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相养成手册无弹窗 正文 第五十四章
</script> 谢重华见三叔没理她,亦觉得莫名,心中惦记着谢清华和画碧,想了想便回了内院。谢清华回府后去到繁春院,知她是与谢元盛一同回来的方安心,在那陪着嫡姐用了晚膳才离开。夜色将上时,画碧终于平安归来。谢重华唤她进里屋询问情况,“你有没有受伤,他们为难你了吗?”
画碧摇头,含着泪下跪磕头,“奴婢多谢小姐救命之恩,画碧还以为今日回不来了。”那种情况,她真怕主子放弃她。
谢重华纠正道:“是三叔救的你,若是他不放行,我也没办法的。”
“那还是小姐求的三老爷。”画碧语气执着。
谢重华让她起来,“已经没事了,你回屋好好休息,这件事别告诉照影了,免得她受惊害怕的总念叨我。对了,明儿你拿些银两去给今日与我们同行的那名护卫,白日里也多亏了他。”
画碧应是,站在那却没有立即退下。
谢重华见她踌躇,不解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画碧纠结着面色,小声道:“奴婢方才遇见了朱颜姐姐。”
乍闻朱颜,这个前世陪伴了她数十年的侍女,今生却在重生之初便打发了,谢重华表情微顿。想起上回她在青竹庄里向自己哭诉的模样,启唇问了句:“她如今怎样了?”
“朱颜姐姐似乎不大好,年前她丈夫过世后,庄子上的人老欺负她。奴婢刚刚是在偏门外的巷子里碰见的她,她来府中领庄上这个月的用度,她瞧见奴婢还让奴婢问小姐好,说想来给您请个安,但没有小姐吩咐,奴婢不敢将人领过来。”画碧说着,抬眸望了眼主子。
谢重华听完并没有说话,片刻后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谢重华亦不想再与朱颜多生瓜葛,即使过得不好,难道还要将她从庄子上调回府吗?谢重华是不会把有可能影响到她平静生活的朱颜留在身边的。
第二日,画碧奉命去送银子,却过了许久才回来。谢重华问她,她说因着护卫人被大老爷喊去问话了,她在外面等他出来才耽搁了这许多时辰。
谢重华心下微惊,“父亲将他喊去问话?”
画碧点头,猜想道:“是,约莫是昨日出了那样的事,他不敢隐瞒,才去向老爷禀报的。”
谢重华闻言皱眉,她根本不想让爹爹知道。
结果,午饭后,她正准备小睡会,前院来人传话,道大老爷请三小姐过去。
倒算是意料之中,谢重华不情愿的过去。在父亲书房里,她是不敢胡来的,规矩的福身行礼后喊了句“爹爹”。
大老爷坐在书案后,正襟危坐的望着女儿,沉声询问:“昨日你与清姐儿出府,路上遇着了那样的大事,怎的不来告知为父?”
“女儿都平安回来了,也没出什么事情,所以没想告知爹娘让你们担心。”谢重华乖巧的应话。
她刚说完,大老爷喝道:“胡闹!”见她颤着身子站远了些,大老爷也怜她昨日受惊,缓声道:“遇大事不告知父母,为父问你话你还辩说有理的顶撞,这是不孝。你在外面遭遇意外,我与你母亲担心你是疼你之心,有何不该的?以后不准遮掩。”
谢重华了解他的脾性,毫不犹豫的答应。
大老爷终是满意了,唤她近前些,等人过来后,他又让女儿将昨日的事情说给他听。
谢重华知道他是打听这事儿来了,避重轻的答道:“女儿和四妹妹去祈福寺求了平安符,我带人走小路想去家祠找三叔,路上遇见两个可疑人,他们要下山,抓了画碧让我找三叔放行,是这样了。爹爹,他们没有伤害我,我也没事。”
这些大老爷都从护卫那得知了,盯着她细问道:“你三叔真的答应了你?”
谢重华颔首,“是啊。”
“你是怎么与他说的,他竟然肯答应?”大老爷眉目凝重。
“实话实说,三叔听闻画碧被抓了答应了。”
大老爷明显不信,再问:“你三叔有没有其他部署?你那婢子回府后,可有说那两人怎样了?”
谢重华并不想说的太详细,不答反问:“爹爹认识那两个人?”
大老爷连忙否定,“不认识。”
“噢。”谢重华凑过去,好奇道:“爹爹,你说他们去归燕山做什么?他们知道我是谢家人才没有为难我,我还以为是咱们府的故交呢。可如果是故交,三叔为什么要抓他们呀?三叔好像是在替京中贵人办事,那他们是犯了什么罪吗?”
“哪来这么多问题?”大老爷不耐的打断她,咳了咳端起茶盏喝了口,又道:“好了,你安安分分的待在府里,少跑外面去惹是生非。”
谢重华回了声“知道了”,大老爷见问不出什么,便让她回去了。
谢重华从父亲那出来,脚下又不经心的走到了衡兴园外,想起昨日他腰际处的伤,扭捏了会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阿平与她说三老爷在书房。
她每次来,他好像都是在书房里,谢重华敲了敲房门,轻声唤三叔。
“进来。”
她推门而进,那张案桌前却不见人,望向纱影重重的帘后,隐约瞧见那张她往日最喜欢躺的摇椅上躺着抹身影。
谢重华掀起薄纱珠帘,见他临窗躺着,身上搁了本书,胳膊垫在脑后,正仰头望向她。那斑斓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进来,谢重华觉得刺眼极了,又见三叔身下摇椅晃啊晃的好不惬意,便越发觉得碍目。
她半撩珠帘的动作没有放下,站在那意有所指的说道:“躺椅是我的!”她特地搬过来的,还铺了大红的羽缎软褥,躺在那最舒适了,最早时他还说过她。
谢元盛眯着眼嗯了声,却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
谢重华见了终于甩下珠帘,屋内顿时珠玉相碰伶仃作响,她像是犯了倔性,走过去踢了踢摇椅,再次强调:“我的。”
谢元盛将胳膊从自个儿脑后抽出,望着她浅笑,“我知道。”
谢重华瞪眼,“那你不起来吗?”
“后腰受伤了,躺这正好。”他说得一本正经,盯着她再问:“从哪儿过来?”
谢重华没办法,背靠着书柜立在那,如实回道:“父亲刚找我问昨日的事情。”
谢元盛没有惊讶,顺话接道:“你父亲好奇我为何听你的话放了他们?”
她眸中闪过惊讶,继而点头。
他突然坐起身,饶有兴味的问她:“那你觉得呢?”
“什么?”谢重华费解,眨眨眼表示没听懂。
谢元盛极认真的脸色说道:“可不是随便个人的话,在我这都有分量的。”
谢重华应着他的目光,点头应道:“我知道三叔疼我。”
昨日知道了。
“知道我疼你好。总贴着那书柜做什么,仔细将它靠倒了。”
他伸手将她拉过来,谢重华还没从他话中的意思回过神,转首望了眼放得密密麻麻的梨木书柜,红着脸道:“我、我哪有那样重,怎么会靠倒呢。”声音却很小,底气不足。
谢元盛将她往旁边的小桌前推,盯着她问:“你是不是从我这取走了什么东西没还我?”
谢重华与他相熟归相熟,但从来都是往这里搬东西来,没有不问自取过的,闻言刚坐下又站起来,“我没有!三叔你丢什么了,不是我拿的。”
“怎么不是你?前不久从京城那送来了副画,还没进我书房被你取走了,你还说没有?”他端着脸,还真有些兴师问罪的严肃。
谢重华回道:“那本来是我的东西。”
“你的?”谢元盛拖着尾音问她,漫不经心道:“你既已让人送去京城给了我,便是我的。我的人将它送到这,你未经我同意便取走,难道还有理了?”
谢重华颇有些耍赖的意味,“我寄出去后后悔,又不想给你了。”
他这么看着她,食指和中指一下下敲着躺椅的扶手处,“出尔反尔,嗯,不问自取?我是教不好你了,你也别装腔作势的来我这看书习字了。回头你母亲问我,我倒是还有个管教不严之过。”
“哪,哪有这么严重,我挺好的,没有你说的那些恶习。”谢重华是说不得的,见他数自己缺点,急得又绕过去,望着重新躺在去的三叔,似妥协的说:“那我回去给你取。”
谢元盛眯眼,笑着应了。
等取了画重新来到衡兴园,谢重华依旧后悔着,她总是三言两语被三叔拿住。他是看出了自己的依赖,舍不得不来找他,便总是拿不教她不管她的话来吓她,这招都不是第一次用了,她心生懊恼,进院把话交给阿平负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