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生存手札无弹窗 正文 第58章 遇鬼(完)
微云呆立在地:呵呵,呵呵呵呵。江行俭进了书房,只觉得微云含着幽怨,阴森森地盯着自己。他心里暗暗警惕,是不是自己头发乱了,或是衣裳穿的不合适,还是脸上有脏东西?
江行俭平淡地经过了铜镜,稍稍瞥了一眼,并未发现身上有不妥之处。
微云道:“江大人,你可知道,吊死鬼已去了黄泉。”恐怕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余下的话微云未说完。
微云话里还有一层意思,吊死鬼去黄泉能与程三娘子相聚。若是江大人对他有意,必定会流露几分伤心。
江行俭道:“那又如何,不是还有你在?”
微云的心跳了几下,江行俭又道:“你饿了没,可要吃香烛?”
江行俭此人实在不坏,微云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卑劣,以折损别人寿命为代价,以获取还阳的机会。
更何况,江行俭嘴上说着喜欢女人,身体却很诚实地去买海潮生的画,还与广成王暧昧不清。纵然微云不要脸,豁出自己去撩他。掰直一个弯男的可能性有多大,她不敢想。
成与不成,她总要试试,或许她能够不动声色地撩动他?
微云打定了主意时,江行俭已经拨下了帘帐。微云钻入帷幔内,朝着他挤出一个温柔无害的笑意。阴风煞煞,他脸都冻白了。
微云柔声道:“江大人,你可觉得空虚,寂寞,冷?”
“我是觉得冷,空虚与寂寞倒不觉得。”江行俭淡淡回道:“公主,我要入睡了。”他这般说,便是让她知情知趣地退出去。毕竟她若时刻盯着自己,难免会撞见自己尴尬情形。
若是往日,微云会二话不说,飘出帐外,今夜却不行。她柔声道:“江大人,你身边没个服侍的人,会憋坏自己吗?”
烛火已灭,唯有清冷月色从窗缝洒入,给屋内晕了一层黄光。江行俭躺在瓷枕上,双手整齐地交叠在胸前。他黑漆漆的长发散在淡白的软缎棉被上,眸中微寒。
听到微云的话,他大咳起来。他咳嗽了许久,半侧了身子,眼睫眨了眨。
他低声:“公主,为何问这个?”
还不是要与你推心置腹,将你我关系拉近些。等我与你成了挚友,事情或许会好办许多?
“这些年你一个人憋着,也没人可诉,不如与我说说?更何况我是只鬼,也不会泄露你的秘密。”交人交心,这个道理微云还是懂的。
每个人都有要倾诉的*,江行俭是常人,自然也不例外。
江行俭沉默许久,才道:“公主,这些话莫要问一个男子。”他顿了顿,纠结许久,又怕她想歪,解释道:“不会,我身体健壮的很。”
“对不起,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憋坏了,不是说他不行?她有些懊恼,怎么能隐喻他不行呢,这不是惹怒他么。自从做了鬼以后,微云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放纵了。
她诚心诚意道歉:“我没有说你不行,我只是与你相处了许久,心中有些好奇罢了。”
“不行?”江行俭脸愈发的白了,眼中阴云密布,他似笑非笑,哼了一下:“以后你知道了。”
“你说什么?”他声音从唇里哼出来,有些含糊,微云没听清楚,疑惑问。
※
除了江行俭外,无人与微云说话,她只能与江行俭朝夕相伴数月。在这段时日,微云小心翼翼,不敢把自己的龌龊心思给露出来。微云犹豫之际,中元节到了。
这日,黄泉之门大开,长安的街头多出了许多千奇百怪的鬼魂。微云欣喜上前,抓住一只躺在大明宫城楼的鬼魂搭讪:“这位公子,我看你气度不凡,不知可有婚配呀?”
他幽怨地将头拧了过来,嘿嘿一笑:“我是个太监。”
微云浑身一哆嗦,吓得飘下城楼。她寻思,她若是找一只俊俏的鬼做夫君,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了吧?总比去害那江行俭寿命的好。
她思虑之际,走到了长安街头。一位红衣女鬼留着长长的黑发,倒挂在长乐坊的石牌楼上,差点把微云吓着了。
微云道:“这位姑娘,你倒挂在上面做什么?听话,下来,会吓着许多无辜的鬼魂。”
红衣女鬼阴测测道:“知道我头发为什么长这么长吗?”
“为什么?”
红衣女鬼露出白森森的牙:“因为我不管闲事。”
微云被她堵了一顿,又觉得红衣女鬼说的颇有道理。她飘过了石牌楼,忽地瞧见一只男鬼急匆匆地从她身旁走过。光从他背影看,她已觉得这男鬼定然长得清朗俊雅。
微云振作精神,紧紧地跟了上去。
男鬼在前走得飞快,微云在后面狂追。等那男鬼入了一间宅院,微云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打量,这竟然是江行俭的府邸。
微云喊道:“这位公子,你我在此相见,可否认识一下?不知公子年方几何,可有婚约?”
男鬼转过头,果真面白唇红。他轻轻一笑:“姑娘是在喊我?”他扫了微云一下道:“可惜我不喜欢女人。”
微云惊道:“无双公子。”
这不是那别袖楼的无双公子?他怎么会成了一只孤零零的野鬼。
无双公子以袖掩唇:“你认识我?”他语气柔软:“是啦,慕我的女子也不少。对不住了,你很好,只是我喜欢男子。”
“你是怎么死的,到这里来做什么?”
无双公子道:“前些日子,我遇上了一位客人,他与别人为我争风吃醋,没料到却伤到了我,真是一言难尽。”他叹息:“我做人时,曾经恋慕过一位大人,今日中元节,我想来看他一眼。”
“你说的大人,不会是江大人吧?”微云额角抽了抽。
“正是,姑娘也认识他?”无双公子长袖一甩:“哼,你这般姿色,如何能与江大人相配,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吧。”
“是,是。”微云笑道:“无双公子无需恼怒,你与他最为相合。”
他们说话之际,江行俭从屋内出来。他穿了一身墨绿的长衫,显得清俊雅致。
无双公子走近他,江行俭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无双公子又飘近了些,卷起了一阵阴风。
无双公子拜别道:“江大人,你我今生有缘无分,但愿……来生我能伺候你。”他说一句,洒一滴泪。到最后,他语不成句,伤心地飘出了江府。
江行俭皱眉,眼眸生寒。
微云捂着肚子笑了一会,忽地想到自己找个鬼夫的计划也破灭了,顿时郁郁寡欢起来。
江行俭坐到石条上问:“你不是说趁着中元节热闹,要好好出去玩。现下,你眉头紧锁,可是有鬼怪欺负你了?”他暗自想,也不知那大雁塔高僧的符箓可有用,能不能用来对付欺负她的鬼怪?或者,他去请几个高僧,将那鬼魂的生辰八字打听出来,好好地教训一下。
微云觉得这江行俭人极好,愈发不忍心。她道:“天色已晚,你怎么还不睡?”
江行俭看天,繁星当空。他准备起身时,却觉得困意来袭,竟垂下了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昏睡了过去。
微云入了江行俭梦中。
他站在府邸门口,神色有些茫然。微云走过去,轻轻碰了一下他,出手是温热的感觉。
江行俭道:“公主。”
这是个什么梦?
微云忐忑,她接口:“江大人,快些与我进屋。”她牵了江行俭,将他推入屋内。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时机正好。不如,此推倒他?
微云正犹豫,江行俭过来,将她揽入怀中,头压在她的发上,轻笑:“天色已晚,我们入睡吧。”
微云的心瞬间跳的极快,当即想点头,顺势将他推倒。可是转眼一想,这会害他五年性命。她犹豫了,勉强笑道:“江大人,你坐下,我有话与你说。”
江行俭低眉浅笑,横抱起她,把她放入了床上:“不急,我们慢慢说。”
我是一只有尊严的鬼,你莫要考验我的自制力,微云抿唇。
江行俭俯身下来,微云握住了他的手:“江大人,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你看清楚,我是女子呀。他在她额心投下一吻:“来,我告诉你,我到底喜不喜欢女子。”
微云心跳如雷,愈发觉得江行俭给她的感觉熟悉至极。她咬唇,你再这样,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要被你破掉了。
她双手揪住了江行俭胸前的衣裳,撕拉一声,竟然裂开了。江行俭愣住了,微云反手将他按下。她拿了床头的汗巾,捆住了他的双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这是你逼我的,莫要怪我。”
这次微云心中的感觉更加强烈,这人,恐怕他是前世之人,不然她绝不会有酸涩心动的感觉。
江行俭有些恍惚,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微云道:“别哭,我会轻轻的,不会很疼。”
江行俭觉得自己牙都酸疼起来,心里竟有些甜丝丝的。
她伸手去挑他衣带,坐上去。有些疼,她皱眉。
她捏住他的唇,亲了上去。唇舌相触,微云轻轻一吸,江行俭闷哼一声,薄薄的气体从江行俭口中飞入了微云唇中。
微云一怔,放开了手。她感觉到纯阳之气入了她奇经八脉,魂魄凝实至极。不是说要交合吗?该死的白无常,她竟被骗了。她一恍神,一股巨大的风将她从江行俭梦中扫了出去。
微云只觉得自己被风卷起,穿过了石墙,沿着长安城一路漂浮。江行俭从梦里醒来,唇角含笑。他四处一看,蓦地睁大了眼。
他跑出院门,翻身上马,追着微云魂魄而去。
长安城已经宵禁,江行俭被官差拦住。他从怀中甩下令牌,冷冷道:“我是大理寺少卿江行俭,有公务在身。”
他打马而过,眼睁睁地瞧见微云的魂魄入了一家府邸,再也没出来。
寒风袭来,江行俭只觉得浑身发冷,手脚都被冻住了一般,竟不能挪动一步。他站了许久,眉间发梢都凝了一层白霜。
他想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等等,说不准她飘回来了,江行俭稳住心神道。
天稍稍亮,府邸大门打开,里面的仆人来取灯笼。过了一会,大理寺卿杨大人从里面出来,他惊疑地喊了一声:“江大人?”
“今日不是休沐吗?难道我记错了。”杨大人喃喃。
江行俭上前几步,抓住了杨大人,嗓子暗哑:“你有见到鬼吗?”
杨大人胡子都气得颤抖了,一大清早有人来问他有没有见鬼,实在是太晦气了。杨大人气道:“你才见鬼了。”
“是,我是见鬼了。”江行俭双眼赤红。
杨大人觉得江行俭有些不对劲,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杨大人瑟缩一下,江行俭抓紧他:“你府上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奇怪的事?”杨大人道:“我家公鸡比往日早鸣了一炷香?我家夫人今晨高兴,多喝了一碗粥?我家母鸡多下了几个蛋……”
他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再去看江行俭猩红的双眸。杨大人一拍脑袋:“我女儿……”
“你女儿怎样?”江行俭问。
杨大人道:“我女儿从小体弱多病,昨日差点去了。却没想到,后半夜又好了起来,还喝了一碗燕窝。”
江行俭放开他,不吭一声地步入了杨府。杨大人跟在后,疑惑不解:“江大人是要来我府上做客?哎,等等,那里是后院。”
杨大人恼羞成怒:“江行俭,你莫要得寸进尺。来人,给我捉住他。”
江行俭一手提了一个奴仆,扔到了院中。杨大人脸都气红了:“江行俭,老夫定要上奏,参你一本。竖子,竖子。”
江行俭置若罔闻,耳朵一直在动,凝听院中声音。
他站了一会,忽地推开了屋门,将屋中的人吓了一跳。杨夫人正端了一个空碗从屏风后出来,屏风后的女子道:“我已经好多了,母亲不必担忧。”
江行俭顿住,杨大人气呼呼地跑来,抓住了他:“大胆,你竟敢闯入女眷闺房之中。江行俭,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杨夫人不悦,奚落他道:“江大人,礼义廉耻怎么写,你知道吗?”
江行俭有些哽咽,没头没脑地问:“是你吗?”
死而复生的微云轻轻答道:“嗯。”
杨夫人与杨大人在一旁虎视眈眈,生怕江行俭闯入屏风内。江行俭忽然笑道:“杨大人,杨夫人,是小生无礼了,我这与你二老赔罪。”
杨大人冷哼:“本官当不起你的赔罪,还是请圣上做主吧。”
“杨大人,你可喜欢海潮生的画?”江行俭淡淡道:“若是此事被说破,恐怕有损大人声誉。”
他知道了?杨大人一抖,脸皮泛红。江行俭撩开长袍,忽地单腿跪下,诚恳道:“小生思慕小姐许久,还请二老怜我真心,将她许给我。”
杨夫人僵住了,她女儿深居闺中,一直病怏怏的,从未见过外男,怎会有人思慕她?况且,大夫也说过,她女儿的身子是能拖一日是一日,不知何时会去了。这样的情形,自然没人上门提亲。
这江行俭不是克妻吗?恐怕自己女儿受不住他的煞气,杨夫人缓声:“江大人,事关小女闺誉。这事,以后莫要再提了。”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杨大人腹诽,老夫一定不会把女儿嫁给你。
江行俭语气恳切:“适才是我无礼,我会向圣上请罪,请皇上责罚我。我与小姐郎情妾意,早已有私,请杨大人和夫人成全。”
杨大人几乎昏厥:“有私?”(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