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非常官路无弹窗 正文 166.招安
晚宴安排在淮州宾馆,赵安建酒量不行,所以,大家也就没怎么敞开劝酒。吃罢饭,管委会安排了一些娱乐活动,赵安建兴致不高,跳了一曲,就要休息。刘光凌看了一眼杜元胜,杜元胜领会其意,走到赵安建跟前说:“赵市长,房间我已经开好了,你要休息的话我领你去。”
赵安建对刘光凌招了招手,说:“刘主任,你陪我去说说话吧,老头子我这把年纪无福消受这喧闹的生活。”
“赵市长哪里话,我刚才看赵市长跳那么一曲,羡慕的很,赵市长舞姿甚是潇洒,不输专业人士,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恐怕那姑娘的脚都被我给踩肿了。”刘光凌笑着说。
“好你个光凌同志啊,竟然连老头子也取笑开了。我这都是当年上学的时候学了一点皮毛而已。”赵安建听了刘光凌的恭维,难得一笑。
说话间,由杜元胜领着,三人到了给赵安建安排的房间。杜元胜泡好茶后,默默的退了出来。
“光凌,今天在开发区考察了一天,我很欣慰。开发区管委会一班人马的战斗力是值得肯定的,这里,你做为负责人,功不可没。事实证明,年轻干部也可以独当一面,你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开发区做为淮州经济发展引擎,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当初,把你放到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市委市政府是顶着很大的压力的。现在看来,市委市政府的决策是正确的。你的老领导唐明同志慧眼识人,把你从一个普通教师直接调到身边当秘书,然后又委以重任。你在现在的位置上大放光彩,干出了一些成绩,其中你自身的能力当然要起到主要作用,但是,我要说的是,你这匹千里马还是离不开唐明同志这个伯乐的大力挖掘。我们的党员干部,无论身处什么位置,都不能忘本。什么是本?生养我们的土地,哺育我们的父母,提拔我们的领导都是我们的本。我们身处官场,就要遵守官场的规则。我们身边的人才多不多?多,多不胜数,但是能够脱颖而出,能够人尽其才的又有几个?少,少之又少,其中大多数人的才华都被埋没于凡尘琐事之中。有些人总觉得怀才不遇,整天怨天尤人,一副愤青模样,或许他是真的有才华,而且,其才华还得到了领导的认可,但是这类人就是得不到重用,为什么?我总结了一下,无外乎一个字——骄!恃宠而骄的骄!这些人总觉得肚子里有点东西,于是乎理所当然就应该被领导赏识,就应该得到重用,殊不知,领导也是人,领导更渴望得到别人的尊重,否则,就失去了领导应有的权威。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的才华凌驾于领导的权威之上,恨不得让领导去乞求他们。然而,事实上,能当上领导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碰到这些人,宁愿去用一些平庸之辈,也不用他们。这不是说一个领导的胸襟狭隘,而是与其重用一个不尊重你的人还不如让他泯然众人矣。我以前就碰到过这样一个例子,单位新分来一个研究生,那是真的有水平,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离开他,单位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主持的人,领导本来也有意让这个人主持这个项目,但是,这个人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向领导提出一些要求,你说你提要求就提要求吧,与项目有关的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借题发挥,把单位一些规章制度拿来指指点点。你想,单位的规章制度是什么?那等同于领导的权威。那家伙直接挑战领导的权威,领导当然不干了,于是就撤了他的职,但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一个能替代他的人。这时,如果那个研究生能低下姿态,找领导说几句好话,示个弱,或许,他还能继续主持项目,但是他就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离了老子你们都玩不转的态度,领导一怒,直接把项目撤销了。后来,挑了一个毛病,把那研究生下方到一个鬼不生蛋的地方了事。”赵安建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容得刘光凌半天消化。
“光凌,我给你说这么多,也没有别的意思,今天咱们两个纯粹是私人性质的谈话,是私下的交流,与工作无关。”赵安建见刘光凌只听不说,就笑着道。
“赵市长说的话值得深思,一时半会儿我还消化不了,赵市长别笑话我就是了。”刘光凌打起了马虎眼儿。其实,赵安建话说一半,他就领会了他的意思,赵安建无非是在敲打刘光凌——你的老领导走了,我来了,你看着办吧。
赵安建嘬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躺在沙发里,眯着眼睛,打量着刘光凌。良久,才慢慢的站起来,说:“光凌,你的处境我很清楚,唐明走了,你在淮州就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我初来乍到,也需要一些助力,我们只有统一了战线才能在淮州有一个立锥之地。”
刘光凌沉默了一会儿,说:“赵市长,我只是想干些事情,其它的纠纷也好斗争也罢,我都无意参与。赵市长来淮州肯定是要大干一番事业的,但凡工作上有用得着我刘光凌的地方,我绝无二话。”
“光凌,身处这个环境,谁又能独善其身?什么是官场?官场就是战场,身处战场之中,即使你无意杀人,谁又能保证你不被流弹所伤?我听说过你和吴建国儿子的恩怨,吴建国这人我很了解,很是有些手段的,你觉得他会放任你自由的发展?别忘了,骆怀山可是吴建国一收提拔起来的收收。”赵安建说。
“我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很满意了,以后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要说不想往上爬,那显得很虚伪,但我也知道再往上爬的难度。我就是一个来自农村的草根,没有什么势力,所以我也不敢有太多奢求,能干好现在的工作就算了,其他的随他去吧。”刘光凌说话时显得很无助。
“刘主任,你这么说就显得有些颓废了,年轻人嘛,走到哪里都应该意气风发,风风火火。听听你刚才的话,老气横秋,暮气沉沉,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呢。你以为你与世无争,别人就会放过你?官场里面,立场问题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非此即彼,绝对不存在中间派。如果你执意当一个中间派,那么你就会发现两方面的人你一个都没有维持住,全得罪完了。用斗争年代的一句话,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赵安建微微有些不耐烦,说完耐人寻味的盯住刘光凌的脸,一个“刘主任”彰显了他的心意。
“赵市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还是不希望为无休无止的政治斗争劳心劳力。我是一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人,阳奉阴违那一套我来不了,我也不愿意在你面前说一套,背后做一套。你放心,我是你手底下的兵,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果有人想从我这里对你不利,我也绝对不会答应。”刘光凌知道自己拒绝赵安建的招揽肯定会惹恼这位顶头上司,但是他自打见赵安建第一面就觉得这个新市长非可交之人,一开始他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骆怀山也好,赵安建也罢,统统保持正常的工作关系,不竭力巴结,也不避而远之。现在,赵安建*裸的招揽与他,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尽可能委婉的拒绝。
赵安建碰了个软钉子,心里定然不会好受,只见他面沉如水,盯着窗户思索着什么。
刘光凌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尴尬,就想起身告辞,不料赵安建突然说:“你和秦氏地产的徐曼曼很熟?”
“徐曼曼?哦,是很熟,很多年前我们就认识,她是我以前在学校的旧同事。”刘光凌听到赵安建突然提起徐曼曼,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
“我有一个外甥女,就住在徐曼曼隔壁,你去过几次,她恰巧认识你。”赵安建捕捉到了刘光凌脸上那稍纵即逝的惊慌,心里更加确定了刘光凌和徐曼曼的关系。
“徐曼曼是我的旧同事,秦总过世后,我觉得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就去看了她们两趟。”刘光凌说完自己都觉得解释的苍白无力。
“人情世故嘛,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徐曼曼的公公秦江死的蹊跷。我外甥女和徐曼曼关系不错,我也想帮帮她。”赵安建说。
“这件事还没有明确的结论,我也不好评价。秦总不在了,把秦氏地产一大摊子事压在一个女人的肩上,的确难为她了。不过还好,徐曼曼很是能干,硬是一个人支撑起了一个大企业。”刘光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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