犄角旮旯一家人无弹窗 正文 第02章 .11
</script> 走了近十几分钟,儿子的重量使陈威两胳膊轮换抱了好几次,小嘎豆被帽子包着小脸鼓溜溜、大眼亮晶晶,活脱脱一男版洋娃娃,此时正一派悠闲地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改建的副食商厦花天锦地,地下一层农贸、地上几层为服装、鞋帽,熙熙攘攘、人头攒动,门前还摆了各种小摊位,嘎豆喜欢凑热闹,到了地儿直扑腾腿要自己走走,个头不高动作挺利索,也不管在后头紧紧跟随的爸爸有多紧张。
小家伙在一个玩具摊前站定了腿,他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摊主是位方头大耳颇有福相的中年汉子,有“贵客临门”只客气的说了句:“娃娃,慢慢看啊。”有点儿愿者上钩的意思,偶尔推推小飞机模型、摆弄几下小汽车、铁皮火车拧上两圈发条让其自由跑几圈,这么做都是累积下来的经验,孩子好诱惑家长不好对付,一言不合给判个“教唆”。
“喜欢哪个?爸爸给买。”陈威蹲在后面好一会儿,看着儿子挺着肚子可怜巴巴的干瞅着,心里不是个滋味。
“会跑啊。”嘎豆说得是那个铁皮小火车,大约有30c米长,黑色车头后连着红、黄、绿三节车厢,摊主把小火车递上前,人家背起小手不接受,陈威接过认真检查一番,铁皮制作着怕割伤了儿子:“这个多少钱?”
“看娃娃稀罕两块拿走。”
这价格另人咂舌直接要了一斤多的猪肉钱,儿子喜欢陈威也不在意了,男人讲价方面稍显弱势,太看中面子问题。
嘎豆看他爸爸拿着不放手冲着卖货的中年汉子说道:“爷爷啊,一个钱,爸爸稀罕的。”
摊主摇摇头,不由自主地补了一句:“不行不行,一块钱进货都进不来。”
嘎豆咬定了这个数:“一个钱。”等对方再次摇头时,小家伙一扭脖:“不要了。”
陈威在旁忍着笑,这摊主真够逗笑的和一个三岁的孩子谈上价了,嘎豆说不要不要,扭巴扭巴的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招招手:“爸爸走。”
这时摊主反应过来了还有家长在呢,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儿:“你这儿子了不得啊。”一层真心称赞,另一层自找台阶下。
嘎豆站在原地,继续讲着他认定的价格:“一个钱。”
摊主看陈威只笑不吱个声,那孩子又认死理,他最终的目地是以物质勾引不谙世事、意志力不坚定的幼童,对付娃娃不需多费口舌,只要拿实物引诱,这招儿百试百灵,他看到不少趴地打滚、嚎哭不止的,家长只有干睁眼掏钱的份儿,没想今天遇到个硬茬子:“行,行,掏钱拿走。”少挣点儿总比没挣到强,不过趁人不注意瞪了一眼孩子他爸,暗指“教子无方”。
陈威以半斤多猪肉钱拿下“战利品”,嘎豆抱着小火车高兴嘎嘎直乐:“厉害不?”
“大儿子真厉害,告诉爸爸和谁学的。”陈威没指望嘎豆能学明白话,孩子太小会的词语不多,是否能听懂问话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他还小瞧人家小嘎豆了,翻了一个大白眼说:“我奶奶买多多的,一个钱……不要了。”
陈威懂了除非写着明码标价、谢绝还价,不然女人家非得砍下一半价格来,哪怕能少花个几分几毛都得讨价还价一番,多数用的是不便宜不要的套路,想想刚才的情景还真搞笑,紧紧怀中的儿子为自己以后的日子默哀一分钟,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曾经他对自家爸梗脖瞪眼时,从没想过有一天父亲的角色换成自己是什么模样,为了“气度”问题,陈威对儿子说:“爸爸养你到18岁,以后你是自力更生还是离家出走全评你的主观意愿。”
嘎豆亲了亲他爸的脸,眨着懵懂无知的大眼睛,这回他没听懂。
陈威再次败了:“想吃啥爸爸给买。”决定态度好点,怎么也要有个慈父的样子给儿子做榜样。
“簸波。”
听到这个答案孩儿他爸选择沉默,上次买了两大袋子都被长辈藏起来了,嘎豆有了零食不正经吃饭,他是没捞到好还挨了顿训。
在两楼找到几间化妆品专柜,几家爷们因为端菜的原因开始注重手部保养,常年握农具的双手哪那么容易看出效果,陈爸怕客人淆呼是带着塑料手套的,一次性买了0盒最出名的百雀羚,售货员免费送了三小瓶擦手油,陈威主要的目的是买电子秤,可惜逛了一圈并没有出售这种“高级品”,嘎豆很快发现新目标,小身子扭着小指头指着,陈威顺着望过去是水果罐头,一种水蜜桃一种桔子瓣。
“太奶奶稀罕的。”小家伙有孝心他乐意帮着成全,问着要几个,嘎豆十个手指头全开,为这儿罐头打包两箱,回去时打了辆人力三轮,张老爷子帮着把东西搬进屋:“又买这么老些,祸害钱。”
陈威为儿子争表现:“爷,嘎豆让买的。”
老爷子立马有了笑模样:“我大曾孙子咋这么孝顺呢。”如此巨大的差距,孩子爸看着真心眼气,嘎豆蹲成一团说着如何分配,他太爷太奶多,爷奶也不少陈威完全没对上他所说的是哪位,村里的水稻要收割了,老爷子问陈威今年大超市那面有什么说法,每年都是他从中间联络着有了准确说法,也让村里人定定心,九毛一斤的价格没有不盼着的,那面儿的形式陈威是了解,他们村的大米每年都不够卖,采购经理说过收多少送过去多少的话。
陈威问:“爷,是时候涨价了吧?”
“这店本来是你的,左右你也闲着这事别劳烦旁人亲自去办吧,”拍拍曾孙子的后背没留人:“和嘎豆一起办。”有些事这个做父亲的总要面对。
陈威是拎着两个袋子回的村,这些是嘎豆带给妹妹的,坐着是杨爷爷的第二代马车,当年陪同陈威发展的老马早“退了休”,公路在青山村的后面,很少有汽车进入村庄,村民出个远门走上五百米到公路旁等这几年新开通的小客车,所以杨爷爷一直还是有生意做的,他年纪大了太远的路懒得走,主要是青山村到县城这条线,送回陈威父子俩接走陈爸哥俩,陈威抱着儿子先去趟陈二叔家,等出门时一左一右各抱了一个娃娃,手上还拎着一个袋子,老槐树下聚集的人有一半是后头搬进村的或是嫁过来的,他从没接触过,小丫头被冯老太太抱着,手上拿着他哥给着手指饼干,有的孩子过来抢人家嘎豆还不让,推人一把瞪眼:“妹妹的。”十足小哥哥的架势,个子小没个怕的人只要有人抢他妹妹的东西,他敢下手,陈威想要说两句毕竟有大人在场,没等他开口嘎豆从他拎着袋子里又掏出一包,打开了在场每个娃娃分了几块,一副小大人的口吻:“不抢妹妹的,听话。”
孩子不记仇友谊建立的快速,这么一会儿嘎豆一手牵一个,还有搂着他的小腰嘻嘻哈哈说着碰不到边的话。
“哥,给。”
吃了口小丫头递过来的饼干,胖爪子摸摸他妹的小辫子:“乖。”
瞅着儿子的认真样儿,陈威忍不住笑出声,小家伙人缘比他们这两爹强多了,坐树下唠嗑的老太太是认识他,村里出的第一批名牌大学生,听说分配当了大官的,瞅着没咋变样,第一天小车拉着回来的,第二天有人看到跟着陈老大下地抗掰米,转天又去店里点头哈腰,村头王婆子凑到人身旁问:“陈家崽儿以后真能坐在市里的楼房当大官了?”
“算不上啥大官是得个锻炼学习的机会。”陈威把老人滑到颊间的灰白发别在耳后,离村之前这些老一辈精神抖擞,如今弯了脊背,六年时间的悄然流逝对数日子过的人何其残忍,他们看破生死,身边人却无法释怀看着他们逐渐苍老的容颜:“您身体还好吗?”
“好!好!还能下地干几年活,瞅着你不像个大学生。”王婆子给出了这样的评价,不像学成归来文化人的样儿,没他们的趾高气扬,人老了越来越追求安逸的生活,奔波了几十年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了,年轻人往城里奔,他们只愿继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观念不同话题小了,陈威不经意的动作让老人心暖和,她家孙子可没帮着顺过头发,嫌弃喽!
陈威和颜悦色让本是有点儿生疏的自动熟识起来,当人的面闲聊起陈威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儿,这些一回忆亲密度又增加一层,聊着聊着有人询问:“陈小子,今年那大地方还收米不了?俺家多种两亩稻地的盼着你家给准信呢?”
“收的,咱村的米老吃香了,您家的米要是好的话,我再和那头合计合计收时一斤再涨个一两毛。”
“不是吹的,大姨家米杠杠地,有你一句话成了,姨保准收拾的干干净净瞅不到一个稻壳子。”
辛苦一年比别村多挣好几百,七嘴八舌喜气洋洋的,陈威瞅了自家儿子几眼,这光辉形像他不在意和儿子分享,可惜人家和小伙伴往坑里扔小石子,没空搭理他这个爸爸,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我说啥了,你们还不信,这长相像从他脸上扒下来似的,”说着似有嫌弃的撇撇嘴:“谁心里不是明镜的啊,怕他们干啥?”
陈威微微转头,只见三十左右女人的国字脸上浮着鄙夷不屑的笑意,单独一人坐在稍远外,话一出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冯老太太喊过嘎豆:“带你老妹回家喽,小威咱们走。”说完便毅然起身,不管身后的闲言碎语、放刁撒泼,嘎豆牵着他妹妹的手在前走着,有了点距离冯老太太才说:“那家是后搬来的,收猪时他家送了一头来,你张家爷看出不是好猪没要,八成觉得丢份儿了,整天咋咋唬唬的招人烦,那帮老娘们不愿意搭理她,还非得往上凑,说话也不注意个场合。”
“奶,村里是不是对嘎豆……”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愿咋说咋说呗,你是大学生和这些没文化只会扯老婆舌计较?”
他当然不会计较,不过也做不来死猪不怕开水烫,豁出去的地步。
回家时陈妈已经准备好了晌午饭,孙子是南瓜小米粥、烙的小肉饼,儿子是呼土豆和茄子、蒸的鸡蛋酱,陈威一直不在状态吃了两个土豆放下筷子,陈妈拍睡了嘎豆和希希,走到院中问:“遇到啥不顺心眼的事了,和妈说说。”
“妈,村里人对嘎豆有别的猜测对不对?”陈威不想什么事都依赖长辈,做为父亲他有权力知道没有隐瞒的真相:“没别的意思,你们把嘎豆养得很好,熏子这么大了对某些事还特别敏感,他小时经历过什么您是清楚的,我不想嘎豆也在人言中变了心性。”
这和陈妈料定的差不多,回来时有说有笑的在村溜了一圈抽抽个脸,人言可畏的道理她懂得,嘴长在别人的脸上,耳朵在自己身上,说什么是他们的事,听不听是自己的事,从抱着嘎豆出了院子她能想象到会有的流言蜚语:“那又怎么样呢?难道居着嘎豆一辈子不出家门?”陈妈拿下晒衣绳上的小衣裤,坐在马扎上一件件叠着:“你爸刚听有人传时吓得回家把你们抱孩子的照片都给烧了,怕有天让人瞅见说不清,你二婶抱着出去要说法,你张家爷拒绝收米、收家畜,堵住了人的嘴捂不住人的想法,最先到是想搬家了,可这一口带着一口地怎么搬?现在看着也行大面上有说有笑的,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没让嘎豆受到屈,想着再过几年懂事了,和孩子说明白,我孙子懂得感恩会念你们的好。”
陈威也知拖字诀非长久之计,带走儿子来个眼不看心不烦,解决当下的问题,以后呢?想着树下的老人,养育他的土地,轻意不能忘怀的思乡之情:“妈,我知道了。”空白了六年是时候在村里刷新下存在感了,让他们知道在这里他扮演的是何种角色,而非逞口舌之争。
陈威想着找张凤商量下,能被几家长辈赞赏有佳的人,想必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更何况几家媳妇管理小工方面各有分工,铃子负责幸福村、张凤是青山村,而陈妈主要是店里,找她再适合不过,人在张家赶货呢,一进门瞅着一个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小媳妇,心里直发毛。
张凤摘下手套问:“有事啊?”
“二婶我想和您商量下,在村里收些芥菜根、桔梗和萝卜。”
“想怎么收?要多少?”
她不经思考直言发问让陈威微愣,要知道自家妈听他说要出售袋装家乡咸菜时,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在早村里穷一年到头看不到丁点肉渣子,物质缺乏菜疙瘩成了真正能糊口的下饭菜,现在再瞧瞧青菜不放油都没人吃得下去,那些菜疙瘩一毛一马车还没人要的,几年前陈威在电话里说过一回,家里人只当个笑话听听,再次提起也没引起陈妈的重视,相反张凤并不问原由直接报以支持:“二婶,我想制成咸菜在大城市出售。”有些话还是说明白好,免得又被当成笑话,废物利用谈不上,变废为宝到可尝试。
张凤提了嗓门赞赏道:“俺家小威是能奈,这家养的、种的咱不提了,烂地头的玩意也能寻思出卖钱,快告诉二婶打算多少钱收,我得好好张罗张罗。”
“咸菜疙瘩1毛5一斤,该洗洗该晒晒收上来咱家统一拌,对了腌好的咸鸭蛋也要毛5一斤,煮好表皮不能有破损。”
“成,时间上我再算算,赶紧回家去吧,你一个大老爷待在这里可不合适。”
陈威听话地退出张家院,他相信二婶能把事儿办得稳当,在这帮小媳妇之中她有话语权,提前让他离开想必得罪人的事打算独自抗下了,刹那间一种找到“同盟”的想法油然而生,想着他爸要有这觉悟小日子早过得美滋滋的。
“哈哈哈”一阵稚嫩的笑声传出,陈威抬起头看了几眼走近的壮实小伙子,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肩上挑着扁担土豆篮子里放着大胖小子,看着孩子那张小脸陈威有些愣神,说不出来哪里像是有点儿张家的影子,回到家描述了那人长相,陈妈听完介绍:“你说是剩子吧,熏子他姑的女婿,刚给咱家送的鸡蛋,老实巴交的是个不错的孩子。”
当年熏子交出去的认罪书只在张艳兜里揣了一下午被大丫收了去,她读完初中措了学,张艳劝着继续读书,一个女娃不上学哪还有出路,被抽了两巴掌仍不改初衷,她说她答应过熏子哥要把家撑起来,自从熏子走后大国再次故态复萌,还学会了推牌九,家里那么点儿地方,鸡鸭换的钱翻出来不输干净绝不回家,大丫上了初中张艳忍着等闺女考到外面她再提离婚,娘家回不去自己单过,可最终还是连累了孩子,那天她想了很久,等大国再次出门时,她提着菜刀跟着去了他经常耍钱的地,刀往人家桌上一拍,直言提醒着他家男人再来耍她砍人时都躲着点,披人盖发的凶悍样看愣的一帮人,这事还没完大国走哪儿她跟哪儿,进的是哪家,明晃晃的菜刀举着、桌子掀着,谁家能受得了这个,回家拿媳妇出气,他出拳腿媳妇出刀,邻居不只一次瞅见张艳举着刀追出去几里路呢,都说她疯了,这疯不疯还真不好说,她早没脸了,气病了爹娘、小辈对她不屑她哪还有脸可丢,闹了几天婆婆上门了,大国是家里的老小,宠着从小到大手指头舍不得动一下,儿子受了屈当娘的不愿意,堵在门口开骂扫把星,断了她老儿子的根,直言休了另娶……大国像二百五似的蹲在一旁偶尔附和他娘说几句,张艳等人骂累才开口,离婚可以房子、三个闺女归她,柜板上的菜刀随手扔地上,打算鱼死破的女人可怕到让人寒毛直竖,最后大国跟着自家娘走了,张艳带着大丫养家畜、又租了三亩地,娘俩干起活不比旁人差,大丫和剩子是同学,剩子跟着姑姑生活到15岁时,姑父外出打工带走了一家人,他守着爹娘留给他的房子还有舍不得的大丫没跟着去,他生性木纳老实,甜言蜜语的磕不会唠,只会埋头干活,大丫看上他这点儿,两人说好第一个孩子跟剩子姓,第二个随大丫姓,大丫带着人给姥爷看了,张老爷子很满意还掏钱给闺女在她女婿家盖了两间大砖房,村里地皮值几个钱?值钱的是上头盖的东西,大国娘到去闹了,前脚走不到十分钟转头又坐回自家炕头,大国去学摸一圈,起地基的都是青山村的人,张艳手上有几个钱他清楚的很,远远达不到建砖房的地步更何况还是两间,大国他嫂子说爹娘傻、大国唬,明摆的事闺女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亲的,青山村、幸福村这几年起了多少大瓦房靠得啥?家畜、大米成倍往出卖,咱家是少个牵线人,大国娘改了口风亲自送小儿子回了家,进了院门傻了眼,家里余下些老家具,其它搬得差不多连个做饭家伙事都没给留,大国去了新房子那儿,帮着搬了几块砖,媳妇不搭理他,和闺女套近乎:“你姥爷咋不把新房建咱家里,那块地方多大。”
大丫回道:“姥爷说我能当家。”
这些年张艳一直跟着大闺女过,小两口不只伺候老的,还供着两个妹子读书,剩子一句埋怨话没有,孙子出生后张艳下下田、放放鸭、带带孩子小日子过得挺美,大国哪敢再有恶习,很是体会了一把寄人篱下的滋味。
“抱孙子的人了还能得瑟出啥,”陈妈说着看向熟睡的嘎豆:“有些事也不知该不该让熏子知道。”
“啥事啊?整得还挺难以启齿的。”
陈妈叹口气:“熏子的姥爷和姥姥回来了,在该里买了楼房,去年回村来找你张家爷打听熏子的事儿,老太太说心里不落忍给外孙寄了几次钱又都被打了回去,说老爷子咔了一跤,身体大不如前,想村子、想孙子这不回来了吗,你张家爷的意思让熏子安心读完书,以后怎么处理自己做主。”
陈威没留情面,冷哼道:“是真想还是混不下去了?现在的企业以旧换新、层出不穷外来户想在城市立足哪有那么简单,出了那事儿他家咋做的,我不信了做父母的不知闺女的动作?熏子从小到大没吃过他家一个鸡蛋,那时想过是亲外孙子的事儿吗?真是庆幸熏子没和他们过,不然保不准性格扭曲到啥程度。”
有些事陈妈不愿再忆起,心里太难受当年她抱着熏子和陈老大去找过,不为要钱只为能看在孩子年幼的份上再等个一两年,大门敲不开陈老大跳人家院里才知道老两早躲出去了,后头再去找人家咬死不知道,老大回家那个气,说那家过的美呢,饭桌子上都见肉条子,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登过门,熏子小时吃得什么?死面馒头、土豆块、咸菜那么小的孩子噎的直抻脖子,想和张家商量熏子抱到他家养,张老太太万念俱灰的神态这口怎么张得开。
“不准哏哒我奶奶!”陈威嗓门没控制好,吵醒了嘎豆,这下不得了拍了他爸一下,挺着小肚站在他奶奶面前,朝陈威直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