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高一筹无弹窗 正文 第36章 关于谈恋爱的那些事儿
</script> 他偏头看到杜声声时,牵唇微微笑了笑,杜声声走过去,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口,问他:“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晏清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杜声声,认真听她讲。
然而,杜声声只说了这一句,又顿住:“算了,没什么。”
刚刚才和杜声声确定恋关系的晏清都有一丝不真实感,他搂着她的腰,埋胸,蹭,正意乱情迷时,手机突然响起。
他很是郁闷地在杜声声胸前再度蹭了蹭,于v领毛衣露出的肌肤出印下一吻,拿过手机滑动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很平淡。
一边接电话,一边用双腿夹住杜声声的腿,抱着她不让她离开。
杜声声和他离得太近,依稀可以听到,电话那边说:“是这样,先前你姑姑和你妈聊天,说起你的事儿,我听了一耳朵,知道你在天元市暂时不回b市过年了。正好这次我出差也来了天元市,打电话问问,你现在在哪里落脚?”
晏清都的声音并不热情,仅仅只能算是有礼貌而已:“古建筑区这边,租的房子。”
“那你有时间出来,我请你吃个饭。听说你留在这边是因为你一个女人,你也把她带来,我先替你爸妈你姑姑把把关。”
晏清都皱了皱眉,说:“她又不是市场上的货物,把什么关。见面的事儿,我问问她,看她有没有时间。我知道你们怎么想,我找她,是想和她在一起,不是把她的条件罗列出来给你们挑剔的。别人不理解我,你总该理解。毕竟,当初你和我小姑在一起,我们家的人怎么反对、小姑受了多少苦你是知道的。在这事儿上,您得支持我。”
电话那边迟疑片刻,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你小姑当初跟我,确实是委屈了。你先和她商量,我现在住在天元大酒店,有事儿直接来找我。”
听到这样直白的维护,杜声声一时有些愣神。此时,正好馆主的大肥猫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溜了出来,仰脖子对着杜声声“喵”了一声。
杜声声突然想把猫儿抱起来说点儿悄悄话。
然而,这悄悄话的正主还在这儿。
是以,杜声声什么都没说,只望着窗外,突然觉得这一局棋的厮杀更考验她的计算能力控制能力,会更激烈更有趣,更让人血脉偾张。
她轻轻地吹了吹脸侧的秀发,露出一个笑来,启唇,无声地对大肥猫哑语道:“你看,他们都逼我,真是有趣。我最喜欢看别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真是好。”
大肥猫被杜声声的神态吓到,抖了抖身子,默默地要溜。
杜声声又对大肥猫说:“我真的很想下棋,特别想。”
这一瞬间,她的眼前,过去的光影飞速地闪现着,像是走马灯一样。
刘巍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样子劝她出山,刘巍使用激将法激她出山,再往前,是一群人逼迫的嘴脸:“这局棋你必须输。”
贾芃悠狐狸一样的笑颜、校园里的欢声笑语、浑身伤痕的贾芃悠、络上无数人的谩骂、幼时爷爷的教诲,都在此刻交织在一起。
杜声声刚刚还妖冶的神情霎时间变得落落寡欢:“都是我的错……”
最后,在那一片影像之中,只剩下了晏清都干净而俊秀的容颜。
他对她微微一笑,说:“我想和你下棋。”
她常年寂静的心弦像是被拨动了一下,忽觉此时的阳光更明亮了几分。
这厢,等挂断电话,晏清都才和杜声声说:“我家人不多,一共有四口人,我爸、我妈、我哥。我爸和我哥的脾气都很好,我妈可能会很强势,但你别担心,如果将来她刁难你,我会站在你这边。另外的亲戚,有一个大伯和一个小姑,和我爸同父同母。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是我小姑父。他是天元市年底一年一度‘棋圣之争’的赞助商,每年都会在天元市过年。”
晏清都看着杜声声的眼睛,试探地说:“他想见你一面。”
杜声声手放在晏清都的脖颈间,轻柔地往下滑,抚触着他的锁骨,又往下,没入衬衣中,口里却说:“怎么办?我突然有些后悔了。说处对象的时候,还是太草率了,要不我们分手吧。”
晏清都心口一缩,盯着杜声声:“你怎么能这样呢!”
杜声声:“为什么不能?”
晏清都撇开眼,自己生闷气。
杜声声的手拿出来,从他身上起开,要走,晏清都箍着她腰的手不放,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看她:“我真的很喜欢你,杜声声,你不能这样。”
他说:“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杜声声挑眉:“为什么不能?”
晏清都不放过杜声声一丝一毫的表情,说:“因为你欺负我,我不会反抗。”
杜声声心内颤动了一下,她的手放回他身上,问他:“真的?”
晏清都有些生气地说:“你明知道,还问。”
他俊秀的面容粉粉的。
杜声声点头:“那说定了,我欺负你,你不能反抗。”
杜声声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前所未有的,起了恶趣味。
晏清都颤着声儿,说:“好。”
杜声声没说其他的。
晏清都确认道:“那不分手吧。”
杜声声故意皱眉:“还是分吧?”
晏清都:“我不答应。”
他又重复了一句:“反正我不答应。”
杜声声唇角上翘,眼里都是笑意:“我骗你的。”
晏清都反应过来,又气又喜,一颗心被她弄得七上八下的。
他说:“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喜欢你,太坏了。”
他说着,犹觉不解气,把人抱怀里亲。
这不到半天的时间里,把人亲了无数次,晏清都犹觉不够。生怕一觉醒来,这是一个梦而已,是以总想着多亲近亲近。
他亲着亲着,这吻变了儿。
杜声声被他亲得又心神**了。
她以前觉得,任何人接吻,交换唾液是很恶心的一件事儿,在和晏清都一起,感觉好像别有一番滋味,身上的荷尔蒙又开始打量分泌,大约还有肾上腺素多巴胺等玩意儿。
晏清都的唇,渐渐地,划过她的脸侧,从耳际开始向下,手也伸进了衣服里,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等结束后,杜声声抱着馆主的大肥猫说:“男朋友好粘人,突然后悔了,想分手。”
晏清都在后面收拾棋子儿:“……反正你分不掉,我不会同意。”
杜声声抱着馆主的大肥猫说:“男朋友的脸皮突然变厚了,不高兴。”
晏清都声音渐渐地变得淡定:“变厚,那也是你逼的。”
杜声声抱着馆主的大肥猫说:“男朋友还变得强词夺理了。”
晏清都补:“那是和你学的。”
杜声声抱着馆主的大肥猫说:“男朋友居然说我强词夺理。”
晏清都:“他在瞎说大实话。”
杜声声抱着馆主的大肥猫说:“这样的男朋友,还是不要的好。应该分手的。”
晏清都:“你想都别想。”
杜声声抱着馆主的大肥猫说:“他控制欲好强,连我想什么都要管。”
晏清都:“……”
他以前可能认识的是假的杜声声,他现在交的是假女朋友。
杜声声抱着馆主的大肥猫说:“才交往第一天,他对我无话可说了。”
大肥猫一爪拍开杜声声的爪子,从她膝盖上往地下一跃,仰头对着二人长长地“喵”了一声,走向角落,蜷缩着一团,感觉猫生有些艰难。
它的爪子在脸上抓了抓,眼皮一阖,鄙视地看了杜声声和晏清都一眼,睡了。
这恋的酸臭味儿,喵都不想忍受。
杜声声和晏清都对视,晏清都双眼含笑,杜声声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心中暗道:“恋果然容易降智商。”
她不觉得她刚刚的行为和弱智儿童有什么区别。
杜声声难得地,也有些难为情,她转头看着窗外的麻雀,轻声道:“刚刚我说的话,你都当没听见吧。”
晏清都从善如流:“好。”
因近期内,杜声声都没什么工作,不必在棋馆,晏清都觉得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俩人该约个会什么的,杜声声也深表赞同,是以,中午二人出去吃了个饭,没再回棋馆。
总的来说,晏清都很高兴。
但于杜声声,她刚刚和晏清都说的是真的。即使晏清都对她很好,即使她对他容易失控,她还是想分手。
她没打算过恋,没想过会和一个男人以恋的身份相处,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少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更何况,这个少年不是一般的少年,他是……
可是,不管面对的是吃瓜群众,还是他的家人,他对她的维护显而易见。他对她的好,是没有任何套路与算计的,不像是唐睿,相处了两个多月,他的一言一行,目的昭然若揭,可晏清都,一开始他对她的好感与担忧都写在脸上,也体现在她的行为里。
后来确认是喜欢,也直言不讳。
这样干净的一个人,让她无法狠下心说想分手是真的。
她喜欢纯粹的人纯粹的感情,这是她会为什么会和贾芃悠成为朋友的原因。
晏清都的纯粹,和他本身的身份以及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种反差,令人着迷。
可是,她和他,也许注定会是互相伤害的结局。
原本她和晏清都肩并肩地走着,没走几步,杜声声停了脚,站在后面,看着他清秀挺拔的背影。
晏清都正征询杜声声的意见,是去看电影,还是去游乐园,又或者是电玩城,再或者其他的地方。突然身边没了声音,他回头,便见杜声声站在人海之中,静静地看着他。
阳光撒在她身上,他回头时,她微微一笑,宛若半年前他初次见到的杜声声。
对视一眼,他走上前来,拉了她的手:“怎么突然停下了?”
杜声声说:“突然觉得你背影很帅。”
晏清都想了想,说:“我觉得我侧影、正面也很帅。你可以多看看。”
杜声声和他毫无目的地往前走:“这算是耍流氓吗?”
晏清都耳根子隐隐有些泛红。
他说:“不算吧。这应该是,只要我有,只要你要,都可以。”
在这一瞬间,杜声声忽然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她觉得她以前过的生活好像都是假的。那些隐忍,那些辛苦,那些早早到来的成熟……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要比同龄人成熟的,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任性的时候,努力地生活,努力地不要成为别人的负担,设身处地地为家里人考虑,她的整个人生都是理智可控的。
于她而言,她的生活里,除了赵云秀和爷爷,有谁没谁都一样,她只求不亏欠。最怕让家里人为难,最怕欠别人的……
可是在晏清都这里,此时此刻,她分明,活生生地感觉到,她的体内住着一个小孩。一个想要疯想要闹腾的小孩,一个想要肆无忌惮地想做什么做什么的小孩,一个不用时时刻刻理智不用很成熟可以无理取闹的小孩。
她的眼睛有些酸涩,眨了眨,好像湿润了些。
她问牵着她手放进他衣兜的晏清都:“你为什么喜欢我?”
晏清都摇头:“不知道。”
喜欢是没有来由的,只是感觉。不考虑对方的身高、身材、外貌以及各种外部因素,只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什么都想不到,一片空白,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完全无法分神去想其他。
对杜声声,晏清都是这样。
在看到杜声声的第一眼,他被她惊艳到。到底为什么惊艳,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因为在被惊艳到的那一刻,吸引他的,不是她美貌的容颜,也不是她独特的气质,仅仅只是她这个人。
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杜声声又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晏清都握紧杜声声的手,不说话。眼神儿游移,有点儿小羞涩:这个问题,她明明知道的,还问。
他不回答。
杜声声“咦”了一声:“原来你不喜欢我啊。”
晏清都抿唇:“你该知道,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喜欢上了你。”
杜声声收了笑,一本正经地说:“原来你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上了我。”
重音落在“上”字。
晏清都气得揉了揉杜声声的头:“我发现你的思想好污。”
杜声声:“难道你不想?”
晏清都无言以为。其实,还挺想的,尤其是确定关系以后。他的眼神儿飘向远方,不是很敢看杜声声。
杜声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别碰我头发,会油。”
晏清都“哦”了一声,说:“油了我给你洗。”
杜声声声音淡淡地:“这是治标不治本。”
晏清都:“……”
杜声声的问题好多,好像原本是没有的,突然多了。
她一边走一边问:“你说的,只要你有,只要我要,都可以,是真的吗?”
晏清都说:“我不说谎的。”
“哦,那我想要……”
杜声声的声音拉长,晏清都认真听,结果她接道:“暂时还没想到。”
晏清都“嗯”了声,感觉杜声声讲的话,和她一本正经的清淡表情、干净利落的声音形成了奇异的反差萌。
然而,杜声声的问题还没问完。
她抛出了一个经典的问题:“如果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谁?”
晏清都扶额,毫不犹豫地说:“救你。”
杜声声:“嗯?”
晏清都:“我妈有我爸救。”
杜声声:“要是你爸不在呢?”
晏清都:“那她好倒霉,遇到危险我爸居然不在,差评。”
杜声声:“如果我妈和你妈掉水里,你救谁?”
晏清都:“谁离得近救谁。”
杜声声又来了:“你和你妈游湖,我中途让你来陪我,你来吗?”
晏清都:“来。”
杜声声:“要是你刚走没几分钟,你妈落水身亡了,你会不会怪我?”
晏清都觉得奇怪:“她落水又不是你推的,我怪你干嘛。”
杜声声:“但是,如果不是我叫你离开,你其实是可以救她的。”
晏清都:“这也不应该怪你吧。这本该是我的问题,我自己选择了离开,怪你干嘛?”
杜声声越说,越雀跃。
她又问:“那如果……唔……”
她还没问完,晏清都低头堵住了她的嘴,亲了亲,闷闷地说了一句:“你的问题好多。”
一吻毕,杜声声一拳锤在晏清都的胸口:“我的问题很多吗?”
晏清都垂睫,不敢反驳:“不,你还是继续问吧。”
杜声声鼓颊,偏头说:“我想不到了!”
他们走在人行道上,晏清都一边走,一边用手帮杜声声拨开花坛边险些扫到杜声声头的枝叶。
杜声声又说:“不想走了。”
晏清都识相地在杜声声身前蹲下,杜声声趴在他背上。他并不瘦弱,骨架不大,杜声声明显地感觉到他背着她时很稳,让她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很奇异地,她想起了小时候她爸爸背她时的情景。
双手环住晏清都的脖子,她在他耳边说:“突然想听你叫我姐姐。”
晏清都的手往上一滑,在她腰间咯吱了一下,杜声声忍不住笑,一边笑一边躲,晏清都的声音很好听。
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要。”
他背着她,完全无视路人的目光,站在红灯前,等待交通灯边绿。
杜声声的下巴搁在他肩上:“可是我想听。”
晏清都:“那也不要。”
杜声声:“你刚刚还说只要你有只要我要都行。”
晏清都抿唇:“好吧。小姐姐。”
这是络上兴起的一种对年轻女性的叫法,不管对方年龄是比自己大还是比自己小都能叫的。
杜声声觉得晏清都的头发也散发着清香,忍不住揉了揉,再揉了揉。
晏清都觉得,他一定是找了个假女朋友。心底,却很高兴。
比之于刚刚重逢时的杜声声,这样的杜声声更有人气儿。怎么说呢,刚重逢时的杜声声,让他觉得他离她很远,她像是一个被裹在套子里的人,没有喜怒哀乐,只有浑身的刺。而现在的杜声声,是鲜活的。
他和她没去电影院,在新城,看到路边有人发新建于天元市的游乐园,于是在杜声声的提议下,近去这里。
杜声声想去,纯粹是因为她没去过。
到游乐园门口,晏清都放下杜声声,在售票处买了门票,和杜声声进去,俩人的回头率很高,甚至有熟人来和杜声声打招呼。
杜声声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点头以对。
晏清都心内突然生出无限欢喜。
他的唇角翘了翘,问杜声声:“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杜声声突然沉默下来。
她看向远方,路上行人成群结伴,不时地说说笑笑,甚至还有打闹。还有人在路上玩儿滑板。
好像一切都是新鲜而陌生的。
她说:“哦,这个啊,我没有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