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总想把我毁容无弹窗 正文 80.小驼峰12
简天元凝神运气, 背对着巨石使劲推, 好不容易感觉到石头动弹了,心里一很高兴, 喊两人过来瞧。石特和樊青山立时凑过头来看,两人面上当即变了色, 一脸古怪地看着地下, 没说话。
简天元为了搬石头, 把体内的混沌调动起来, 一时半会还行,时间长了怕混沌暴动,他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所以心里着急, 骂了一句:“操, 怎么了?给句话,别他娘的吊着人胃口,真是你们不出力所以不着急。”
石特和樊青山面面相觑,一脸莫名地看着对方, 到底没人回答简天元。
“快说, 秀恩也看看地方, 别他娘的浪费时间。”简天元双手撑着,声音又大了几分。
“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怎么说。”
是石特的声音。
“失去语言功能换个人说,赶紧的。”
樊青山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说:“底下啥玩意都没。”
简天元一愣,问了一句:“什么?”
樊青山又看了一眼那片土地,回答说:“是一块平地,连泥巴都没一块。”他看简天元不信,接着说道:“不信你自己来瞅瞅吧。”
简天元姿势扭曲地把脖子往后扭,眼珠子都快脱窗了,才用余光看见一点,果然和樊青山说的一样,什么玩意都没有,下面是是一块给巨石压实了的黄土地,别说泥巴了,连青苔都没长一点,简天元顿时没了心劲,手一松,好不容易挪动了的巨石又滚了回去,严丝合缝地看不出半点痕迹。
这他娘的,简天元整个人都不好了,愣愣地站在原地,傻不拉几地转过头去问石特:“那水是哪来的?不会是咱们出现了幻觉吧?”
石特闻言,也有些不确定,赶紧撅着屁股爬到石头上去闻。
这时,樊青山走了过来,拍了拍简天元肩膀安慰似得说:“没事,哥们,大不了咱一块死在这地方,反正有你们陪葬,我也不算亏。”
简天元原本失落至极的情绪立刻破了功,鄙夷地看了一眼樊青山,肩膀一抖,甩开了他的手说:“滚滚滚,谁跟你死一块,太丑。”
说骂完往乾坤镜方向走去了,他得过去看看情况,不然总有些不放心,留樊青山在原地喃喃自语:“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帅着呢,啧啧,现在的人啊,那审美都是歪的……不好说,不好说。”
简天元也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不过算听见也没空搭理,他捏着符,往乾坤镜里一探,图门青已经醒了,正拾掇那半截子尾巴,血肉模糊地抽着里头的筋,简天元想问问情况,话到嘴边决定还是闭嘴吧,看他抽筋这架势,多半也不会理自己,要是放出来估计还有一场恶战,倒不如等他冷静下来,气消了再聊,不过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没大事,简天元放心地把乾坤镜收好,挂回脖子上。
这时,石特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言之凿凿地说:“没问题,里头有一股潮湿的霉味,绝对有水。”
奇了怪了,石特嗅觉不会出问题,但是石头也搬开看了,底下也确实什么都没有,那水是哪来的?
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他娘的,什么玩意,老子还不信这个邪。”樊青山掏出自己的青铜剑,想也不想地砍了下去。
本来不过是发泄怨愤,谁曾想,竟然真被他砍下来一小块。那碎石掉落下来,不一会儿化成了液体,钻进了泥土里。
简天元和石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樊青山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他瞅了瞅自己的青铜剑,再看看巨石,磕磕巴巴地问:“这……这也行?”
石特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简天元心塞到不能自已,费了九牛王二虎之力还不如别人冲动之下的误打误撞,顿时看樊青山的目光复杂起来,只得不情愿地说:“看来玄机在这石头上,你再试试。”
樊青山顿时心中火热起来,本以为穷途末路,现在突然柳暗花明,生出了无穷的斗志,于是双手握住青铜剑,一剑戳了进去。
巨石虽然看似坚硬,但对上那青铜剑成了软豆腐,丝毫不费力将青铜剑没入,樊青山心中惊疑,小心翼翼地将青铜剑拔了出来,三个人都秉着呼吸看向那处创口,那里先是有些湿意,随后有攒攒流水,实在是匪夷所思。
简天元皱着眉头拉了一把樊青山,他总觉得不大对劲,但也说不清哪里不对。
那流水也是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如喷泉一般往出冒,而随着流水,巨石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
“这不会是捅了马蜂窝了吧?”樊青山看着流水汇聚成一个泥潭,泥潭表面还咕嘟咕嘟冒着泡,也有些手软脚软。
三个人相互望了一眼,随后拔脚逃,然而那泥潭像是知道他们目的似得,从底部伸出几条触手,分别缠绕住三人的脚踝,还不等三人反应,便两眼一黑被拉入了泥潭之中。
等他们消失之后,那泥潭竟然消失了,巨石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一如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
像是鬼压床一样,简天元睁不开眼也喊不出声,连呼吸都十分困难,下意识地蹬腿挣扎,却毫无效果。
“他怎么了?”樊青山被踹了一脚,正看见简天元躺在地上死命挣扎,不解地问石特。
石特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也看了过去,这一瞧,叫了一声:“不好。”箭一样地冲了过去,化作原形对着虚空呲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樊青山即使看不见也知道这是出事儿了,想也不想地拿着青铜剑也过去帮忙,一边对着空气划拉,一边扭头问石特:“在哪个方向?”
石特仰头长啸,前肢微曲,一跃而起,张着嘴看似咬住了什么似得。
樊青山会意,紧接着嘴里念念有词,手腕一转,青铜剑已经往那个方向去了。
好像是砍到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只听见‘啵’的一声,平地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将两人卷起,扔了出去,而一只无形的大手把简天元攥了起来,像是要捏碎他一般。
简天元面目扭曲,看似极其痛苦,骨骼‘咔咔’作响,在他胸前的乾坤镜也弯曲起来,他费尽力气与之抗争,混沌从他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将他围绕在其中,躁动不安地沸腾起来,他脸色涨红,眼中充斥着血色,那混沌蜿蜒而上,将那无形的手包裹住,两相抗衡之间,被简天元找到了一丝机会,眼中青光一闪,击中了前方,只听‘砰’地一声,简天元直直地落在了地上。
虚空之中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雾白色的怪物,看不真切其形,简天元顾不得其他,手上结了一个法印,点在乾坤镜之上,只见乾坤镜中金光乍现,不多时图门青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图门青的样子有些变化,还是长发有龙角,身上的龙鳞几乎快铺满了,不再是半边的样子,而他眼中的冷意却又令人心惊胆寒。
简天元正要说话,那边飞来一阵罡风,如千万把厉刀划过他的皮肉,千刀万剐一般的剧痛使他大叫起来,凄惨而又渗人,在他不远处的图门青却毫无所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石特和樊青山刚爬起来,又被卷起扔了出去,两人疲于应付,心焦不已,却又毫无办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简天元全身都是伤口,无一处好肉,奇怪的是没有一滴血流出,他先还能勉强站着,后来没了力气,‘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脸色惨白地抬头看了图门青一眼,眼中是毫无遮掩的痛楚。
图门青的手微微一颤,连着心头都有些异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眼中的冷意少了几分,多了些莫名和复杂。
简天元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凄凉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随着一声爆喝,有一青一黑的两股气息相互缠绕着从他的口中钻了出来,像一把利剑一样穿过了前方,又是一阵飓风,地面都被掀了起来。
石特大喊一声:“找东西扒住。”提醒樊青山的同时,自己的四肢深深地陷入了地面,如同长在了那里一般。
樊青山被吹得东倒西歪,控制不住地往后倒退,眼见双脚虚浮,只能用青铜剑插入地面,死死地扒住,才避免自己被卷走。
两股气息飞出不远,又绕了回来,与雾白色的怪物缠斗做一团,十分激烈。
简天元身体一软,便倒了下去。
图门青五指张合,将他捞了起来,等将人拉到面前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
简天元的样子何止是凄惨,他全身有无数道伤口,刀口叠着刀口,有的能看到里面的白骨,像是死了一般,四肢垂下,头也向着一边歪去,没有一点生气。
图门青金色的眸子看着他,眼中毫无波澜,片刻后转过头,另一只手一挥,一道青光利刃一般打了出去,直袭那雾白色的怪物。
因为青光的加入,本来势均力敌地战斗很快分出了胜负,雾白色的怪物被三方联合击败,最终被打散,化作了水珠,一滴一滴地跌落在地上。
气息从简天元的五孔钻回了他的身体里,虽然依旧昏迷着,却有了微弱的气息,身上的伤口也自动愈合起来。
图门青的手握住他的脖颈,微微一紧,随后不知为何又松开了,手指一弹,乾坤镜便出现在了他手心里,指尖一点青光,对着乾坤镜点了一下,便将简天元收了进去。
随后再也不多看一眼,将乾坤镜扔了出去,正好掉在樊青山的头上。
此时飓风刚停,樊青山扒着青铜剑,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毫无准备地被乾坤镜砸了后脑勺:“哎呦。”一声痛呼出声。这时才发现自己吃了一嘴的沙子,随即坐起身来,扶着后脑勺吐了两口唾沫,正要骂娘,扭头一瞧,见是乾坤镜,顿时诧异地往简天元刚才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图门青,没见简天元的踪影,便问道:“简天元呢?”
没有人回答他。
樊青山急了,颤着声又问:“简天元呢?”他眼睛有些发红,真的以为简天元是出了事,两人虽然见了掐,但却是实打实的发小,既是信任对方又别扭地想要压过对方一头。
“没死。”
说话的是图门青,他声音不大,语气平淡,刚好能让两人听见。
樊青山正要砸出来的泪珠子瞬间收了回去,吸了吸鼻子看向图门青,见他背对自己没有解释的意思,只能扭头去以目光询问石特。
石特这时刚恢复人形,四肢着地甩了甩头,先把左手从泥土里拔了出来,又开始扒拉两只脚,余光正好对上樊青山偷来的目光,偷偷瞄了图门青一眼,这才干咳了一声说:“在镜子里,图门救了老板。”随后挤眉弄眼地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樊青山一听自己兄弟被救了,情绪顿时雷雨转晴,捡起地上的乾坤镜看了一眼,除了模糊的镜面什么也没看着,不确定地问了一声:“死不了吧?”
图门青突然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把樊青山所有的疑问都堵了回去,他咽了咽口水,干笑一声说:“死不了行,呵呵。”然后拿着乾坤镜一上一下地抛着,嘴里念念有词道:“嘿嘿,难得落在我手上,看哥们对你好吧,让你体验体验云霄飞车。”说完高高一抛,等落下时,正巧用手接住。
石特嘴角扯了扯,看智障一样瞧了樊青山一眼,然后狗腿地跑到图门青身后,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图门青没有回答,而是上前一步,一条青龙从他身后窜出,咆哮着冲上九霄。
那青龙一飞冲天像是将这天捅了个窟窿似得,长啸一声又飞了回来,缠绕着图门青慢慢化作一团青气消失不见了。
而天空中的那个窟窿却是越发不可收拾地变大,一时间如同蜕壳一般,天地都变了色,一阵地动山摇之后,整个画面随之一变,待其他人反应过来时,他们又回到了扎营的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