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神必安无弹窗 正文 第9章 迷雾重重
</script> 那个说话的警察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只有二三十岁,刚参加工作不久,说话时的样子很是郑重,眉毛里夹的是几乎可以囊括四海的忧虑,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熬夜了,眼底一片青黑:“你跟犯罪嫌疑人之前认识吗?”沈晴绞尽脑汁想了又想,从脑海里扒拉来扒拉去,死活没扒拉出对那个凶手的一点儿印象:“我之前不认识他。”
小警察听了这个答案,叹了口气,把手上的一个本子打开,一边看着本子一边说:“昨天晚上我们连夜调了许多的录像,录像里显示在公交车上时,犯罪嫌疑人一直盯着你,而且他还是跟着你一起上车的,我们又跟着调了公交车站外的录像,在上车之前,犯罪嫌疑人已经在那里游荡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目标,直到你领着那个孩子出现,他迅速地锁定了你们,并且跟着上了车。”
小警察把本子合上了,神色里一片鼓励和期待:“你再想想?”
沈晴沉默了许久,连她那许多年都没有联系过的亲戚们都拉了出来,然而,始终是一无所获,她所能接触的范围狭小无比,一眼望了个遍,说不认识是真的不认识,再想也是一个结果:“真的想不出来。”
她也想找出些缘由出来,若是她和那个人真有什么过节的倒也算了,还算是有迹可循,因果报应,虽然报应的太过凶残了些,到底还能让人有些底。最可怕的是没有一点儿道理可言,突然倒了霉了被盯上,这才叫防不胜防,毕竟倒霉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沈晴两只手抱在一起,有些不安地动了动:“那个人身上背着的东西是可以点着的吗?”
小警察面色凝重地点头:“是香蕉水。这种东西一烧着能很快地把整个车子都给烧毁,还好那个打火机被夺走了,不然后果极其严重。”
“你还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线索吗?”小警察又问道。
“你让我想想。”
她和那个人打的交道并不多,甚至于说过的话也只有一句,对了,那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想到这里,沈晴抬起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个人在龙门新村那一站时想让我跟他一起下去,我不愿意,这才开始直接打起来,我觉得龙门新村那里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小警察听她这么一说,表情立刻从刚才劳而无功的疲惫中解脱了出来,在本子上将沈晴这句话记录了下来,边写边说:“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一条线索,假如你还有其他的线索一定记得及时跟我们说。这个案子的性质是在是太过恶劣,假如不赶快破了的话,对社会安定的影响太大。”
沈晴点点头:“我会的。”
走出刚才做笔录的那个房间之后,沈晴站在走廊里一望看见了在一楼的大厅里正被一群人围着的谢必安。
那群人围着谢必安,将他四周挤了个水泄不通,以他周围三米为半径,没有一处空地足够站只蚂蚁。这三米半径的大圆还分了两个阶层,靠里面的可以拿着话筒采访,靠外面的没法采访,只能咬牙切齿地扛着相机拍照。
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包围之中,谢必安显得十分的自如,嘴上说着,手上还比划着,一脸的得意,自豪的声音恨不得传出千儿八百米:“我害怕吗?我不害怕啊,对付这种人你一害怕完蛋了,你得跟他面对面地刚,你弱他强,你强他弱,你看,是他手里有武器又怎么样?他这不被我制服了。”
“要是知道他背包里有东西还会不会上去?当然会了,这种时候是背包里藏手榴弹也得上去,不然怎么对得起人民群众……”
虽然他说得这些话没有一点儿问题,换个人说的话说不清她感动起来了,但这会儿,想到一直以来那个不着四六的谢必安突然说起了这么大义凛然的话,沈晴只觉得违和感一阵一阵的袭来,这种违和感冲淡了她心里残留的一些恐惧,一时间啼笑皆非。
沈晴慢悠悠地走到了谢必安的视线范围内,谢必安见了她,立刻对着旁边的记者们拱手:“各位大哥,我房东来了,我得跟她走,去工作挣钱交房租了,有缘下次再见。”
其中一个记者大喊道:“你救了这么多人,政府肯定给你发奖金,房租的事不着急我们还有问题没问你先别走?”
谢必安扭过头,看了那个记者一眼,嘴上带漫不经心的微笑,随声附和道:“那真的太好了,不过我还是要走了,有要紧事要办。”话音还没落地,他已经低下了头,拨开人群朝着沈晴这边来了。
谢必安一路走到了沈晴的面前,压低着嗓子急急忙忙地说:“快走!”
沈晴被他说得一愣:“啊?”
谢必安没有再说话,他直接拉着沈晴的袖子把她往外面拽,刚好这会儿从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被两个警察陪同着,刚才给沈晴做笔录的那个小警察也一路小跑出来,领着那个人走了,看来这个人和这个公交车纵火案的嫌疑人有些关联。
一群记者换了目标又围了上去,沈晴他们两个着这个机会跑掉了。
离开了大厅之后,谢必安站在马路边心有戚戚焉:“真是要命,一群人围着我一个人问问问问问,我嘴都快说蜕皮了。”
沈晴没有憋住,扭头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很享受呢?”
谢必安满脸的一言难尽:“这种享受,谁享受谁享受去吧。”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表情上有些不对劲:“刚才有个记者说我衣服破了,你看看是不是破了?”
沈晴让他转过去一看:“是破了。”
谢必安很担心,他可这一件:“破了多大?”
沈晴用手给他比划比划:“这么大。”
谢必安没看明白:“多大?可以补吗?要是补的话你可得借我针线。”
沈晴翻了个白眼,直接把手机拿了出来,用手机给他的后背拍了张照片然后拿给谢必安:“你自己看。”
谢必安看了照片,松了一口气:“还好,回去之后你记得借我针线。”
沈晴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处分开了,谢必安去完成他未竟的快递大业,沈晴则准备去许姨家看看小远,昨天匆匆忙忙地跟他分开了,也没有仔细问问到底有什么不舒服的。再加上把别人家孩子带出去做车,半路出现问题了怎么着也得来跟大人见面交待一声的。
沈晴从许姨家楼下的小卖部买了点儿牛奶之类的东西上楼了,刚一敲门屋里有了应答,沈晴一看,开门的居然是方远。
方远见是沈晴来了很高兴,兴致勃勃地拉着她,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沈晴奇怪地问道:“你爸妈呢?”
方远一边扒拉着沈晴提来的零食,一边回答她:“我妈去超市买菜了,我爸去听课了。”
沈晴以为自己听错了:“听课?方叔听什么课?”
方远拿着一袋儿薯片走向了沈晴,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没意思得很。”
沈晴没有多想什么,这年头乱七八糟的班越来越多,什么国学班女德班,教什么的都有,不知道方叔是在搞什么名堂。
她摸了摸方远的脑袋,问:“你现在还害怕吗?”
方远咔嚓咔嚓地嚼着薯片:“害怕什么?”
沈晴:“是昨天公交车上那事啊。”
方远继续嚼薯片:“那个人不是被抓住了吗?抓住没事了啊。”
沈晴见他这个万事不着急的模样,笑了一下,小孩子总是觉得只要坏人被打败一切都结束了,可有的时候,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不过这样也好,通向真相的道路到底有多崎岖只需要大人知道好,他们觉悟得越晚越幸福。
方远没吃一会儿不老实了,哼哼唧唧地想要玩沈晴手里的手机,沈晴看都不看,直接把手机递给了他:“给你。”
方远兴高采烈地接过了手机,不假思索地解了锁,他玩沈晴的手机不是一次两次了,沈晴的密码对于他而言如同虚设。
沈晴还在看着电视,忽然听到方远对她说话:“沈晴姐姐,这个人我认识!”
沈晴扭过头看他:“谁?”
方远:“这张照片上的这个人啊。”
沈晴倾了倾身子,她这才发现自己手机还停留在警察局门口拍的那张照片上,并没有退出去,她有些奇怪,指了指照片上那个偌大的背影:“你能看出来他是谁?”
方远摇头:“不知道啊。”
沈晴挑眉:“那你认识谁?”
方远把照片放大,对着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道:“我认识他!上次我爸去上课我还看到他了呢!”
在那个角落里,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是那个后来被带进警察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