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邪情无弹窗 正文 第二十九章求医
柳无邪和尹梦情两人用过晚餐之后,便在庄园内转了起来,大半个时辰后,尹梦情心系柳无邪的身子,就让他回房好好休息,期待明天有一个好精神。在尹梦情的百般劝说之下,柳无邪这才无奈答应回房休息。两人刚到厢房门外,柳无邪忽然望见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个黑影,急忙喝道:“谁?”
黑衣人不语,转身就走,带起一阵风声。
慧静师太就在隔了一个房间的厢房内打坐练功,忽然听到柳无邪的声音,立马窜了出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柳无邪道:“有黑衣人潜进庄内,师太,麻烦您照看情儿,我去追。”
慧静师太道:“柳庄主切勿追击,以防有诈。”心道:“这黑衣人会不会是仙儿?”
尹梦情道:“对啊,无邪,你身子没有好,不要去。”
柳无邪眼神阴冷道:“这人伤害情儿,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他脚步一踏,快速的向黑衣人追去,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很快,莲溪寺的众弟子很快就赶了过来。慧静师太目光一扫,果然没见到欧阳仙儿。她没有说出去,在她想来,欧阳仙儿也是为情所困,而造成的一念之差,如果说出去,让尹梦情和欧阳仙儿反目成仇,却也不是她希望的。
柳无邪一路追踪,紧跟着黑衣人不放,他本来身子受了慧静师太的截脉法,伤了气血,如今又是运用轻功,体内真气将会反噬,只是他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眼前之人,他绝对不会放过。又追了几里之后,两人已经到了城外的山林中。前面的黑衣人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柳无邪望着黑衣人的背影,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转过身来,将脸上黑布扯了下来,柳无邪借着月色,望清黑衣人的面目,皱眉道:“怎么是你?”
黑衣人正是欧阳仙儿!
欧阳仙儿笑道:“不得已将柳公子引来此处,还望恕罪。”她其实是想把慧静师太引出来的,但是,却没想到把柳无邪给引出来了。
柳无邪皱眉道:“上次想杀情儿的人是你?”
欧阳仙儿坦言承认道:“没错,就是我。”
柳无邪一怔,他本以为欧阳仙儿就算是凶手,也应该会辩驳几句,没想到她竟然直认不讳,旋即,心中大怒,杀机大起,尹梦情可是他心爱的女人,差点被欧阳仙儿杀害,他如何不怒,当即大声喝道:“为什么?情儿可是你的表妹?你为什么要杀他?”
欧阳仙儿也大声激动道:“为什么要杀她?难道你不知道吗?无邪,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可是为什么你的心里就只有尹梦情?我到底哪一点比不过她。你为什么就对我视若无睹?”
柳无邪道:“就因为这样,你要杀情儿?”
欧阳仙儿冷冷道:“没错,我就要杀了她,让你从今以后心里只有我。”
柳无邪叹了一声,轻声道:“欧阳姑娘,你很优秀,但我心里只有情儿,不好意思,你的心意,无邪不能接受。天晚了,无邪告辞。”他转身就走,不过,他脚步还未踏出,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欧阳仙儿就当在了他的退路上。
柳无邪惊讶道:“你怎么会这么高明的身法?”忽然又想起欧阳仙儿刚才从庄内一口气奔到这里,面不红,气不喘,显然又是内息悠长,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武功了?
欧阳仙儿轻轻一笑,道:“这当然是我的奇遇了。只要我们共结连理,我可以将我机遇与你共享。”
柳无邪淡淡道:“那就恭喜欧阳姑娘了。不过,还是不必了,在下告辞。”
欧阳仙儿面容一冷,道:“等等,你是不是想去找尹梦情?”
柳无邪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欧阳仙儿肆意张狂,大笑道:“什么意思?哈哈,已经太迟了。现在她已经被人糟蹋了。哈哈哈哈。”笑容有些疯狂。
柳无邪脑袋一阵轰鸣,怒吼道:“你对情儿做了什么?”心念一转,又道:“不对,情儿正跟师太在一起,有谁能伤害她?”
欧阳仙儿张狂笑道:“哈哈,我师父武功再强,也只有一个人而已。我本来是想把我师父引出来的,可以让韩逍遥方便下手,但没想到却把你引出来了。不过,这样最好,让我有了与你独处的时间。”
柳无邪皱眉道:“韩逍遥?”
欧阳仙儿笑道:“就是他,你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对尹梦情的美色早就垂涎三尺了。虽然我没把师父引出来有些可惜,不过,凭韩逍遥的手段,下毒或者制造混乱还是轻而易举的,尹梦情现在已经落入她的手中了,只怕此时,她的贞洁已经不保了。”
柳无邪怒吼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欧阳仙儿冷哼道:“我恶毒?她夺我所爱,我要她生不如死,我要毁了她。哼,告诉你,当时在嵩山,还有你们刚来洛阳的时候,余英才之所以会去威胁尹梦情,也是我怂恿他去的,我跟他说,只要他能将尹梦情纳入房中,我也和尹梦情一起,做他的女人,呵呵,余英才那个见到美女就两脚走不动的蠢材还真的上当了。”
柳无邪喝道:“你真是个蛇蝎女人。给我闪开!”右手探出,就要将欧阳仙儿推开。
欧阳仙儿也在这一瞬间出手,玉手一挥,将柳无邪的右手隔开,身入飘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柳无邪身上两处大穴,将他制住。
柳无邪身子不能动,运起功力,但仍是冲不开穴道,心中焦急:“糟糕,体内的真气开始乱窜了,内力完全用不上来。”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但他心中更是焦急尹梦情的安危,对着欧阳仙儿大喝道:“你这个疯女人,快解开我的穴道。”
欧阳仙儿并不理会柳无邪的厉喝,莲步盈盈漫到柳无邪的身后,将他抱住,柔情无限道:“无邪,今天,我就要成为你的女人。我要你的身心永远都是属于我的。无邪,让我们永生永世在一起,好不好?”
柳无邪厉喝道:“你这个疯女人,我此生最爱的是情儿。”
欧阳仙儿勃然大怒,吼道:“她现在都已经被人玷污了,你还爱她?”
柳无邪坚定道:“就算如此,我也爱她。”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又道:“情儿是我一生都要守护的女人。这种刻骨铭心的爱,不是你这种恶毒的女人能懂的。”
“哈哈,你果然对她情深意切啊。”欧阳仙儿大笑着,笑容有些悲凉。柳无邪的话就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的敲打她的心房,他对尹梦情刻骨痴情,但与她而言,却是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在笑了一会,她又道:“不过,你虽然对尹梦情情深意切,但我也了解尹梦情的性子,她若是知道我们有了夫妻之实,哪怕她心中有多爱你,她也只会含泪成全你我的。”
柳无邪惊怒交加,吼道:“你这个恶毒女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欧阳仙儿不以为意的笑道:“只要我做你的女人,我想到时你怎么也下不了手的吧?”伸手就要去解柳无邪的衣衫。
忽然,柳无邪迅疾出手,一掌打向欧阳仙儿的心口。
欧阳仙儿大惊,她怎会想到柳无邪会解开她点的穴道,更想不到柳无邪会突然偷袭。她虽然功力大增,但临敌经验还是有所欠缺。再加上柳无邪又是突袭出手,是以令她应变不及之感。
“嘭!”柳无邪一掌拍实,欧阳仙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被击出丈许。
柳无邪因为体内真气乱窜,这一掌并未有多少内力。要不然,这一掌直接就能将欧阳仙儿一击毙命。
欧阳仙儿捂着心口,艰难站起身来,不敢置信道:“你怎么可能会冲破我点的穴道。”
柳无邪长剑抽出,喝道:“你这个恶毒女人,我杀了你。”
欧阳仙儿面色一变,脑中快速想:“我现在被他掌力伤了心肺,一身功力已经去了一大半,如何是他的对手,先走为妙。”
殊不知,她前身刚走,柳无邪整个人就瘫倒在地,他刚才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他现在的每一寸肌肤都犹如被刀割般,痛苦万分。咬咬牙,心道:“不行,我要回去找情儿。”当下,他拖着身子往悠然居踉跄而去。走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终于赶回悠然居,望见慧静师太和尹梦情正露出焦急之色,显然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柳无邪见尹梦情安然无恙,紧紧的将她拥抱在怀中,喜泣道:“情儿,你没事?。”
尹梦情被柳无邪突然一抱,面色弄得一红,奇道:“我能有什么事啊?”见柳无邪仍是抱着她不放,低声道:“无邪,师太在这里看着呢。”
柳无邪松开尹梦情,但仍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对慧静师太道:“师太,让您见笑了。”
慧静师太一笑了之,道:“柳庄主,刚才那人是何人?你没事吧?”她推测那人可能是欧阳仙儿,但她没有说出口,顺口问问,柳无邪是否知道那黑衣人就是欧阳仙儿。
柳无邪道:“多谢师太关心,晚辈没事。至于,那黑衣人,晚辈也不知道是谁。”他也没有当着慧静师太的面,说那黑衣人就是欧阳仙儿,他也怕慧静师太说他污蔑她的弟子。
慧静师太莫名松了口气,她还真不希望柳无邪和尹梦情与欧阳仙儿之间造成隔阂。旋即,她心中又是大惑不解,心想:“仙儿喜欢柳无邪,既然将他引出去了,为何又不让柳无邪知道她是谁?”又想:“难道是柳无邪知道了黑衣人就是仙儿,却没有当着贫尼的面说出来?这个可能性还是大一点,看来他是顾忌贫尼的面子了。”说道:“既然柳庄主已经没事了,那贫尼不打扰你们了。”
柳无邪和尹梦情齐声道:“师太慢走!”
慧静师太走后,柳无邪问道:“情儿,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尹梦情奇怪道:“这里能发生什么事?刚才我可担心死你了,你要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
柳无邪歉声道:“让你担忧了。”旋即,又低语道:“这么说,她是骗我的?”
尹梦情疑惑道:“谁骗你?”
柳无邪摇头笑道:“没事!”望着尹梦情,他又深情道:“情儿,从今之后,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谁要伤害你,我就杀了谁。哪怕是天皇老子,我也要杀了他。”说到最后,浓烈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尹梦情心神一颤,道:“无邪,你刚才的眼神好恐怖。”
柳无邪一笑,还想再说什么,忽然,他神色一变,眉宇间浮现痛苦。
尹梦情见状,不由大急,道:“无邪,你是不是体内真气又反噬了?我去找师太。”
柳无邪抓住尹梦情的手,声音低沉道:“我没事!不要去麻烦师太了。我只要忍忍,待体内真气慢慢平复了,就会没事了。”
尹梦情道:“可是,你会很痛苦的。”
柳无邪抚摸着尹梦情的脸颊,强笑道:“情儿,不要怕,我没事的,只要忍过了这一次,明天,师太就会带我们去找鬼手神医前辈了,到时,我的伤势好了,这般痛苦的日子就会一去不复返,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就当是留个纪念好了。”
柳无邪的话,让尹梦情都忍不住发笑了,说道:“那我扶你回房吧。”
柳无邪点点头道:“恩!”
欧阳仙儿一路回到洛阳城,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感受到体内受的伤势,心中吼道:“柳无邪,你下手好狠。”忽然,耳边传来打更的声音。她眼神一厉,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在那名打更的人惊恐的目光中,咬断了那人的脖子,吸取鲜血。
欧阳仙儿将那人的尸体一扔,平顺心气,心道:“还好伤势还在吸血疗伤**的治疗范围之内,要不然就麻烦了。”冷眼斜了那打更的尸体一眼,就向悠然居走去。忽然,她在悠然居外见到韩逍遥的身影,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去掳走尹梦情吗?难道你已经得偿所愿了?”
韩逍遥摇摇头道:“尹梦情一直跟你师父在一起,我没法下手,只能撤走,再谋他法。”他以为欧阳仙儿敢下手,就一切都准备好了,谁知,她竟然只将柳无邪引走,将剩下的事很不负责任的都交给他。韩逍遥心中长叹:“这女人是脑子疯了,还是真看得起我啊。竟然以为我有本事能在慧静师太的手下掳走尹梦情。”又想:“要是这疯女人不那么冲动,说动手就动手,给点时间让我准备,我就可以通知蒙古国师一起出手了,到时,成功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欧阳仙儿冷冷道:“我让你制造混乱,趁机掳走尹梦情,到时,尹梦情就任你凌辱,这可是完全称了你的意,没想到你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师父在那里,难道你就不会杀她几个弟子,或者下毒来引开她的注意力吗?哼,我本来以为你觊觎尹梦情的姿色,肯定会不留余地的办事,看来似乎是我想错了。”在她想来,韩逍遥身为逍遥山庄的庄主,本身武功也是不错,而且手下也有不少,无论是下毒还是制造混乱都是很简单的,到时,趁机掳走一个尹梦情岂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韩逍遥苦笑,心道:“这个女人真是疯了,要我在慧静师太的眼皮子底下杀她的弟子,这是嫌我命太长了吗。而且这般做岂不是让我跟莲溪寺为敌?上次被林慕飞指证我是黑煞殿的人,只因林慕飞是空口无凭,武林群豪才会没信,但私底下都对我已经有了防范之心,我若在此刻暴露自己,慧静师太不会放过我,武林正道不会放过我。这个疯女人已经被嫉妒烧坏脑子了,完全能做出什么不合常理之事。看来不能再跟这个疯女人合作了,要不然迟早都会被她害死。”他心念一动,又想到:“不如,现在就把她擒下,有她能引出尹剑轩也是大有可能,就算不能引出尹剑轩,能一亲芳泽也是不错。至于尹梦情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想到此处,他忽然出手,手中玉扇向欧阳仙儿手上的要穴点去,劲力非常。
欧阳仙儿一声冷哼,忽然左手反拍,竟然后发先至,穿过韩逍遥的攻击,竟直接打向韩逍遥的心口,无论速度还是力道都拿捏的十分巧妙。
韩逍遥大惊,欧阳仙儿那呼呼有声的一掌,显示力道非凡,若是拍中,他非死即伤啊。来不及多想,左手一挥,硬接一掌。由于这一掌硬接的十分仓促,力道积蓄不够,接得一掌,被震得连退两步。哪知他的身子刚刚稳下,又是一股暗劲涌到,正击他的前胸之上。这一击的力道更是凶猛,他心口一疼,张嘴喷出一口血来,整个人被欧阳仙儿击出了丈许。
欧阳仙儿在吸了青衣护法的功力之后,武功已经不弱于韩逍遥,此时在韩逍遥尚未尽全力的情况下,她却突然全力出手,韩逍遥焉有不败之理。
韩逍遥又是张口喷出鲜血,面若金纸,惊骇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功?”他料想擒下一个武功平平的欧阳仙儿根本不是难事,却不曾想欧阳仙儿的武功竟然丝毫不弱于他。
欧阳仙儿冷笑道:“怎么,很吃惊吗?”
韩逍遥吃力的站起身来,道:“确实很吃惊,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丝毫不弱于我。”忽然,他感觉心口犹如针刺般疼痛。欧阳仙儿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是不是感觉心很痛?”
韩逍遥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欧阳仙儿道:“也没什么,就是刚才打你一掌的时候,在你体内送入了一根‘血魂针’!”望着韩逍遥疑惑的眼神,她又笑道:“不知道什么是‘血魂针’吗?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中了我的‘血魂针’,每天子时,你就会浑身犹如针刺,生不如死,只有我的解药,才能替你压制疼痛。要是你连续半个月没有服用我的解药,你就会死得惨不忍赌。”
韩逍遥眼眸中闪烁着惶恐,惊叫道:“你怎么会有这么阴毒的东西?”他年少就涉足江湖,也算是江湖阅历丰富了,但他却从未听闻过什么血魂针。
欧阳仙儿并未回答,而是淡淡的道:“明天我师父就会带柳无邪和尹梦情出去办事,我会求我师父带我一起去,到时,我会在沿途留下记号,这样也就可以让你事先去做好埋伏了,你是黑煞殿的人,找黑煞殿的人在暗中设伏应该不难吧?”
韩逍遥道:“我不是黑煞殿的人!”
欧阳仙儿道:“那也无所谓。这次若是再失败了,你的解药也就没了,到时你会怎么样,你应该清楚。”
韩逍遥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无奈道:“好,我会照你说的去办。”
欧阳仙儿转身就走。
韩逍遥急道:“给我解药!”
欧阳仙儿道:“为了让你乖乖听话,今天的解药,我就不给你了,让你好好体悟下血魂针带来的快乐感觉。恩,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了,你慢慢体会吧。哈哈哈。”
韩逍遥骂道:“你这个恶毒女人……”
欧阳仙儿道:“明天的解药也没了。”
韩逍遥神色惶恐,立马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要是再出言,欧阳仙儿轻飘飘来一句“后天的解药也没了”。到时,他真的必死无疑了。
欧阳仙儿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对了,血魂针已经与你的命脉相连在一起,除非是你把心挖下来,亦或者找一个功力达到我师父这般的高手,也可以帮你把血魂针逼出来。顺便告诉你一句,我的血魂针纯属阴寒之物,你要找人必须要找一名修炼至刚至阳内功的高手才行。”
韩逍遥心想:“至刚至阳的内功高手,当世似乎也就只有圆通大师一人而已。可他又怎么会救我?要是以前还好,圆通大师慈悲为怀,指不定还会救我,可是自林慕飞指证我是黑煞殿之人后,众武林人士都对我有了猜忌。”他内心悲凉的又想到:“没想到我韩逍遥的命运,竟然要被这个女人掌控。”心中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招惹这个女人了。
欧阳仙儿回到悠然居,至于柳无邪会不会把她所做的事说出去,她并不担心,因为,柳无邪就算说出去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她的师父更不会相信。而且,她也相信柳无邪不会是那种随意向人嚷嚷的人。
黑夜散去,白昼降临。
凌晨,吃过早饭之后,慧静师太让众弟子先回莲溪寺,而她则带着柳无邪和尹梦情前去找鬼手神医。欧阳仙儿则是无论如何也要跟着慧静师太。最终,慧静师太执拗不过,只能带着她一起上路。
柳无邪很无奈,他心知欧阳仙儿这个女人很疯狂,很可怕,若是跟她在一起赶路,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只是,他也不好说出口,就算说出去,慧静师太铁定也是不信,到时,慧静师太再误会他污蔑她的弟子,一气之下不带他去找鬼手神医,那他就得不偿失了。不过,他的心中也是暗暗发誓:“要是这个疯女人,再做出伤害情儿半分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同时,他的心中也是暗暗奇怪,昨天晚上,他虽然因为真气反噬,实力大减,但也用尽了当时的全部力量,欧阳仙儿必然伤的不轻,没想到竟然不过三四个时辰的时间,她竟然就伤势痊愈了,当真是诡异至极,难道是慧静师太有什么绝世武学传给她的?他却不知欧阳仙儿只是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就治好了伤势,要不然会更加惊骇。
慧静师太带着柳无邪、尹梦情、欧阳仙儿三人来到渡口,雇了一艘船,沿着运河北上,一路上,慧静师太也没有跟几人说去哪里,或者鬼手神医在哪里的话,想来是怕显露消息吧。当然,柳无邪等人也没有多问。
欧阳仙儿望着柳无邪和尹梦情那情意绵绵的模样,心中就是肝火大盛,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尹梦情。而且,更让她愤怒的是,因为走的是水路,她根本就不好留下记号。心中无奈想道:“希望韩逍遥能追踪到我们。”
数日后,慧静师太带着柳无邪、尹梦情、欧阳仙儿三人坐船来到河间府,之后,众人舍弃水路而走旱路,走上岸来,慧静师太就命欧阳仙儿去雇一辆马车,众人就向北驰行,不一日,就到了一座山前。由于山路颠簸,变得细窄,极难行走,慧静师太就舍弃马车,改为步行。
柳无邪等人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便跟在慧静师太身后一步步随行。
山路崎岖,越来越难走,幸好众人都有功夫在身,倒也比常人走的容易多。但即便如此,到黑幕降临,四人仍是只走了一小段路。
夜里赶路极为危险,四人便在山林里休息一晚,山里极为寒冷,四人就生了一堆火,驱除寒气。
吃了点干娘之后,慧静师太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柳无邪和尹梦情相互依靠坐在火堆旁,低声细语,两人的脸上时不时露出笑容。欧阳仙儿望着尹梦情和柳无邪的情意绵绵的样子,心中别提有多吃醋了,心中更是恨死尹梦情了。心中骂道:“韩逍遥这废物,说好的埋伏去哪了?”
柳无邪望着欧阳仙儿,心中奇怪,他心知欧阳仙儿不会善罢甘休,这一路上他也是很小心,一直都陪着尹梦情,不离开片刻。可是一路上欧阳仙儿的表现都很平静,并没有要对尹梦情出手的迹象。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能归结欧阳仙儿是顾忌慧静师太才没有对情儿出手的。
次日凌晨,四人继续赶路,在慧静师太带着柳无邪、尹梦情、欧阳仙儿,一行四人在山上小径兜兜转转,有时更是走向了无人问津的小径。柳无邪都有种被绕晕的感觉,心想:“鬼手神医居然隐居在这深山里,难怪无人能找得到他。”
午时过后,四人又走过一条小径,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前方流淌着一条清溪,清溪旁边有着三、四间茅草屋,茅草屋前后左右都是花圃,种满了诸多花草,姹紫嫣红,美丽极了。
尹梦情率先惊叹道:“哇,这里好漂亮啊。”
慧静师太笑道:“这里的花草都是老鬼所种的药材,你们小心点,不要碰坏了,那老鬼脾气可不好。”说着,她带着三人从花圃中穿过,来到一间草房前,高喝一声,道:“老鬼,老朋友来看你了。”
草屋里面传出一道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慧静?你这个老道姑来干嘛?难怪今早乌鸦就叫个不停,原来是你这个不速之客上门了。哼,你来找我准没好事,不见不见。”
不用说,这说话之人就是江湖上人传“无病不能医,无伤不能治”的鬼手神医了。
慧静师太道:“老鬼,我们都几十年的交情了……”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去去去,你甭跟我谈交情,你一跟我谈交情,准没安什么好心思,老夫现在正在闭关苦修长生之道,要闭关十年,恕不奉陪了。”
慧静师太神色一僵,脸庞上闪现怒容,旋即,拂尘一甩,喝道:“老鬼,你出不出来,你不出来,我一把火烧了你这个破草庐。”
鬼手神医的声音传了出来,道:“哎呀,二十年没见,你这个老道姑脾气见长啊?你烧啊,你当我是吓大的。”
柳无邪和尹梦情相视对望一眼,均是哑然失笑,这鬼手神医说话怎么跟一个老顽童似的。
柳无邪凑到尹梦情的耳边,低语道:“情儿,我怎么感觉神医前辈和师太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似乎是情人关系。”
柳无邪的热气传到她的耳里,令她脸红耳赤,低语道:“胡说,师太德高望重,你岂能开这种玩笑。”
慧静师太大怒道:“岂有此理!”目光左右一扫,便见左前方有一个药罐,浓浓的药味散发出来,下面有几根正在燃烧的木块。她拿起一块正在烧的木块,就向草屋的房门扔过过去。
柳无邪等人也被慧静师太的举动吓了一跳。尹梦情惊叫道:“师太……”
慧静师太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草屋里面,鬼手神医“咦”了一声,道:“什么味道?”下一刻,他猛地大叫道:“哇,你这个疯老道姑,你真的敢烧我的草庐?你出家人的慈悲心去哪了?”
一阵噼里啪啦声响,草庐中冲出一人来,大约七旬左右的老者,面容苍老,但却满面红光,气色很好,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鬼手神医了。他目光一瞅,只见是一块木块在冒着浓烟,心中松了一口气,指着慧静师太,气哼哼的道:“好你个老道姑,手段见长啊。竟然用这种方法逼我出来。”哼了一声,又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慧静师太笑道:“情非得已,还望恕罪。”
鬼手神医一摆手,不领情,道:“免了!”
慧静师太一笑,指着柳无邪道:“这位是红尘山庄的柳无邪柳庄主,如今身有不治之症,请你出手救他。”
柳无邪行了一礼,恭敬道:“晚辈见过前辈。”
鬼手神医上下打量了柳无邪一番,道:“红尘山庄庄主不是柳承天吗?怎么变成这个毛头小子了?”他十年前曾出山一次,替尹天宗治伤,那时柳承天并未身陨。之后,他便回到草庐避世隐居,不问江湖事,是以并不知晓后来柳承天身陨之事。
柳无邪诧异道:“前辈认识先父?”
鬼手神医道:“嗯,十年前,老道姑请我去给尹天宗治伤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你刚才说先父,难道他已经死了?”
柳无邪脸上闪过一抹哀痛,道:“是,十年前,为了不让帅天晴为祸武林,父亲与帅天晴同归于尽了。”
鬼手神医叹道:“那真是可惜了。”又道:“小子,过来,老夫给你看看,你身上有什么不治之症。”
两人坐在草庐旁边的石凳上,鬼手神医一把手搭在柳无邪的脉搏上,突然一声惊咦,旋即,双眉紧锁。半响才说道:“怪哉,怪哉,你体内有一道很奇怪的真气,很强,似乎是有人给你强行注入的,大约有十年之久了。”
柳无邪道:“前辈目光如炬,不愧是当世神医。”
鬼手神医翻翻白眼,道:“废话,老夫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能配神医的称号吗?”他撵着胡子,又道:“这道真气至阴至寒,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猛拍大腿道:“对了,当年尹天宗就是这么个情况,只是,他功力远比你深厚,伤势没你那么重。十年前?嗯,难道打伤你的就是帅天晴?”
柳无邪道:“前辈目光……”
鬼手神医插言打断道:“老夫目光当然如炬了,你能不能换句恭维的话。”
柳无邪脸上浮现尴尬,过了一会,道:“前辈,晚辈这伤……”
鬼手神医道:“稀奇稀奇,本来以帅天晴的武功,打你一掌,你应该立时毙命的,不过,当时有人用深厚的内功护住了你的心脉,替你续命。啧啧,那个人好深厚的功力啊,武功绝对在慧静这个老道姑之上。”
慧静师太怒道:“老鬼,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心道:这老鬼还这么喜欢抬我的杠。
柳无邪道:“那个人就是家父!”
鬼手神医道:“哦,原来你老子武功这么好啊。”
慧静师太喝道:“老鬼,别东拉西扯的,我问你,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柳庄主的伤?”
鬼手神医淡淡的道:“老道姑,老夫口渴,去给我把屋内的茶壶拿过来。”
慧静师太冷眉倒竖,怒气勃发,喝道:“混账,你是把我当奴役?”
欧阳仙儿连忙道:“师父,您消消气。”
尹梦情连忙道:“前辈,晚辈给您去拿。”
说完,她就冲进草屋,很快,就端出一个茶几,上面有一壶茶和几个茶杯。她将茶几放在石桌上,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到鬼手神医的面前,道:“前辈,您喝茶。”
鬼手神医笑着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笑道:“小女娃子不错。”又对柳无邪道:“小子,你能娶到这么一个漂亮温柔善良的女娃子,真不知道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尹梦情则脸色羞红,道:“前辈,我们还没成亲。”
柳无邪坚定的道:“我此生非情儿不娶。”
欧阳仙儿看着两人的海誓山盟,脸色好看至极,心中琢磨:“要是我刚才抢先一步,会不会在柳无邪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跟他海誓山盟的会不会是我?”
鬼手神医又轻抿了一口茶,对柳无邪道:“你体内的那道真气应该时常有人替你镇压吧?”
柳无邪点点头,道:“前辈目光……厄,没错!”
鬼手神医道:“只要你一动用内力,就会引发你体内的这道不属于你的真气在体内乱窜,让你生不如死。替你镇压真气的应该有两人吧,可惜,他们是在救你,也是在害你。”
尹梦情揪着心问道:“前辈,此话何解?”
鬼手神医笑道:“你的小情郎在被注入这道真气时,也就半大的娃娃,那时,他的经脉还很脆弱,武功底子又薄,要是这道真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只怕没两次,他就经脉尽断,小命呜呼了。”说着,他又喝一口茶,续道:“给你输真气的那两人明知往你体内输入真气,镇压帅天晴的那道真气,会使这道真气吸收外来力量而强壮几身,下次再爆发的时候,会使你更加痛苦,但是为了替你保命,却也不得已。”
柳无邪道:“一切都逃不过前辈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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