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之小心翼翼无弹窗 正文 198.第一百九十八章
欢喜发现江敬华的出现,不太寻常的时候, 是在好几天之后。那天, 李青阳果然如他说的,把江敬华揍了一顿狠的, 让他差点爬不起来。但事实上, 第二天他还是又照旧来了。那个时候,欢喜琢磨出点味儿来了。江敬华跟李青阳的关系, 不管实际上如何,表面上绝对算不上太好。与她?那关系更是从未表现在明面上。除了几个知情人外,其他人最多知道,她在他任务期间, 受到些牵连, 也阴差阳错的救了他的命。
但这样的话, 大多数人是不信的。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能耐, 能救这么个人?所以, 根本是以讹传讹。至于江家为什么没有对此作出什么反应, 应该是因为, 她跟李家的关系是主要方面, 另一方面则是,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她跟李家有关,却没有直接关系。血缘没有,利益丝毫没有。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在欢喜来京都之后,江家可没给她太多的照顾。江老爷子过大寿,这位也不过是跟着李家的人露了个头,连宴席都没资格上……所以,可有可无。她若是个蹦跶的,那他们当个乐子看。她不是,他们无视。
所以此时江敬华不管是以什么理由缠上来,都并不合理。
欢喜虽然有所怀疑,可想到江敬华刚背的那个处份,欢喜便不想去问李青阳。万一他告诉她点,哪怕是擦边球,被她想到了什么,那这不等于让他犯错误么?她也许并不够聪明,但她够敏锐。有的时候,脑洞太大也是件可怕的事情,不小心撞上真相什么的。算他不说,也是让他为难呢。她舍不得!
所以,她不问,她只是观察,自己琢磨。
这一晚,睡前喝多了水。半夜里突然乍醒,不得不起身。结果一出房门,便感觉到院子里除了她跟李青阳外,居然还有两缕气息。似有若无,却是从未感觉到过的。她豁然一惊,却又压了下来。除了心跳得飞快,她连呼吸都没乱一分,眼睛亦未多转一下。去了洗手间,回来,继续躺着。
她想着:李青阳身边一直有人,只是一直离得远远的。四合院里,虽然屋舍极多,却从来没有外人留宿过。然后又疑心,也许不是没这么近过,而是她从来没发觉。这两人气息太淡,若不是这夜间天清气静,她未必能感觉到。再者,人到了这夜里,体能到了极限,才难免露出这些许来。
虽然猜着是李青阳的人,但这一夜,她哪能安心?回到屋里,却是一夜未敢合眼,时时警惕。直到天将明,两人几乎先后离开原来的房间……去了哪里,欢喜不知道。只是,等到她看到王叔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同时也是松了口气,果然都是大哥的自己人。然后心中又是一悸,半晌才缓过来。
既然暗中藏着两个人,而且藏在这院子里,那岂不是说,平时她做点什么,全都在别人的注视下?好吧,这且算了,得到什么,总是要付出什么的。不管是保护还是监视,李青阳所承受的,必然是倍数多于她。而她跟住在一起,甚至将来如果成为一家,共同生活,那这些是避免不了了。而且,她注意到,那两人所在的位置,可以掌控整个四合院,却也很好的避开了**问题。
同时她也算是涨了见识,原来一个人的气息,居然是可以改变的。如果不是王叔在进门之前那一瞬间的改变,她根本无法确认,那个人是他。
然尔,新的疑惑又出现了,其中一个是王叔的话,那另一个,又是谁?
按着正常的推理,大概是王叔的同事。反正李青阳身后跟着不少人,再多一个高手,又有多奇怪?
但第一个出现在她的脑子里的人,却是江敬华。
没有缘由的,更没有证据,是这么觉得了。她也没准备去找谁对证,只是却不再挑嗖着李青阳揍他了。如果那个晚上还要值班的人是江敬华,那李青阳揍他,岂不是耗费了他的体能?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这份过多的耗费,是一个隐患。
这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江敬华绝对不会毫无缘由的出现在这里,给李青阳站岗。必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了。
只不过,她不知道罢了。他们那些人的事情,与她隔着层纱。她因为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离得近了,所以时尔会透过那纱看到些隐隐绰绰的东西,但却还没有能力掀开。
像成人的世界之于孩子,像她对林青云说的那样。她现在要做的,只是努力成长……
只是,像林青云一样,她也有着好奇心。尤其是这种,已经可以窥探到些真实的时候,这种好奇心,变得无比强烈。
都说好奇心能害死猫,这话果然不假。然尔,猫有九命,丢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生命终究。可见这好奇心的威力有多大……欢喜也只是凡人而已。
所以,当她因为好奇,而被伤害的时候,真的是一点都不让人吃惊。只是有些意外,任何人,包括她自己也没想到,她的运气会这么糟糕。
这一天,是二月的月底,正是周六。距离江敬华出现在四合院,已经很多天了。
欢喜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异常……她到底不是战士,警惕心随着时间的过去,自然也慢慢变淡。而她的生活和学习,忙碌又平静,这也消磨了她的警惕。
因为第二天放假,学校放学稍早一些。
昨天夜里,李青阳有紧急任务,不得不得半夜离开。而且,早上的时候,王叔也没能过来。只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开着许超的车去上学。所以她是开着许超的车过来的。学校里面没有停车场,到是附近有一个地方,地方挺开阔,附近的车,除了自己家的院子,大多都停在这里。
从学院到停车的地方,五分钟的路。中间有一个小巷子,两三百米,平时常有人来往,巷子干干净净,十分顺畅。
然尔今天,在她进了小巷子,走了才十几米之后,身后竟有人跟了上来。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人身形高大,足有两米。身上是迷彩,只是没有番号,没有标识,隔着衣服,依旧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爆发力。这不是一个傻长个子的傻大个,而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霸王龙。对方从容的往前走,目的地也在对面。见她转头,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欢喜注意到他目光平和,看到她的脸,也只是有淡淡的惊艳,更多却没有了。很容易判断出,这是偶遇。于是,她便没有再在意。巷子挺长,偶尔碰上同路人,也是常有的事。
但不自觉的,她还是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人大概是觉得自己吓到人了,速度反而慢了些,这让她松了口气。
顺利的出了巷子,她这口气,是真的松了。然尔,在她往停车的地方走时,见好几个人,在她离开后,快速的守着巷子口。他们手里有拿棍子的,也有拿着杀猪或是切西瓜的刀。
斗殴事件。
这是她的第一判断。
这种事情,不管哪里都有。她不是警察,也不是正义使者。所以,看了一眼,无视之。
而且,她可以确信,别看这些人人多,还拿着武器,可肯定不是巷子里的那人的对手。那人很有力量……她从容的进了车,启动。这么几步的时间,那些人已经打到了起来。果如她所想的那样,那个大个子根本不需要人担心。拳头比砂锅大的他,一拳下去要躺下一个。而那些人,算是挥着杀猪刀,可他要刺的时候,脖子都捏到人家的手里了,是伸长了胳膊,也够不到人家的脖子。是的,这人拳头很重,速度也很快。但这人并没有杀人的意思,抢了刀,轻轻在对方脖子后面敲了一下,把人敲晕了,也算了。
他干脆利落的身手,让欢喜惊叹。也因此,她的车虽然启动了,却并没有急着离开。不同的人,战斗起来有不同的风格,跟画画一样。李青阳的战斗,不缺乏技巧和力量,但往往都是势大过力。让他的眼睛看一下,便心生惧意。这是气场,是气势。弱者遇到他,如同绵羊是同到狮子,从气势上压倒了对方。因此他战斗起来的时候,从容优雅,余地多多。
而眼前这人,却是纯粹的力量碾压。但在碾压的过程中,他又有着太多的仁慈。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却又因没见过血,或者不想惹□□烦,所以留了手。
欢喜这个局外人边看还能边评价一翻。可在场的那些,尤其是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倒地不醒,心里是又惧又疯狂。他们来不及去细看,只以为同伴死了。对方下了死手,那是不是也会杀了自己?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们打起来便有些不要命了。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此人只是硬,而对方却已经不要命了。
于是,一时间这架,到也打不完了。
欢喜想着,这些人到底差的远,结果应该没什么意外,便想走。谁知在这时,听“砰”的一声枪响。欢喜怔住,因为视角的关系,她只看到站着的人,却看不到躺着的那些。此时不由探出头来,正好看到之前晕倒的人中,一个人不知何时醒来,手里握着枪,枪口还在冒烟。那个大个子被一枪打在肩膀上,鲜血直冒,十分可怖。而那人又将枪端起,准备开第二枪。
拳头再大,也怕子弹。中了一枪,大个子甩开人跑。不是他不想去抢枪,而是怕对方不只一把枪。尤其是他已经受伤,算抢了枪,也未必还能把这些人重新撂倒。
然后,因为那一点点好奇的欢喜,倒了霉,被大个子给看上了。逃跑有什么比车更好?有什么比一辆已经启动,随时可以出发的车更好?
欢喜不想惹麻烦,可这会儿,她还挺欣赏这人,有实力,有底线。而且,动了枪了,那这事儿不简单。大概是跟李青阳时间久了,关系到社会治安的事,竟有些摞不开手。所以,要不要带不带这人,到也有些犹豫。结果还没等她想明白,那拿枪的人已经追了出来,对着大个子是接连点射。大个子到是机警,时不时的借其他的车遮挡,可欢喜的车却倒了霉。尤其是欢喜之前为了看戏,头还探在外面,车窗正开着。见子弹嗖的飞来,啪的一声,穿过车窗,打在另一侧的车窗上。
欢喜身体极速后仰,却还是被那快速运动的子弹,带起的高温而灼伤了额头,额前的留海,更是被烧焦。
摸了下鼻子,一手的血,她那个火啊,这什么准头?再过来一点,她的速度再慢一点,这子弹洞穿她的脑袋了。算是轻点,也是要伤了她的眼,毁了她的容。
怒!
她却也还算有理智,将车窗摇起,速度开车。
本来还在犹豫,现在,这个大个子她还带定了。大个子肯定知道这些混蛋是什么人,到时,一定把他们全都抓出来。一个持枪伤人,够判他们刑的。
车子打了个弯,将车门对上大个子所在。
大个子到是机警,在她开车门的一瞬间,连忙跳了上来。欢喜开着车。对着那些人呼的冲了上去,把他们吓得连忙让开。欢喜也趁机,将所有人,尤其是那个拿枪的人重新记忆了一回。
身后的枪接连响了几声,可这车是许超的,早改装过了,一般的子弹,根本打不穿。那人到是想射击车轮,但准头十分一般。欢喜很快便离开他们的视线。
“多谢。”离得远了,大个子才稍稍放松一点。只是他一开口,欢喜的眉拧了起来。
“你不是华夏人。”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对方是黑发,棕眸,皮肤有些黝黑。跟一个山里来的大汉没什么区别,但一口声音,可不是方言。而是外国人学华夏语,特有的别扭感。
她重新打量这人,却并没有在他身上找到外国人的特征。心里更飞速的回忆,李青阳之前给他的那份,国际上的一些危险份子的资料里,有没有眼前这人。还有刘叔之前说的那件事……她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
“我是华夏人,只是从小在国外长大。”
这理由合适,可问题是,她现在要怎么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