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话躺下说无弹窗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生辰宴上遭变故(万更)
</script> “哎,这走了?我镇日里闷得慌,你留下来用膳如何?”“不了不了,”缇夫人冲她眨眨眼,“我家里可还有十几个人等着我呢。你若是想像我一样,趁早做了该有的觉悟,整日这般扭扭捏捏,我看等着一辈子做黄花闺女吧,你那些个面首,刚好给我。”
“你都有十二个了,再来九个,你也不怕下不来床!”
“怎么会我下不来床,你没听过一句话么,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哈哈哈哈!”
“哎呀哎呀满口污言秽语,快走快走~!”
缇夫人又咯咯咯的笑了几声,才打道回府。
宁怀因的生辰是在五日后,永宁等身体好些了,便去仓库中挑选给宁怀因的礼物,可扭转了一圈,都觉得不合适。
“不是吧,难道我这么多年的家当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有?”
“怎么没有,”莲子弯着腰把永宁翻出来的礼品一一收拾好放回原处,“主子啊,您给皇上送的除夕贺礼都是在您仓库里挑的呢,您忘了,你手随便一指说,‘哦,那个了’。”
“啊咧?是么?我这么随便么?”
莲子无奈的给了她一个‘是啊不然咧’的眼神。永宁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翻了翻没合适的东西,永宁便决定上街去买。这一行为让小婢莲子很是不解,“您仓库里的物件儿哪个不比街上的好,何苦还上街买呢?”
“这你不懂了吧,你看看宁世子那一妆屉的首饰,他像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人么?有时候送礼啊,要投其所好。人家宁世子帮我这么多,我好好给人挑份礼物也不过分吧。”
“成成成,您说去哪儿吧。”
永宁想了想,决定去西市大街一趟。
为了避免上次被温傲调戏的事情再发生,永宁特意多带了几个护卫,为了看东西方便没带帷帽,照例还是执了她那柄蜻蜓立荷角的团扇遮了脸,只露一双美眸在外头滴溜溜的转。
到了西市大街,这会儿还不到饭点,人便没有那么多,永宁在一家卖首饰古玩的地方停住了。
这家古玩坊叫做宝鼎行,老板是个很有阅历的人,听说去过龙门荒漠还去过苗疆,一双眼睛跟被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给炼过似的,从没有宝贝能逃过他的眼睛,且为人正派,从不卖假货,在坊间也是小有名气的。
永宁被侍卫们簇拥这进门,老板不在,只跑堂在,小跑堂一见呼呼啦啦进来这么多人,知道来了大人物,慌忙叫人去后头找老板,自己则挂了笑迎上去,“这位姑娘,您想要看看什么呀?”
永宁执着团扇,眼睛在柜子上扫了一圈,都是好东西,但都不是她想要的,给莲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登时会意。
“我们家主子想选件贺生辰的寿礼,有什么推荐么?”
“哎哟这儿您可来对地方了,我们宝鼎行,专门做这个的!姑娘您来这儿边瞧。这是我们老板上个月跑商刚从哥窑带回来的白胎青口瓷花瓶,不管是装花儿还是单放,都很是风雅;还有这个,是一对儿手里核桃,您看这包浆,没个百八十年可出不来这成色!还有这个……”
永宁一抬手,说道,“东西倒是好,可我不喜欢。你们的仓库呢?可否叫我进去看一眼?”
伙计一听有些犯难,支支吾吾说道,“这……历来没有带客进仓库的习惯,小店凡是新到的好宝贝都最先拿出来,您在这儿看也是一样的。”
永宁闻言翻了个白眼,在这儿唬谁呢,魏紫应可是你们家的常客!有的东西怕遭贼,自是被老板捂得严严实实的放在仓库中,只有遇上大买家的时候才会让进去看一眼。
永宁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想在这儿看,叫你们老板出来。”
伙计没法子,只得去后头叫老板过来对付这难缠的女客,
老板不一会儿便出来了,是个吊稍眼的美髯公,三四十的年纪,声音亮如洪钟,一听是个豪爽的练家子。
“这位贵客,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老板冲众人一抱拳,不像是个生意人,倒像是江湖中的侠客,“在下姓洪,乃这宝鼎行的老板。不知贵客想看什么物件?”
永宁略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想买张琴,三月的胆六月的魂,不知道老板有没有?”
洪老板一听,变了面色,恭恭敬敬的冲她行了一礼,“贵客这边儿请。”
洪老板在前头领路,带着永宁一行人到了后院,因为隐蔽,永宁只带了两个护卫进来,等到了门口,洪老板手一指,“贵客,是这里了。”
永宁满意一笑,对侍卫们说,“你们且在门外等我等我。”便随着洪老板进了仓库。
与外头相比,这里头才是真真正正的别有洞天,永宁目不暇接的看着,直感叹造物者的神奇。
“贵客尽管看,看上了便问在下便是。不知六公子最近还好么?”
永宁心里一惊,幸亏有这团扇挡着脸,没叫洪老板瞧出来端倪,“啊,还好,还好。”
美髯公笑笑,很好脾气的样子。
永宁背过身去一边假装看东西一边思索,天知道怎么又跑出来个六公子,她哪儿会知道六公子是谁。好宝贝都在仓库这事儿是魏紫应告诉她的,可惜魏紫应来了宝鼎行许多次,一次也没能进到仓库过。所以仓库中到底是个什么样魏紫应也不清楚。
永宁本也是抱着碰运气试试的心才叫老板出来的,但见这老板像是个练家子的老江湖,才想起来说那么一番话。
那还是她和陆晅在逃亡的时候,陆晅偶尔与一个店家交谈,她在一旁听到了,陆晅当时是说了那番话,店家将他们领到了一个小房间去,可惜她当时累得慌坐在外面没进去,不然的话,说不定也能看到什么奇景呢。
她当真只是说着碰碰运气,哪成想真的进来了。奇怪了,当时陆晅在的时候那人也没问这六公子的事儿啊。
这位不知道是谁的六公子,借你的名头办点事儿,有什么不满意的可都找陆晅去啊!是他告诉我的!
永宁漫不经心的看着,突然看到了一支笔,玉质的笔杆雕成竹子状,触手温热,个头比起一般寻常的大号毛笔都还要大上许多,前头的笔头是极品的白狐毛,笔根儿牵着一根红绳挂圈。
永宁怎么摸怎么喜欢,洪老板似是看出来了,走到她跟前儿说道,“姑娘这可是有眼光了,这笔乃是一整块暖玉雕成,笔头是千腋白狐毛,是不多得的珍品。姑娘可知道未央生么?这是未央生当年手里拿着的那根点翠狐豪。”
未央生是谁她并不知道,不过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永宁拿在手里比划了两下说道,“不过这笔也忒大了些。”
“姑娘这有所不知了,这笔有两用,一种用途是当做寻常的笔来用,别看笔头这般大,却连蝇头小楷都能写得出来;比起当笔,这点翠狐豪更多的是用来当做腰饰,当年未央生,是惯常挂在腰上的。”
又能当笔用又能当挂饰,一物两用,永宁很是喜欢,当即决定要了,“要这个了,不知多少银两?”
那知道洪老板却只是笑着捋了捋胡须说,“姑娘是贵客,这东西送给姑娘了。”
一整块完整的暖玉本难得,工艺又好,况且又是名人用过的,妥妥的是好宝贝,本来她都已经做好割肉的准备了,哪知道这老板却不要钱。
“洪老板……你,你说,送给我?”
“是啊,姑娘既是六爷的朋友,那在下便不能收姑娘的银两。姑娘没听错,这笔送给你了。”
啊……感情还是因为那个六公子啊……
永宁看着手里的笔,颇有些犹豫,她借着那个六公子的名号进来,如今又借着那六公子的名号平白得了这宝贝,她心里总有些不安。可这笔又这样好看,要她放下,她又不甘。
“这不行,我总不能平白受人恩惠,这是两千里银票,惠通钱庄的,老板先拿好,明日我再派人送银子过来。”
“不不不,姑娘若是执意要给在下银两,便是要下了在下的面子,这可不成。这笔在这儿搁置了许久,今日叫姑娘碰上,也是缘分。姑娘不必推辞,拿了便是。”
永宁和洪老板在这儿你来我往的僵持了许久,永宁说的口干舌燥都没说动他,洪老板也是气喘吁吁,最终以要关门了为由将她和那支笔一起推了出去。
“哎呀姑娘你不要推辞了嘛!”
嘭的一声,洪老板将门狠狠的关上了。
莲子目瞪口呆的说,“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生意人,给钱都不要……”
永宁跟着说,“是,是啊……”
不过永宁最终没有把那支笔送出去。
她终究是觉着这六公子的人情是个隐患,便在出门后又买了一只天青色的扇袋,上头绣着兰花草,很精致。永宁为了让这个扇袋变得独一无二起来,又用同色的淡蓝丝线在扇袋的角落里绣了一个小小的‘宁’字,本想秀个宁怀因的,可奈何地方太小,怕绣的字多了夺了兰花的风头,便作罢了。
不光如此,她还亲手用珠子编了一串璎珞缝在了扇袋上,东西可能没有多贵,但是胜在心意不是。她想好了,先送扇袋,要是宁怀因不怎么喜欢,她再装作送两份的样子将那支笔掏出来。
这总万无一失了吧。
永宁还特意找人打听了这个叫六公子的是谁,但不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堂上,貌似都没有这号人物。倒是打听到了未央生此人。
未央生是十几年前一个名震江湖的奇人,传说他是天机子的徒弟,刚出名的时候才十几岁,但此人惊才绝艳冠绝天下,尤善音律兵法,连天机子都说这小徒弟是百年一见的人才,此后百年,无人可望其项背。因此人在人前往往以面具遮面,但又风貌无边,这才得了个未央生的名号,至于他真正的名字,无人知晓。
可是这样一个人物,却在短短的几年内瞬间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是死了还是活着,是隐居还是出世,都成了一个谜。
永宁啧啧称奇,这简直是个男神啊。她真后悔没能早生几年,说不定还能一睹这位男神的风采。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啊……
当天晚上永宁梦见了那位未央生,白衣飘飘长发披散,淡雅如雾优雅如花,腰间挂着那支点翠狐豪,她一脸幸福的扑上去一把抱住,“未央生大大~我是你的迷妹~给我签个名吧~么么(* ̄3)(ε ̄*)”
一醒来,见自个儿抱着个枕头狂亲,口水都流了一枕头。
宁怀因的生日很快到,这天,风和日丽,永宁一改往日颓废的样子,打扮一新,乘着马车前往清波坊赴宴。
清波坊是修建在一座湖上的,一共六层,雕梁画栋,俗称京城里的小扬州。如今已是开了春,温度也上来了,清波坊便把多余的门窗都拆了,取而代之挂上粉紫的纱帘,风一吹,这帘子便像豆蔻少女的衣袖裙角,柔柔的在风里招摇,这景色堪称天上人间。
宁怀因包了最顶上的三层,这里地势最高,望的也最远,因为建在湖上,四周没有树木遮挡,极目远眺之下竟比香颐殿还要望的远些。
景致好是好,可要是不用爬这么高的楼梯的话更好了。永宁怨念的想着。
到了清波坊的大门,自有世子府的婢女奴才迎客,接了永宁的请帖,便有一个粉衣婢子领着她进去。前门也是建在湖上的,永宁一路踏着木板铺的小路走过去,青玉的鞋底儿敲在上面,颇像特意而奏的鼓曲。
碰碰啪啪,有人在木板路上奔跑,因这路底下便是水,没有实心儿的东西垫着,但凡人在上头走路,声音便嗡嗡的很大。
永宁侧身让路,那人却堪堪在她身边停住。
“公,公主……”
永宁微微一愣,旋即笑了,“原来是高使臣,许久不见了。”
可不是许久不见了,自从上次一别,已是一月有余了。高解忧痴痴的望着面前站着的永宁,脸便抑制不住的红了。上次他欢欢喜喜的准备了一堆儿的花灯和河灯,等着去清波坊布置好,好迎接永宁的到来。可谁知他火急火燎买齐了东西到了这清波坊,却被告知不能进。
只因他并不是大梁的贵族,算是他国王子,没大梁贵族引荐,也是不能进的。这也无妨,他想着宁怀因算是大梁贵族,反正等会儿宁怀因也要带着公主前来,他不妨先在这里布置好,等公主来了,再一起与她湖面放灯,那也是不错了。可谁知他这一等等到了后半夜,也未见两人的影子。
“上次公主……却是为何没去清波坊呢?”
永宁两手交叠着放在小腹上,右手执扇,说道,“上次是因着夜里冷,春寒未过,七公子担心我着凉,便去了别的去处。”因着两人站在桥面上有些挡路,永宁便说,“高使臣,我们进去吧。”
高解忧默默的走在她身边,心道:公主叫宁兄七公子,却只叫我高使臣……难道宁兄他也……心慕公主不成?
永宁悄悄的瞥了高解忧一眼,见他面有不豫之色,心道这总该不会是嫉妒我那晚和宁怀因夜游观景了吧?如今这人是敌是友还分不清,我还是离得远些为好吧。
来到万恶的楼梯旁,永宁拎起裙子正要上楼,眼前却伸出来一只手,抬头便望见高解忧那含情的眼,“公主,微臣扶你。”
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若是他说,“公主,微臣扶你吧?”永宁定是会说‘不用了’。但他这么说的话,给人一种不好拒绝的意味在里面。
“……也好。多谢使臣。”
永宁将手轻轻放在那只臂膀上,借着力往上走。
期间高解忧似乎是嫌她借力借的不够,直接用手扶住了她的胳膊肘,让她整个重量都靠在身上。她今天穿的还挺正式的,里三层外三层,特别是外头的大袖衫,本来重,上头又绣满了双面绣和金银珠饰,这下更重了,还有她那十八幅的马面百褶裙,稍微不注意要踩住裙角。
哎,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呀。
来的路上发现忘了带给宁怀因的贺词,便打发莲子回去拿,这会儿婢女不在身边,幸好有高解忧,她也不客气的把他当扶手了。
这般被高解忧扶着上了高楼,永宁才刚把提着的裙角放下来,感觉到一个不寻常的目光扫在她脸上,她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会儿,发现了源头。
合仪小朋友正倚在栏杆上,手里执着柄荷花红鲤鱼的团扇,目光不善的看着她。
啥玩意儿,宁怀因还邀请这个小事儿逼了?
想起在抚梅园里的一幕,宁怀因为了她斥责合仪,虽然她并不心悦宁怀因,但有人欺负自己的时候他能挺身而出,永宁还是很感激的,心里也有那么点虚荣心。
但今日又看到合仪站在这里,她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大抵又是她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在作祟了。好比一个男同学在你和跟你不对付的碧池争吵的时候站在了你这边,你有点小得意吧,有点沾沾自喜吧,可转眼在男同学的生日宴上看到了这个小碧池也来了。
嗤,本来以为自己和男同学的关系更好呢,没想到都一样啊。——大概是这种感觉。
永宁的视线和合仪的在空中噼里啪啦交汇了一会儿,永宁一把拉住了高解忧的手,昂首阔步的走了。
不远处站着在迎接宾客的宁怀因,这是他第一次在京中过生辰,虽说是生日宴,但也算是个变相的社交场合,京中大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永宁拉着高解忧走到人群外,想和宁怀因说句话,但无奈人太多,她又不想那般灰头土脸的挤进去,便先去一旁看风景了。待等下有机会了再单独说两句吧。
永宁随意的靠在柱子上看风景,粉紫色的纱帘被风吹起,蓦地裹在了她脸上。
她正想去揭开,有一双手已经先她一步,帮她揭开了那层面纱,高解忧浅浅的笑,深情的望着她,“公主这苏幕遮,当真是美妙至极。”
永宁望着高解忧碎满了光的星子,耳边突然响起了来自星星的你(韩剧)的主题曲。
妈妈呀,做韩剧女主角太幸福啦!
永宁和高解忧默默的对视,春风扑面,带来阵阵裹着水汽的花香。
如果没有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更好了。
合仪摇着那柄荷花红鲤鱼的团扇,皮笑肉不笑的挤开他们,又对着高解忧柔声道说,“高王子,我和永宁姐姐说两句话,你先回避一下,可以么?”
潜台词是,我俩要开始撕逼了,你快让开吧!
永宁悄悄的翻了个白眼,好烦哦……并不想和你说话怎么办……
高解忧看看永宁,又看看笑的一脸娇美的合仪,咽了口口水,对永宁说道,“公主,我在旁边,有事儿喊我。”
“高王子这是什么话,”合仪用团扇掩住唇笑的咪咪的,“难不成我还会吃了永宁姐姐不成。哎呀,二位如此恩,合仪真是羡慕呀。”
这话一说,又叫高解忧红了脸,他忙摆着手说,“我们并不……”
“高使臣,”永宁抬头对他浅笑,笑容并未到眼底,“你先去吧。”
高解忧望望合仪,又望望永宁,点了点头,便走到了对面去,扭过头,便看见合仪郡主正摇着那柄团扇与永宁说话。
他第一次见到合仪的时候,说实话是差点将合仪认作永宁的,他临行前,父王曾告诉他,大梁的永宁帝姬,美丽非常,是开在大梁眠雪山上的高岭之花。永宁帝姬有一柄价值连城的团扇,上面绣着蜻蜓立荷角,是惯常带在身上的,那便是她的标志。倘若见到哪个极其貌美的女子执着一柄团扇,那便多半是永宁帝姬了。
但在他见了永宁之后,才知道二人的差别。合仪像是永宁的翻版,一颦一笑都像她,似是刻意模仿,样貌也很美,但任何一个见过永宁的人都不会再将二人认错。永宁是那高台上的明珠,合仪却只是高台旁边的鱼眼睛,饶是再相像,也是天差地别。
“说吧,”永宁看着合仪学她摇扇子的样子有些膈应,便没了好气,“干什么?”
“永宁姐姐真是好手段啊,”合仪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摇着扇子,堪堪在下颌处,似遮未遮的很风情,“先前儿,不还口口声声的说不喜欢高王子,这会儿与人家一同出席,啧啧啧,姐姐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真是越发的好了。”
永宁心里满满升起一团火,也皮笑肉不笑的说,“没有没有,只是一般好而已。只不过恰巧碰到了一同来,是有缘分,没办法。”
“听说高解忧王子在高丽是最得宠的一个儿子,高丽王也有意将王位传与他。将来姐姐若是嫁到了高丽,便是太子妃了,”合仪凑近她,“以姐姐如今的身份能做个属国的王后,也算是不错的归属了。”
“我如今的身份?你是说,‘尊’永宁公主么?”永宁笑的见牙不见眼,“哎呀,连‘尊’永宁公主都只能当个小国王后,那普通的合仪郡主,岂不是要嫁给县令了?哎呀妹妹,我当真是心疼你呀。其实当县太爷夫人,也是很不错的。”
“那怎么会呢,”合仪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我云英未嫁,与姐姐自然是不同的。”
“妹妹可知桃花夫人么?桃花夫人连嫁三次,但次次都是被人追着抢着要讨来做夫人,还是正夫人,为什么呢?因为她长得美啊,”永宁很是夸张的左右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长得美是没办法,算克夫,”永宁哼笑一声,“也要比某些云英未嫁但歪鼻子瞪眼睛的人受追捧。嘿,说你呢,歪鼻子瞪眼睛!”
“你!”合仪高喝一声,见左右没人理会,才又说道,“你那是**!与缇夫人一路货色!你竟还以此为傲,当真不知羞。”
哟呵?以前还知道绵里藏针,现在直接真刀真枪的开怼了?谁给你的勇气?
与她这般针锋相对的久了,便觉得情绪不怎么好,永宁懒得再与她斗嘴。虽然毛爷爷说过,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但与碧池斗有些跌份。
她拨开合仪,“不知羞也好**也好,都不是你一个郡主该说的话,”永宁执着那柄团扇,回身看她,“我现在告诉你合仪,这是最后一次你这般顶撞我,下一次,等着挨耳刮子。明白了么?”
永宁虽然是在笑着的,但那笑合仪很明白,那是上位者的笑,她算再怎么放肆,她也不会,也没那个气力敢这般对着永宁笑得。
永宁见合仪不说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永宁并没有去找高解忧,她需要找杯降火的茶来喝,或者冰皮酥酪什么的,好降降火气。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被那个碧池气到不好了。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过也真是怪,这合仪怎么跟吃了枪药一样,不喷出点火来不罢休啊。
永宁七拐八拐的绕了一会儿,这清波坊她不常来,找路边费了些时间,最终在拐角处被她摸着了一个小小的茶室,不大,应该是这坊里头丫鬟婢女准备茶叶的地方。
这会儿大家都在露台上观景寒暄需要人伺候,茶室里的婢女便没多少,只两个沏茶的小婢。见她进来,忙说,“公主,有什么吩咐?”
永宁扫了一圈,直奔最边上那个靠窗的软塌,一屁股坐上不挪窝了,冲小婢摆摆手,“沏杯杭白菊来,谢谢。”
这声谢谢砸的两个小婢有些不知所措,忙说‘折煞了折煞了’,便忙不迭的跑走沏茶去了。她当真已经好久不说谢谢了,没想到一说这个杀伤力还这么强。
一阵风吹来,凉凉的吹散了她的火气,她以手支颐,靠着窗边,此时日头慢慢的开始下沉,阳光明媚的恰到好处,一缕正照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她昨夜里跟莲子玩虎牌玩的有些晚了,此刻一阵困乏袭来,她便迷迷糊糊的这般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居然已经黑了。永宁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不过是眯了一觉,怎么天黑了。看看面前的桌上,也没有自己要的那杯杭白菊,那两个婢女也没回来。奇怪了。
她从软塌上站起来,屋子里有些黑,幸亏还有扇窗,月光照进来还好些。她摸索了一阵儿摸到了门口,却发现。
门推不动了。
再推,还不动。
她拽住门栓使劲儿摇了两下,门便轻轻吱扭吱扭的叫了两声,她眯着一只眼从门缝看去,见门被从外面插上了。
Whatthe*!
算这是个偏僻的茶室,她在这儿睡觉看不到她么难道!这么锁上了?!
永宁又朝外看了看,宴会应该是散了,走廊里只几盏廊灯,幽幽的闪着光。正看着,一阵风吹来,廊灯晃动了两下,窗边的粉紫色纱帐呼呼的飘了起来。颇有点聂小倩出来之前的开场。
这一下,可把永宁給瘆坏了,她连忙捂住胳膊揉了揉浑身的鸡皮疙瘩,翻身在桌子上摸了摸,找到了火折子点亮了油灯。
永宁捧着那盏微光,又站到了门口,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便开始大声呼救,“有没有人啊!来人啊!我是永宁公主,来人啊!”
四周静悄悄的,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死心,又这般呼救了半个时辰,却仍是徒然。
在此时,窗外突然一声炸响,吓得她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雷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近,因这是六楼最顶层,听着这雷声,仿佛炸在耳边一样。
永宁揣着灯哆哆索索的躲到墙角,嘴里振振有词:“尼玛什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瞎扯淡呢这是!春天你给我炸什么雷啊尼玛!”
话音儿刚落,一阵更大的雷声跑到了屋里,吓得她连灯都扔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您老别炸了!”
只听哗的一声,外面下雨了。
永宁瑟瑟发抖的躲在墙角,想把披风披上,却想起披风给了婢女收起来不在身上。
完犊子了,今晚要冻死在这儿了不成。
别让她逮到是谁故意整她!她非把那人吊起来抽个三天三夜不可!
外面哗哗哗的下着雨,小窗户被风吹得吱吱呀呀,声音配着这风雨声,尤为渗人。永宁抱着胳膊,心里一边问候着那人祖宗十八代,眼睛里却已经没出息的哭了。
奶奶的……好,好可怕……
她紧紧的闭上眼睛,期待着这场风雨快些过去。
却在下一瞬,被一个人抱在温暖的怀里。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宁怀因浑身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但怀抱那么暖。他抱着她,将她的头按在怀里,说道,:
“宁儿,原来你在这里……”
永宁此时脑子里却傲娇的想的是:你该叫我公主大人!
宁怀因见她不说话,忙仔细看了看她,又拍了拍她的脸,“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永宁这才一个激灵哆嗦起来,可怜兮兮的上下牙齿叩在一起打颤,“我我我我,我冷……”
宁怀因放开她,从旁边的软榻上扯过一条毯子,将她裹紧了,扶她站起来,“我们走。”
永宁点点头,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宁怀因怀里。
永宁穿的裙子长,又淋了雨,这会儿便沉的不能行,眼看着走的一步三踉跄,宁怀因对她说了句‘得罪了’,便一把将她抱起,蹭蹭蹭的下了楼,不一会儿便出了清波坊。
清波坊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几个守夜的人打着伞守在门口,一见宁怀因抱着永宁下来了,忙迎上去,“世子大人!这……这小的当真是不知道公主大人她没出去啊!世子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宁怀因却是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冷冷地说,“没要你的命已算是好的了,还敢求情,转告你们清波坊的老板,赶紧收拾行囊,这清波坊怕是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那人吓得两股战战,惊惶的看这宁怀因。心道本来温良谦和,看着脾气比谁人都好的宁世子,竟然也会有这样一幅令人惧怕的修罗面孔……
因为宁怀因的及时到来,永宁并没有受多大罪,是有点着凉。回到公主府上之后,被宁怀因一碗辣乎乎滚烫烫的姜汤灌下去,发了满身的汗,又赶紧睡了一觉,再醒来时便没什么大碍了。
再醒来时,居然又是宁怀因守着她,他伏趴在床边的小榻上,头埋在臂弯中,睡得正沉,身上的衣服因为在昨夜里淋了雨,这会儿又干了,便显得皱皱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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