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夫驯养记(反重生)无弹窗 正文 第122章 情窦初开
</script> 从露嬉笑着躲开她的手,跑远几步后回头道:“好好好,我替你送这一回吧。”她接过食盒,意味深长地望着从霜道,“我真去了啊,你可别后悔呀。”从霜涨红了脸瞪她:“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赶紧去是了,别耽搁久了,冰都化了。”
从露这便笑嘻嘻地提着食盒出了朝岚居,到外院西厢,敲门叫道:“表少爷在吗?”
常开诚开了门,见是从露,不由一愣,眼睛不由地往她身后瞧,见只她一人过来,便露出些微失望之色。
常开诚在老家时,父母正托媒人给他说亲,事情还没定下,他被卷进纠纷之中,为避风头而离家赴京,女家得知此事后,亲事自然也吹了。他倒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好男儿志在四方嘛,这下在老家除了父母亲也没啥牵挂,他准备此跟着大表哥,留在京城好好干番事业。
他不是个敏感细腻之人,以前从没对哪个女子特别上过心,这回不知怎么,自无意摸到从霜的手之后,心猿意马起来,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一张小巧的圆脸,脸上一对圆咕噜度乌溜溜的大眼睛,像两颗水灵又饱满的龙眼,说话时嘴角弯弯地,透着股亲切劲儿。
昨日与表哥表嫂告别后,常开诚一个人回到西厢屋里,不由自主地反复回想起当时情景,总觉手指上滑滑的,举手放到鼻前,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脂粉香味。情窦初开的他,昨日都没舍得洗左手,沐浴的时候全程用另一只手洗的。
他知道自己有许多不懂的事情,在京城里常常闹笑话,连这方府里的下人有时候也会笑他,他倒也不怕别人笑他,第一次不懂开口问呗,第二次再遇到不懂了嘛?这一点大表哥也夸过他,说他不会不懂装懂,反而长进得越快,要他一遇到不懂的事问出来。
从霜见他产生误解,并不是等着看他笑话,反而一脸认真地向他解释,食盒里装的是冰镇而不是烫热的食物,她心地真是好。
这会儿见到从露而非从霜送东西过来,他不由担心起来,从霜不会是以为昨日是他故意非礼去摸她的手,生起气来了吧……
从露递上食盒道:“表少爷,大少夫人知道您吃冰品,这是特意多做一份,让婢子给您送来啦。”
“哦,多谢。”常开诚停止胡思乱想,急忙接过食盒,极想问从霜怎么没来,却不好意思问出口。
从露瞧着他,见他欲言又止,便站在门口等着他到底要说什么。
常开诚喃喃憋了半天,只又说了句:“替我谢谢表嫂啊。”
“婢子知道了。”从露欠身行礼,向他告辞。
从露回到院里瞅着从霜直笑。从霜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摸摸自己脸和头发,纳闷地问她:“我没什么不对劲吧?你笑什么?”
从露摇头道:“没什么不对劲的。哎呀对啦,我忘了把食盒还有碗带回来了,你去拿回来吧。”
从霜嗔道:“你自己的事怎么不一次做完,还要叫我跑去收碗?”
“哎,这明明是少夫人嘱咐你去做的事,什么时候成我的事了?你偷懒不肯去送,非要叫我送的,我不是替你送到了么,可我没答应替你收碗啊。”
从霜气得跺脚:“你怎么能偷奸耍滑呢?我要你帮忙送去,是因为我不想去那儿啊。”
从露把她拉过来,附耳道:“我送去的时候,表少爷瞧见我,可是一脸失望,你说,他心里想的是谁啊?”
从霜脸又红了:“我怎么知道?他心里想谁又关我何事?我不过是个身份卑贱的丫鬟,哪里有资格去东想西想的?只有老老实实做好一个丫鬟该做的事是了。”
“对啊,你老老实实做好少夫人吩咐你做的事,把东西送去西厢好了嘛!”
“我不该找你帮这个忙。”从霜气恼地剜了她一眼,去外面找了小丫鬟,嘱咐她去外院西厢表少爷那里把碗收回来。
常开诚见来收碗的是个小丫鬟,再次失望之余,忍不住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小丫鬟:“怎么是你来收碗了?从霜从露都在忙其他事吗?”他自己做贼心虚,不敢直接问从霜为啥不来,总算是跟着方泓墨进出历练有段日子,比在老家时机灵了不少,连着从露一起问上。
小丫鬟不过十多岁年纪,听这位憨直的表少爷问起从露从霜,压根没有多想,把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本来少夫人是要从霜姐送来的,从霜姐让从露姐代送,谁想从露姐没把食盒带回去,从霜姐这才让婢子再来一回的呢。多半是从霜姐有其他事要忙吧。”
常开诚一听,觉得从霜必定是生他的气了,把食盒与空碗交给小丫鬟带回去时,有心要她带话表达自己歉意,又怕把事情说得太明,对从霜名声不好,他本不善言辞,一时半会根本想不到要怎么说,只好对小丫鬟道:“我有件事要问问从霜,你回去告诉她,请她有空时来一回。”
小丫鬟抿着嘴乐:“表少爷太客气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婢子们是了,婢子这带话回去。”
常开诚憨憨笑:“那麻烦你了。”
小丫鬟回去后对从霜说表少爷有事找她,让她得空去一次。
从霜不由心慌意乱,追问小丫鬟:“表少爷为了何事找我去?”
小丫鬟摇摇头:“没说为了何事,看起来表少爷也不急,只说让姐姐空下来时去一回。”
从霜这下没了主意,有心去问从露,又怕再被她取笑,但若要她自己一个人过去,她又不敢。为了拖延便不住地找事情做让自己空不下来,心里一直对自己说,表少爷没急事,晚点再过去,这一拖拖到伺候少爷少夫人用晚饭的时候,真忙碌起来,她安慰自己道,反正手头有事,一直没空下来嘛。
等饭后收拾完屋子,方泓墨与赵晗在里屋不要她们伺候了,丫鬟们便回自己屋里吃晚饭,这一来一去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下从霜更不敢一个人过去了。
常开诚等了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没等到从霜过来,他非但没有气恼,反而越发认定从霜生他的气,怪他故意非礼才会避而不见,这么牵肠挂肚地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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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清早,赵晗在一阵低沉的轻语声中醒来,还未睁眼听见“多吃点,快长胖……”诸如此类的叮嘱。
“我不要长胖。”她喃喃道。
“不是说你。”
赵晗张眼见某人以大蜘蛛的形象趴在她小腹上,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昕儿啊,快些长大,快些出来,你爹娘都快急死了。”
“我不急。”说实话一想到生产时要经历的痛苦,赵晗只想这一刻越晚到来越好。
“我急啊。”
“你急你来生。”
方泓墨抬头,冲她惫懒一笑:“能生我倒是不介意,可惜无能为力。”
赵晗有种伸脚把他蹬下床去的冲动。
两人正嬉闹说话,突然外面轰隆隆一阵巨响,让赵晗微微一惊,之后反应过来,只是天上打了个极响的雷而已。
赵晗起了床,唤从露从霜进屋来伺候梳头梳妆时,外面黑压压的和夜里一般,天空中雷声不断,时不时闪过一道白亮的强光,像是要把黑漆漆的天空割裂一般。
紧接着,这雨跟从天上直扑下来似的,转眼间覆盖了天地之间,雨水顺着屋顶而下,从屋檐冲下来时,竟然像是小瀑布似的聚成了片。从窗口望出去,一片灰蒙蒙的雨帘,庭院中离得较近的几株大树也只余模糊的影子,远处的景物一样都看不见。
从露从霜都在替他们梳头,手不得空,便叫心香进屋,关上窗防止雨水扑溅进来。
赵晗偏头从镜子里瞧着方泓墨,雨声甚大,她还得扬声说话才能听得清:“今日这么大的雨,你还出去吗?”
方泓墨摇头:“雨太大,歇过会儿再看,若是还像这般下个不停不出门了,又不是与人有约。”
从露瞧了从霜一眼,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少爷不出门,表少爷也不会出门了。
从霜天性比从露纯真,没那么伶俐,有时候还有点呆,可毕竟与从露相处久了,何况这件事正是她心头为难之处,因此从露那样眼神是何种含意她立马知道了。
她没好气地白了从露一眼,这妮子自从有了大牛哥,喜欢替人瞎牵红线,本来没什么的事,被她这么一折腾,倒变成有什么了。回头仔细一想,表少爷可能真是有正经事要问自己,反倒是自己顾忌太多,想得太多,把这事弄复杂了。
这会儿外面过来一个丫鬟,站在外间道:“禀大少爷少夫人,大夫人让少夫人别去和春园请早安了,这雨太大,只怕路上太滑容易摔着。”
赵晗起身走到外间,见是婆婆院里的丫鬟,便点点头道:“替我多谢母亲体贴。”这大雨天的,婆婆还特意吩咐人过来叫她别去请安,可见是一直想着她的,当然也是因有了孕情况特殊。
“是。大少爷大少夫人没什么吩咐的话婢子回去了。”丫鬟行礼离开。
韩氏交待赵晗不用去请安,方泓墨没病没伤不用生孩子,可免不了这定礼,便撑开把油绢伞,施施然往和春园去了。
直到这日方泓墨与赵晗用完早饭,大雨都没停歇,方泓墨道:“看来今日是出不去了,是要去对开诚说一声,别让他一直等。”
从霜便主动接了这桩跑腿的差事,撑着伞往外院西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