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话躺下说无弹窗 正文 第106章 永宁的胸怀是个好胸
但是这个提议却被永宁拒绝了,她噘着嘴说她不喜欢侯府上的人,这让他很不解,侯府上不就他自己么?但是他再怎么问她,永宁也不说了。她只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你自己想吧,我是不想做那个先告状的小人。”除此之外,永宁的小嘴儿便像上了锁一般,任他再怎么撬都撬不开了。
他没法子,只得一得空就来公主府坐坐看看她,好解他相思之苦。
陆晅这天刚在府上处理完公事,也见过了温西铭,温西铭说缇夫人已经送到了京郊别庄,望永宁什么时候有空去与她做做伴,他便答应了代为转达。等他到了公主府,却不见永宁,他问玉茗,“公主呢?”
玉茗答道,“公主有事一大早便进了宫。”
陆晅只以为永宁又去芷兰宫见她母妃了,但在公主府上等永宁等了一天都不见永宁回来,便寻思难道永宁是被贵太妃留在宫中过夜了么?可是他明明有跟永宁交代过他今晚会过来,她就算要在宫中过夜,也该先给他捎个口信才对。
他叫来玉茗,“公主有没有说去哪个宫门?”
玉茗回想了一阵儿,说道,“公主临走时好似交代了赶马的去乾西门。”
乾西门……陆晅皱了皱眉,那个宫门比较偏,与后宫相距甚远,若是去看贵太妃也不应该走那个宫门才是。
陆晅突然想到什么,“公主是应召入宫的么?”
玉茗也很奇怪陆晅为何会知道,“正是,昨天从宫中来了旨意,说是叫公主进宫一趟。”
陆晅当即二话不说就上了马,绝尘而去。
待他赶到乾西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守卫见一人骑着马飞奔而来,上前盘问是何人,待看清了是一脸漠然的定安候,吓得连连行礼,“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定安候,这就放行!”
乾西门刚一打开,陆晅就骑着马冲了进去,守卫刚想说宫内不可骑马,但见侍卫长冲他使了个眼色,便闭嘴了。
这可是定安候,这全天下谁不知道,大梁真正掌权的人是谁呢?这就好比你跟皇帝说“皇上宫内不可骑马请您下来”是一个道理,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陆晅骑着马一气儿骑到了甘泉宫门口,宫内的守卫见陆晅这般怒气冲冲的打马而过,都以为陆晅忍耐了这么久这是终于要逼宫了,一时间不免都有些激动,但又见这定安侯爷只身一个人,又犯了嘀咕。
陆晅翻身下马,将马鞭随手交给一个小太监,也不管那小太监能不能拽得住他的极品沙丘马,就这般迅步进了宫殿。
他刚要进门,一个小太监就匆匆忙忙的拦住他,“侯爷,侯爷您现在不能进去啊侯爷!待小的给您通报一声啊侯爷!”
他踹了那小太监一脚就推开了宫门,却见永宁刚好自里面出来,乍一看见他有些微微的吃惊,“你怎么来了?”
陆晅抬头往里看去,却见萧远搂着那新得的北楚公主正在饮酒作乐,见了他,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没想到咱们定安候爷也是个痴情人啊,一会儿见不着我这皇妹便忧心成这样,”萧远放开那美人,摇摇晃晃的从王座上下来,一边走一边说,“寡人只是找我这唯一的皇妹谈谈家常罢了,还能吃了她不成。哪里用得着陆卿再亲自跑一趟呢。”
“来来来,陆卿,”萧远摇摇晃晃的拿着一个酒壶,就要递给陆晅,“臣新得了巴特尔皇子送来的马奶酒,很是有劲儿,陆卿是战场上的恶神,想必也是很喜欢这劲儿大的酒的,陆卿与我痛饮一番可好啊!”
陆晅却淡淡的冲萧远一拱手,“臣还有事,便不打扰皇上的雅致了,先行告退。”说完,便拉着永宁的胳膊离开了大殿。
萧远笑着目送陆晅拉拽着永宁离去,抬臂朝自己口中灌了一大口酒,唇边挂了一丝轻蔑的笑。
先前那替陆晅看马的小太监见陆晅出来了,可算得了救兵,苦哈哈的脸上挤出来一个谄媚的笑,“嘿嘿……侯,侯爷,您的马,您的马,奴才给您牵好了。”
陆晅没有说话,只自那小太监手上接过马鞭和缰绳,便跨上了马,一伸胳膊就将永宁抱了上去,左手抱紧永宁,右手一挥鞭,马儿打了一个响鼻,便扬蹄而去,吓得那小太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永宁被陆晅抱在怀里却不安分,抬手推着他,“宫内是不允许骑马的陆晅!”
陆晅左手更加揽紧了她,“那又如何?我便是骑了,又能怎样。你别动,小心掉下去。”
可永宁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在挣扎着,到最后直接用手肘朝后锤了他一下,饶是永宁是个女子,肘击也是很痛的,陆晅闷哼一声,将马儿停了下来,扳过她的身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永宁又抬手打了他一下,“你为何要在宫里骑马?你不知道这是违禁的么!”
陆晅皱了皱眉,“违禁?我又几时怕过?谁敢治我的罪?”
“你,你,”永宁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气性,“你就不能下马好好走么!你是有毛病还是怎么着,不知道这样会很招摇么?!”
永宁很少这般对他发脾气,况且还是在外面,她以前就算生气了顶多也只是在闺房里与他置置气,但那气也是过一会儿就消了,权当做闺房情趣了。但今天永宁这气性来的没头没尾的,又这般大,陆晅被她这么一吼,登时火气也上来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不骑马出去难道等着下钥匙么?!我在你府上等了你一天还跑过来接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陆晅的声音渐渐冷下来,“亏我还担心你发生了什么事,永宁,你真是好样的!”
“你爱等那是你的事!你大可以不来接我的!你的事与我何干?!”
“你!”陆晅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伸手在永宁下巴上捏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等下出去再收拾你。”
说完,陆晅便将永宁按在了马背上,狠狠一抽马臀,飞快的朝宫门跑去。
陆晅一路飞驰出了宫门,守卫的侍卫见陆晅这般疾驰飞来,还搂抱着一个人,面上的表情比来的时候更可怕,当即也不敢多问什么,没等陆晅喊便先开了门。
“陆晅!”永宁喊道,“出宫门是要下马的!”
“老子就是不下马!”陆晅将她按到在马背上,狠狠的朝着她的屁股打了一巴掌,“你又奈我何!”
“陆晅你个混蛋!”永宁伏在马背上骂道,她想起身给陆晅一巴掌,但又被陆晅的大掌按在了马背上。
“你……你放我下来!混蛋……你放开我!”
“想让我放开你?”陆晅冷笑一声,用力的又抽了一下马臀,“等下辈子吧!”
这般一路飞奔疾驰而来,很快就到了公主府,马儿刚停好,永宁就迫不及待的要下马,但她颠簸了一路,又害怕又生气,两条腿早就软成了面条,一下马便站立不稳的要摔下去,幸好被玉茗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公主,”玉茗惊讶于永宁的瘫软,“你这是怎么了?”
“扶我进去,”永宁连看都没有看陆晅一眼,直接对玉茗说,“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玉茗闻言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陆晅,但还是扶着永宁进去了。
陆晅看着永宁没有一丝留恋的进了府,甚至连一个眼风儿都没丢给他,瞬间就炸了,他冷着脸一言不发的上了马,绝尘而去。
“公主……”玉茗听着马蹄声渐渐走远,小心翼翼的问道,“您和侯爷……怎么了?”
永宁却没回答,而是说,“莲子他们走得慢,估计还在路上,你等会儿记得派人迎迎他们。我累了……晚饭给我端到寝房来。”
“……是,公主。”
陆晅气冲冲的回了府,将寒光丢给了马夫,便回了府。
成槐见陆晅回来,还没行礼便被陆晅怼了一回,“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交给你的事情不用办么?”
“可是侯爷现在天都黑了啊……”
“天黑了又怎样?难道打仗的时候天黑了都不打了么?!”见他还在,“你干什么?怎么还不走?”
“啊是是是属下这就离开……”
成槐眼观鼻鼻观心的装缩头乌龟,等着陆晅拂袖走远了,才问旁边的小厮,“侯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脾性?”
小厮摇摇头说,“侯爷今儿处理完公事就去了公主府。之后便回来了,听说侯爷气的连寒光都给抽的快伤了呢。”
“寒光?侯爷不是最爱惜这匹沙丘马的么?”
好的战马跟着主人时间久了,便会与主人通了灵儿,这匹名叫寒光的马是陆晅从小马驹养大的,极品沙丘,很通人性儿,在战场上救了陆晅很多次,是以陆晅很爱重它,有时候得了空便会带着寒光去好的草场吃草,还亲自刷马,惹得有一阵儿大家伙都说指不定侯爷就跟着寒光过一辈子了呢。
但是侯爷这么爱重的寒光,今日都被侯爷的怒气所伤。
但是一听公主府成槐便了然了,定是这不让人省心的公主又做了什么事情惹了自家主子生气。成槐本就对这个公主很有意见,一听俩人闹翻了很是高兴,屁颠屁颠的就去找山伯了。
陆晅进了门,将披风扯下来扔给了噤若寒蝉的婢女,便进了内间。婢女哆嗦着问道,“侯……侯爷,用饭还是在书房用么?”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陆晅冷冰冰的一句‘滚’给打了出来。其实她们这个侯爷不管长相还是身份都是一流,府里头的婢女们怎么会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这侯爷的脾气实在是太不好了些,整天要么是冷着个脸就是面无表情,对婢女也没半点旁的心思。原先有个负责给侯爷梳洗的婢女,就是趁着给侯爷宽衣的时候撩拨了一下,直接被侯爷给扔了出来。
真的是扔了出来。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那个婢女,然后从那天起给侯爷穿衣的人便统统换成了小厮。可以说她们侯爷简直是清心寡欲的可怕。
那婢女摇了摇头,心道能不能去求求山伯,把自己弄到会客厅伺候。
这婢女这般的心思若是被永宁知道了,永宁定是要惊讶的下巴都脱臼,她见到的陆晅分明就是个镇日笑眯眯,不要脸,没脸没皮,怎么掐怎么打都不走的牛皮糖。至于什么清心寡欲,呵呵哒,你是在开玩笑么?她脸上常年不消的上火痘和身上不知道随时会出现在哪里的吻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成槐与山伯交过了底儿之后,山伯来到陆晅的寝房,先敲了敲门,就听见陆晅冷冷的说道,“滚,不要来烦本侯。”
“公子,是老奴。”
陆晅这才放轻了声音道,“山伯,有事么?”
“公子晚间还不曾用饭,要老奴把饭菜给侯爷端过来么?”
“不用了,山伯且下去休息罢,不用管我。”
“公子,世间男女情爱就是如此,其实看开了就会发觉索然无味,且永宁公主不管性情还是身份都绝非公子良配。公子放心,老奴会继续为公子寻找最适合公子的良配。”
陆晅正想再说不用了,但山伯已经走了。
梵音教的圣女啊,陆晅默默的想着,比丘都不复存在,更何况是依附于比丘生存的梵音教呢。
山伯的问题陆晅只琢磨了一会儿便抛到了脑后去,他想的更多的是关于永宁的事情。永宁向来脾气很好,为何进了宫一趟就发了这么大的火气,还是针对他来的。果然还是萧远跟她说了什么。
虽说永宁是大梁唯一的公主,但萧远并不觉得这个妹妹有多么尊贵,说牺牲妹妹的未婚夫就牺牲,说把她卖给南藩就卖。虽说之前之所以会让永宁去南藩联姻是他的主意,但那不是因为当时他还没爱上永宁呢么。若是现在,他又怎会将永宁再嫁给旁人。
说来那次的事情他也是很后悔的。若不是永宁被送去南藩,她也不会认识宁怀因,也不会招惹上这个难缠的家伙。但是若不是那次,他也不会和永宁有交集,也不会有以后的这些事情了。
冥冥中自有天注定的事情,人为是无法改变的。也许上天注定要让永宁纠缠在这几个男人之中也说不定呢。
难道萧远和永宁说了之前的事情?但是他觉得永宁应该也是知道的啊。她毕竟之前那么的防备他来着,他是费了多大的功夫啊才让永宁对他敞开胸怀。
嗯,永宁的胸怀是个好胸。
这般又分析了种种理由,陆晅都没能找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他一个人冷静了下来,便也不气了,准备找永宁好好问个明白。男人的思维便是如此,等气消了便会积极的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与女人的思维大相径庭。
永宁晚饭只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任莲子和玉茗怎么劝都不再吃了,她早早的拆了发髻卸了残妆,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自己躺在床上生着闷气。
其实她也睡不着,只是有点心累,只想在床上躺着。她其实也没什么好跟陆晅发火的……但是当时一时情急才会那样对他。
今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甩脸子看,以陆晅的脾气,该是不会原谅她了吧,不会原谅她也好,最好这一段都别再来找她了,省得再叫她担心……
但是她心里怎么这么伤心呢,就跟喝了一整瓶的陈醋一样,酸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感觉床帐被掀开了,永宁连忙把流出来的眼泪擦掉,说道,“莲子,你进来干甚……”
却见陆晅,穿着一身湖蓝色的衣衫,虽然还是下午的那身儿,但却仿佛像一记清凉贴,将她胸中的烦闷都驱散了。他背着光,看不清面目,却只能看到他那精致玲珑的下巴。
陆晅坐在她床边,叹了口气,“自己这不是也哭上了么,作甚么方才还对我那般凶。”
永宁把又流出来的眼泪用袖子擦掉,身体朝里侧躺着,带着鼻音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擦眼泪啊。”
只不过一句话,永宁的泪便决了堤,她没忍住,嘤咛出了声。
“自己也这么委屈……”陆晅上了玉床,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搂在怀里,“可是气我白天凶了你?”
永宁低着头不说话,只知道摇头。她怕她一开口,哭声就会不受控制的跑出来。陆晅也不勉强她,只抱着她慢慢的用大掌摩挲,像是给猫顺毛,不一会儿,永宁就别别扭扭的从他腿上起来了。
“侯爷……”永宁吸了一下鼻子说,“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我不怪你,”陆晅摸摸永宁的头,“皇上今天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只不过问问我婚事准备的如何,问你待我好不好。”
“当真?”陆晅狐疑的问道,“我可不认为你那个皇兄会如此关心你。”
“那你就说对了,”永宁面上浮出来一个笑,“他问我你最近在干什么。大概是防范你吧。”
“皇上又何时不防范我?”
“他大抵就是想让我给你吹吹枕边风,叫你忠君爱国一些。”永宁撇了撇嘴,“我只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可干不来这无间道的活儿。”
“你就因为这个凶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还能有什么没说啊,”永宁歪着头看着陆晅,“我干嘛要诓你。”
陆晅看了永宁一会儿,也笑了,“是啊,你心里最是藏不住话的。以后皇上再说什么你都无须在意,有我在呢。”
永宁抱住陆晅,讷讷的说,“侯爷可要长青不败才好,不然我可怎么办,定是要被千夫所指。”
陆晅也回抱住她,“那你呢,怕不怕?”
永宁在他怀里点点头,“自然是怕的,我这么胆小,怎能不怕,所以你可要好好干,不能叫我有这么一天。不然我只好说我是被你逼良为娼的了。”
“通常这个时候女子不都应该说一些慷慨激昂的情话来证明自己的心志么?”陆晅点点她的小鼻子,“怎的你非但不说,还直截了当跟我说你要倒戈。”
“我自是与普通的寻常女子不同,不然也入不了你的眼不是?”
“哼,油嘴滑舌的小东西。明明是贪生怕死,却还能被你说的冠冕堂皇,真真儿是个妖女。”
“放心吧,”陆晅伸出一手,慢慢的抚摸着永宁的脸庞,感觉到永宁像猫儿一样回蹭了一下,他面上便现出了和煦的笑意,“我是不会败的。”
当夜陆晅歇在她府里,第二日山伯派人来送上朝的官服的时候,永宁看见山伯的脸都快要绿了。
永宁慢慢的打着扇子,看着山伯那时不时一哆嗦的胡子,心里由衷的感到快慰。她叫住了要出门的陆晅,当着一众人的面抓着陆晅的衣领将他拽下来然后吻了他的脸一下,“侯爷,我等你回来。”
陆晅也被永宁这番举动惊住了,他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也俯身在永宁脸上亲了一下,笑着看着她说,“嗯,等我回来。”
待目送陆晅上了马车之后,山伯便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莲子奇怪的看了一眼,说道,“这老奴真是个没规矩的。”
永宁含笑的也顺着莲子的目光看了一眼,心情很好的说道,“不用管他,我们进去吧,还要准备午膳呢。”
“哎呀,主子你今儿中午要下厨啊。”
那是肯定,经过昨晚,她突然就有了身为女人的自觉。
但事实是永宁真的对那个灶台没办法,最后她只好还是让厨娘接手,然后自己按厨娘的指示放了点调料,拿锅铲搅了两下,就算是她下厨了。
而且用午膳的时候还很不要脸的问陆晅看法,“你有没有觉得今天中午的菜有什么不一样?”
陆晅尝了一口永宁做的炒兔肉,说到,“跟平时的味道是不太一样,好像有些……”他刚想说有些咸,但看见永宁一脸兴致盎然的表情,便立即联想到了什么,于是反应很是快速的改了口,“有些奇怪,这也太好吃了,难道你府上换了厨子?”
永宁听了之后洋洋得意道,“真的好吃么?嘿嘿,是换了厨子,不过不是别人,就是我!”
陆晅听了很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和狗腿,“永宁,想不到你手艺这么好,我真的是有福了。”
永宁闻言有些害羞的拍了一下陆晅的胸膛,说道,“矮油不要这样子说啦,我会害羞的。既然你喜欢吃,”永宁端起那盘兔肉,呼呼啦啦的往陆晅盘子里拨了大半盘,“你要多吃些哦~!”
于是陆晅在用完餐之后喝了一下午的水。
晚间,陆晅搂着永宁躺在玉床上纳凉,陆晅靠在床头就着一盏烛火看一本厚的能砸死人的大部头兵书,永宁就大喇喇的仰躺在陆晅身旁闭目养神,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扇子。
陆晅正皱眉看到关键的山谷作战兵法图,就听见永宁说,“侯爷,你今天晚上不回府么?”
他没想那么多,长指拈起书页翻开下一页,“不回。”
“那你……府里头某些人就不会不高兴么?”
陆晅这次才听出来了弦外之音,心道莫不是永宁就从哪儿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赶紧先剖白自己,“怎么会,我府上怎么会有人不高兴呢,我你是知道的,向来不近女色只近你,”陆晅执起永宁一只手压在心口,“你可要相信我,不要听信什么风言风语的。”
永宁噗嗤笑了一声,“你这么紧张兮兮的做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啊。”
陆晅心道你这随口一问就差点要我老命了,等哪次认真的问起来我岂不是呜呼哀哉。
“那……你问这个作甚么?”
永宁这才嘟了嘟嘴说道,“你府上的山伯,好似不怎么喜欢我呢。”
陆晅一怔,复又笑了,“你怎的会在意山伯的意见,山伯又不是我的高堂。”
这话好似也有道理,但是永宁就条件反射的感觉这个山伯不是一个简单角色。永宁趴在陆晅胸口说道,“我觉得你对山伯好似还挺敬重的,你敬重的人,我总是要考虑一下的嘛。”
陆晅闻言有些动容的搂住永宁说道,“山伯只是跟在我身边时间比较长了,且年纪又这般大了,我对山伯便稍稍敬重一些。但你是主山伯是仆,这些根本不用考虑的。”
永宁歪着头想了想,“也是。是我多虑了。”
陆晅摸摸她的头,又继续捧着那本大部头钻研了。
永宁面上好奇,“这是什么书?”
“天机法,”陆晅目不转睛的看着,“是一本奇人撰写的兵法。”
一听这个名字,永宁就知道了,未央生的师父就是天机子,传说未央生是天机子颇为得意的一个关门弟子,收了这个弟子之后便云游西海去了,将一身所学绝学全部传给了这位小徒弟。
“看着好厉害的样子,”永宁故意问道,“哪儿得的?”
陆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买的。”
永宁一听便在心里反驳了一句,什么你买的,天机子的书是能随随便便买到的么?!这还不是你师父留给你的!但是后来永宁才知道,这书还真是陆晅花银子买的,因为据当事人陆晅亲自扒皮,天机子是一个极其抠门且贪财的师父,每一本秘籍都要陆晅花钱买,不然就只好抄下来。可天机子又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而且这么厚一大本,指不定你抄完了人家又去什么地方游玩了呢。于是陆晅为了节省时间,便忍痛割肉了。永宁便问他,他跟着天机子那么久,该学了很多东西才对,那么多秘籍该花多少银子啊。
那次,一向对钱财没什么*的陆晅第一次脸上有了惊恐的表情,他似是很不想回忆那个过去,“大概有好几百两黄金了吧……”
“黄金!”饶是富贵小姐永宁也不近咂舌,“比丘当时那么有钱么!”
“并不是,当时我相当于出门穷学,身上没有银子,于是我才开始做生意……”
永宁听了不禁为陆晅鞠一把心酸泪,这真是砸锅卖铁都要学习的典范啊!
话题绕回来。永宁看着这本传说中万金难求的天机子的手书,说道,“我能摸一摸么?”
陆晅不甚在意的将他看得那一页折了一个角随手就递给了永宁,“当然可以。一本书而已。”
永宁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接过那本书,但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配图,很是详细,可惜她看得云里雾里的,她努力辨别了几个字,就发现这是讲野外作战的阵法。
“山谷?”永宁指着上面的字,“这是讲山谷作战么?”
陆晅过去看了一眼,点点头,“是。”
按说陆晅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些兵法早该熟烂于心了才对,永宁托着下巴很是花痴的看着陆晅,她们家陆晅就是勤学好问啊。
“永宁,”陆晅突然搁了书本,“我有话要跟你说。”
……
“什么?!温公子是北楚皇室!”
陆晅对她的惊讶一点都不奇怪的点了点头。
“可,可是……温公子不是温家的儿子么……而且,他还是我皇姑的面首之一……”永宁一看陆晅就不惊讶了,为了隐藏自己身份有什么不能干的,眼前这位不也是个皇子么,人家不照样委身都伎乐馆里头去了。伎乐馆是什么地方,有个诨名那就叫‘清倌馆’,当然这个清倌也随时可以下海的。跟勾栏青楼挨边的地方,好似还不如温公子一样去当个面首。面首好歹只伺候一个人,清倌馆可是要伺候一群人的啊。
如今温公子跟缇夫人都有了孩子了,看缇夫人那日不寻常的表现,想必缇夫人也很清楚自家阿温的身份。
她突然好想问问陆晅小时候在伎乐馆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召幸过,会不会哪天就有个女人抱着一个半大的娃,不,算算这个时间应该是拉着一个比她小不了多少岁的娃出现在她面前,指责陆晅无情无义指责她不要脸抢人夫婿。但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毕竟这个问题很是敏感。
“所以……你要跟他联手?”
陆晅将永宁耳后的一缕碎发拨至耳后,敛着眉眼,神情温柔,“嗯。”
“这是为何呢?”永宁支起身子坐起来,眼珠子咕噜一转显得特别机灵,一握拳,“啊,我知道了,温公子算是大半个大梁人,若是温公子能够回北楚继任皇位,那就不用担心巴特尔会不会随时攻打大梁了,那大梁和北楚就是真的可以修百年之好了,”永宁很是兴奋,“我说的对不对?”
陆晅不由苦笑一声,温西铭这么想情有可原,他也不置可否,这确实是他帮温西铭的一个原因,但是这也只是一个很小的原因,小的都可以忽略不计。关键是永宁,她为何就不能往自己身上想想呢?
陆晅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只说对了一部分。”
“一部分么?”永宁咬着嘴唇寻思着,她从小是惯常出入玄清宫上书房的,父皇跟大臣议事也从来都不避讳她。虽说她每每也都是去玩的,但多多少少这几年下来也学到了一些东西,虽不多,但这些东西有的却连萧远都不曾学到。
因此她觉得她有时候政治上的判断还是没错误的,但陆晅却还只说她猜对了一部分。登时永宁对陆晅的崇敬之情就更加深厚了,陆晅本来就高大的身影瞬间在她心目中更加高大了起来。
“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永宁又想了想,“难不成你想吞并北楚!”
这就有些夸张了,陆晅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捏了捏永宁的小鼻子,“你为何就不能想想普通的原因,或许,我是为了你呢?”
“为了我?”永宁很是吃惊,“为了我才跟温西铭联手么?为何?”
“你这小脑袋瓜,怎的这般不记仇。巴特尔胆敢掳走我的女人,你觉得我会让他活着走出大梁么?”
永宁是万万没想到陆晅是抱着这样的心思的,毕竟参与一国内政是大事,她条件反射的就往政治上引,却没想到陆晅竟是这样想的。永宁突然有一种自己是祸国殃民的祸水的感觉,陆晅就是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主角。
陆晅看着永宁这幅吃惊的样子,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难道她以为他就这般不在乎她么?
“你为何这幅表情,”陆晅微微皱了眉,有些泫然欲泣的意味,“难道在你心中,我就会放任你被欺负么?”
“不,不是……”永宁摆着手,连忙解释,生怕陆晅再多想,“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为了我就要灭了巴特尔有点……那可是北楚的继承人啊。”
“那又如何?”陆晅微扬下巴,面上有一种睥睨的嚣张,简直要让永宁爱死他这幅样子,他声音不复方才的柔情,而是染上了嗜血的冷酷,“敢动你,就得死。”
这话虽然听着充满了血腥味,但任何一个女人听了都不会不动容的,就算是陆晅骗她的也好,只是挂在嘴边说说的情话也好,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这对永宁来说杀伤力都是巨大的。
永宁动情的看着陆晅,扑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顿乱亲。陆晅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将书丢在了一边,抱着她回吻过去。陆晅对永宁的热情很是受用,灵巧的撬开她的牙关,勾住小鱼就用力的吮吸起来,男子的**声和女子不时的**很快就从里间传了出来,莲子不由羞红了脸,拿了绣了一半的绣蓬就出去了。
真是羞死了羞死了!莲子捂着脸笑着,主子和定安候三天两头这样,会不会没过多久就出来一个小主子啊?那她要不要动手准备准备小孩斗篷啊肚兜啊什么的呢?
“你,你真是跟只狼一样,”永宁有些嗔怪的锤了一下陆晅,‘嘶’了一下,方才陆晅太用力,竟然把她的嘴唇都给吮吸破了,“我明天还怎么见人。”
陆晅抱着她,无视她的不满,继续在她脸上、眼睛上,脖子上和胸口印下亲吻,“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想不到他只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永宁就这般欢喜,竟然主动跟他索吻,陆晅很满意,决定以后多说这样的话。
永宁推开陆晅的头,将滑落至手肘的衣衫拉倒肩膀上,却又被陆晅捉了一只手过去细细的吻着,“你打算怎么做?难道真的要把缇夫人送到晋阳去?”
“温西铭原本是打算这样的,但他得了我的助力,便不需要那般大费周章,”陆晅慢慢的亲吻着她的手指,有些含混不清的说,“但我打算将巴特尔引到晋阳去,那边有一处山谷,最是适合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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