑火,袭向十倍于己的敌人。
没有开山门的阵前亮话,也没有当头的掠阵,两军交接,比的是武勇,拼的是士气。
不管天北崖的于进承不承认,无论武勇、士气,他们都比不上观风口马贼。
当布老九率先而至,这熊蛮子猿臂高抬,巨斧横扫,风雨割裂,只瞧一道黑影袭来。于进有心挺枪直刺空门大开的布老九心窝,却被他有死无生的气势震慑,后背座仰,堪堪躲过那劲风肆虐的巨斧锋芒。
论战斗经验,于进在天北崖仅差叶半筹,较之武勇,他还要略胜前者些许。
放在平时,枪法娴熟早已登入殿堂的于进,可在三招之内挑了布老九手中巨斧。可惜,当初布老九对阵叶,于进只是道听途,心中有股傲气作祟,躺在马背上的于进反抢倒刺地面,趁着布老九巨斧去势已尽,新力未生,双臂抄枪,化枪做棒,力劈华山,直打布老九头。
这一招看似简单,却融合了于进生平引以为傲的回马枪jīng髓。
以腰力使劲,那长枪乃是生铁锻造,灌注臂力,枪身微弯,可开山破石。更为jīng妙的是,因为发力由腰到双臂在传长枪,整个过程分为两部分,同样的,力道也是双倍重击。
如果硬抗这一枪,敌人稍有轻视,后劲骤然而发,防不胜防。靠着此招诡异凌厉,于进又有个绰号叫“双枪老祖”,暗指他一枪可发两重劲力,杀敌无数。
枪身如长龙劈尾而下,对于杀ìng已起的布老九而言,他肆无忌惮,扭头,准备以左肩接下那枪。同时,他单臂甩力,手中巨斧朝于进腰间急砍。
对于这种莽撞的打法于进嗤之以鼻,枪身在半空中划过闪电霹雳,奇异的朝布老九右肩打去。只要这一枪能够竖劈而中,于进坚信,必能为李鱼那老儿断臂之仇夺得一利息。
或许今天于进犯太岁诸事不利!
夜照玉狮子能评得极品中的极品良驹,不光是身体素质远胜普通骏马,更要得益于深通灵ìng。
布老九被杀戮迷了心智武勇匹敌,他胯下的夜照玉狮子却感觉到了于进枪中夹带的危险气息。
着急主人受伤,有的宝马良驹可能选择暂避锋芒,布老九那匹夜照玉狮子却jiān猾无比。
它盯着于进胯下那匹黑鬃子,猛的怒眼长嘶,冠为马中皇霸的先天气势徒然爆发。要是换做于进先前那匹上等黄骠马还好,那是纯正的草原马种,血液里掺杂着桀骜野ìng。
可惜一名普通马贼的坐骑配置能有多好?那老张的黑鬃子不过就是匹普通成年骏马,猛的被夜照玉狮子瞪眼恐吓,已经吓得四蹄焦躁迈动。忽然,夜照玉狮子张嘴做咬,原本它缺了两颗门牙的品相放在平时贻笑大方,可在此时激战杀伐的气势催生下,如猛狮来袭,那匹黑鬃子惊的魂飞魄散,前蹄高举仰头长鸣。
这就苦了于进,他的看家本事回马枪在起腰力的时候,最忌讳下盘不稳,黑鬃子发神经窜高前蹄,他身体跟着后倾泄了气力,一枪打的毫无力道不,这千锤百炼十几年功夫的铁腰子也被破功扭伤。
布老九这时还不知道自己的“缺牙”救了他一命,只当自己神威难敌,趁机会巨斧在来一记横劈,誓要将那于进连人带马一同劈死。
这于进可是鼎鼎有名的骁将,强忍着腰骨传来的剧痛,故技重施躺在马背上躲过巨斧。感受到胯下黑鬃子又有异动,此时于进气的冲昏了头,他躺在马背上,趁着瞬息功夫抽出钢刀狠狠砍在马屁股上。嘴里还骂着“他娘的,马匹子害老子,老子给你放放血!”
那黑鬃子被于进一刀砍的皮肉翻开鲜血四溅,疼痛刺激的它发狂,迈开四蹄,扭转马头朝反方向跳动奔跃想要将于进腾下身。
可怜的于进,他被暴怒冲昏了头,等到胯下坐骑失控反应过来想要跳身下马,无奈这时他的双脚被马镫卡住,一用力,整个脚裸既然套在了马镫之中。
啪!
一声巨响掺杂着于进愤怒的痛骂声。
就见两方战阵中,于进摔落马背掉倒地上,他双腿夹在马镫中,被发狂的坐骑带着狂奔。
天北崖马贼被眼前一幕看的目瞪口呆,于进那些亲信着急的挥刀想要上前斩断马镫,如此良机,老虎卫三十六众岂能放过。他们策马而去阻挡天北崖马贼的救援,布老九这会还纳闷的摸不着头脑,倒是他胯下的“缺牙”打了个响鼻,高高的昂起脑袋一副倨傲的摸样。
啪的一声巨响,布老虎蒲扇大的巴掌重重打在玉狮子脑袋上,疼的它龇牙嘶鸣。
“缺牙,我知道了,那子肯定是被咱的威风吓怕了,哈,哈哈,天北崖的人都是怂蛋。”
恍然大悟的布老九乐的嘿嘿傻笑,玉狮子无奈的摇摇头,真想把这头蛮熊抛下身。但是想起女主人豆芽亲昵的按摩,还有香喷喷的蒸鸡蛋,玉狮子抬头环顾四方,瞧到了天北崖马贼的雕王旗,迈起四蹄,载着意气风发的布老九迅疾而去。
砰,一名将大旗紧紧捂在怀里的天北崖马贼,被布老九一巴掌抽飞。
猿臂舒展,布老九把那雕王旗拿在手中高高举起,顿时三百多名天北崖马贼怒急了,疯涌朝他持刀砍去。
“谁敢过来,老子就折了它!”
一斧头横扫逼退来犯的几名马贼,布老九忽然记起布老虎的嘱咐大吼。
天北崖马贼齐齐勒住马缰,既然没有一个人上前。
忽然,这时自人群中传来道呜嚎。
“于大哥,于大哥!”
天北崖马贼顺声望去,就见不远处有个人跪倒在地,把头按在地上痛哭流涕。而在那人身边,一滩肉泥躺着匹马儿的尸体,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那滩肉泥赫然正是于进。
因为先前战事太乱,人砍马踏,双脚倒勾在马镫上的于进既然被活生生踩死,鲜血、烂肉,惨不忍睹。
实话,于进在天北崖的人缘的确不怎么样,除了他心腹的五十名马贼面露忧痛,其它两百多名马贼眼神冷漠中更多的是彷徨。
对,就是彷徨!
天北崖势大,在关城八百里疆域活动向来无往不利,这七八年的光景,寨里还从来没有出现什么死伤。如果换做观风口,头领的伤亡能够激励底下人死志的爆发,但对于一群民、匪参半的天北崖马贼来,这就向一泼冷水,浇灭了他们心中那团并不旺盛的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