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独步天下无弹窗 正文 200.-201-
</script> 期间苏靖安抬烛走过,温劝了两句早些休息,绀青也说看一会便去睡,她这才放下心来回屋睡觉。但应是应了早些休息,但绀青却没有分毫睡意。
今日,她见了一个极似她夫君的人,又听闻仙帝的消息,内心像是拉扯的细线,纠缠不休。
一场大雨落得酣畅淋漓,唯独淋不开她的心绪撄。
这夜里,没有过往旧意,没有思念挂牵,唯有的便是像雨一样不肯停歇的放开。
她只觉,如今自己为了唤醒白七玹而收集着四方神器,但集结后,又是一片迷茫的空虚。
她多想沉睡的那个是自己,而不是白七玹。
那样不会有这么多的不安心慌偿。
忽而一袭布衣外套落在肩头,绀青飘远的思绪忽而回来。
已是深夜,该是众人皆入梦的时候,苏文聂却醒来了。
“姑娘不用担心,这衣服是靖安的,不是我的。”苏文聂浅笑着解释,“我只是看这夜深了雨又那么大,姑娘一个人坐在门前风太凉,吹伤了不好。”
绀青看着他的眼瞳微微闪了闪,继而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谢谢。”
苏文聂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在她身侧择了一处地方缓身坐下。
“姑娘这么晚不睡,莫不是在思乡?”他看着窗外的雨,轻声道。
绀青摇了摇头,一手轻轻支起自己的下巴,双目依旧是看着出门前的雨景,“只是今日提及我的心上人,念着他而已。苏公子身体无恙?不需休息吗?”
“睡了一觉,觉得好多了。”苏文聂缓声道,继而微微侧头看着绀青,“姑娘曾说,我有些像你的那位心上人,不知那位公子……”
苏文聂也只是猜到一些,如若眼前这位姑娘的心上人安然无恙,那她又怎会看见自己便溢出泪水,还能一夜失眠。
绀青敛眸,眉间蓄了一点愁,“我做了一件错事,牵连了他,如今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找不到他。”
顿了顿,绀青看着门前的雨景,郁郁寡欢,“只是我若知这件事会牵连了他,我宁可自己承担也不会去他的身边,但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苏文聂默了,转而温声启出一句,“姑娘,一个人最看不得的是她因自己而内疚,你的那位心上人或许在做出决定前会预料到自己要承受什么样的结果,你无需自责。”
想了想,觉得还缺了点什么,苏文聂这才缓道,“况且,你这么他,他一定舍不得独留你一个人。”
绀青浅浅一笑,没有再回话。
“对了,姑娘的名字是……”看雨半响,苏文聂这才想起自己同她第一见起,都是以姑娘相称。
“绀青。”她转目,淡淡而道。
苏文聂轻轻握了握身前的衣,慢条斯理地将衣袖理顺,淡笑问出一句,“绀青姑娘,应该不是凡人吧。”
眉间微微一蹙,绀青回头看着他,沉默不语。
“姑娘不要误会,只是我看你气泽不同常人,该是仙人。”而且,绀青这两个字……
“嗯,别人叫我妖仙。”绀青嘴角微扬,牵出一个笑来。
“妖?”苏文聂蹙眉,这三界有天界同妖界,出来便是上仙,妖怪,怎会有妖仙这个名号。
绀青的一身青衣微扬,她从微凉的地上站起,“时间不早,我去休息了,苏公子身子虚,别受凉。”继而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徒留一个背影。
苏文聂目光沉了沉,没有再说话。
回到苏靖安给她们准备的屋内,绀青却依旧毫无睡意。
夜色朦胧中,她迈步走进房内,画孤鹞此时已睡,占了小半张床去,留了一些给她。
绀青却是轻声做到木凳上,房间内漆黑一片,她倚着木桌,敛眸休息。
待黎明时分,她便醒来。
苏家兄妹还未起身,画孤鹞亦是在梦中熟睡。
绀青伸了伸腰走了出门,雨还在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苍獠之牙的仙泽此时更为强烈。
她捡了昨日苏靖安放在院子里的那把油纸伞,撑起缓步走出,一地的泥泞没着鞋,走路有些不大方便。
绀青蹙眉看着门外的那条水流湍急的河,如若这场雨还不停,接下来便是洪涝了。
雨势太大,雨水打落在树叶上的声音泠泠作响。
一心寻着苍獠之牙的封印,绀青便忽略了身后的动静。
倏而一只手透过伞搭在她肩上,带了雨水,沾湿了她的肩头,“绀青。”
她回头,一袭白袍染血,却被雨水冲刷着,有些落魄不堪。
“仇夕暮?”绀青捏着伞的手一颤,没想到他会来。
看这样子,他好像是方才大战一场,一身战衣浴血来不及换。
“你怎么会来?”仇夕暮站在伞外,雨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意气风发淋得不成样子。
“来找神器。”绀青抬手将伞挪了挪,虽然遮不全却也让他一颗脑袋免于淋雨。
仇夕暮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知道在哪。”
绀青还来不及回话,他便已经转身走离。
踟躇一阵,仇夕暮始终是她曾经的友人,此番如何也不会陷她于困境。
一个巨大的瀑布垂落,仇夕暮将她带至此地。
“这瀑布后有一个山窟,封印在里面。”仇夕暮抬头看着直垂落地的那片水帘,外加如今一片磅礴大雨,这水有些汹涌。
“谢谢。”绀青手中的油纸伞收起,她支起一道屏障便要入内。
仇夕暮倏而拉住了她的手,“苍獠之牙不同袭风之翎,封印须我族人解,你兀自闯入会有危险。”
绀青回头,反手扣上仇夕暮的小臂,“那劳烦少主同我走一遭。”
话毕,凭风而起,素白的水帘忽而破开一处小口,水声滚滚后留在原地的,只剩一把油纸伞。
的确是一个好封印,光是突入这一帘瀑布,绀青已经耗了不少力气。
入了山窟,绀青站在地上,裙摆多少还是沾了水,有些不适。
仇夕暮的发髻已经散落,他坐在地上,一手将泼墨似的黑发撩后,抬眸看着绀青。
“他们说你堕落成妖了,是真的吗?”他一双琥珀瞳里晕开一点墨色,却只是看着她,目光如炬。
一年前他见她,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如今她眼底除了世事施加的老陈,再无其他。
“真的,不然柘仙尊来袭时,我怎会躲起来。”绀青转身看向四周的岩壁,抬手按在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仇夕暮没有骗她,封印的确在这里。
“你取苍獠之牙要做什么?唤醒诸邪吗?”仇夕暮缓而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埃。
“救我夫君。”绀青头也不回道。
但她这一句话似乎让他很是吃惊,支吾半天仇夕暮也只得问出一句,“你嫁人了?”
绀青没有回话,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毫无意义。
“你的那位夫君,不会是白七玹吧?”仇夕暮再一步上前,转而问道。
绀青回头扫了他一眼,这才漫不经心地回答出一句,“是啊。”
仇夕暮转而叹出一口气来,他本一位绀青最后嫁得的会是那位仙帝,却没想如今却是男婚女嫁,各自一方。
仇夕暮挠了挠头,伸展似地直了直自己的手脚,“我说,那个仙帝怎么突然告诉四海八荒,他要娶青丘的神君呢。”
“哦,是吗?”绀青的手一僵,忽而触碰上一块尖利的岩石,将指尖划破。
她蹙眉,看着血珠溢出的指尖,将衣间的手绢轻轻拿出来拭干。
仇夕暮垂头看着她的指尖,继而看了看她正在寻的墙壁。
“我来吧,你看你的手细皮嫩肉的,这里岩壁凹凸不平,容易受伤。”继而那带着薄茧的手抚上墙壁。
却在他刚摸上墙时,忽而一阵白光耀出。
绀青一手挡在自己身前,那妖艳的光有些灼目。
她忽而蹙眉,难道是自己的血有破封的效果,所以当仇夕暮抚摸到岩壁时即等于摸到了结界?
一阵白光耀过,一个月牙形状的白色獠牙便浮于空中。
看着仇夕暮手中的苍獠之牙,绀青却有一丝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