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高一筹无弹窗 正文 第47章 何露手撕杜声声反被撕
在“天元棋馆”关于小杜老师,有一个传说。当然,都是棋馆的客人传说出去的。
传说,天元棋馆的说棋人杜声声特别厉害,人人都叫她“小杜老师”。小杜老师年纪不大,但为人不苟言笑。她话不多,但也不会让人感觉失礼。但凡是有人和她打招呼,她必定会回应,只是也不热情就是了。
关于围棋方面的知识,任何人问她,她都会回答。
小杜老师人美,身材娇小,性格高冷但不会招致反感,她和人讲话,很少让人感觉她傲慢。在众人眼里,她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不会和人嬉皮笑脸,说的话却让人信服。
她讲话时,话语简短,表达清晰,很容易使人明白。看她的解说,就像是看一部电影一样跌宕起伏惊心动魄。
所以,没有人会相信小杜老师会骂人,也没有人相信小杜老师会开玩笑,更没有人相信小杜老师会笑甚至是大笑。
她有时候甚至会有点儿像是被过度美化的偶像。
实力强劲,为人还挺神秘。
如此,自然而然地会有一些粉丝效应。
比如,当杜声声义正辞严地说自己不会接受何露的追求时,没有人怀疑她说的是假话。
尽管何露多次声明,这只是玩笑,但棋馆里的人已经开始戴着有色眼镜看何露。他们甚至一边下棋,一边看一眼何露那边,和周围的人窃窃私语,道:“何露的事情,你们听说没有?”
没有见到过实况的人便问:“啥子事情?快点儿说来听哈子。”
他们用的方言。
下棋的人一边落子,一边说:“平时我们看她,觉得这妹崽会做人,为人处世让人觉得很舒服,没想到,诶,恁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妹崽,长得也漂亮,前途无量,结果歪,是个心理变/态。”
周围的人闻言看一眼何露,“悄悄儿”地问:“这话怎么说?我平时看她也还不错的样子。”
下棋人道:“你说,一个女的,她的正当职业,是不是该到了年纪就找个人嫁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旁人道:“那是撒,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肯定的撒。”
下棋人拈着棋子,一边思考,一边说:“要是一个女的,不嫁人不生娃,还算不算是个女的?“
旁人:“这话你莫乱说哟,我看她不像是这样的人。”
下棋人:“之前我就听说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她恁是没去。先前你还没来,我是亲眼看到起亲耳听到起的,小杜老师,平时看起来高傲,其实很好说话的一个人,今天恁是把她推开了,还义正辞严地说,不接受她的追求。那个何露,不仅仅是不嫁人不生娃,还喜欢女的。你说,她一个女的去喜欢女的,不是变态是啥子?”
旁人:“听你恁个说,确实不对劲。”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开始说何露心理不正常喜欢女的。甚至还有人和雷倩、李强、文学等人打听,问他们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李强和文学二人除了说何露不是这样的人以外,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雷倩自然也为何露辩解,但当时的情况,她也不好说是自己和何露去找杜声声的麻烦的,要说杜声声找她们的麻烦,众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她还用找你们的麻烦?她吃饱了撑的哟。”
意思是,杜声声和她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没必要找她们的麻烦。
如此,很多人都对何露指指点点,像是在悄悄说她心理变态,实则又清楚地让她听到,甚至还有人亲口问何露。
何露从雷倩处得知事态扩散,也亲自解释过,奈何众人向来喜欢猎奇,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何露心里很不得劲儿,甚至是烦躁不已,心里恨杜声声的程度又加深了几分。
当然,杜声声故意拒绝何露的“追求”,并非刻意要引导舆论,只是想给何露一个教训而已,让她少来找她的麻烦。且杜声声也并不认为同性恋就是可耻的。
怎么说呢?在杜声声看来,一个人喜欢谁,不喜欢谁,是否是同性,都无可指摘。这是别人的个人选择个人追求,众人以大多数人的观点来评判是非,其实很可笑。
大多数人认为对的事情,真的就是对的吗?
大多是人认为理所应当的,真的就理所应当吗?
当众人信奉同一套**道德观点时,他们以为自己就是正确的,他们嘲笑别人甚至讥讽别人,这是他们的自由,但别人做他们不认同的事情,是别人的自由,甚至反抗主流,也是他们的自由。
但是,当大多数人那他们信奉的那一套去要求别人干涉别人的行为时,就是对别人自由的一种侵犯。
伏尔泰有一句名言:“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对杜声声而言,她可以不同意别人的观点,但也不会用所谓的大多数人认为对的**道德观点去压制别人,她认为,没有所谓的对错,只有立场。
所谓的大多数人的观点,所谓的**道德,都是大多数人基于自己的立场和观点结成了同盟,没有谁比谁更正确更高贵。
而她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她不会为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什么辩驳,她只知道,她要达成一个什么样的目的。
在挂断唐山海电话后,杜声声去通知何露中午去“秦淮风月岸边”清和雅苑二楼包厢月徘徊时,不可避免地,就听到了别人的议论,也大致明白了何露的处境。虽说她不喜欢何露这个人,但也无意去抹黑她,还淡淡地和别人解释了一句:“这你们可别乱说。先前是我在和她开玩笑,都是误会。”
听到这话的人表面上信了,回头和人说时,又是另外一篇说辞。
何露气得脸颊粉粉的,待杜声声走到她面前时,反而瞪着杜声声,咬牙切齿道:“我不用你假好心!”
如此这般,看在众人眼里,自然是“小杜老师”好心为何露解释,不愿她告白不成反遭非议。这些都是杜声声心地善良的佐证,而何露的反应,自然被解释成了害羞,后面她怒目而视,则被解释成了恼羞成怒。
在何露看来,杜声声特喵的就是故意的。
杜声声没再多说。她只是觉得,话是她口中传出,她应该解释一句,至于别人信不信,就是别人的事情了。而她,无意帮助屡屡针对她的何露。
甚至,就连唐睿,也有耳闻。他听到传言,并未怀疑有假。中午与何露一起赶往清和雅苑时,待何露坐上副驾驶,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忍不住揶揄道:“唉,我就说,你怎么突然想通了,说啥对我没感觉了,原来你竟然和我是情敌。之前我还以为你喜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
何露瞪他:“你怎么也和那些人一样?怎么她说什么你们都信?我说过了,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对杜声声没有任何感觉,你们喜欢那样的是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
唐睿见何露恼怒,便道:“是是是,你说的都是。毕竟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失恋的人,你说什么就……唔……”
后面一句“就是什么”还没说完,何露便探过了身,以一种难度略大的姿势双手撑住唐睿的肩膀,堵住了他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进了舌头,来了个法式深吻。
唐睿眼眸一暗,心里本就不甘心,他回想起杜声声和晏清都上午到棋馆时十指紧扣的亲密模样,便搂紧了何露,顺势推舟……
很快地,天元棋馆所在的古雅园的地下停车场里,一辆银色途锐震动了二十多分钟才停下,又迅速地被发动,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且说上午杜声声对何露说过唐山海的口信后,就回了办公室。
她觉得这事儿听滑稽的,就把前因后果和晏清都说了一遍。
晏清都听杜声声说完,便笑:“你也太调皮了。不过,我赞成你的观点,事情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杜声声冷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但这边隔音效果好,外面是听不见的。
她皱眉道:“你说,这些人的观点混账不混账。凭什么女人就必须嫁人生孩子?在现代社会,女人一样挣钱养家,结果还有额外负担家务以及养育子女?这.他.妈都什么混账观念。”
她尤其讨厌“女人年龄到了就该嫁人生孩子”的那套说辞。
晏清都目瞪口呆:“声声,你居然说脏话。”
晏清都冷笑一声,斜眼看他:“你有意见?”
晏清都忙摇头道:“没。”
他认真地看着杜声声。
“我只是很诧异,你怎么能,”他面颊微红,话语中也多了一丝羞赧,“将脏话说得这么性.感。”
他坐在棋桌前,看向杜声声时,目光诚挚。
好像只要杜声声在,他就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儿忽略她,哪怕是他最爱的围棋。
杜声声闻言,倒是笑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貌似漫不经心道:“我觉得我妈有一句话是对的。”
晏清都忙问:“什么话?”
杜声声抬头,和他对视,唇角一弯,便将晏清都的心弯得酥了。
他听到她说:“你这人,年纪轻轻,甜言蜜语倒是多得很。”
她声音冷冷淡淡的,反倒听得他欢喜。
杜声声这话一出,他反而淡定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在发自内心地赞美你。”
杜声声敲好最后一个字,抬头看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很美好的感觉。
她唇角勾了勾,点头:“嗯,你很有眼光。”
晏清都瞳孔略微放大:“你,你怎么能这么坦然地自夸呢。”
杜声声简单地看了看码好的字,又看向晏清都:“怎么?你又有意见?”
晏清都摇头,认真地说:“赞美你这件事,应该让我来做。你不能抢我的工作,这样会降低我在你心里的存在感。”
杜声声把写好的内容生成长微博图片,眼尾略微上翘,眼睛微眯出了一个凤尾的形状,唇角一弯,便露出个让人意乱情迷的笑容来。
很快地,她等到1点,准时发布了今天的微博,又挑了几个围棋相关的问题回答。其中,有一条评论尤其让杜声声注意到了:
花间集只是文人的**:杜宇声声,为什么你叫杜宇声声?晏清都曾经说杜宇赢过他,而你叫杜声声,是晏清都的女朋友,所以,杜宇和杜声声是否是同一个人?杜声声,你是杜宇吗?
这条评论并不起眼。
杜声声没怎么理会,她走到窗前光线好背景也不错的位置,对晏清都招手:“你过来。”
等晏清都走到她身边时,她坐在窗台上,往晏清都怀里一靠,指挥他:“微笑。”
晏清都照做,杜声声举起手机,咔擦一声,她神情浅淡地靠在晏清都怀里,而晏清都笑容温柔的模样便定格。
晏清都正处于“女朋友说什么都好”“女朋友做什么都是对的”这样的状态,他见杜声声直接微博分享了照片,并发微博称:
杜宇声声v:我和某人。
晏清都果断掏出手机转发。一时间,晏清都的粉圈儿炸了,他玩儿微博的家人也知道了信息。
做完这件简单的事情后,晏清都犹不满足,把他和杜声声的手机墙纸、屏保都设置成了他和杜声声的合照才双双离开天元棋馆,去往清和雅苑。
他们抄的近路,刚刚好赶在1点半时进入“月徘徊”包厢。
何露和唐睿虽走得早,但在车库里耽搁了二十多分钟,走在了晏清都杜声声后面。
何露正愁找不到杜声声的把柄,她和唐睿刚上二楼,看晏清都和杜声声进入包厢,就听到里边儿谭衡的声音:“没想到你就是天元棋馆著名的讲棋人杜声声。杜宇,好久不见。”
而这时,何露的脑海中,响起了那天在棋馆,一个从b市回来的青年说的话来。
他说……(8中文网 .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