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毒女驭夫计无弹窗 正文 第七章 智斗太子
洛云溪还没来得及做反应,便听到耳边传来他轻而淡的叹声,那声音沙哑,有一丝难掩的倦色。她微抬眼眸,看他风尘仆仆,满脸倦意的模样和布满红血丝的双眸,想来这一夜他不知在何处奔波,竟也是无眠的。
“不晚,来的刚刚好!”她嫣然一笑,那一笑温存柔和,带着淡淡的欣喜和蔚然,语气轻软如一阵春风般明艳暖心,可眼底却浸着令人发寒的冷意。
背后之人是知道明骁会被支走才会对自己动手吗?若是那样的话…
洛云溪心中正在思忖,便听不远高马上的明子唯厉色的质问声,“堂弟这是作何?”
明骁闻言,缓缓松开手,骤然转身直视太子,懒懒地答道,“我刚刚想问太子皇兄你,想要作何?”
他眉目肃寂,眸光亮如天星,霸气隐现,声音不大,却坚稳如磐,只是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便将气势淋漓尽致的展现,丝毫不输与众人围簇的太子。
众兵卫震了震,大气不敢出。
“堂弟深夜到此,还什么都不知晓,便打伤本殿的侍卫,这样莽撞无理的行径,即使传到父皇耳中也难免会怪罪于你!”明子唯黑着脸肃声说道,“本殿念在你归京不久,礼仪不周之处也便不计较了!你速速回京去,军营重地,岂容得你胡闹!”
“多谢太子皇兄的不计较,这里黑灯瞎火,我还不愿意待在这儿,这离开!”明骁噗嗤一笑,拱手道了声谢,旋即抓住洛云溪的手腕,“我们走!”
一众士兵目瞪口呆,太子的意思很明显,是让这位宗亲世子不要多管闲事,自己回京去,可没说让他将疑犯也带走啊!
洛云溪偷笑了一声,由他牵着走,心中腹诽着,明骁这副无赖相还真是到了何处都使得酐畅淋漓。
“站住!”明子唯气得头顶冒烟。
明骁顿住脚步,可握在洛云溪手腕上的指尖却没因此松开,“怎么,太子皇兄不是让我回京吗?”
“本殿让你离开,可没让她走!”明子唯指着洛云溪愤怒道。
“她?”明骁轻声一哼,身子挡在洛云溪身前,浅笑问了一句,“堂兄说的可是我的未婚妻?”
明子唯一愣,旋即扬眉,“你的未婚妻?”
他一日待在军营中,自然不知晓圣旨赐婚一说。
“皇伯伯今日给我二人赐婚一事,太子皇兄可能还不知晓,”明骁轻轻一笑,自若说道,“不过,现在告诉你也不迟!”
明子唯身子一僵,整张脸变幻了颜色,自己一日不在京中,父皇居然给他二人赐婚了?
赐婚了?
“哦?是吗!”
他在原地顿了片刻,而后猛然反应过来现在还不是吃惊的时候,略缓了缓神,再次开口,语气稍缓,却还是不容置疑,“你的未婚妻深夜出现在军营重地,涉嫌谋害朝中重臣颜中青颜大人,理应交由刑部处理,今日,即使你来了,也带不走她!”
明骁了然地点了点头,旋即转身看向洛云溪,看似很郑重的问道,“堂兄口中那姓颜的是你所杀吗?”
“不是!”洛云溪憋着笑意,答得痛快。
明骁点点头,再次转首,煞有其事地看向太子说,“太子皇兄听到没有,她说不是她杀的!”
黑压压的兵卫人群中,已经有人憋不住笑出声来,都说宁亲王世子特立独行,今日一见还果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荒谬!”明子唯大怒,“洛云溪有没有罪自会有刑部之人定夺,怎可听信她一人之言将嫌犯放走,枉你还是皇族宗亲世子,竟是如此不明礼法!”
面对太子的震怒,明骁恍若未闻,他抖了抖衣摆,凛然大步向前,待凑到明子唯跟前时,才小声说道,“究竟是我不明礼法,还是太子皇兄根本不想揽这闲事,急着将她推走?”
他声音极轻,又背对着兵卫,众人听不到他说什么,只能看到明子唯的面色又青了几分。
洛云溪站地虽远,但她内功深厚,却将明骁的话听得真切。
的确,明子唯在太子位子上做的太过安逸,又被皇后娘娘保护得当,当真是不晓得如何做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明明与她合作可以让他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可他却偏偏想不到这一层,非要逆而行之,与她作对,与整个镇国公府作对,到时候,算他自己能明哲保身又如何?始终敌不过设陷之人的伎俩。
以他这样肤浅的心思和谋略,怕是太子之位保不了多久,可悲啊可悲!
洛云溪心中叹息,觉得这一夜也闹够了,原本还想到了刑部后摸准时机再还击,眼下看来却是不必了,因为她实在不想与这位储君太子耽搁下去。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在一片沉默中朗声问道,“太子殿下,颜大人在军营重地死去,您可有上报于京?可有急传仵作验明死因?可有封锁军营附近二十里外人员流动,又可有搜寻证据证明此事是我所为?单单因为我出现在这儿,便可以不问动机、不明不白地将我关押到刑部,这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法?”
明子唯,我给过你机会,奈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也莫怪我不顾你东宫太子的颜面了。
清脆的声音如玉珠落盘敲打在每一人的心头,使本冷凝的空气更加肃静死寂。
明子唯抬眸,望向不远处盎然挺立,森然冷笑的女子,心头不由发寒,他嘴唇动了动,面对这质问,竟然一时无言。
是啊,军营重地发生命案,又恰巧赶上他东宫太子在此,第一步要做的确实是她口中那几点,即使现场有疑犯出现,也应暂时扣押,至于是否交于刑部,应是证据充足时的下一步打算。
只是这些事,她一介闺阁女子怎会这么清楚?
“太子殿下,臣女不知在何时得罪于您,让殿下您这般针对于我,枉我还算是重臣之女,有机会被送去刑部论法,若是一介庶民,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不知是不是早被地处死了?”洛云溪摇头叹息,丝毫不给他**的机会。
她的话可轻可重,旁人听起来也不过是表面意思,可太子怕是不会这么想!
明骁唇角不经意地勾起,他双臂一抱,悠然靠在树干上,一副好戏开场的模样,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有时候,她逆来顺受,不是因为没本事反击,而是觉得机会未到,一旦机会有了,她必然会给人最重的一击!
这样的女人,危险!危险!
明子唯眼皮跳了跳,今夜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他没有防备,只想着快速处理此事,让自己脱清关系,再回京召集谋士做下一步的补救和处理。他哪里想到,仅仅是把一名小女子关入刑部,还能给自己生出这么多棘手的事情来!
今夜,他不但在军中失了颜面和威信,还牵扯到在军队中地位极为崇高的镇国公洛峰和整个镇国公府,眼下,连一向不参与政事的明骁都站出来与他公然敌对,还真是得不偿失。
他在京中的党羽多数是母后围下的,虽人数不少,但却是真正有用处的却是不多。
几月前,母后暗中分析朝政,在甯钟莹与洛云溪两人中选定一人做太子妃时,早已做好放弃另一方力量的打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已经决定招揽镇国公,等同于要放弃甯丞相。
而当下,三皇子虎视眈眈,甯丞相被弃,已无归顺于自己的可能,若是再得罪镇国公和宁亲王府,那以后,自己的太子之位还要如何安稳!
明子唯心头猛然震了震,感觉手心都冒出一层冷汗,忽然间觉得颜中青的死似乎都是微不足道小事情了!
死一个统军都督还会有人补缺上来,若得罪了镇国公府便才是无法挽救了。
只可惜他想到了,也已经晚了!
“太子殿下,夜露深重,您既然已经肯定人是我杀的,为何不将我压回刑部聊?”洛云溪以退为进、不依不饶的笑道。
明子唯蹙着眉依旧不说话,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想到如何挽救。
倒是明骁直起身子,悠然地走过去揽住洛云溪,大声笑道,“你一个人去哪成啊,若是到过军营附近的人都是疑犯,那也算我一个!我还陪你一起去!”
刑部大牢那地狱般的地方,还有人抢着去?
众人大眼瞪小眼,明子唯头痛更甚。
洛云溪掀了掀眼皮,一双星眸虽然含着笑意,却暗自捏了明骁一把,压低声音动唇咬牙警告,“你差不多得了,刑部大牢是什么好地方,你想去我还不想去呢!”
她还担心到时候明子唯恼羞成怒,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真将他二人关到刑部大牢去,那时候,也真没心情耍嘴皮子了!
“我想去那?你当我闲疯了!”明骁眨着眼睛,压低声音笑着回道。
“保不准!”
洛云溪轻哼一声,不再理他,目光又看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太子身上。
明子唯沉默了半晌,头脑总算清醒了些。
“适才本殿一时心急,倒是有失考虑了,若说是云溪妹妹作案,确实证据不足,动机不明!”他轻咳一声,冷着脸对背后的精兵吩咐,“你们速速回京,现在以本殿旨意宣刑部尚书李长广和验尸仵作到此!”
身后几名兵卫应了一声,速速退去。
太子殿下,您刚刚还信誓旦旦、义正言辞的要将我送走,现在又想到挽救,会不会为时已晚?
洛云溪冷冷一笑,依旧不动声色地问,“太子殿下不将我交由刑部了吗?”
“云溪妹妹,适才是本殿唐突了,眼下诸事不明,如何能草率断案,还是宣仵作验尸要紧,否则,耽搁了验明死因的最佳时辰,本殿却也担不起罪责!”明子唯拉下面子说道。
他原本也觉得此案疑点颇多,洛云溪当然不会杀人,也没理由杀人,是有人杀害颜中青,再栽赃陷害给洛云溪,也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从而与镇国公府为敌,借机整垮他!
想到此,他更加后悔刚刚鲁莽的举动,试图弥补,“云溪妹妹,这一夜你也受了惊扰,侍卫回京请刑部来此少说也要一个时辰,让堂弟带你先去军营中歇息片刻吧!”
不说还好,这一说洛云溪立刻脚跟不稳、摇摇欲坠了,“太子殿下,我不过一个戴罪之身,哪里有资格去营中休息,还是等在这便好,等刑部的李大人来了,还我清白,我再,再…”
话音还没落,她便一扶额头,身子一歪直直倒在明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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