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独步天下无弹窗 正文 194.-194-
但楚河说,只要花一百年重塑神躯,他便以自己的修为渡给三皇子,让他重现人世。夜娑听了,也只好点点头答应。
怎知这楚河上神,在临界九十九年,居然同魔界魔祖同归于尽了,夜娑没了办法,只能将那一千八百年等下去。
“那上神不该恨我猜对吗?”绀青回头,看着夜娑上神撄。
上一世无极是浴婳的师傅,今生她是浴婳的转世,关系千丝万缕。
“不恨,因为无极待你,不同于她待婳儿。”夜娑淡声道,暂不谈无极和绀青的关系,仅说婳儿她也是真心敬佩。
她向来黑白分明,师傅的锅怎能由徒儿担?
“既然是两千年前,那如今那位三皇子理应复原,可上神却依旧独身,又是为何?”绀青眉间的一丝隐喻悄然而逝,转而问道偿。
夜娑偏了偏头,眉间拢上愁意,“诸邪啊,他的出生坏了白泽的仙灵,使得他又迟了一百年。”
魔界邪婴诸邪的出声,可谓是自楚河死后最惊天动地的一件事。
那日人妖魔三界皆被邪气缠绕,一空的不详。
白泽是灵兽,取天地灵气而生,若非夜娑那时将身躯封得及时,没有收取诸邪的邪气,最后才不至于落得成疯成魔的结果。
却因这一封误了三皇子的返世日,夜娑又担了寡妇二字多了一百年。
“如今他还未成人,我还须再等。”夜娑叹下一口气,着实觉得自己这两千年的活寡守得辛苦。
听她这样说,绀青忽而一惊,这白泽三皇子,难不成是……
“那敢问夜娑上神,坐下大弟子祈策是……”绀青欲言又止,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奇妙。
夜娑敛眸看向湖面,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是我夫君啊。”
绀青沉默着,墨色的瞳仁映向深海,一样的命途多舛。
“上神等了三皇子两千年,同样是等,怎么觉得我等不下去呢?”轻笑一声,绀青淡淡道。
夜娑一怔,被她这句话翻到噎了一下,随即也只能是一笑。
“相比婳儿,我觉得可能你更和我合得来。”她抬起轻轻搭上绀青的肩头,声音里参杂的百年罕有的笑意。
“只是,你于白七玹等归等,墨御辞又放得下吗?”她回头,声音如银珠落盘,敲落在绀青心口。
她沉默不语,从夜娑上神发间传来淡淡的清香,如高寒的一株梅,孤芳自许的淡雅清新。
“我们刚闯完弗隆牢,青丘那位神君同仙帝回到天界了,听说,仙帝同那位神君,很是甜蜜。”夜娑转头看着绀青的眼睛,声音像是扣紧的弦轻轻松开。
绀青的沉默,已经成了这几日夜娑的司空见惯。
只是这时的沉默,与往有些不同。
“我和仙帝从来不是一路人,谈不起放不放得下。”绀青转而轻轻说出口,“其实那日他叫我等的时候,我便知我们或许没有可能了。”
只是她想不到,这个没有可能来得这样彻底。
“我也奇怪,墨御辞是死了浴婳的,可如今却被明韶一刀断念,也是奇怪。”如若说墨御辞对明韶有情,五百年前该跟明韶去了,怎由得他再这样颠沛流离好些日子才同她传出喜讯?
但嘛,总是那样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那你怨他吗?”
怨吗?
兴许是怨的。
“上神,那夜我被囚在天罡牢里,终日郁郁而寡欢,那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死了,万念俱灰。”绀青垂体看着自己的手,“可是没人知道,他后半夜来过,来同我道别的。”
那夜,他给了度日如年的她一个决然的背影,从此,将过往的种种挫骨扬灰。
那日,该是她这一辈子哭得最绞痛的日子。
不单是心口和伤口,从发丝到脚尖都在痛苦着。
她曾在他的半纸江南里一醉不起,后来却在囹圄空牢里痛得清醒。
“后来我便知道,仙帝从来将我看作的,都是那位仙帝的替身。”她眼中溢泪,双目红红,“只是,后来他又发现,他的是那位回不来的仙帝,谁都不是她的替代。”
绀青曾经因自己是一个替代而心郁过,可后来当她知道,自己连替代都当不上的时候,心便死了。
如今,他却接受了一个,同浴婳毫无关系的女人。
原来不是绀青不能是浴婳的替代,而是他想要的,不是绀青。
“谁都躲不过那一场痛不欲生的大雨,只是你要知道,雨始终会停。”夜娑抬手轻轻揉了揉绀青的脑袋。
她的执念,较于浴婳稍显卑微,却更加痛苦。
“我明白。”绀青侧过头,觉得今日的风很是刺眼。
那场雨终会停,只是,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才停。
厌他,喜他,他,怨他,恨他,是不是只要将这些感情都历一遍,她便能放下他了?
“今日风大,早些回去休息。”夜娑松开了自己的手,将她留在桥边。
墨御辞这情定得可是好笑,说尽对浴婳的念念不忘,而后却铺下一切要迎娶明韶的伏笔。
只是他予绀青的入肠情酒,要到合适才寻得那位给绀青醒酒的人?
绀青于天界一战的事情,仅一夜便传满六界。
夙骸渊仍在深山处静处,苍南豫启了三结界,踏着步子走到他身前。
只见那一袭红衣浸泡在天山的寒潭水里,似一尊佛,久而不懂。
“主上,白七玹的徒儿绀青,没死。”苍南豫单膝跪在地上,朝夙骸渊说道。
那久久闭目的男子缓缓挣开眼,赤红的瞳仁映着水面的波光粼粼。
呵,真是命硬。
“于昨日,她同画孤鹞闯天界,破了弗隆牢,听闻那日还有个很是厉害的女人帮她。”苍南豫将他今天收到的所有消息一字不漏地告诉白七玹。
却也很是奇怪,如今六界这样数落下来,最为厉害的便是无极,浮屠和逍遥三位上神。
只是浮屠不问世事,五界颠倒都与他无关,逍遥仍在梦里桃花源,不该出世事,而无极则掌管天界。
主上夙骸渊又身负重伤在修养,还能有哪位能帮得了绀青闯天牢?
“画孤鹞没死,绀青也没死,很好。”水声连连,苍南豫回过神时,夙骸渊已经从水里站起。
一袭红衣明明沾水却不湿,较于从前他也不过是脸色白了三分。
“主上,须这日明日将画孤鹞捉拿回来?”苍南豫一手握拳置于地面,毕恭毕敬地问道。
夙骸渊抬手,指尖却沾上了水珠。
“不须,苍南豫,我有一事要交代给你。”夙骸渊交代下一句,便启步走向另一个石窟。
苍南豫犹豫了一阵,却还是跟着他的步子,走了进去。
烛火幽幽,随夙骸渊的步子而亮起,撕扯黑暗。
走到尽头,苍南豫才看到被封印在墙上的袭风之翎。
“主上,这……”他不解夙骸渊的意思,启声问道。
“这件神器的位置,如今能知道的,仅有你我二人。”夙骸渊看着那血色一样的圣羽,回头说道。
苍南豫点头,继续听着。
“无论费多大代价,须筹集四方神器,唤醒诸邪。”夙骸渊回头,淡然道。
“明日让绯月放出消息,将妖界的所有妖物都聚集起来,朱雀崖上妖界折兵损将,元气大亏,但天界却也因此千穿百孔,我们须趁机夺下苍獠之刃与碧落之盾,黄泉之珠暂且放一放。”乐文一样,他妖冶的瞳里映着灼灼火光。
苍南豫蹙眉,细听着。
“还有一事……”(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