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小娇妻无弹窗 正文 第116章
</script> 但看赵显面色平静,似乎丝毫不知道许泠被幽禁在这里的事,但盛揽琛心里却是不大相信的。按照赵显惯常的手段跟心思,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一想,盛揽琛的心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赵显都没有急,说明这事应是没有多大的危险。
没过半刻,却见在银角殿伺候的一个宫女一脸慌张的跑过来,满头的汗也顾不得擦,她刚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跪倒在盛揽琛脚边,颤着音儿说了一句话:
“皇上,银角殿走水了,那位姑娘......暂时没有救出来!”
盛揽琛淡定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身,往那宫女胸口踹了一记窝心脚,直踹的那个本脸色苍白的宫女浑身血气翻涌,差点没口吐鲜血!
“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你都出来了,竟没能把她护出来!”
那宫女还咬着牙张口辩解:“皇上恕罪,火起时那位姑娘正在净房沐浴她只允许一个宫女进去服侍,旁的人都不让进,我等只能在院子里等着。火势凶猛,没几瞬吞没了宫里的帷幔,我们发现时已经是大火了。我们都冒着火进去寻了,但没有寻到那位姑娘,只见到那个先前陪她的宫女阿赤被烟气熏晕了。”
因为许泠很乖,从来也没想过逃跑,所以那些宫人们都不自觉的对她放松了警惕,认为她在屋子里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况且不是还有阿赤的吗!有人能帮她们把活儿都接替了,她们自然乐意。
却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疏漏!
起先烧的不大的时候她们并未发现,但她们不知道,许泠和阿赤特地把易燃的东西堆了起来,被子、衣裳、帷幔,书纸,火势立马蔓延起来了。宫殿又都是木料制成的,虽说上面抹了漆料,但在许泠和阿赤的刻意之下,可不立马燃了起来!
等宫人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浓烟滚滚!
盛揽琛额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了,牙槽紧咬着,腮部都有些僵硬了,他低骂一声,又咆哮着对身边依旧呆呆愣愣的宫人们喊道:“还不找人过去看看,御林军呢!”
那些宫人们何曾见过盛揽琛这般模样,他一向是温文尔雅的,礼貌又柔和,眼下的他却有如修罗一般,叫人看都不敢看一眼,离他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严寒!一时之间,所有宫人都被吓到了,手里的活儿也不做了,立马动了起来,有的去传唤御林军,有的则是直奔银角殿。
赵显的脸色也变得不大好,他一听竟是银角殿着火了,仿佛才反应过来一眼,面上也慌张起来。
“皇上,银角殿是臣那已过世的妻子曾居住的地方,臣心中难受,不忍见其凋败,请皇上允臣一同前去!”赵显俯首,态度恭恭敬敬。
盛揽琛没有任何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想起药都进他肚子里了,也没了什么顾忌,摆手让他跟上,而他自己则是招来了御撵,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摆驾过去。
此时,许泠正艰难的躲在衣橱后的密室里,用湿的帕子掩住口鼻,心慌意乱的等着赵显来寻她。
密室并不大,因为与外面隔绝的很好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很多浓烟飘进来,但只有那一些,也把许泠呛坏了。
是因为密室不大,所以里面的空气并不是很足,如果没有人来救她的话,只怕她得永远留在这方密室里了。
索性当时造密室的时候本来许泠是想要个简简单单的小木门,太子却说那样玩着没有感觉,特地让人做了一面土墙,非是要安在那里,还把密室的墙上刷了层厚厚的土,看起来难看极了。
那时候永安还嫌弃土门太丑,别别扭扭的不想要,被太子弹了个脑瓜崩才勉强同意。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丑丑的土门救了她,太子无意之中救了许泠一命。
如今想来,如果当时真放的是木门的话,只怕眨眼间能被火舌吞噬了。
密室里并不是很安静,因为能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宫人焦急的大户大喊救火的声音,传到许泠耳中,让她越发惶恐了。
如果火很快被扑灭了,那盛揽琛的人一定很快找到这里了,到那时,她的处境堪忧了。
别看盛揽琛之前对她很有兴趣,他那样一个阴晴不定的人,一旦当他知道她存了逃跑的心,不知道会用什么法子惩罚她呢!
如果火一直没被扑灭,亦或是赵显没有及时赶来救她,她多半是要葬身于此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许泠总觉得好像过去了半天一样,密室里的能够用来呼吸的空气已经很稀薄,许泠觉得自己的头开始昏沉起来,思维也慢了几拍。
许泠有一种错觉,她多半真的要栽在自己手里了!
问她后不后悔,她其实一点都不后悔。盛揽琛的手段何其多,又冷血无比,如果今日她不这样做的话,到了晚上留不住清白了。盛揽琛白日里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里面那毫不掩饰的暗示与势在必得,让许泠一想起来头皮发麻。
即使以后赵显不介意的话,她自己也不能容忍。况且盛揽琛如果真的对她做了那种事,又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现在盛揽琛是大盛名正言顺的皇帝,赵显也得退居其后。除了篡位,许泠想不出更好的能推翻盛揽琛的法子。但赵显会吗?当时皇位唾手可得,他却只捡了个摄政王的位置。但转念一想,现在小皇帝对他针锋相对,赵显应该不会任他作为的吧!
恍惚间听到外面齐齐响起了宫人们向盛揽琛问安的声音,许泠昏沉的大脑突然清醒了些,她的心里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
盛揽琛站在银角殿外,冰着一张脸看着火舌在房檐上撒野。他的肌肤透着些苍白,如今暮色渐深,熊熊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神色让人看不真切,也琢磨不透!
“还是没有寻到吗?”盛揽琛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
跪在他身前的侍卫统领只觉得后背一阵阴冷,即使背后是肆虐的大火也不能让他感到舒服一些。
“回皇上的话,臣已经派人进去四次了,都没有发现那位姑娘!不过火情已经被制住了,用不了多久能悉数扑灭了!”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头贴着地面了,半分也不敢抬起。
盛揽琛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他看着面前的的大火,心里涌起一片惊涛骇浪!
她竟然宁死也不愿意从他!
盛揽琛的眸色深了深,这一刻,他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她这样离开了,干干净净的,没有被赵显染指过,那他是不是可以一直认为她是他的人?
这个想法旋即被他抛出了脑外,因为他不甘心!
幼时他想得到的东西总是到不了他的手上,但他的弟弟却不用张口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他想要的那些。那时候他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暗暗记下了。直到他的弟弟现今成了庶人,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他才没那么不甘了。
那时的他实在是势弱,爹不疼娘不,好不容易得了几乎赴次宫宴,却连宫人都敢欺负他。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有一个身着华服的羸弱少女经过那条小路,撞见了宫人欺负他的那一幕。其实本来那些宫人们只是口头上骂了几句,他侧耳听到有人来了,才故意做出了激怒宫人的动作,惹得那几个宫人把他的帽子都揪了。
那个少女身子有些瘦弱,走路都要有人搀扶,她身后跟着的宫女不下十人,每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盛揽琛猜的出来,她应该是太后的眼珠子——永安郡主!
他知道,女人都是母泛滥的生物,当然,除了他的生母,他的生母会把所有的母都给他的弟弟,却不愿看他一眼,每次见到他都要骂他一句“丧门星”!于是,他才故意不动,任那些宫人们对他动手动脚。或许是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勋贵子弟,盛揽琛的丝毫不反抗助长了他们的气焰,让他们突然觉得他们高大了起来,连勋贵子弟都任他们**,可不得膨胀吗!
这一膨胀,导致他们哪还有心思去关注身边有人来了!路过的永安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几个胆大包天的宫人在欺负一个看起来有些孱弱的小孩子。
永安果然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她立马停下了呵斥了那些宫人,吓得那些宫人们俯首抢地,一个劲儿的在永安面前磕头告罪。
永安却对他们置之不理,亲自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他的帽子,用手轻轻的拍去了上面的灰尘,才拿给她。
那一幕盛揽琛记得清清楚楚,永生难忘!那个生的眉清目秀的少女走到他面前,缓缓的半蹲下,让视线能够与他平视。她行动间带起一阵香风,盛揽琛闻到过,是他母亲一直攒着舍不得用的那种香,闻着很舒服。
她执着她的帕子,亲手为他擦去了脸上的**,又为他端端正正的戴好了帽子,目光暖暖的,又饱含着怜惜。
盛揽琛被那种目光震慑到了,他在想,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心善的人吗?
等他回神的时候发现面前的少女掏出了一包纸包的饴糖,塞进了他的手里。盛揽琛定定的看着那包糖,连句谢谢的话也忘记了说......
后来在盛揽琛最难过的时候,他总是会拿出那包饴糖看看,后来饴糖化了,他把纸去了,特地找了锦盒密封装着。
永安是在他幼时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虽然只有一包饴糖,却叫他记到了今日。如果永安没有死的话,他也许不会记她记的这样清楚,但她偏偏死了,死的时候才十七岁。
那时候盛揽琛想,老天一定是不想让善良的人在人间受苦,才早早的把他们收回去,于是世间只剩下各种恶人。
如今,许泠对他来说是那失而复得的宝贝,他不知道她上辈子被赵显害的那样深,为何这辈子还要与他在一起,但他知道,他想要这世间唯一的善良人能够陪在他身边。
盛揽琛面色凝了凝,心中冷笑了一下——她竟然宁死也不愿意跟他在一处儿,难道是他真的太坏了吗!不,她算是被烧成了灰,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眼见着火情小了些,盛揽琛招手让侍卫拿来了一面蘸了水的面巾,围住口鼻,要进殿。
那些侍卫宫人们都齐齐围住了他,死活都不愿意让他进:“皇上您千万不能进去,里面的宫室被烧的差不多了,房梁、柱子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您还是以龙体为重,一切都交给属下们罢。”
盛揽琛没有理他们,正待他要走进去的时候,才突然听到有人似是疑惑的问了一声:“咦~摄政王呢?方才还在这里的!”
众人听了这话也都四处看了看,皆是惊疑道:“是呀,方才摄政王还在这里呢,他身边的人也在我旁边站着,怎么一会儿没看不见了?”
盛揽琛顿住了步子,深深的往仍在燃烧的银角殿看了一眼,面色沉的发黑!
竟被他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