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话躺下说无弹窗 正文 第101章 表兄妹怎么可以在一起呢?!
话已至此,傲木噶知道说的再多也是徒然,只期盼这位冲动易怒的皇子可以安安分分的做完正事之后打道回府。傲木噶这般想着,冲巴特尔右手环胸行了一礼,退下了。傲木噶退下之后,巴特尔从桌上小匣子里拿出一张已经有些破损的画像来,眼神慢慢变得柔软起来。他痴迷的抚摸着画中的人,喃喃说道,“我的女神……我是不会这么放弃的……”
自那天以后,虽然陆晅不似以往翻窗翻的勤了,但也会经常来看看她,每次永宁睡得正香呢会一阵激灵之后醒来,醒来之后能看见陆晅那厮坐在她床前一脸痴汉的笑,吓得她胆汁都快破了。
如此这般吓了几次,饶是再神经大条的人也受不了了吧?于是永宁很是气愤的一脚踹了上去,“你不是明天还要上朝么?天天坐这儿笑你不睡觉啊!”
那只系了红绳小银铃的小脚儿在踹上陆晅胸口的一瞬间被制服了,陆晅痴汉笑着在她小腿上亲了一口说道,“我来看看我娘子,我高兴。”
永宁看着陆晅这傻兮兮的德性,心道她怎么跟了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呢?
不过除去陆晅晚上的行为不怎么令人开心外,他送东西这方面永宁还是很满意的。虽说永宁自己也是个小富婆,既不缺衣服也不缺首饰,但看每天都有人抬着大箱子过来说这是定安候给永宁的小玩意儿,她笑得合不拢嘴儿。钱再多,收礼的这份心情也是飞扬的。
听说陆晅找了钦天监的人算他们俩成亲的黄道吉日来着,永宁期盼着钦天监的大人们能算的往后一些,好叫陆晅多殷勤殷勤。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不真实,她与陆晅认识其实时间也不短,但俩人好上真的没多久,若是真的照陆晅说的那般秋天成亲,这,这算得上闪婚了吧?没想到她到了这大梁还时髦了一把。
但是相比较于她的不真实,贵太妃委实是松了一口气,接到陆晅向皇上请旨求娶永宁的消息之后,贵太妃高兴的去佛堂念了好久的经,感谢菩萨保佑终于叫永宁嫁了出去。
永宁一副黑人问号脸,这绝对是亲娘啊。
陆晅这边给她送着小礼物献着殷勤,贵太妃那边也买落下,听说又给贵太妃送了好几把不同样式的长枪,居然还送了一块上好的护心镜,可把贵太妃高兴坏了。但是永宁不解了,她母妃又不上阵杀敌,送什么护心镜啊?!
但是总归来说,在结婚之前,陆晅是个好女婿是了,贵太妃对他也很是满意。要不说男生们一定要先哄好丈母娘呢,陆晅哄得贵太妃开心了,每每永宁生陆晅的气,贵太妃都会恨铁不成钢的戳着永宁的头说道,
“定安候对你多么好呢还不知足!耍什么小性子!再作把人都要作没了!”
永宁捂着额头欲哭无泪,她哪里作了,她不让陆晅爬床是作了么!她来了月事,痛的死去活来的,陆晅那厮不但不体谅她还动手动脚的直翻腾她,美名其曰转移注意力能缓解疼痛,她呸!永宁真想晃晃贵太妃做尔康咆哮状,“母妃啊你看清楚谁才是你的亲人啊!”
这天是个好日子,晴朗干燥,不闷不热没有雨。永宁正指挥着莲子并一众仆从把她收藏的书都翻出来晒晒,要知道这好多的话本可都是孤本,尤其是那本之之姑娘的《公子请别红烧我》,她找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找到这一本。是以都金贵的不得了。
永宁看着满满一院子的书本,躺在躺椅上,很幸福的咬了一口黄瓜。
在这时,魏紫应小朋友来了。
因为魏紫应的工作性质,导致休沐时间不稳定,永宁对于他这般神出鬼没的已经习惯。很亲切的冲他打了声招呼,“哟,你今儿休沐啊!喏,吃黄瓜。”
魏紫应看着永宁递给他的那半截掰断的黄瓜,有些嫌弃的摇了摇头,看着满满一院子的书,随手翻了几页,说道,“这种市井话本,你也给当宝贝。”
“哎,你可别乱动,好多可都是孤本呢。”
“你不都看过了?”
“看过了也可以再看一遍啊,我收藏,不行啊。”永宁咔嚓咔嚓的啃着手里的黄瓜,打量了魏紫应一遍,说道,“我怎么瞅着你脸色不太好啊,你是不是没刮胡子啊?哟……赶紧刮了去,装什么成熟深沉呢。”
魏紫应看了看永宁,欲言又止,“爷爷想你了,想让你陪他去凉山寺。”
一提起凉山寺永宁浑身不得劲,但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那个北楚的什么皇子也知道她和陆晅有一腿了,这次她也不乱跑,还有大双小双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她把黄瓜吃完,接过莲子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好啊,什么时候?老爷子最近还好?”
魏紫应点点头,“爷爷很好,每顿饭还能吃一只鸡呢。”
永宁穿好绣鞋,笑嘻嘻的说,“那感情好。哎,不过你的脸色可看起来不太好。”永宁绕道魏紫应面前看了一眼,吓了她一跳,魏紫应整个人都萎靡的不行,胡子拉碴的不说,眼底的青眼圈快比得上熊猫了。
永宁打量了他一阵儿,恍然大悟了。很是哥俩好的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紫应哥哥,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看到魏紫应一瞬间睁大的眼睛,永宁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不是在贵女圈儿挺吃香的么,你前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不还说有大姑娘小娘子给你丢帕子,”永宁歪了歪头,“怎么失恋了?是哪家的姑娘啊?”
永宁蓦地脸色一变,“不会是你在双栖蝶的哪个相好……”
“不是!”魏紫应狼狈的答道,看着永宁懵懂的脸,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支支吾吾张了半天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有些挫败的捏了捏眉心,对着永宁说了一句,“我明天来接你。”便离开了。
“哎……”永宁摇着头,有种沧桑感,“我们家小紫应也学会失恋了。”
“主子,”莲子又递给永宁一个黄瓜,“魏小爵爷可是您的哥哥呀,您怎么管他叫小紫应啊,听着怪怪的呢。”
永宁咬了一口黄瓜,“莲子啊莲子,你不会懂我的世界。”
魏紫应那穿开裆裤,拿着小糖人,笑的一个鼻子泡,指着襁褓中的她奶声奶气的说‘妹妹好看,妹妹好看’的一幕她可是一辈子都不能忘啊。嗯,那是她和魏紫应见的第一面,当时她想了,哎呀好可的小正太,要是她再大一点好了,一定天天带着这小宝贝儿玩。
哎,等有机会了她一定要好好开导开导魏紫应,要知道魏紫应虽然年龄大,但是这个情商,尤其是对待男女之事上的情商,总是欠缺那么点。
第二天,魏紫应的马车早早的停在了公主府门口,永宁收拾好了东西,带上了棋盘和路上吃的点心瓜果,便欢快的踏上了旅途。
“外公~!”永宁一见魏公亲热的扑了上去,抱着胳膊不撒手了,“外公外公,我好想你啊!”
魏光远很是喜欢这个小外孙女儿,疼她甚至要疼过魏紫应去。拉着永宁上下瞅了瞅,说道,“宁丫头越长越水灵了呀!”
永宁很臭屁的撩了一下头发,仰着头承认了,“那是!你外孙女儿我可是大梁一绝色~!”
“哈哈哈哈哈,小丫头片子,不害臊。”魏光远笑的开心的很,拉着永宁说道,“不过我家宁丫头苦日子也算熬到头儿了,听说和定安候订了亲啊?”
不说这个还好,魏光远一说起这个,魏紫应本来还微笑着的脸唰的一下冷了下来。
不过永宁只顾着跟自己许久不见的外祖说话,并未曾注意到魏紫应的情绪变化,她嘿嘿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嗯,嗯……”
魏光远见永宁这幅样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捋着花白的胡子说道,“我家宁丫头自小是个不安分的,你母妃惯常跟我说,怀着你在肚子里的时候不安生,镇日里在里头不是踢腿是伸懒腰,生出来当是个小子养。没想到我家宁丫头,也会害羞了。”
永宁不好意思的用团扇挡住了脸,“外祖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取笑人了,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魏光远笑着说,“定安候,对你可好啊?我听你母妃说了,这小子很是会讨好人,见天儿的往芷兰宫里送东西孝敬呢。”
一说起这个永宁不免挺了挺胸脯,夸她的人她自是很开心的,说道,“他还是很会办事儿的。”
又惹得魏光远指着永宁说女大不中留了。
“紫应快看看,你妹妹都定亲了,你还大光棍儿一个,外孙我是不愁了,可这孙子爷爷几时才能抱上哟。”
“车厢里有点闷,”魏紫应面无表情的说着,也不接魏光远的话,抬手掀了车帘,“我去外头坐坐。”
“这小子!”魏光远摇了摇头,“一说到这上头跑路,也不知道心里头想的什么。”
永宁心里知道魏紫应失恋了定是不愿讨论这个话题,便说道,“外公别说他了,指不定他自己心里头有人呢。”
魏光远看了一眼永宁,意有所指的说道,“是啊……有人归有人,但也不看看人家要不要他。”
永宁听出来这话里头似乎有话,便八卦的问道,“外公外公,你是不是也知道紫应哥哥喜欢的是哪家女子啊?我昨儿看他精神头不好了,猜着是他情场失意,又借酒浇愁来着。”
魏光远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用管他,叫他自己想想过去了。”
魏光远又何尝不知道魏紫应心里的人是谁,早在两年前魏紫应得知永宁将要被嫁到南藩去那个失态的样子,他知道魏紫应这小子对他的表妹有别的心思了。
魏紫衫也跟他交过底儿,两个人的意思都是顺其自然,魏家主支魏紫应和永宁这两个孩子,若是能够结为连理,也是一桩佳话。
可是永宁这孩子不知是迟钝还是魏紫应做的不够明显,总没这方面的意思。且永宁这丫头又是艳名在外,自十三岁之后求娶的人便络绎不绝。魏紫应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从来未曾跟永宁表白过心迹。也许真的还是两人没那个缘分。
宁丫头一开始跟王益定亲的时候,魏紫应这般消沉过一阵儿,好不容易王益这门亲事黄了,却又被嫁给南藩世子。也是上天垂怜,才叫永宁嫁不成那世子又回到京城来。可这次阴差阳错的又与定安候订了亲。又与前几次不同,这次的亲事,是永宁自己心甘情愿答应的。且他也知道,宁丫头与那定安候在回京的路上开始不清不楚的,这次,永宁和魏紫应是真的没机会在一块儿了。
他看着自己唯一的外孙这般消沉着,但也没法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到底还是没缘分。也罢也罢。
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之类的,凉山寺的人没有那么的多,永宁这次学乖觉了,再也不自己偷偷跑到哪里去了,亦步亦趋的跟着魏光远和魏紫应,一步也不离开。永宁倒是有意叫大双小双也不用再隐匿身形了,镇日里爬树蹲房顶也怪累的,却叫那俩孩子一口回绝。
“这怎么行,我们是影卫,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出现啊!”
永宁见大双那么义正言辞,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破坏他们的职业信条来得好,便作罢了。
中午的日头正大,永宁用扇子在头顶撑着遮阳,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心里猜着大双小双会蹲在那棵树上呢?
“魏公,魏小爵爷,永宁公主,”胖和尚全明挨个叫了一遍,“久违了。”
“胖和尚,”永宁笑嘻嘻的说道,“本公主都要饿死了,快些上些斋菜来。”
“贫僧这里是寺庙,又不是酒馆,”全明冲她挤眉弄眼的说道,“公主每次都这般白吃白喝还白拿的,怕是不好吧。”
永宁笑着说,“什么好与不好的,出家人要慈悲为怀,我们三位苦主爬了这么久的山来你这寺庙拜佛,这么心诚,你竟连顿斋饭都不给?好生小气!全明大师,你这么小气,佛祖可是要怪罪你的。”
“大师莫与她一般见识,”魏紫应拉住永宁,对全明挤出一个微笑,“更何况,我们这次可没少给香油钱啊。”
“好啊你胖和尚,收了我们的香油钱才这般叽叽歪歪的!”永宁作势掳了袖子要跟全明干架,‘吓得’全明连忙作揖念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永宁公主这般要打要杀的,可是对自身修行无益啊……也罢也罢,”全明朝永宁挤出一个笑来,浑身的肉都跟着颤,“贫僧这为各位施主上些斋饭来。”
“哎呀,”永宁目送全明离去,说道,“这胖和尚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胖。”
“你端午的时候不是陪姑母一起来了么?怎么,没见着么?”
“嗨,那次啊,端午的时候来上香的人多。胖和尚说什么众生平等,到前头去陪普通香客去了。我想说我也是众生啊!怎么能因为我是公主不管我呢。”
过了不一会儿,有一个小沙弥过来上了斋菜,永宁一看,嘿,这不是上次给她送雄黄那个小沙弥么。
那小沙弥一见永宁,先唱了声‘阿弥陀佛’,很是愧疚的说,“公主施主,您的身体可大好了?”
上次的事儿陆晅很是雷霆震怒,连夜彻查这件事,自然也查到了这个给她发雄黄粉的小沙弥身上。可怜的小沙弥正睡着觉呢被凶神恶煞的人掀了被子揪起来审问,可给吓坏了。
那事儿永宁并没有声张,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是以魏紫应并不知道。
“小宁子,”魏紫应搁了筷子,“怎么回事,你前些日子生病了?”
“啊……没有没有,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永宁跟魏紫应打着哈哈,又扭头摸了摸那个小沙弥的头说道,“我没事了已经,多谢小师傅啦。”
小沙弥被永宁摸了小光头,瞬间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那小脑袋,说道,“也是怪我,那次之后,方丈罚我扫了三天的茅房呢!公主施主没事便好。那小僧便先告退了。”
永宁笑着看那小沙弥满面通红的关上门,正要拿筷子吃饭,却见魏紫应皱着眉抱着胳膊看着她,“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不然你别吃饭了。”
永宁如临大敌,硬着头皮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避重轻的说了一遍,饶是这样,魏紫应也很是着急,抓着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那你现在如何?还有没有事?”
永宁笑着说,“这都过去多久了,早没事儿了。”
这个时候原本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的魏公却发话了,“紫应啊,你妹妹出了这事儿,你却不知道?”
魏紫应闻言有些愧疚,“彼时我在军营,知道这消息晚了些……”
魏公无奈的叹了口气,魏紫应这样子,活该得不到永宁的心。既然喜欢,那偷偷的派个人到永宁身边去,保护也好打探消息也好,总比这般两眼一抹黑来的好。人家姑娘这边出了事,你都不知道。更别说英雄救美了。
更何况,永宁身边还有不知道多少个虎视眈眈的竞争者。魏公又叹了口气,该如何说魏紫应这小子呢,真是一点都不像他。想当年他刚遇见魏紫应他奶奶的时候……
“永宁……”魏紫应握着永宁的手,颇有些挫败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她,“我真是无用。”
永宁有些不明所以的笑了,“这关你什么事呀?是我自己不小心。”
“是啊是啊,这也是意外,”魏公笑着说,“谁知道宁丫头从小跑到大的地方会有歹人呢。再说了如今定安候也给宁丫头派了影卫了,定不会再出事了。”
永宁一直都没有让大双小双露面,也没跟魏公提起过这个事情,却不知道魏公是怎么知道影卫的事儿,“外公,你怎么知道我有影卫的啊?”
魏公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说道,“那两个孩子功夫是好,是可惜总不仔细,脚勾到瓦片了。”
话音儿刚落,永宁听见头顶传来一声瓦片响,随后,大双小双嗖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位前辈!”大双小双齐跪地,冲着魏光远一抱拳,“请前辈指教我们一番吧!”
魏光远摸了摸两人的骨骼,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果真是练武的好苗子。等下让我指点指点你们,也好叫我这宝贝外孙更安全些。”
吃完了饭,老爷子便带着大双小双去开展一对二教学了。永宁便打算和魏紫应到处转转,顺便开导开导少男的心事。本来大双还不怎么放心,但永宁说她和魏紫应在一起不会出事的,便点点头继续听老爷子讲课来。
永宁和魏紫应转了几个大殿,磕了磕头之后,永宁在庭院里找了一个小亭子,见左右没人,便拉着魏紫应坐下了。
“紫应哥哥啊,”永宁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呢。来,说说吧,你瞧上哪家的姑娘了。告诉我,只要没成亲,我有办法帮你撬墙角。其实,说句不要脸的话,成了亲的我也能帮你撬到手!只不过这个后果得你自己承受了哈哈哈。”
魏紫应抬头看她一眼,“她定亲了。”
永宁听了一拍大腿,“嗨!这算什么!不定亲了么!又没成亲!定亲也是可以毁约的么!”
魏紫应讷讷的摇了摇头,“她不会回头的。”
看着魏紫应这般颓唐,永宁来了气,“你根本不用这么挫败的啊,只要方法用得好,什么都能搞到手!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觉得那个女子不会回头?”
“她……”魏紫应抿了抿唇,“怕是根本不知道我心慕她。”
“喂喂……”永宁摸着下巴说道,“你不会……还没跟人家表白过吧?”
果然,魏紫应摇了摇头。
“那暗示呢?”
魏紫应抬头看她,“我暗示过,但是……”
“嗨!那还说什么,肯定是你太隐晦了呗,”永宁撸了撸袖子,准备跟魏紫应好好上一堂别开生动的课,“你先跟我说说,你有没有送过人家什么礼物?”
魏紫应愣了一下,“我……我送过她一套首饰,但是……是她自己要的,我给她了。”
“自己要的怎么能算!得你自己主动给!投其所好,懂不懂?!哎,别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脑子笨的跟个哈士奇似的。”
永宁喝了一口自备的茶水,对,没错,她自备了茶水,自己带的水自己带的茶,自己烧开以后泡,绝对没有问题。
“以我的经验……”永宁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一脸老谋深算,“你应该这么着,先别急着一上来表白,先默默的对她好,有事儿没事儿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脑子里都是你。对了,你们认识多久了?”
魏紫应双眼闪烁了一下,“十七年了。”从你出生开始到现在,十七年了。
“那看来是青梅竹马了。我跟你说然后呢,再要投其所好送东西,如果这女子手下了呢,代表你俩有戏,如果不收呢,嗯……那回到第一步,先混熟再说。为什么这么说呢,有时候女子收你的东西,也是给你机会的一种表现。若是她连你的东西都不想收,那只能说明她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
“但是你可以下血本,找她最喜欢的东西送她,这样绝对没问题。毕竟,像我这么有自制力的人都扛不住,嗯,大概其他的女子也会栽倒在这一关。”想当初,她是被陆晅的一只小叭儿狗给打开了心扉的……说来真是不忍回首。
“在这之后,你们之间的距离更进一步了吧,”永宁索性站起来,一脚踩在石凳上,说的口若悬河,“你邀请她出去游玩,或者到她家里做客,当然若是管教森严的世家小姐的话这一点不太现实。静待你们二人独处之时,你有意无意的握一下她的手啊,蹭一下她的脸啊什么的……”
“如果那女子没有拒绝!”永宁一拍巴掌,“很有希望!”
“我跟你说你照着我说的去做保管……”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被魏紫应的暴喝打断了。
“别说了!”魏紫应气喘吁吁的低着头,拳头握得紧紧的,“永宁……你说的这些……难道都是定安候对你做过的么?”
永宁从来没见过魏紫应这样,这家伙虽然经常欺负她,但从未当着她的面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她看着魏紫应紧绷的身体,有些瑟缩的说,“紫应哥哥你怎么……”
“是不是?”魏紫应突然上前几步,两人的距离猛地拉近,他紧紧的握住永宁的双肩,“他是不是都像你说的那样,那般对你的?!”
永宁的脸一红,陆晅不止这么对她了,比这个还要过分。他何止是握一下她的手蹭一下她的脸,陆晅是直接扑上来吻她,还逼着她跟他同床共枕的睡觉。
魏紫应看着永宁慢慢红起来的脸,不甘的咬了咬嘴唇,手下的劲儿便更大了。
见到这般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魏紫应,永宁终于开始后知后觉的害怕。而且,两人的距离也太近了,若不是她拼命往后靠着,魏紫应几乎都快要吻上她了。
她想挣开魏紫应的钳制,却换来更加严厉的对待,“永宁,你说,是不是?是不是?你是不是是被他这般骗到手的!”
“紫应哥哥……你抓的我好痛,你先……”
“永宁!”魏紫应大喊一声,“你都从来没有想过,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你么!”
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你!
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你!
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你!
永宁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脑子有一瞬间的死机,她眨了眨眼睛,似是没有回过神来般茫然,“可是我们是表兄妹啊……”
“表兄妹又如何……”魏紫应苦笑一声,眼里的不甘与愤恨更加明显,“大梁自古以来不禁表亲通婚,太祖便娶过他自己的表妹,你休要拿这个来搪塞我!”
“可是……可是……”永宁慌乱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很想说她一直把魏紫应当哥哥,却又觉得不妥当。她害怕极了,她一直以为当做亲人的人居然有一天告诉她他一直都喜欢她,这个消息的冲击力无疑是太大了,大的让她招架不住。
她在心里不断的骂着自己是笨蛋,不该傻乎乎的开导魏紫应。
她讷讷的开口,“紫应哥哥我们该回去了……”
她慌乱的转过身想要离开,却在下一秒,被魏紫应从后面抱住,随即很快的被翻了个身,唇,被狠狠的吻住了。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紫应……唔……你……放开……唔……”
她徒劳无功的挣扎着,魏紫应的吻仿佛带了想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冲动,搅得她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她下巴发麻舌根儿发疼,但这都没她心上的恐惧和冲击力来的强烈。
魏紫应一边吻她一遍快速的说着,“小宁子……我好你……真的好你……”
不,不……我不要你的,我们是表亲,怎么能呢?!
愧疚和羞耻逼得她眼睛里一片湿热,有什么东西满了,慢慢的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眼泪流进了两人相纠缠的嘴里,魏紫应似乎是感应到了这不一般的味道,有一瞬的怔忪,这一瞬,他被永宁抵着胸膛狠狠的推开了。
他看着永宁通红的眼睛,有些迷茫,“小宁子,我……我……”
啪的一声响,是永宁扇在他脸上的耳光。
永宁咬着嘴唇,愤恨的看了他一眼,两手拎起衣裙转身跑掉了。
他愣愣的看着永宁逃走的背影,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嘴唇。他,他方才……竟是一时失控昏了头,吻了小宁子么?那双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场景,这样阴差阳错的实现了。他本该很开怀才是,他魂牵梦萦了那个人那么那么久,从他情窦初开开始,每回做那种梦都是与她一起,夜里在梦中抵死缠绵一番,第二天清晨却空余他自己对着冷冷的空气发呆。
她唇间的滋味果真如他想象一般美妙,美妙的让他几乎不能自已。
但是永宁方才那充满羞愤的一眼委实如一把大棒,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那个他梦中期待了很久的场景,实现的太不应该。
他对她做了那种事,她该恨死他了吧?会不会从此对他冷言冷语,老死不相往来?他心头涌起一阵儿慌乱,他不敢再想更多,提步顺着永宁跑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却空无一人。
永宁提着裙子从那令人羞耻的小亭子跑了出去,满心满眼都是愤怒和伤心,她只管往前跑着,仿佛只要这般跑下去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她从小到大一起玩耍的表哥没有喜欢她,也没有不顾她意愿的强吻她,他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彼此嫌弃却又互相关心,他们是相亲相的一家人。
眼泪汩汩的从永宁眼眶里掉落下来,她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的血亲对她起这样的心思做这样的事情。以前看过不少小说男女主是兄妹的,她还觉得很有意思。但如今真的让她身临其境,她只觉得……恶心。
对,是恶心。并不是说魏紫应这个人让她恶心,而是这种感情,让她觉得恐慌和恶心。虽然这么说有些伤人,但她真的从头到尾都将魏紫应当做一个亲人来看待的,但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她以为的那些亲密和亲昵,都是魏紫应怀着另一种感情和心思对她做着。一想到这个,她慌乱的浑身发抖。
当她笑着扑到他背上要他背她骑大马的时候,他心里是怎样想的呢?当她将自己吃了一半的糕点顺手塞到他嘴里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为什么他要喜欢她呢?为什么呢?永宁一边哭泣着一边向前跑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只知道一直向前跑着。难道是她的原因,她的无心和不察给了那个人一个充满希望却虚无的假象么?
她的脑子好乱,除却慌乱,还多了愧疚和负罪。
她在此刻无比的想念陆晅,只想扑到他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唯有他的怀抱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和庇护之所。
是了是了,她要赶紧回去,陆晅这会子应该在侯府处理公务,她要去寻他。
她再也不想见魏紫应了。
她这般想着,转身向前院跑去,却颈后一顿,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醒来的时候,永宁只觉得颈后一阵钝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击打所致。她眼前有些模糊,听觉却先苏醒过来。她听见有人说话,仔细分辨是男声,但都不属于任何一个她所熟悉的人。
她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静静分辨着这声音的归属。
“你们怎么办的事情,我说只需将她带来,你们竟下这么重的手,若是打坏了她,你们便是死了也难辞其咎!”
这声音,雄浑有力,是有些熟悉的,但是是谁呢?她仔细想了想,但脑子里一片混沌,她想不起来。
那群被训斥的人似乎是跪在地上的,求饶的声音离她有些远,磕头磕的梆梆响,她听了都不免浑身一紧。
“殿下,公主好似方才动了一下,是不是醒了?”
“动了么?”那人狂喜的俯下身来查看,她连忙屏气凝神,装作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傲木噶,你去城里请个大夫来。”
“可是殿下,若是请了大夫,免不了还要毁尸灭迹。”
“不过区区一个小小的平民,杀杀了。难不成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她这般一直不醒来,难道你叫本王干坐着!”
“……是,臣这去。”
那名叫傲木噶的人推门出去,整个房间似乎只剩下了永宁和坐在她床边的这个男人了。
方才听他们交谈说话,永宁心里不免咯噔了一声,再听见那人的名字叫做‘傲木噶’,她心里更慌了,叫这种名字的人不是中原人士,要么如德夯一般来自西南,要么如巴特尔一般来自北楚。
但是哪个都不妙。西南如今有叛军,也是她的另一个叛逃的皇兄萧聆,西南背靠夷族,萧聆的处境艰难,未尝不会抓了她要挟陆晅;北楚有巴特尔,对她虎视眈眈。方才听那几人唤这男人唤作‘殿下’,莫不是她的运气当真背到了家门口,稍一不留神掉入了陷阱。(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