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宠记无弹窗 正文 第55章 看穿
“傅文!”五皇子比庄明宪更吃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说出口,他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尴尬。
傅文从小在庄家长大,一直跟着庄家二老太爷读书,算后来去了京城也跟庄家走动颇近,傅文会出现在庄家,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五皇子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应该由傅文来问他比较合适。
傅文脸色清冷,像没有看到五皇子的尴尬一般,他走过来,恭恭敬敬给五皇子行了一个大礼。
“快起来吧。”五皇子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可能被这个知交好友听到,越发的难堪。
傅文神色一如从前般板正,他将自己披风解下,亲自给五皇子披上:“夜深露中,公子不该在外面停留。”
五皇子身体不好,傅文比他大一岁,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他。
见傅文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五皇子反而愧疚:“傅文,我……”
“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傅文跟五皇子说话的时候,又恭敬又亲切:“我让澄墨送您回去吧。”
“好,我们明天再说。”五皇子竟格外听傅文的话,点点头走了。
庄杰眼见事情不妙,说了一句“我也回去了”,拔腿跑。
二老太爷暴跳如雷:“你给我站住!”说着要去追庄杰。
庄明宪拦住了他:“祖父,我们分家吧!长房屡屡陷害二房,你难道还想跟他们搅合下去吗?”
二老太爷一愣,他显然没想到庄明宪竟然会这么说:“分……分家?”
“这件事,是庄杰胡作为非,我这去跟大嫂说,让她惩治庄杰,还我们二房一个公道。”
他态度犹豫,分明是不愿意。
庄明宪也知道乍然提出,他难以接受,但是她并不气馁,而是上前一步,大声说:“庄杰与大姐无冤无仇,怎么会这般陷害她?他不过是受了别人的指使而已。您视长房为一家人,却不知他们恨不能捅您一刀,这样的家人,要来何用?”
“祖父!”庄明宪怒其不争道:“之前是叶茜处处陷害我,现在他们把手伸到了大姐身上,再下一步又将会是谁呢?你总是处处退让,我对您很失望!”
“我……我……”二老太爷脸色发白,嘴角翕翕了半天。
脑海中闪过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长房主动挑拨而起,他最终下定决心道:“好,我们分家!”
庄明宪大喜,终于可以脱离长房了,她立马道:“我陪您去长房!”
“等一下。”
傅文突然开口说话:“二老太爷、老太太,你们先去吧,我有话要问宪小姐。”
夜色深了,风吹过来凉凉的,庄明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警惕地看着傅文:“祖父祖母已经走了,你想问什么?”
“听说你今天下午一直陪在姿小姐身边,极力阻止她去见五公子,她明知庄明珊不怀好意,明知在碧波亭等她的是五皇子,却与丫鬟诓骗于你,执意去了碧波亭,是吗?”
傅文脸色非常难看,有一种被人背叛的痛苦。
看着他这样,庄明宪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快意:“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傅文眉头一跳,额头上的青筋都绷出来了。
庄明宪却越发高兴,傅文啊傅文,你也有今天!
傅文深深看了庄明宪一眼:“你为什么要阻止她与五公子见面?”
不过片刻功夫,他神色语气恢复如常,这份隐忍的功夫真令人心悸。
庄明宪哂然冷笑,嗤之以鼻:“我想做什么,跟你无关,傅表少爷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心上人与自己的好友私会,偏偏又极了对方,舍不得放手。只能忍着膈应,像吞苍蝇一样吞下这件事情。
呵呵!
真是大快人心!
……
二老太爷去了长房,提出分家,长房一阵鸡飞狗跳,最终因为长房老太太晕厥,事情暂时搁置。
大太太陈氏带着庄明姿回了二房,进屋之后,她道:“所有人都出去。”
丫鬟们也知道今晚发生了大事,听到吩咐立马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
大太太扬起手臂,重重打了庄明姿一个耳光。
庄明姿捂着脸跪在地上,心有不甘:“母亲,我想嫁给五皇子有什么错?只要我能成功,以后我是五皇子妃,论容貌才情,我哪里比许月容差了,她能嫁给宗室,凭什么我不能?即便我不嫁给宗室皇子,最少也该是勋贵世家子弟。莫说傅文不过是个案首,便他真的是内阁首辅又怎么样?当初傅首辅还不是一朝落马,家中妇孺都落到寄人篱下的田地。我接近傅老夫人,是希望她能给我介绍一门亲事,谁知道她竟然以为我想嫁到他们家……”
“住口!”
大太太浑身直哆嗦,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我陈雪梅一生光明磊落,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这样的蠢笨不堪,这样的不知羞耻!”
话音一落,她捂着胸口坐在了地上。
“母亲!”庄明姿大惊,扑过去要去扶大太太起来。
“不要碰我!”大太太狠狠将庄明姿推开,冷漠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庄明姿这才真的怕了,喊了一声“母亲”,眼泪也落了下来:“母亲,我说的都是实话,傅文有才说,傅家是首辅门第,说出去好听,可实际上还是保不住的,哪里有宗室坐享富贵,勋贵世袭罔替那样尊贵体面呢。”
只是她运气不好,没能成功。
“你还敢犟嘴,你知不知道,傅文今天……”
“太太。”门外响起丫鬟紧张的声音:“傅表少爷来了。”
“你说什么?谁来了?”庄明姿她神色慌张,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太太咬了咬牙,脸绷得紧紧的:“还能有谁,当然是傅文。还不快扶我起来!”
庄明姿脸色煞白,慌里慌张地去扶大太太。
“去把脸洗洗,换一身衣裳,好好装扮一番,傅文恐怕来者不善。”
大太太快速交代了几句,站起来出去迎客。
走到门口,她理一理仪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走了出去。
“表少爷来了。”
大太太眼圈泛红,满面愧疚:“我养出来的女儿如此不争气,被人设计陷害到这步田地,我是无颜面对表少爷的。明姿虽然有错,却是别人陷害的缘故,若我这个做亲娘的都不替她解释一句,还有谁能替她解释呢。我养的女孩儿我知道,她虽然不是太聪明,却是最守规矩不过的。”
“文哥儿。”她走到傅文身边,作势要跪下来:“请你看在明姿是被人陷害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吧。”
她是想等傅文来搀扶她的,不料傅文站着不动,神色清冷:“大太太,我是晚辈受不得你的跪拜。我来是想见姿小姐一面,不是来折寿的。”
话说的非常不客气,大太太心呼“糟糕”,脸色也是一僵。
事到如今,再惺惺作态也不行了。
大太太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好,我这让明姿出来见你。”
“劳烦大太太准备一个妥当的地方,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姿小姐说。”
未婚男女单独见面,自然是大大的不妥。若是从前,大太太自然不仅不会答应,说不定还会训斥傅文几句,可是现在,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是自然。”
……
花厅里非常安静,出了蜡烛爆灯花发出的轻微声响,再无其他声音。
庄明姿走进来,见傅文身姿如松地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的桌子上摊着一块帕子,傅文低着头,摩挲着那块帕子,烛光照着他脸色如雪一般冷清,她心头一颤,咬了咬唇。
“坐吧。”傅文语气冷冷的:“你想嫁给五皇子吗?”
庄明姿眼圈一红:“傅表哥,别人这么说算了,怎么你也这么说?难道在你心里,我庄明姿是那种攀龙附凤之人吗?”
傅文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你帮过我,我一直都记得,这门亲事算是报答。”
“没有问过你的意见,是我的疏忽。现在,我想问问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庄明姿一愣。
她帮过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傅文将帕子推到她的面前:“既然要报恩,自然是要以你能接受的方式。如果你想嫁给五公子,把这帕子收回去,我会替你完成心愿,我们从此一笔勾销。”
他神色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愤怒、失望,仅仅是在陈述事实。
庄明姿目光落在那帕子上,心头一跳。
这是她绣的帕子,是她绣了,送给庄明宪的。
小时候她们一起跟着曲娘子学针线,庄明宪每次都偷懒,曲娘子骂了庄明宪转头来说她,说她没有监督好妹妹。
她心里不忿,想了个点子整治庄明宪。
每次曲娘子布置的功课,她都会做两份,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庄明宪。
只不过,给庄明宪的那份她总是会在暗处留下自己的印记,所以,曲娘子总是一眼看出庄明宪交上去的绣活是她做的。
曲娘子训斥庄明宪,庄明宪顶嘴。
曲娘子训斥她,她逆来顺受,默不作声。
久而久之,曲娘子越来越喜欢她,越来越不喜欢庄明宪。
这个帕子是她送给庄明宪的生辰礼物,上面绣了几只蝴蝶,习惯使然,她在蝴蝶的翅膀上绣了自己的名字,被庄明宪发现了,她吓了一跳。
庄明宪却很高兴,还夸她心思巧妙。
她见庄明宪没有疑心从前的绣活,也放了心。只不过以后再也不敢做手脚,也幸好,庄明宪破罐子破摔干脆连学堂都不去了。
真没想到,她竟然会再次见到这块帕子。
庄明姿本来不笨,略一思索明白了傅文的意思,她看着傅文,眼泪夺眶而出:“傅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我是受了庄明珊的欺骗才会犯错,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傅文低声道:“这么说,你并不想嫁给五公子?”
“我……我怎么会想嫁给五公子?我心里……心里……”她的脸微微发红,声若蚊呐:“我们已经在议亲了,我自然、自然对这门亲事是非常满意的。”
清丽的少女绯红的脸,羞涩地吐露着自己的心意,便是铁石心肠的人此刻也要为她动容。
只可惜,傅文纹丝不动,没有任何羞涩、感动,他的表情一如刚才,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定定地看着庄明姿,缓缓松开了身后紧紧攥起来的手。
她一直在撒谎。
那晚在兰泉山别院,他支开旁人在路上等她,她的表现已经说明她对他无意了。
他吸了一口气,脑中突然闪现出庄明宪怒气腾腾的样子,鲜活的、直率的、不作伪的。
怎么会想起庄明宪!
傅文淡然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纹,他懊恼地沉下了脸。
庄明姿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见傅文变了脸色还以为他不相信,她有些慌了。
五皇子是不会娶她的了,傅文这门亲事,她必须要抓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桌上的帕子折好,隔着桌子,抓了傅文的手,将帕子一点一点塞到他的手中,小声地哀求:“傅表哥,我知错了,看在我们小时候的情分上,你原谅我吧。”
傅文将手抽出来,站了起来。
“傅表哥!”庄明姿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求求你!”
求求你,不要声张,替我保密……
当年他也是这样抓着她的手求她。
她没有弃他而去,而是留下来安抚他。
傅文深深看了庄明姿一眼,将帕子放到怀中,只说了一个“好”字。
她救了他一次,替他隐瞒病情,他给她婚姻只是报答昔日之恩,无关情.。
……
“世子爷。”
周成把最近几天重要的事情禀报给陆铮之后,问:“厉春已经伏诛,他的余党也不足为惧了,庄家的那两个人,是不是要撤回来?”
陆铮正在看书,他视线一直落在书上,微微点了点头:“嗯,撤回来吧。”
“是,我这去办。”
“对了。”陆铮翻了一页纸,貌似不经意地问:“庄家近来有什么事吗?”
“这……”
周成犹豫了一下。
“怎么?”陆铮抬起头,随意地看了周成一眼:“很为难吗?”
“不是?”周成挠了挠头:“庄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不知道世子爷想问哪方面的?”
陆铮放下书,站了起来:“最近庄小姐在做什么?”
周成反应过来,忙道:“庄家长房、二房闹分家,庄小姐所在的二房想分家,长房拖着迟迟不同意。庄小姐一直让丁兴监视着庄家长房的二老爷。丁兴武艺高强,在追查人方面却有所不足,一直没有进展。”
“这么说,庄小姐是想分家?”
他取下墙上挂的龙泉宝剑,唰唰唰舞了几招。
周成知道他是想过招了,忙拿了另外一把宝剑,与他过起招来:“是的,庄小姐也想分家,这次二房之所以闹分家,是庄小姐一手促成的。她监视长房二老爷,也是希望能抓住长房的把柄,逼迫长房不得不分家。”
陆铮挑起眉头,突然觉得很好笑:“所以,你安排的人只眼睁睁看着,并不做任何的帮忙?”
周成呆住:“你不是说只要护庄小姐安全行了吗?”
陆铮的剑尖突然停在了他的眼前,周成一阵心悸,连连后退,陆铮欺身来前,招招凌厉。
周成正欲反击,陆铮却一个转身,剑已入鞘。
“我这送信,让她们找到长房的把柄,帮助庄小姐分家。”
“不用那么麻烦。”陆铮说:“给那位二老爷下毒,然后把我们的人撤回来,剩下的庄小姐自己会做。”
周成道了一声是,心里却想,世子爷总是这么简单粗暴,一招制敌,他想发挥都没有余地。
……
转眼又是一天,丁兴终于找到了良二老爷的把柄,他立马将消息报告给庄明宪知晓:“小姐,二老爷在城南竹月巷里养了一房外室,从前良二老爷每个月去庄子上收租,都会在竹月巷住个几天,收租的事情一律让小厮去办。这次也是如此,只不过二老爷才去第二天病倒了,那外室连请了几个大夫都没有治好,那外室急得团团转。”
庄明宪精神一震:“是真的吗?你看清楚了吗?”
“是真的。”丁兴振奋道:“我怕出岔子,特意跟大夫打听了,都说生病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容貌跟良二老爷也对的上。我又亲自去了良二老爷收租的那几个庄子,的确只有小厮,没有良二老爷。”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重要的是,那位外室竟然是五房老太爷的遗孀于氏,她是五房老太爷第三任妻房,与五房老太爷差了三十多岁,五房老太爷死后,她在吃了长斋,每个月她都要去竹月庵礼佛几日,其实这几日是她跟二老爷……”
庄明宪是未出嫁的小姑娘,丁兴实在说不出“私会”这两个字。
“好!”庄明宪豁然站了起来,脸上有不容错识的兴奋。
长房老太太为了不分家,以装病来拖延时日,还请了族长、庄家其他各房的人来说情,在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下,祖父渐渐有了动摇。
她正愁事情僵持下去会不好办,没想到良二老爷竟然送上了这样一个把柄。
真是喜从天降!
良二老爷养外室算了,竟然养的是隔房长辈的继室遗孀,这事情若是闹开了,长房老太太也压不住。
她不是装病吗?有了这件事情,她是真病恐怕也不得不起来周旋了。
庄明宪心头“砰砰”直跳,不一会想到了揭开长房脸皮的主意。
“谷雨,你想办法把良二老爷养外室的事情告诉良二太太,让她带人去捉奸。”
良二太太最是善妒,连一个妾室都容不下,得知良二老爷养了外室,后果可想而知。
长房老太太向来不喜欢她,她为了抓住丈夫的把柄,在长房老太太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不仅会瞒了长房老太太,甚至会请了其他房的人做见证,一起去抓奸。
等众人发现外室竟然是五房的长辈,良二太太后悔来不及了。
“好。”谷雨格外激动:“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庄明宪想了想又笑道:“等去了长房之后,你再去一趟五房,跟五房的下人聊聊天,说长房特别有钱,长房老太太过大寿,花了二十万两白银。”
谷雨眼睛一亮,忍不住叫了出来:“小姐,你太厉害了!我这去。”
她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庄明宪又对丁兴说:“你赶紧回去,好好看着竹月巷那边,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确保良二太太待人抓奸的时候,那外室一定在家。”
“小姐,你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
良二老爷病得厉害,那外室乱了手脚,好几天都没出门了。丁兴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安排了两个人守着。
一想到分家之后,小姐再也不用受长房的掣肘,丁兴的脚步也轻快起来。
……
长房彻底乱了。
良二老爷被带回了长房,于氏则被五房的人领了回去。
原本是乱.伦通.奸,第二天一早于氏改了口供,说她根本不是自愿,而是被良二老爷所强。
五房的几位老爷怒火滔天,当着族长、长房老太太的面骂良二老爷是下作的种子、乱家的畜生,勾引堂婶,应该与于氏一起浸猪笼沉塘。
偏偏此时良二老爷重病昏迷,连辩驳一句都不能。
长房老太太理亏,气得昏倒过去,五房却揪住不放,直说长房若是不给个说法,他们要闹到县衙去。
出了这种事情,长房老太太弹压不住,修书一封,连夜叫了长子庄书贤回来。
庄书贤亲自求二老太爷跟族长作为中间人跟五房交涉。
二老太爷对长房老太太再不满,却不能不给庄书贤面子,他同意处理此事。
不料五房狮子大开口,张嘴说要五十万两作为补偿,长房老太太当然不同意,说只给五万两。
五房立马翻脸,竟然真的去了县衙,族长怕事情闹大,丢的还是整个庄家的颜面,一面将五房拦下来,一面让长房老太太多出银子。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长房出十万两给五房,五房不再追究此事。
长房老太太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二儿子还躺在床上呢,她不顾疲乏不堪的身体,由马胜家的搀扶着去看庄书良。
这一看可不得了,庄书良哪里还有从前白胖富态的模样,简直像便了一个人。
他脸色黢黑,形容干瘦,脸颊深深陷了下去,颧骨高高凸起,脸上的皮肤薄的跟纸一样,好像轻轻一戳,能破个洞。
“儿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她老泪纵横,扑到庄书良身上大哭了一场,被人劝住了之后,对马胜家的说:“去叫庄明宪来,让她给书良治病。”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庄明宪了若指掌,所以,当马胜家的来请她的时候,她特意将人在门口晾了大半天。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她才叫了马胜家的进来:“你去跟伯祖母说,我要去给良二伯父治病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一个条件,这个条件,我不说伯祖母也知道。如果伯祖母同意,那我去治病,若是伯祖母不同意,让她另请高明吧。”
“哦,不对。整个北直隶能请动的名医都请了,估计也没有其他高明的大夫可以请了。”
“既然如此。”她淡淡地瞥了马胜家的一眼说:“那让伯祖母准备棺材吧。”(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