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话躺下说无弹窗 正文 第109章 罂粟花一样的人
陆晅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听说你母妃这段日子里身体不太好。”永宁身体一僵,说道,“嗯,老毛病了。”
“我平日里见你母妃身体也挺康健的,还能耍的动玄铁长枪,不像是身有旧疾的样子。”
“母妃是外强中干罢了,”永宁转过身,替陆晅整理着衣领口,“我过几日进宫看看她。”
“嗯,到时候我备些药材补品,你带过去吧。”
“哎。”
这一日,永宁看着陆晅给她准备的满满一车药材,很是无奈的说,“侯爷,你给我准备这么多,我母妃哪里吃得完,当饭吃都吃不完吧。”
“也不一定要全吃完啊,这些好多都是风干的,放个几年都没问题,你只管带进去吧,也算我给你母妃的孝敬。”
永宁无奈的看了一眼坚持的陆晅,只好拉着那一马车补品药草进了宫。
芷兰宫又出现了那股子熟悉的药味儿,永宁心头一痛,快步走到床前,看着贵太妃说道,“娘亲。”
“啊,我的宁丫头来了,”贵太妃朝她挤出一个爽朗的笑,“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永宁看着贵太妃还算些许红润的脸色,知道是这几日保养有效,心下也宽了许多,“都是侯爷让人准备的,说是给你的孝敬。”
“嗯,定安候是个有心的人了,”贵太妃看着那满满一屋子的东西,又看向永宁,握住她的手说道,“宁儿,你跟定安候这段日子还好么?”
她点点头说道,“嗯,他对我很好,母妃不用担心。”
“这便好,这便好……只是这钦天监怎么还不下吉日,往年从无这样的情况,”贵太妃面上有一丝忧愁,“吉日一天不下,我这心里头不踏实。”
“母妃不踏实什么呢,钦天监说了,我和侯爷的八字都是很奇特的八字,得好好卜算一番才能选出一个好日子来,母妃别担心了。”
“嗯……这也好……”贵太妃怜的看着永宁,“宁儿啊,母妃与你说一句话,你要记住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千万不要叫自己后悔,知道了么?有时候不想做的事情不要做,给再多恩惠也不做;而想做的事情尽管去做,付出再大代价也要做。你要多多为你自己而活,不用过多顾忌旁人,知道么?”
永宁突然笑了,“娘亲怎么好端端的跟我说这个,我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么?我是公主,还有什么事情是我想做又不能做的,母妃也知道我的,我是个肆意妄为的主儿啊。再说如今我有了侯爷,谁还敢欺负我啊?”
“你啊你啊……”贵太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都这么大的人了,镇日里嘻嘻哈哈的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可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那娘亲别放心了,”永宁在贵太妃手上蹭着,“永宁在娘亲跟前,永远都是小孩子,长不大的小孩子。母妃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永宁离不开您呢。”
听完,贵太妃笑着撇了撇嘴,“真是我的小冤家。”
“嘿嘿。”
贵太妃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说道,“我歇会子,过会儿在宫里头用午膳吧?春嬷嬷昨儿取出来以前晒的桂花,给你做酒酿桂花圆子吃。”
“嗯,”永宁扶着贵太妃躺下,将她的手放进薄被里,那发凉的手凉的她心头一颤,“我到了饭点儿叫您。”
“哎,”贵太妃闭了闭眼睛,“我在园子里安了秋千,你去玩儿去吧……”
“嗯,娘亲您睡吧。不用管我了。”
永宁在贵太妃床边坐了一会儿,直到贵太妃发出均匀悠长的呼吸之后,才将幔帐都放了下来,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走到窗前,将窗户都打开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永宁对着春嬷嬷说道,“屋子里要多通风,要是药味儿大了,不要一味的用熏香熏,开窗户行了,早上太阳升到半空的时候开开,到了傍晚下凉的时候再关上,知道了么?”
“哎,”春嬷嬷欲言又止,“公主,你……”
“母妃说嬷嬷你昨日拿了些桂花?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许久不曾吃你做的桂花酒酿圆子了,待会儿你多做些,叫我带走给侯爷尝尝。”
春嬷嬷只好敛了眉眼,“好的小小姐。”
第二天,宫里头来信儿说贵太妃的身子好了很多,叫永宁不必记挂。永宁笑着拿给了陆晅,说,“没想到侯爷那一车补药还挺管用的。”
“你母妃好些了?那便好,你也不必再担心了。”
永宁坐在陆晅腿上,在面前桌上铺了宣纸,提笔写着回信,“身体好了补药也不能落下,继续吃着,别忘了屋子里头多通风,注意保暖,不要身体好一点上赶着又耍长枪,想耍长枪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多吃些清淡的,不能总是吃肉……”
陆晅在一旁看着,蓦地笑了。永宁问道,“你笑什么?”
陆晅笑着说,“你这口气,跟个絮絮叨叨的老婆婆一样。我真是有些可怜以后我们的孩子了,有你这样一个娘亲。”
“我怎么了?你以为你平日里对我不絮叨了?你才絮叨你才絮叨,你是絮叨管家公。”
“好好好,我是管家公。”陆晅拿起永宁刚写好的信笺对着阳光看着,左手搂着永宁顺势躺倒在榻上,“你这字迹,看得有几分眼熟啊。”
“我从小学字是临摹的我父皇的笔迹,你看着眼熟也很正常。对了,今儿你怎么不忙?”
“今儿休沐。”
“你?还休沐?谁给你准的假?”
陆晅大喇喇的承认了,“我自己。总要陪陪我的宝贝儿的么。”
永宁从陆晅指尖拽过那张信笺,墨迹已经干了,便叠好放进了信封里,“你倒是嘴甜。”
“那是自然,”陆晅起身在永宁唇上印下一吻,“对你是甜。”
“既然是今儿休沐,那我们等下出去逛逛怎么样?我许久不吃福满堂的菜了。”
“好。”
“不过这个时间点了,我怕福满堂没包房了怎么办。”
“没事,肯定有。”
“你从哪儿来的自信啊,我可是经常去福满堂吃饭的,”永宁扭过头看着他说道,“每次都客满。要不你跟惠王打个招呼,让我们用他的包厢?”
“不必,我说有肯定有。”
“为何?”永宁双手叠在陆晅肩膀上,下巴放在上面说道。
“因为……”陆晅很欠揍的笑了,“我是福满堂的老板。”
“什么?!”永宁惊得要跳起来,“你,你说你是福满堂的老板?!”
陆晅点了点头,“是啊。”
永宁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晅,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居然是福满堂的老板?!”
永宁一手指着陆晅喊道,“原来你是福满堂幕后的那个朝中重臣!”
陆晅刚想说我是的时候,却听永宁画风一转,揪着他的衣领凶神恶煞的说,“那你怎么不给我福满堂的福利?!跑堂的小厮都不认识我!有一次还狗眼看人低的叫我坐大堂!因为那件事我差点被人调戏!这件事怎么算?!”
陆晅看着冲着他不断咆哮的永宁,默默咽了口口水,很麻利的跪好说道,“宝贝儿我错了。”
“好啊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去福满堂吃饭却到现在才告诉我,你安的什么心!”
“这个……永宁你听我说哈,我这个……为了避人耳目一直是在幕后的嘛……要是明目张胆的给了你什么特权的话,这不暴露了么是吧,我还怎么通过福满堂收集一些情报呢你说对不对?”
“你瞎扯!你大可以放出消息说是你强逼着福满堂的老板才给我这个特权的,福满堂忌惮你的势力才不得不屈服!这样谁会联系到一起你说?我都能想出来的点子你怎么可能想不到?陆晅,”永宁眯着眼说道,“我算看出来了,你压根没把我放在心上。”
完了完了,这直接说道这个话题上了他还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于是陆晅默默地解开了衣带,刚脱下来正要去脱裤子的时候,被永宁按住了,“陆晅,你干嘛?”
陆晅很正经的说,“我决定弥补我的过错,肉偿。”
“我呸!我不要你肉偿!谁稀罕!”
“真的么?”陆晅执起永宁一只手啪叽一声按在了他那鼓鼓囊囊的胸膛上,然后便顺着中间往下摸,直到停在那跟搓衣板一样的腹肌上,“你不稀罕?”
永宁看着面前这具美好的*,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刚说,“我,我不……”
陆晅抱着永宁一个翻滚躺在榻上,他让永宁躺在那儿,自己两手撑在永宁上方,居然……
做起了俯卧撑。
关键是陆晅每做一下,那胸肌,臂肌,背肌都那么明显的收缩一下,且陆晅离她这么近,用力的**声听得清清楚楚,永宁在陆晅身下瑟缩着小肩膀,捂住通红却又兴奋的脸,不知所措。
哎妈呀,太害羞了有没有!
“永宁……”陆晅好听到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你,啊……你看我,我罚自己……啊,哦……练功,你满不满意啊?哦……额啊……”
听着那暧昧到极致的声音,永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脸笑起来。
她现在一定满脸通红且挂着一脸痴汉笑了,一定是这样。
事后永宁对陆晅的这种行为很是鄙夷,你身为一个大男人,居然用色诱这一招来转移女人的注意力,委实是太没有下限了些。但经历多了,永宁便了解了一个道理,对陆晅来说,永远没有下限这个词。他没有最没下限,只有更没下限。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永宁将在余生里,不断的见证着陆晅的没下限和不要脸,虽然她真的很想退货,但是谁叫她上了一艘有去无回的贼船。
两人亲亲热热的吃完了饭菜,陆晅在永宁的逼迫之下给了永宁一间最豪华的包房,原先那个怠慢永宁的小厮看见之后眼睛都直了。之后陆晅又陪着永宁去成衣店买衣服,虽说这些衣裳肯定都不如宫中尚衣局的手艺好,但永宁主要是为了享受这个逛街的乐趣。
每到一家店,店主一看永宁和陆晅这样,都很热情的上来推荐,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位爷大手一挥,便给了他半个月的利润。永宁觉得大概老板们都记住了她和陆晅的脸,因为两人头上悬浮着一个大大的“金”字。
“侯爷,”永宁有些傲娇的说,“你干嘛给我买那么多东西啊,我又不是没有。”
陆晅果然很上道的说,“我是喜欢给你买,给你买了拿着。”
永宁不禁很满意的双手捧住脸,“终于体会一把被人包养的感觉啦!”
虽然这些衣服买回去的结局很有可能是被永宁压箱底儿,但是永宁美名其曰,万一什么时候微服私访用到了呢。
本来一切都是很欢乐且惬意的,直到永宁在一家卖首饰玉器的店里碰到了魏紫应。
和他身旁的女伴。
“小,小宁子……”魏紫应很震惊的看着同样震惊的永宁,手里本来拿着的扇坠突然掉在了地上,“你,你怎么在这儿……”
永宁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比现在更尴尬的时刻了,这么多日子不见,她又有别的事情要考虑,自然而然的将魏紫应这件事情给抛到脑后去了,蓦地在这样的场景下遇见,而且魏紫应身旁还有女伴,她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的感觉。
陆晅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窘迫,往前一步挡了挡她的身形,“我带着永宁出来逛逛,魏小爵爷这也是带着女伴出来么?”
魏紫应慌乱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说道,“不,不是,永宁你不要误会,她不是……”
可在这时,那个女子拉住了魏紫应的衣袖,像是很害怕陆晅和永宁一样,用那种典型大梁淑女的语气又带着些颤抖的声音说着,“魏公子,我们走吧。我有些头晕。”
陆晅随即一笑,“那我们便先走了,不打扰魏小爵爷和佳人幽会了。”
说着,陆晅揽着永宁要离开。急得魏紫应满头的汗,但那个女子是拉着他不放。
“嫣粉姑娘,”魏紫应与她拉扯道,“你先放开我,我一会儿通知崔兄过来,我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办。”
可嫣粉是一直拉着他不放,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仿佛魏紫应一离开她要被歹人吃掉一样,小手这样揪着魏紫应的衣袖,令人看了不禁都心生怜惜,“魏公子……我,我害怕……”
嫣粉身旁的婢女也跟着哀求,“魏公子,您陪陪小姐吧,小姐方才真的是受惊了……”
魏紫应根本不擅长应付女人这一套,他着急的往门口去寻找永宁的身影,可哪里还有呢,早已经走掉了。
想到方才永宁往陆晅身后躲的样子,和最后陆晅自然的搂住永宁离开的身影,魏紫应心中的妒忌慢慢苏醒了过来,他冷下脸色,“嫣粉姑娘,你既然与崔兄情投意合,再这般拉着我甚是不妥,还请放手。”
嫣粉闻言小脸蓦地白了,她眼里含着泪水,泪盈于睫,“魏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嫣粉不知检点勾引于你么?嫣粉只是害怕方才那些歹人再来找嫣粉的麻烦而已啊。”
魏紫应急着去向永宁解释,直接甩开嫣粉拉着他的手,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更何况流莺阁的姑娘也不必在意这一层,崔兄马上来,在下先行告辞。”说着,魏紫应匆匆出了门店,不见了人影。
这时,周围目睹了全程的路人都开始指指点点:
“原本看那么端庄,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原来是流莺阁的窑姐儿啊。”
“你看见没,方才还拉着人家公子不放手呢,真不愧是青楼里头的,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男人?”
“说不定还真是,要不改天你去看看?”
嫣粉对周围的话语充耳不闻,她握紧了手中的手绢,向店家开口问道,“店家,方才进来的那对男女,是什么人啊?”
店家虽然打心眼儿里也是看不起青楼女子的,但青楼里头的人通常是他们的大主顾,总会带着恩客来光顾,是以店家对嫣粉的态度也和善许多,“嫣粉姑娘可是说方才与魏小爵爷说话的那两位?”
嫣粉咬紧了嘴唇,“正是。”
店家琢磨了一晌,“这个在下倒是不清楚,只不过能与魏小爵爷熟识的,想必也是什么大人物。嫣粉姑娘若想知道刚才那位白衣公子的名讳,小店经常往富贵人家府上送货,应该能帮嫣粉姑娘打听到。”
“哦,竟是不知道么……我晓得了……月季,我们走吧。”
店家看着离开的嫣粉,心道这流莺阁的姑娘跟双栖蝶的是不一样,做派打扮都像是管家有钱的小姐一样,真是另有一番滋味,赶明有了钱,他定也要去尝尝这‘官小姐’的滋味儿。
“呸,”却是一旁的一位挑选首饰的太太没好气的朝嫣粉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窑姐儿是窑姐儿,看见个男人都要惦记着,男人们都是被外面这种骚狐狸给迷得成了酒囊饭袋。要我说你这店家也太每个眼力见儿了,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做生意的。”
“哦,周家太太,您知道方才那人的身份?”
周太太哼了一声,伸手抚了抚发髻,“怎会不知,方才那位得胜回京,骑着高头大马接受万民欢呼的时候,我坐在护城河边的酒楼二楼看着呢,啧啧啧,”周太太脸上显出一丝迷恋的神情,“那风貌,真是绝了。今儿一进门我认出来了。”
说到这店家老板要再不知道可得了,“你是说,方才进来那位,是鼎鼎大名的战神定安候?!”
“可不是!”周太太冷笑一声,“不过是个窑姐儿,居然也敢肖想定安候,简直是可笑!”
陆晅和永宁并排坐在马车上,陆晅突然笑了出来。
永宁很是好奇,两人一直没说话,他怎么笑了,“你怎么了,笑什么啊?”
陆晅又笑了一阵儿,才咳嗽了一声,摸了摸永宁的头,被永宁很嫌弃的推开了,“没事,我是看见你高兴。”
永宁撇了撇嘴,说了句,“神经病。”
陆晅无视了永宁的嫌弃,又开始一个人嘿嘿嘿的傻笑起来。你说他笑什么呢?他怎么能不笑,有魏紫应这样一个竞争对手,简直不要太省心。
不,魏紫应这个段位的,根本算不上他的竞争对手,那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方才其实他老早看见对面的玉器店里头的魏紫应了,而且他还一眼看见了魏紫应身旁的女伴,大致看那个女子的气质和穿着,他断定那个女子是青楼里头的。要问他怎么知道的?要知道当年在伎乐馆那么久可不是白待的。
他看了一眼还在挑选胭脂眉黛的永宁,很和善的说道,“永宁,我们去对面的玉器店逛逛吧。”
其实照他分析,魏紫应在凉山寺做下那样的事情有利也有弊,虽说会让永宁对他害怕从而防范,但另一方面来说,永宁再也不会将他当成没有男女之念的哥哥,要是他是魏紫应的话,好好引导一番,定是能将永宁收入囊中的。只可惜,魏紫应是个笨蛋,在这种紧要关头,居然还带着青楼里头相好出来逛街,他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嗯,永宁自从上车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看来这个效果很不错。这个魏紫应,除非是有天大的本事,不然别想再在永宁这里翻身了。毕竟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陆晅那边笑够了,高兴够了,才用手一把揽住永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永宁,你也不要太生气了,毕竟像我这样洁身自好的男人并不多了。”
永宁抬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紫应哥哥是这样的人,魏家家训有云,魏家儿郎应洁身自好,不得狎妓。可紫应哥哥他不止狎妓,我看那架势,竟然还找了固定的相好,要是外祖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陆晅很惊讶永宁竟然是因为这个生气,要知道女子都会有些虚荣心的,这男人前两天还对你掏心掏肺的告白,说你的死去活来,没过几天搂着漂亮艳妓招摇过市,任谁心里头会跟吃了个苍蝇一般的吧,纵使你对这个男人并没有多少情谊。
但是永宁是谁,永宁是骨骼清奇脑回路也很清奇的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一门心思只想让时光倒流,回到最初俩人一起玩泥巴的时候,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她寄希望于赶紧让魏紫应上别的人,那样她可以将魏紫应那次的行为当做是一件小小的失误和误会。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故作姿态的自我逃避,但是永宁乐于其中。
所以她一看见魏紫应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第一反应是,“哎呀果然我那天看见的一切都是假的啊,嗯,你看魏紫应自己有情人的嘛!”
嘛,有时候阿q精神也是很值得学习的。
陆晅惊讶归惊讶,不过他可不会傻到自己跑上去问永宁的感受,永宁没有这方面的小虚荣正好,虽然他也觉得即使有这样的虚荣心也很可。
可到了公主府门口,陆晅一下马车,正要伸手去扶永宁下车,看见了魏紫应,骑了一匹鸿鸣马,哒哒的飞奔过来。
魏紫应气喘吁吁地下了马,朝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小宁子,我……”
陆晅站在一旁握着永宁的手,心里很是得意,你解释吧解释吧,再解释也没有用了,她不会原谅你的哈哈哈,你已经出局了,赶紧回家抱着被子哭吧。
可是下一秒,陆晅笑不出来了。
永宁直接走过拉住魏紫应的手臂,说道,“紫应哥哥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陆晅瞬间愣在了当场,他仿佛看到了魏紫应被永宁亲亲热热的拉住手越过他的时候回眸的那一抹讥诮的笑:
傻了吧?永宁是我的哈哈哈!
其实人家魏紫应只是像他投去疑惑的一瞥而已,而且也根本什么都没有说,但到了他这儿硬生生的被曲解成挑衅了。
陆晅的脸色倏地变了,开玩笑,敢挑衅他?他可是早登堂入室,跟永宁订了亲又那般那般这般这般了,他会怕一个小小的魏紫应?笑话!
陆晅黑着脸,气场全开的也跟着永宁进了府门。永宁直接二话不说的将魏紫应拉到了花园的缪花亭里面,她看见这个小亭子的时候愣了愣,斟酌了一下便又拉着魏紫应去了湖边,那有几块大石头一样的凳子,是魏紫应之前专程买来的。
“小宁子,你……你这是……”
“先别说话。”永宁拉着他一言不发的到了湖边,之后便松开了他,自己抽出来手绢儿将石头上的灰都拂开了,一屁股坐了上去,面色凝重的对魏紫应说,“坐。”
魏紫应看着永宁这架势,有些忐忑的也坐到了永宁对面的块石头上,不安的搓着手,“小宁子,其实我来是想跟你解释……”
“停,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永宁跟个教导主任似的曲起一指敲了敲石头,严肃的说道,“紫应哥哥,我重申了多少次,这个错误不能犯。”
魏紫应嗫嚅道,“你听我说……”
但是还没说完被永宁果断的打断了,“紫应哥哥,我很清楚你的心理,但是人之所以称为人,是要学会正确控制自己的*。特别是你,你忘了上次外祖叫你跪祠堂抄组训的时候了?你要结交女子我不管,但是你不能狎妓啊!来,你说吧,你跟那个姑娘多久了?要知道她们都是逢场作戏的,你这么单纯,万一被骗了感情怎么办?趁着时间还早,以后不要再去那样的地方了,你是魏家的独子,被外祖知道了你这次的事情,外祖还不得气死。”
魏紫应默默的看着永宁,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他高兴的说道,“小宁子……你,你这是在吃醋么?”
永宁猛地愣了。他只是想劝魏紫应回头是岸,根本没想着往那方面扯啊!
魏紫应身体前倾继续说道,“你,你是不是也是在意我的?你放心,我跟那个女子没什么关系,她是我一个朋友的情人,我偶然在街上碰到她被歹人欺负,这才出手救她,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心里只有……”
“哈!”永宁突然站起来,很哥俩好的拍了拍魏紫应的肩膀,阻断了魏紫应要说的话,“你是我表哥嘛!我肯定是关心你的!少年,下次出游一定找身世清白的世家小姐,不然外祖生气要罚你我也救不了你哦。好啦我说完啦你也快点回家吃饭吧!嗯!这样!”
说完,永宁便提起裙角,脚步匆匆的从他身边离开了。
魏紫应愕然的看着永宁的背影,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苦笑来,“表哥……么?果然还是,看不见我的心意么?”
其实魏紫应对于永宁的做法很了解,她只字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还以这般与以前别无二致的口吻与他说话,只不过是希望能够回到之前的那种关系。若是两人都能心照不宣的将那件事埋葬,从此以礼相待回到最初,未尝不是一个处理他们两人关系的好法子。但是他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永宁能装作不记得,他又怎能忘记呢?
那天吻过她之后,他内心虽然愧疚,但心里是狂喜的。永宁不知道,她像一颗罂粟,只要沾染了便无法戒掉。
他便是上了瘾,再也不想戒掉。
魏紫应只身一个又在湖边坐了一会儿,正要起身离开,他看了看永宁遗落在石头凳上用来抚灰尘的手帕,一抬手捡了起来,正要往怀里揣,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他面前的陆晅。
“多谢魏小爵爷了,”陆晅笑眯眯的冲他说道,“永宁这丫头是这样,丢三落四的,我说过她很多次了是不知道听。”说着,陆晅自他手上拽走了那方丝帕,“说来,虽然魏小爵爷比我年纪要小,但论辈分,我却是要叫魏小爵爷一声小舅爷的。”
魏紫应看着被陆晅拽走的丝帕,冷笑一声说道,“侯爷这话未免说的尚早。”
“是不是早,魏小爵爷心里头清楚。”陆晅敛了脸上的笑容,说道,“永宁与你说了些话,本侯这里也有话要与魏小爵爷说。”
“你也看到永宁那个样子了,魏小爵爷的情谊,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别看她今日装疯卖傻的好似没什么关系了,但我奉劝魏小爵爷一句,”陆晅皮笑肉不笑的说,“若是魏小爵爷也想学着永宁装作忘记了之前的事,但是却借兄妹之名继续行你心中那苟且之事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
“毕竟……魏小爵爷还是多看看她身边站着的人是谁吧。”
魏紫应听到陆晅居然说他心中所想之事是为苟且之事,怒气便涌上来,“定安候,你莫不是不知道,大梁自古不禁表亲通婚,你竟然将此称为苟且之事,那你所行又是什么?”
“不管大梁风俗如何,也不管旁人怎么想,只要对永宁来说是苟且,够了。”陆晅对魏紫应一拱手,并没有下拜,“魏小爵爷,天色已晚,还望早些归家的好。本侯这便失陪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魏紫应狠狠的盯着陆晅的背影,攥紧的拳头慢慢渗出了血水。
永宁一口气跑回了新月园,呼哧呼哧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凉茶,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这个魏紫应,怎么不按套路走呢?她都那样的态度了,他不能把这篇儿给翻过,两个人像以前一样的么?非得这样老死不相往来么?
对于有些不愉快的事情,永宁一直是用‘选择性遗忘’的方法来处理的,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当做那件事没有发生过,然后这样一起手拉手迷迷糊糊的往前走着。她一直都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必说的特别清楚的,对方的姿态不是已经表明了一切了么?有些事若是过于直白,相反不是一件好事。给彼此一些最后的尊严,难道不好么?
可是她却忘了,并非所有的人都像她这般得过且过,即使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也能继续往前走,有些人是一定要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不是不,即使是拒绝的话语,我也要听你亲口说出来。什么尊严,什么脸面,你都不必给我,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或是不。
这样的人有很多,比如陆晅,比如魏紫应。
陆晅慢慢踱进来,看见永宁坐在椅子上朝自己嘴里灌茶,将那丝帕往桌子上一扔,没好气的说着,“自己收好。”
永宁看着陆晅的黑脸,笑着说,“啊呀这不是我的丝帕么,在哪儿捡的?”
陆晅冷哼了一声,“我要是不替你收着,又被你那个表哥给拿走了,到时候再对着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哈,你是不是也无所谓呢?”
说实话陆晅是很清楚永宁的想法的,但他更清楚魏紫应那个家伙会利用永宁的这一想法顺势继续亲昵,他怎么可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他要逼永宁一把,让她认清楚现状是什么。
“永宁,”陆晅沉了脸色,“算你的表兄继续借着‘兄妹’的名头对你亲昵,你是不是也会装作没有发现,那样过下去呢?”
永宁像一片枯叶那样慢慢落了下来,嘴唇有些干,“我,我……”她不想的,她不想的的啊。
“永宁,你且好好想一想吧。想好了我再来。”说着,陆晅便起身离开了。过了一会儿,玉茗过来说,陆晅回了侯府。
“公主,”玉茗安慰道,“您先用膳吧,侯爷一会儿会回来的。”
永宁抬头看着玉茗,颇有些失魂落魄,她看着桌子上的帕子,捡起来扔到了杂物堆里,“嗯,用膳吧。”
晚上的时候,陆晅没有来。她一直撑着眼皮子等着,甚至连窗户都开了条小缝儿,可是陆晅都没有来。
莲子半夜起夜看见窗户开着,正要去关,被永宁制止。
“可是主子,不关窗户会进蚊子啊,您可是很容易被咬的。”
这话说的是事实,不知道她什么血型,特别甜,所以很容易招蚊子,每每到了夏天她都要放上一屋子的蚊香,可是人都快被熏死了,蚊子还没死呢。
永宁想了想,“不用,你那么开着吧,帮我把纱帐放下来行。”(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