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攻防战无弹窗 正文 第8章 .2
两人安静的吃完饭,阮向笛进了书房,待到该睡觉时,任嘉敲响了他书房的门,神情苦恼,“阮郎,卧房的床还未修缮,你暂且先在书房歇息吧。”“那你呢?”阮向笛虽然不想回卧房,却更不想同孟红叶起争执。
“书房的床有些小,两人怕是睡不下,我一个人的话,卧房的床倒是没什么问题。”任嘉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脸上苦恼之色淡了许多。
“那你早些休息吧,过两天我去镇上再找找陈木匠。”飘忽的烛火下,阮向笛神色温和,总算是比任嘉第一次见他时多了些人气。
她应下之后便毫不犹豫回了卧房,说实话,知知醒来之后,她再难同以往一样全身心沉浸在任务中,顾忌多了许多。
父母是孩子成长过程中最为重要的榜样,她不想知知小小年纪学这些。
或许,她比自己想象中更为迫切的需要安定下来。
将卧房门反锁之后,任嘉抱着儿子享受二人世界,在知知一叠声的询问中伺候完了他的十万个为什么,一同安睡。
阮向笛发现,同一屋檐下他和孟红叶的生活越来越平稳。
之所以用平稳,是因为两人之间再没有之前的冲突,她对于他睡书房、长时间出门这件事保持了高度的宽容。
每日里她除了料理好两人的饭食,其余时间都用来处理家务琐事,因他喜洁的缘故,家里不像村子里其他人养些家禽,她在房前屋后还有田里种了不少蔬果,前几天还将田地里的野草清理了一遍,真正算起来,似乎每日里比他还要忙,这让从前他心中对她的不耐多少减了些。
不过接连几次外出,回来发现自己的衣物无人浆洗之后,他心里多了点想法,看来孟红叶对他总是出门这件事并不是毫无反应,这似乎是她的抗议。
他近日终于联系上了旧识,得知江南地方豪族有意举起反旗,正私下筹谋着前去投奔,段氏皇族多年来荒-**无道,早已失却人心,更何况他阮氏一族的血海深仇,总要用段氏之血来洗刷。
大事当前,阮向笛早已无心顾及家中这些琐碎事,她不愿替他浆洗衣物,出门花些银钱即可,作为阮氏曾经最得宠的幺子,他使唤起人来再熟练不过。
任嘉绣着手上的荷包,耳边是158同知知嬉笑打闹的声音,听到院门外传来的动静,她出手拍拍知知,小孩子嘴巴一扁,不情愿的消失。
阮向笛第一次带人回家,二人言谈之间甚是熟络,任嘉在人到了堂屋时才放下手中的绣活儿前去迎人。
“疏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成家,这么说来当初还不如应了同江东王小女儿的婚事。”略有些轻狂的男声压低了声音,话语间含了几分调笑之意。
“文敏!”阮向笛有些不虞的打断了好友的调笑。
他不喜欢被好友拿私事打趣,何况如今正事在身,言行更要慎重,免得招来祸患。
“阮郎,你回来了。”任嘉待两人换了话题才现身,对着厅堂中含笑正坐的人疑惑道,“这位是?”
“这是我从前的好友,你称呼他为文敏即可。”阮向笛并没有详细介绍的意思,只是简单告知了一下-身份。
任嘉上前简单一礼,对着阮向笛笑道,“我去替你们准备些茶水。”说完便去了厨房,将空间留给两人。
被称为文敏的男子从任嘉现身开始不掩饰自己的打量眼神,虽然并未太过失礼,但终归有些轻慢。
任嘉在厨房磨磨蹭蹭的烧水,简单备了些当地的特色小食,直到两人转至书房谈话,才将东西送了过去。
好歹这位被称为文敏的客人没有再像刚才那么失礼,任嘉也懒得计较。
阮向笛同好友在书房谈了一下午正事,待她将两人的晚饭送去书房时,接连多日阮向笛终于给了些好脸色,话语间多了些温存之意,“辛苦你了。”
任嘉含笑摇头,“同是一家人,阮郎客气。”
姚文敏在书房内看着这对相处“融洽”的夫妻,眉心微挑,疏云这亲事有些意思。
“疏云,你的亲事是自己定下的?”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姚文敏含笑询问。
阮向笛皱了下眉头,本来在乡下成亲已经是情非得已,好友难得相见,却总是询问他这些私事,难免有些不虞,语气严厉了些,“大事当前,万勿分心。”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解风情。”姚文敏长叹一口气,摇头暗笑,“当初京城的小姑娘为你不知碎了多少女儿梦,你如今却在这里娶了个农妇,当真造化弄人。”
“文敏!”阮向笛眉间带了些厉色,自从阮家出事后他隐姓埋名,现在只想着报仇雪恨,如果不是担忧阮家香火,他万万不会成亲,如今好友拿他的亲事来打趣,总让他想起当年的痛苦与无能为力。
“好了,不逗你了。”姚文敏收敛了话语间的调笑之意,转而提起他此行前来的目的,“江南那边王氏一族、闻人一族已经联合西江王筹备谋反之事,起事之日定在八月初三,你也知道西江王是个什么德行,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个名目要变上一变,麻烦的是高家、凌家、夏家一直举棋不定,若是拉拢不到这些江南大族,日后少不得要功败垂成。”
“夏家你不用担心,当前夏家嫡长子同我父亲一起因为巫蛊案被牵连,若非中宫娘娘从旁周旋,只怕早已身首异处,夏家现在还未下定决心,无非是忌惮京中那几位大将,只要能拉拢到一位将领,这些江南大族不怕他们反水。”阮向笛倒是不太担心,段氏父子两朝三十余年的荒-**无道早已丧尽人心,如今正是举事之机。
“说的也是,父亲那里我早已说通,只待日后里应外合。”姚文敏笑容愉悦,双眼微合,“很快这天下要改姓,只是不知未来到底会花落谁家。”
“无论花落谁家,段氏皇族必然要为我阮家上下四百七十六条人命偿命。”阮向笛看着虎口上练剑磨出的老茧,眼神漠然,语气狠辣。
姚文敏在一旁面上含笑,饮尽了杯中茶水。
任嘉在隔壁房间听了个大概,她对阮向笛的家仇不感兴趣,她现在只希望他早些去投军,了断同孟红叶的因缘。
孟家村这个小地方,但凡有些什么事瞬间能传遍全村,如果从前她还考虑过直接同阮向笛和离,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孟红叶担上一个坏名声。
既然打算谋反,早些离开忙大事去吧。
将绣好的荷包放进柜子里,任嘉将旁边笨手笨脚尝试绣花的儿子抱进怀里,“这里不是这样绣的,来,从这边穿越去,慢慢的,在这里勾一下。”
知知有些艰难的捏着小针挑起绣线,在母亲的指导下终于顺利完成了弄完了花边,任嘉拂去儿子额头上的汗水,轻声笑出来,“多练几次熟能生巧了,不过你是男孩子,学不学这个都无所谓。”
甩了甩酸痛的手,知知小脸上尽是沮丧,“妈妈好厉害,我也想像妈妈一样。”
“比起这个,有空你还是跟我学武吧。”任嘉摸摸儿子汗湿的额发,粲然一笑,“男孩子可以多学些防身的武艺。”
“妈妈,那个讨厌的人什么时候离开?”知知极为不喜欢同一个家里的阮向笛,只要有他在,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母亲在一起,如果不是知道他过段时间会离开,他早缠着母亲去深山中两人的秘密基地了。
任嘉想了想,给出了个大概时间,“恐怕还得几个月吧。”孟红叶记忆中他是秋天离家的,只是不知道现在会有什么变化。
“妈妈不能让他早些离开吗?”知知小脸上俱是不满。
“让我想想看。”任嘉捏捏儿子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笑容温柔,“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到了你该睡觉的时间,明天我们去山里。”
知知欢呼一声,扑进母亲怀里,对明天的两人之行充满期待。
姚文敏在阮向笛的书房里凑活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准备好早饭,留下了两句话便带着知知入了山。
看着厨房地上用碳条歪歪扭扭写下的字,姚文敏哈哈一笑,对着好友调侃道,“我这位嫂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识趣。”
阮向笛皱了皱眉头,语气冷淡,“吃完赶紧上路,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放心,”姚文敏拍拍好友,“我这边的事情已大致安排妥当,倒是你这个家和妻子,恐怕有些麻烦,你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私事吧。”
阮向笛抿了抿嘴,看着地上歪歪扭扭的“留言”,沉默着别开了目光。
任嘉带着知知在山里疯玩了一天,采了些野菜和新鲜山货回来,到家时姚文敏已经离开,阮向笛站在院里水井旁边的桃树下,看着纷纷扬扬的桃花默然不语。
将身上的浮土草屑拍打干净,任嘉汲水简单梳洗了一下,朝阮向笛笑笑,去了厨房准备吃食。
作为曾经锦衣玉食的大少爷,阮向笛虽然干得了农活,却不会打理饮食,两人日常生活的交集基本都集中在饭桌上。
曾经如胶似漆恨不得时时黏在他身边的新婚妻子,如今冷淡的仿如路人,阮向笛心里不是没有疑惑,但是他心中早已下定决心要去江南投军为阮家复仇,现在两人形同陌路反而为他日后离家省了不少麻烦,所以他对现在的状态完全是听之任之。
他不说破,任嘉也不会多事,两人的日常生活完全成为了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饭友。
直到姚文敏带着两位朋友再度敲开了阮家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