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居然暗恋我[重生]无弹窗 正文 第32章 成神之路2
</script> 辛沉从所谓妄城里一出来,注意到了白濯手上一块类似九宫八卦阵的铜盘,由于造型别致,他有意无意地多瞄了几眼。铜盘四周的边缘镌刻着诡异符文,看着不祥,像是某种禁术的禁断咒语。
刚刚东方君羡从妄城出来的那一刻,辛沉眼尖地看到铜盘散发出微微的金黄色光芒,被白濯用宽袖悄悄遮挡住。
直觉告诉他,这个铜盘,跟妄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东方君羡这厢甫一点头,辛沉眼里闪过精光。他猛然出手,电光火石间,藏雪嗖地出袖,如灵蛇般卷住白濯的脚腕,用尽全力一拉,这招偷袭有点不君子,但胜在出其不意,白濯脚下一个趔趄。
眼见白濯的身形几欲着地,他偏偏凌空一个转身,只手撑地,一个缓冲,人便挣脱了妖神鞭浮到半空中。刚准备松一口气,背后突然袭来凌厉掌风,白濯略一偏头,轻巧躲过。
“二位少主,此举乃何意?”他身形诡谲,不费吹灰之力地躲避着东方君羡重若千斤、快如闪电的连环拳,接连锤不到实物上,东方君羡心头火起,一声怒喝,抬腿是一脚,白濯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硬生生挡了回去,连退数步。
辛沉搓着手,笑得一脸和气生财,“没别的意思,是想借你手上那枚铜镜一用,我们的朋友在里面,出来混的,义字当头,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一边笑着商议,一边毫不客气地甩着手中藏雪,为东方君羡助阵。
白濯冷淡的面上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很显然,他不太擅长应对辛沉这种笑里藏刀的人,“不是我不给你妄镜,此物对你们百害而无一利,若是心魂被摄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辛沉住了手,也招呼着打红了眼的东方君羡先停手。
“阁下此言何意?”辛沉挑眉问道,这铜盘看来大有玄机。
东方君羡虽赤手空拳,招数看上去毫无章法,凌乱不堪,似乎全凭着主人一鼓作气一通乱打。实则暗藏玄机,下一招总会出现在难以估摸的地方,角度刁钻,防不胜防,加以辛沉在旁协助……白濯微微安抚下有些急促的呼吸,顿了顿,自怀中掏出那只光可鉴人的铜盘。
辛沉眼前一亮。
“此乃妄镜,”白濯道,“乃进出妄城的媒介。自妄镜中能看到城中人自己给自己制造出的幻像。”
辛沉、东方君羡闻言,此刻的脸色都好不到哪儿去。一想到自己方才在里面的糗事,居然还有个人在外兴致勃勃地观摩,辛沉的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心里大骂,这玩意儿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发明出来的!
白濯丝毫没有注意到二人黑得跟锅底似的脸色,继续道:“自妄镜中看旁人幻像,切忌不可多言、不可出声提醒。”
“那要是没忍住开了口呢?”东方君羡急道。
“便会卷入那人的妄城中,若是那人不信你,只信自己的幻像,你便再也无法出来,只能陪他一起困在其中。”白濯似是忆起了什么往事,语气低落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哀恸之色。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辛沉在心里嗟叹。
“所以,在下奉劝二位,还是在外静观其变好。”白濯欲收回妄镜,辛沉三步并成两步上前一把按下。
“知道阁下为我们着想,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不多嘴,看一眼可好?”对上辛沉一双满是恳求之色的淡金色瞳眸,白濯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把妄镜递给他。
辛沉欣喜地用双手接过,掂了掂,没啥特别的感觉,是……挺沉的,用料估计挺足。他用衣袖擦了擦正中光滑的镜面,眯眼看去……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手上一抖妄镜差点落了地。
“咳咳咳,”他拿袖子遮了遮,半侧过身子挡住了东方君羡想凑过来一探究竟的脸,他抽了抽嘴角干笑,“东方兄,此乃我与燕长老的私事,你看……”
东方君羡不明所以地瞧了他一眼,后退了两步。
哎呦我的亲娘哟,辛沉背过身满面愁苦。
方才一眼瞄过去,入眼便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活春宫,唬得辛沉老脸一红,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自处,尤其是,当他看见红色帷帐里的两具赤条条、光溜溜纠缠在一起的身子,是燕泽和他,哦不,是燕泽和辛离陌的时候,他这脸上颜色,更是一言难尽了。
他垂首看了自己宿主一眼,再看看镜中承欢身下一脸痴迷的燕泽,心中五味杂陈,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活生生拆散了人家一对苦命鸳鸯……
转念一想,不对,又不是他杀的狼兄,他只是趁人家死了借了个躯体罢了。哎呦,也不对,自己这天天顶着人家意中人的皮囊招摇过市,人家想不触景伤情,想彻底斩断情丝都难,这不是不停地在往人家还未愈合的伤口上撒盐吗?辛沉越想越觉得愧疚,越想越发觉得对不起燕泽。
镜中情景转换得飞快,辛沉看着他们二人形影不离,又是泛舟湖上、踏青野游,又是共修法术、打骂嬉闹,白日里蜜里调油,夜里颠鸾倒凤,日子好不惬意。而燕泽在妄城里越是恩有加,辛沉在外越是胆战心惊。完了完了,在这样下去,出得来才是见了鬼了。
“离陌,你方才可听得有人说话了?”燕泽猛地转过头,疑惑地问向身旁一身宝蓝色精美华服的辛离陌。
辛离陌手下剥橘子的动作微微一滞,扯开一个邪气的笑,“没啊,泽儿可是这几日身子虚了,出现幻听了?”
燕泽想起前几日晚上确实过于劳累,儒雅的脸上泛起异样的红晕,用扇柄敲了敲辛离陌光洁的额头,眼里敛了柔光,嗔笑道:“你知道好,还是稍加收敛些罢。”
辛离陌一把抓住作乱的折扇,凑过身子道:“为夫如此卖力,还不是为了讨泽儿欢心?”
辛沉的心魂飘在他们身后的半空中,哭笑不得地听着二人令旁人面红耳赤的闺房密话,只想捂住耳朵,自戳双目。
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方才他一个激动,朝着镜中大喊了一句:燕长老,你的少主是假的!别沉湎其中了,快些醒悟吧!然后……被不出所料地吸进来了。
望着那一对儿琴瑟和谐的苦命鸳鸯,辛沉无语望天,看这情况,要想出去,怕是……任重而道远啊。
两人调笑了一会儿,辛离陌端详着手中夺来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其上水墨丹青,楞地眼熟。
辛沉一看那扇面,倏地眼前一亮。
这是被陆域一把邪火烧成灰的那只折扇!事情总算有了转机,这露的马脚不可谓不大啊!燕泽啊燕泽,瞧见没,这把扇子早没了,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辛沉狂喜,在心里呐喊。
燕泽却丝毫不以为意,眼神不在扇面上多做片刻逗留,温和地笑道:“你许久未同我作扇面画了,今日非要来一幅,否则我定不依。”
辛离陌一口应下。
这不太对……辛沉纳罕,以燕泽平日里谨慎精细的性子,这么大的纰漏绝不应该看不出来才对,他眼神愈加纠结地看了燕泽一看。
燕泽此刻歪着身子半倚在榻上,盯着案前为他泼墨作画的辛离陌,眸里一片暗沉,叫人看不出里面蕴含的是何情绪。不管是何情绪,都并不迷茫和……幸福。
辛沉忽地想起自己身处妄城里的时候,曾有过的念头。
他躺在那人的腿上曾想过,既然风声鸟鸣,岁月静好,何不一直这么躺下去?
只是,那人于他是王,却未必是郎。他心中始终存着芥蒂,假的便永远成不了真,那又何苦甘愿被自己的谎言所欺?但是,于燕泽而言,他与辛离陌两情相悦、童叟无欺,偏生阴阳相隔,在幻境中若真能骗得了自己,倒也不必计较真假。
想到此,辛沉有些明白过来燕泽的所作所为,他该是早看出来了,只是仍在自欺欺人,希望能换得片刻温存罢了。
辛沉的心沉了下来,觉得眼前的场景越看越是苦涩,苦味浸透四肢百骸,竟生出些触目惊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