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神必安无弹窗 正文 第7章 大功率电器
</script> 正在拿刀子刺向沈晴的那个人被突然窜出来的谢必安吸引了注意力,猛地转过了身,看也不看,提刀往前捅了过去,眼底猩红一片。谢必安见那人过来,直接一个躲闪,借着公交车的一个拉杆躲过了这一刀,那个男人见自己这一击失手了,迅速地又刺出一刀,谢必安又一次借着一个刁钻的角度躲过了这一击,在好几秒的时间里,谢必安一直保持着一种被动的姿态,身体不停地后退,直到被逼近在公交车后门处的空地,背靠着一排座位。
在长期的缠斗中,那个男人的眼睛里血红一片,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最后,他直接整个人往前一扑,刀刃正对着谢必安的心口。
沈晴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她左右一看,不知道谁在超市买了一根紫皮甘蔗正放在地上,她想也不想,直接把甘蔗拿了起来,冲了上去。
然而这根甘蔗并没有派上用处。
那个男人的动作很快,谢必安却比他快了千百倍,在一瞬间里,他以一种难以形容的敏捷灵巧,飞速从地面上一跃而起,越过栏杆和椅背,直接跳到了一边的空地上,而后在那个男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个飞身向前,从那个男人的背后狠狠地把他摁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还在奋力地挣扎着,手上的刀子被到处挥舞,织出一片凶光,沈晴冷笑了一声,抱着甘蔗,狠狠地往那个男人的胳膊上敲,一下一下,每一下都使出了她全身的力气,甘蔗里甜蜜的汁水都被剧烈的动作榨了出来,四处飞溅,沈晴不管,接着敲。终于,“当啷”一声,那个刀落到了地上。
沈晴长出了一口气。
车里的人见刀已经被打下来了,不约而同地欢呼了一声,小胖子也被放回了沈晴的身边,有些胆大的一股脑地挤到了那个男人跟前,凑过去想要看看情况。他此刻正被谢必安压得死死的,几乎是动弹不得。
沈晴见到这个情形,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这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她和谢必安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幸好幸好,这一次没有死在这公交车上。沈晴这么想着,弯着嘴角看向谢必安。
然而,她似乎又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好像有水,正在从那个男人的背包里往外流,那个男人的身体下面,一片模糊的阴影正在扩散。沈晴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一股刺鼻而危险的味道。
那个似乎已经被压制住的男人微微地偏过头,视线落到沈晴身上的时候,他的嘴角慢慢地往上滑动,如同一只毒蛇终于要吐出它最后的毒液,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突然包裹住了沈晴。
沈晴忽然想起了那个掉到地上又被捡起来的打火机,以及在打斗中,他从来没有张开过的左手她骤然睁大了眼睛,大喝道:“谢必安!按住他的左手!”
谢必安听她这么一喊,想也不想地把那个男人狠狠地拉了起来,把他的左手拽了起来,离开了地面,那个男人死死地攥住了手机的打火机,根本不松手,发现自己正在被拉开,他试图打起打火机的火苗,然而因为谢必安的阻挠,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最后一次,那个男人不再试图打火了,他瞄准了那片汽油一样的东西,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气,疯狂地站了起来,而后,狠狠地将手里的打火机扔了进去。
打火机在剧烈的撞击下会发生爆炸,这是一条常识。
这么短的时间,以一个正常人的反应速度根本没有办法阻拦打火机的下落。
然而,一只手,在距离地面还有十厘米的地方,接住了那个打火机。
沈晴的神经已经被绷到快要断了,她目光呆滞地沿着那只手一路向上,最后,停在了谢必安的脸上。
那张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地正经,他看着手里的打火机,皱着眉毛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那双桃花眼里的不正经如同被吹散的烟雾,被驱散到了根本看不见的地步。
“这个人刚才救了她的命,还救了整个公交车上的人。”沈晴这么想着。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她只想到了一句自己要跟谢必安说的话。
去警察局录完口供,把方远送回家之后,他们两个人同行在回家的路上,走到一半了,沈晴转过身,对着身边安静的谢必安说:“你欠我的钱不用给了。”
这一刻的沈晴对谢必安的感激无疑是真情实感的,房租也八百块钱,她甚至还想要送谢必安一些其他东西,比如一个最新款手机什么的。
然而她并不知道,“钱”这一个字对于谢必安而言是一个多么神奇的魔咒,可以把一个刚才还人模人样拯救苍生的大英雄变成一只欢快的大马猴。
“什么?不要钱了?真的啊?”大马猴如是道。
沈晴见证了这堪比变脸的神奇变化,只能忍着心里微微的不适:“真的,要不是你的话,我和小远今天要交代在那里了。”
谢必安的表情是毫不作伪的惊讶与惊喜,他对着沈晴贼兮兮地眨了个眼:“真的,我今天终于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点人性的光辉了,有些感动。”
沈晴:“……什么?”
身边的人并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危险,笑如春花般灿烂:“你知不知道你逼着我要房租的样子多凶,啊,这样下去你是嫁不出去的。不过房租不用交了真是太好了啊哈哈哈。”
沈晴:“……”
很凶的沈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垃圾桶,研究着怎么把身边这个破烂玩意儿塞进去才毕竟合适,在得出谢必安配不上这个干净整洁上面还印了小花的垃圾桶之后,沈晴反问道:“谁说你房租不用交了?”
谢必安脸上的快乐出现了一秒钟的停滞:“你不是说我欠你的钱不用给了?”
沈晴嘴角上扬,咧出了一个刻薄的笑容:“你欠我的二十不用还了。至于房租,呵。”
谢必安:“……没人性。”
沈晴:“你说什么?”
谢必安扭头看天:“没什么,你真善良。”
沈晴:“用你说。”
过了许久之后,沈晴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今天怎么出现在那个公交车上,我记得那家快递的总部不在那里啊。”
谢必安提起了手上的袋子,难为他最后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还记得返回后座,掂走自己的东西:“我去买鞋了,我听说那边有一个批发市场,东西便宜去了。”
沈晴随意地问了问:“你这鞋多少钱?”
谢必安的表情有些得意:“原价四十,我给还到了十八。”
沈晴有些奇怪:“我不是给你二十块钱?”
谢必安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或是问“何不食肉糜”的傻缺:“我不得留两块钱坐公交车?”
沈晴:“……”
她并没有想到他连做公交车的钱都要从那二十里面挤,这样想着,沈晴又觉得有些愧疚,她昨天应该借给谢必安二十二的。
虽然路上还是有直达的公交车的,但是这会儿沈晴对公交车有些阴影,不愿意坐车,谢必安没钱,想坐也坐不上,两个人一路走着,慢慢地回家。
路上的沈晴混混沌沌地想着事情,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那个人给盯上的。她一个包租婆,自认租房的时候还算是公道,不坑不骗,凭着父母留下了的房子挣钱,应该不会与人结仇。
劫财劫色应该都不太可能,毕竟谁还带着*的决心来干这种事情,但要说那个人是纯粹地想要报复社会,沈晴觉得也有些不可思议,谁报复社会的时候先盯着一个人报复的?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结果,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了自己家的楼下了。
机械地上着楼的沈晴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事情被忘了,但她又死活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和谢必安在自己门口告了别之后,她反身打开了门,走进了客厅,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细长细长的竹竿。
沈晴屁股刚挨到板凳“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她把谢必安的闸给扳了!
沈晴提着竹竿疯狂地往外跑,一股烟儿跑到了电闸下面,她眯着眼睛瞄准了谢必安那间屋的闸刀,猛地往前一捣,走你!
随着闸刀被扳好的一声脆响,沈晴收手,拍了拍胸口,然而气还没出匀,楼梯上忽然“呱”了一声,沈晴僵硬扭过头,一双桃花眼正在阴影处怀疑地看着她。
沈晴:“……”
谢必安:“你——”
沈晴一句话抢先而出:“你在屋里用大功率了吧,你看电闸都跳了!”
谢必安:“…………”
他沉默地掏出自己的手机,遥遥地向沈晴展示了一下他除了热水器和灯泡之外唯一的一件电器。
沈晴闭着眼睛一口气说了一长串:“你一定是一边开热水器一边给手机充电了吧?这样不行,电压太高带不动,下次不要这样了,这一次我先帮你把电闸给扳上,这样吧我先进屋了再见。”
“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