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反派才是真主角无弹窗 正文 第22章 无能为力
</script> 这种看似加强力量实则消耗肉身强度的作法根本不用他太费力,只要让他消耗殆尽没辙了。不遵循天道的强化方式可能也那些力量浑厚的大能可以略试一二,这些普通人又怎么可能经得起这消耗。那人大概也看出白渊并不想跟他硬碰硬,狞笑着在手上聚集一个火球朝着山洞方向掷去。
白渊沉下脸,召出雷闪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那些崩碎的石块飞了起来,挡在那火球面前。火球与石块碰撞后瞬间炸裂,带着火光的石块像雨点般砸了下来。
容宣躲在山洞口的大石后面,用手挡着那些飞溅而来的小碎石。石块炸裂之后,白渊又与那人继续动起手来,一火一雷的法术随手扔。
那人身上的火焰逐渐变弱,所以在力量被完全耗尽之前他几乎是拼了命一般疯狂追着白渊,因为白渊的弱点也再明显不过——
那承受不了重创的身体,没有经过锤炼的身躯只需要一个机会能将他彻底破坏。
容宣一颗心都吊在嗓子眼上,他现在浑身力气全失,连集中精神都难以做到。这种状态下,别说去给白渊帮一把手了,连动弹一下都成问题。
你来我往的交手了片刻之后,先体力不支的却是白渊。他似乎往自己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对手上。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容宣的心跳猛然加速,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迅速萌芽。
那人趁着白渊行动变慢的同时一拳又一拳的朝着他挥去,没躲开的那一拳打在他的肩上把他向后推了好几步。灼热的火焰烧掉了肩上的衣服,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血肉模糊甚至冒着烟变得焦黑。
这一点疼痛感对于白渊而言并不太明显,和当年在极北之渊与焰雀打了整整三个月差点没重伤而亡比起来,这些都是小事情。
他更在意的反而是因为这一拳而变得迟钝的身体。
容宣眼睁睁的看着白渊一步一步走向下风,那个万剑门弟子更是直接扑上去把白渊抱住,燃着烈火的身体燃烧着他的衣服和皮肉,同时也在燃烧着容宣的理智。
隔着并不近的距离他似乎都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几近惨烈的场面让他的理智瞬间崩线。踉踉跄跄的从石头后面走出来,没走几步被石块绊倒在地。
冲天的火光把旁边的树木都烧了起来,白渊面无表情的与之抗衡,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正当下风之时想把他烧死的人忽然不动了,双手也无力的垂下。
容宣抬起头,眼眸里倒映着白渊那浑身沾满了鲜血的身影。那个万剑门弟子身上的火焰逐渐熄灭然后直直倒在地上,那双至死还大睁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胸前一个巨大的血洞仍在汨汨的流着鲜血。
第一次见到如此骇人的场景,容宣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不适。
浑身是伤的白渊努力的动了动唇,“害……怕……吗?”许是刚才被火烫伤了喉咙,这三个字说得无比吃力,声音既嘶哑又难听。
容宣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摇头。
他们的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两个人这般互相对视着却没有动弹。
“呵…”白渊定定的看着他,好半晌才难得放松的笑了笑。
然而这却是容宣在‘团子’身上看到的最后一个笑容——
猝不及防的,白渊的身体像短线的风筝,直直向前倒去。
“白渊——!”
一时还没缓过神来的容宣几乎是拼了命的爬过去把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抱在怀里。抱着毫无声息的身体,被吓得不知所措。
凌乱的思绪瞬间爬上心头,容宣哆嗦着要把他抱起来,他想着那么严重的伤口一定要先处理才行……
然而他自己站起来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要抱起一个少年从不平坦的山路走下去。最终也只能颓靡的摔在原地,不知不觉他的眼眶早已蓄满了泪水,扑簌簌的落在白渊的脸上。
他抱着他一动不动,根本不敢相信怀里的人早已没了心跳,甚至不敢去确认他的气息。
容宣耷着肩膀,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周围的树木还燃着火,热浪扑面而来,他却如同置身冰窖一般,寒冷无比。
他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自己的面前而什么都做不了,一如当年被那人背叛。他也像个废物一样窝成一团,无力还手也不敢辩驳。
他曾经如此痛恨过去那弱小的自己,然而今天他再一次被命运恶狠狠的嘲弄了。嘲笑他的弱小,嘲笑他的无能为力,嘲笑他如此努力却仍是弱者的现实。
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又是为了什么而拼命?茫然和不安像潮水一般狠狠的冲撞着他的防备,过去这段时间构筑的自信也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秦先生赶过来便看到火海之中的容宣抱着白渊的尸体一动不动,他从衣袖里拿出几张符箓把周围的火全都灭掉才急匆匆的走过去。
没想到他只是外出了两天缳昔山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紫阙宫门前聚集了不少的门派,万剑门能找到这里也让他十分意外。
但是眼下并不是分析情况的好时机,匆忙走到容宣面前却看到到他的左眼正留着血泪。深紫的眼眸像蒙了一层浓雾,双眼无神简直像是傀儡一般。
秦先生皱着眉头大声斥道,“容宣,你给我醒醒!不要让映沉反噬你的心神!”
容宣动了动手指,歪着头似乎有些困惑。但随后又狰狞的大笑起来,“你除了眼睁睁看着他死你还能做什么?!你当年连自己都救不了,现在还妄想些什么!”
“白渊根本没有死,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死在这里?”
“我知道。”容宣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他跟白渊的命运是捆绑在一起的,白渊死了他又怎么可能好好待在这里?
他敛着眉,方才还疯狂的情绪一下子冷了下来,哀戚地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宠物。声带像是被撕裂一般,低哑不堪,“算他没死我能心安理得吗?”
问题根本不在于白渊有没有死,而是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无作为。如果死的这个人不是白渊而是那个真正心智不全的少年,也许他会更加崩溃……
那一瞬间,死亡和失去的真实让他根本承受不住,如果他能做些什么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无能和弱小。
现下已是夜晚,山上的温度便降了下来。坐在旁边秦先生等了许久,然后才拢着袖子淡淡的问道,“冷静下来了吗?”
容宣点点头,抱着白渊的尸体越发用力起来。
如果不是知道白渊没死,他也许会因此崩溃到一蹶不振也说不一定。眼睁睁看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与他最亲近的人死在面前,而他什么都做不了,那该有多绝望……
意识到自己有多弱小之后,真的还能振作起来吗?容宣对自己其实一点信心都没有。
但是白渊没有死,那么他也许还能做些什么让自己更强大。算白渊不需要他,他也要保护自己而不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之后又过了几天,缳昔山一带终于恢复了平静。
据说讨伐紫阙宫的那些人大败而归。紫阙尊上手下的其中三位使者共同御敌,那些进攻的门派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损耗很是严重。
白渊并没有在此战中露面,但是那三名使者的实力却也不可小觑。由此一战中,双方的损耗都不小,但是道修门派胜在人多,一些实力雄厚的也仙门尚未出手。
而紫阙宫却是实力强横,经此一役更有其他魔修赶来助阵。
于是在三天后,聚集在缳昔山附近的道修门派纷纷散去。
司徒长恭派去偷袭白渊的人没有回来,却又接到那少年已死的情报。他本打算召集更多的门派前来助阵,此时却又接到师门的命令,说是白渊已经回到紫阙宫,让他准备撤退。
他虽疑惑不解,但是只能听从命令。
经此一战,双方都要休整好长一段时间,也算是暂时平静了下来。
之后便又过了一年。
这一年间,白渊仍是没有消息,而容宣看起来与之前并无不同。秦先生倒是往他那跑得越发勤快,几乎有事无事便去找他喝茶聊天。
容宣坐在他对面,闻着茶香啜了一口茶,“先生今日不用授课?”
秦先生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总要让他们休息一下。”
容宣轻笑着把茶杯放下,“如果你是想说白渊的事情,那不必了,小崇前几天来跟我说过了。”
“什么?!”秦先生吹着胡子一掌拍在桌上,“那小崽子跟你说了?我还想着要怎么跟你说比较合适那小子竟然……!”
容宣敛着眉,神色平静的说道,“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怎么说又有什么关系?”
“小事?!”秦先生又不淡定的拍着桌子,“怎么会是小事,那肯定是谣言!”
“我本来也不相信的,但是看先生这态度,那事情估计是真的了。”
前几天,明崇悔带了一些丹药和心法来找他。说是来看看他,闲聊时又说起了最近修仙界的八卦,说起万剑门好像还是贼心不死而紫阙尊上终于露面的事情。
紫阙尊上这次露面真是高调得不行,据说是乘坐着上古异兽的车驾,身旁伴着绝色美人去探望朋友。之后更有传言称,紫阙宫在物色美人炉鼎要献给尊上。
秦先生正了正色,“我也不清楚紫阙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据我对白渊的了解,他并非是这种人……”但是说着却又犹豫了起来。
“但是,这些事情确实是真的,对吗?”容宣帮他把潜在的话也说了出来。
“你没有其他想法?”
“我不知道。”他刚听说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心里像倒了五味瓶一样,有些不是滋味。
听到白渊的消息本是高兴的,但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当时他和白渊什么话都没有说开,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
也许,在见面之后这些问题会有答案。
但是他其实有些害怕,害怕再一次见到这个人时早已不是他所知道的那样。
秦先生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只能安静的陪着他喝茶。他曾经想过是不是不该把映沉交给他,毕竟容宣只是一个普通人,再怎么苦练也比不过人家资质好的。
什么都没做便已经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以后……
事已至此他也无法改变现状,能做的只有看着他越发努力的苦练,能照看的时候多照看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