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家人鱼和我的青梅竹马无弹窗 正文 73|10.24///发
</script> 元旦一过,傅恒和他老爸傅文贵正式闹掰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梅仁瑜差点在酒吧吧台前把手里的玛格丽特给摔了。傅恒和傅文贵这对父子的事情说小了是家事,说大了是整个银行的事情。傅文贵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之前以“企业形象”的问题为引,很是明里暗里地打压了薛宁一番。薛宁现在虽然还是海市支行的行长,可势力已经大不如前。等春节一过,股东大会一开,等着薛宁的要不是明升暗贬的调任,是提前退休的“颐养天年”。算薛宁不想退居二线,能抓住最后这一、两个月的功夫力挽狂澜,他在行里埋的暗线也都得被翻出来用上。于傅文贵而言,无论如何薛宁这个老对手都得败在他手上。
薛宁活到这把年纪,也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他已经没有精力再蛰伏个五年十年,经此一役他也明白自己再想翻起风浪来,恐怕是没那么简单了。这阵子行里倒是安宁得很。
工作上一安宁,事业上一稳定,傅恒想着解决解决自己的家事。元旦那天傅恒带了女朋友回老李家、也是外公家吃饭,这算是正式向李家引见了未来的媳妇儿。傅文贵得知儿子非但没和他那“妖艳贱/货”的女朋友分手,还背着自己带人进了李家大门后怒不可遏,一夜之间傅家父子已势成水火。
傅文贵哪里会是个心慈手软的?即便是他亲儿子为了自己的人生大事第一次忤逆他的意思,他也不打算手下留情。只是海市支行现在还蹲着个贼心不死的老狸猫薛宁,傅文贵好不容易才踩了这老狸猫一脚,这会儿绝对不可能给这老狸猫**的机会,让这个老狸猫再逃过一劫,养精蓄锐了以后再来和自己斗个十年八载。
傅恒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他老子玩儿硬的是因为他很清楚傅文贵骨子里争强好胜的性子。他虽然恨自家逆子恨得想马上实践诺言要逆子卷铺盖儿滚出银行,但在弄死薛宁这个逆臣以前,他是不会动现在主要起到牵制薛宁作用的傅恒的。换句话说,等薛宁滚/蛋了,傅恒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他老子傅文贵到时候肯定是第一时间着手对付傅恒这个不听话的东西。
梅仁瑜这几个月在人事部表现得很好,试想谁不喜欢生活里善于倾听嘴巴严,工作方面马上能成为主要战斗力、不需要手把手的教,也不会挤一下才动一点的职场新人呢?梅仁瑜提前做的功课都没白做,老鸟们甚是喜欢她这个在他们需要方案的时候拿出方案、又不以此居功的新人。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短短的三个月之后,梅仁瑜和她的同期已经有了明显的差距。人事部长本来挺看好梅仁瑜的,梅仁瑜这么争气,也是让她这伯乐脸上有光。老大姐时不时带着梅仁瑜去和各部大佬们开会吃饭,俨然有那么点儿想把梅仁瑜往高处带的意思。
傅恒有的是部下属下,朋友还真的不多。除了几个学生时代延续至今的朋友和刚入行时认识的同期,能普普通通地说说话的人也只有梅仁瑜了。
梅仁瑜酒量好,小酌的程度从来不会醉。和她去酒吧傅恒从来不用担心她喝多喝少,喝高了要怎么处置。梅仁瑜又擅长听人抱怨说话,还口风严实,傅恒往她那儿倒苦水从来不怕有后遗症。加上梅仁瑜时间松活,不像他那些个老朋友一样天天有应酬,各种应酬是每天在不同的地方翻着花样的更新,能见一面不容易。他让梅仁瑜跟他一起走,那是一句话的事情。
撇除傅恒是自己大上司的身份,梅仁瑜也挺喜欢听傅恒说话。傅恒毕竟是高层,随便透点儿风吹草动梅仁瑜知道人事这边要做什么准备了。加之八卦这种东西人人听,梅仁瑜也免不了俗。听傅恒谈起业内那些勾心斗角,梅仁瑜简直像看了场现代版宫心计,各种阴谋算计历历在目。
海川这个小男友基本上还是比较大度的。梅仁瑜不瞒着他自己去和傅恒见面的事,他也不胡乱吃醋。照他本人的说法,看见哪个男的都吃醋那是对自己没自信还没本事的*/丝才会做的事儿。
话虽如此,梅仁瑜也不是看不出海川的小心思,她明白海川其实没他自己说的那么从容,只是他不甘心做个只会“哇哇”乱叫以吸引大人注意力的小孩子,所以一直憋着。年轻的男孩子能有海川这个韧性已经很不错了。梅仁瑜怜惜海川的努力,每次不安的海川向着她要求*上的抚慰,她都会答应海川的要求。
次数多了海川也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样要局促半天才问得出口,都是压倒了准备来一发。梅仁瑜不大喜欢海川这么干,但是海川双眸湿润、哑着嗓子粗喘着反问她“不行?”的时候,她又说不出“不行”来。
梅仁瑜有点害怕自己和海川之间的发展速度,以前傅恒来约她还会考虑下要怎么跟海川说,现在是说走走,晚上耽搁到多晚都没关系。
海川正是节骨眼儿上,她希望海川能多看点书,半年后上考场能够轻松一些。而不是为了逃避眼前的种种重负,黏在她身上体验做男人的感觉,得到一时的轻松快活。横竖傅恒是她大老板,大老板约她谈事她只有荣幸的份,陪着大老板说话也是她工作的一环,她没什么好心虚的。
乍然听傅恒说他和他老子闹翻了,梅仁瑜顿时心中一冷:这行里怕是要变天了。
傅家父子都是聪明人,在踢走薛宁前傅文贵不会贸然把和儿子的争执放上台前,傅恒清楚这一点,也在自家老子一把火把他烧没了以前开始收拢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天一时半会儿变不完,梅仁瑜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她现在算是傅恒小半个心腹,单是她知道傅恒和傅文贵闹翻的前因后果这一点不容她做墙头草两面派。她要么铁了心跟着傅恒一条道走到底,要么赶快夹起尾巴来做人,等到薛宁一下台立马投靠傅文贵。
傅恒很可能会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跟了这位梅仁瑜担心今后自己的日子会变得朝不保夕。可投靠傅文贵也不是没风险的,傅文贵这个人可不喜欢见风使舵的人,梅仁瑜一朝“变节”是保得了自己一时,但今后恐怕难说了。再说父子相争这种事情……天知道傅恒会不会被他老子收拾够了膝盖一软认了怂,之后什么都由他老子摆布。又或者傅文贵睡一觉醒来想想不是个女人嘛,何必这么折腾自己亲儿子,自己有的是别的手段拆散他们俩,不再和傅恒争锋相对。再说傅恒姓是姓傅,但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李家。傅文贵这上门女婿要动李家孙辈的独苗苗,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梅仁瑜不是天师能掐会算。眼下事情变数太大,她也不好做出贸贸然地决定可自己的前途。只不过傅恒跟她透了这个消息,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傅恒是有意收拢梅仁瑜的。
人事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管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上到哪位大佬塞了什么人进行,下到哪个职员家里有几口人、都是些什么人,人事部这边都心里有数。梅仁瑜这三个月做的方案不少,和财务部对接的也多,对傅恒而言,她掌握的实际信息可比她本人的还重要。因为很多信息梅仁瑜用不到也不知道怎么用,傅恒却是能将这些信息转化为有用的武器。这能帮助他更好的收拢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边梅仁瑜为了站队的事情一个头两个大,那边因为傅恒和梅仁瑜同进同出的事情多了,行里捕风捉影的人又上蹿下跳地编造些有鼻子有眼的香艳故事。故事里的傅恒和梅仁瑜先是大玩潜规则,接着又变成了下流风骚的柜台妹□□老总。而梅仁瑜短进入人事部,短时间内被重用似乎也在佐证着她在以色侍人的真实性。
不少人都唏嘘:这梅仁瑜当真手段厉害……麻雀一朝飞上枝头,这是想要变凤凰的征兆啊。是可怜了之前为她当众打人的小男友。富二代又怎么样?再富能富得过家里开银行的豪门?暴发户和世家可是没得比的。小男友这是要像餐巾纸一样被人用完扔啊……也难怪在出事以后小男友一次也没来行里接过梅仁瑜了。
谣言越演越烈,但不管是傅恒还是梅仁瑜也都不可能出面澄清彼此之间没什么。这不仅是因为他们的解释和澄清只能沦为欲盖弥彰的越描越黑,也是因为傅恒收拢人手是台面下的事情,男女绯闻好过父子相争的家丑。
忍忍吧,再忍忍吧。这么多的流言蜚语都听过来了,这么点儿指指点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梅仁瑜每天都在镜子面前这么对自己说。
她从小到大没少被人戳脊梁骨,银行里这些衣着光鲜自带精英光环的男男女女私底下再怎么丑态百出、恶形恶状,起码不会直接对她动手动脚,不会直接闯进她家里来要刚失去了母亲又没父亲抚养的孩子滚出去别侵占公家财产,更不敢当着傅恒的面给她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们也是嘴上逞一逞快活罢了。好像只要指责一个人是黑的,能证明自己是白的一般。
万一梅仁瑜真要有本事进了傅家的家门,得了老李家的喜,不用梅仁瑜自己说什么也会有大把的人围过来跪舔梅仁瑜。为了不得罪有成为“少奶奶”潜力的梅仁瑜,行里也没人给梅仁瑜面上难堪,梅仁瑜只当自己是个缺心眼儿,没发现其他人都在背后谣传些什么。
一月份的海市向来是雪花那个飘啊冷风那个吹,这一年途径海市的台风还特别多,强降水也持续到了年底。这一年的一月份除了雪花和冷风,还多了雨水。雨夹雪下个不停时不时还带上冰雹,习惯了暖气的人出一趟门得被冻歪鼻子。骑电动车、自行车车上班上学的人里除了少数愿意锤炼自己筋骨的勇士之外,其他人为了不被冰雹砸得满头是包、浑身青紫只好暂时收起轻巧敏捷的小毛驴,改用别的方式来通勤。
每天一到上下班高峰期,马路上全是私家车。天气越来越冷,有些路道又因为霜冻和结冰产生了隐患,交警、交协和环卫速度再快也没法让所有道路都马上通车。眼见路况越来越糟,到处都陷入了出行困难,市政/府只好颁布临时性的限号上路,私家车按照日期分单双号上路。
这么一来拼车的人多了。拼不到车的人只能涌向公交车站和地铁站。一时之间公交车站和地铁站里每天都是怨声载道,早上五点起来到地铁站门口排队,以期坐上最早一班地铁好穿过半个城市去工作的人也有不少。
和谐公寓在二环外面,离市中心的财盛巷不算远,公交车和地铁都能坐。问题是坐公交车和坐地铁的人都多,每天梅仁瑜都感觉自己是沙丁鱼罐头里的沙丁鱼,被挤得肚腹都要吐出来还得往能下人的后门走。
梅仁瑜本来不太喜欢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尤其是和陌生的异性。这公交车和地铁上又是什么人都有。人一多免不了挤成一团,隔着口罩也还有各种味道渗进梅仁瑜的鼻子里,几个站下来竟好似打了一场硬战一般让梅仁瑜疲惫得很。
为了摆脱这种局面,梅仁瑜只能提早上班时间。天还没亮出门。结果收效不大,到了行里却发现行里大门还没开。
行里但凡有男朋友的姑娘纷纷都喊来了男朋友护驾。早上上班梅仁瑜能看见好几对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早点的小年轻,下午下班梅仁瑜能看见二十四孝好男友们早等着女友下班,女友一来亲亲热热地讨论下面去哪里。老夫老妻们不比小年轻们那么热乎那么外放,可也在抱怨着限单限双的同时不着痕迹地表示一下自家说好限单号那天单号牌照的老公开车送老婆孩子,限双号那天双号牌照的老婆送老公孩子。但老公觉得老婆好累,干脆不论限单限双都自己开车送老婆孩子上学上班。
梅仁瑜又不是石头做的,看见这些多少有点感慨。
——海川不是没想过梅仁瑜上下班的辛苦,他也提出过要送梅仁瑜上下班。可海川六个月后要大考,学校要求早上七点到校,最迟七点半开始早读。海川可以一大早把梅仁瑜送到银行门口,可梅仁瑜对着没开门的银行能做什么?喝西北风吗?晚上学校九点半才下晚课,梅仁瑜难不成还能等海川下了晚课再来接她么?
兴许是天气一冷人会眷恋温度吧。明明不是单身狗却是单身狗待遇的梅仁瑜在周围一片火热的氛围中只有叹气的份。她的这种叹息很快被人解读为想和傅恒一起出双入对但因为明面上没被傅恒承认过,只能隐而不发。同时因为心虚还不敢叫小男友来接送,怕脚踩两只船被曝光了到时候哪边都讨不得好。
梅仁瑜从忧心忡忡地人事部长老大姐那里听到这些的时候,除了啼笑皆非之外只能赞叹吃瓜群众的脑补能力之强大。她不能把傅恒招兵买马准备和他老子正面怼的事情透露给老大姐知道,只能对老大姐解释说自己和傅恒绝对没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人事部长老大姐看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她知道梅仁瑜没说谎骗她,可她也敏锐地察觉到梅仁瑜没对她和盘托出。梅仁瑜和傅恒走得近,傅恒那种身份的人总有自己的考量。老大姐不气梅仁瑜对她有所隐瞒。行里传得轰轰烈烈的风言风语在老大姐这儿轻轻揭过,只不过面上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免得落了人差别待遇的口实。
这么一来一回地一折腾,人事部长老大姐原意是做给别人看的教训又成了一种印证。完美的印证了梅仁瑜和傅恒有一腿的事情确实是无风不起浪,要不人事部部长不可能找梅仁瑜去谈话。谈话后又不敢真的给梅仁瑜什么惩罚,只是貌似严厉地对梅仁瑜口头教训了一番。
舆论导向是这么种微妙的东西。一旦形成了八头牛都拽不回来,无论当事人再做什么都没有用。梅仁瑜干脆也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打算脸皮厚到底。反正她全身上下都锅底黑了,还怕之后再被别人嘴上添油加醋地添些颜色么?
梅仁瑜这般做派又被解读成了默认和仗着自己后台硬不怕别人说。没几天行里有人还挖掘出傅恒交往着另一个妖艳美女的事情,众人顿时感慨卧槽贵圈真乱!敢情这还是双向出轨啊?那还真是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啊。是不知道梅仁瑜和傅恒这一对究竟算是什么?真?炮/友?又或者只是逢场作戏的调剂下生活?丰富下彼此的生活经验?
现代人对事物的热衷程度通常不会超过一星期。这周还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下周没几个人提起是常事,梅仁瑜天真地想着等行里的人厌弃了她和傅恒的八卦会找下一个目标,哪知情/人节当天,傅恒这边才给了梅仁瑜一个电话说女朋友拒绝和他共度浪漫一夜,让男朋友情/人节当天还要上课到晚上的梅仁瑜晚上陪他去喝上两杯,好不浪费他订的三星米其林的座位。下午傅恒的女朋友直接杀到了银行里来,那不善的脸色仿佛梅仁瑜是她杀父仇人。
“——我可明摆着告诉你,傅恒是我男人!你别以为他爸不喜欢我你能上位!我可是被他带回家去见了他家里人的!!”
大美女才不管人事部里来来往往、站着的坐着的全是人。她一拍梅仁瑜的办公桌,想到什么说什么,大有梅仁瑜不点头撕了她生吃的架势。
用穿高跟鞋磨出来的老茧想梅仁瑜都知道肯定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去傅恒女朋友那儿胡说八道了。她只是没想到傅恒捧在掌心里怕漏掉,含在嘴巴里会化掉的女朋友会是个情商这么低的人,她难道不知道她在这里给自己难堪,其实也等同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实了傅恒身上莫须有的罪名,给了傅恒一记响亮的耳光么?
这些天里已经被周围的八卦和众人意味深长的视线弄得很不愉快的梅仁瑜微微蹙起了眉头。她实在无法理解傅恒女朋友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她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单凭猜测闹到她工作的地方来,这不是在逼着傅恒有“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是什么?明摆着是想总之先砸了她饭碗再说。
“这位小姐……”
梅仁瑜才刚开了个头,傅恒女朋友听见“小姐”两个字已经举起了涂着大红色指甲的手,一巴掌问候在了梅仁瑜的脸上。
“谁是小姐?!你说谁是小姐?!”
坐在办公椅上的梅仁瑜被扇得身子歪朝了一边,被打懵了的她哽了一哽,第一个反应是:不叫小姐难道要叫同志?……要是她真叫了“同志”,是不是得再挨两耳光?
“啊?你说啊!臭婊/子!”
大约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吧,傅恒的女朋友抓起自己香奈儿的包包劈头盖脸地往梅仁瑜脸上砸。还专门对着梅仁瑜的鼻子砸,砸得梅仁瑜鼻腔里一下子渗出些甜腥味来。
“你以为你在银行上班了不起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还不是个小三?!偷别人的男人你那么爽?!变态!狐狸精!恶心!同样身为女人!我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