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烟雨无弹窗 正文 第二十八回 身陷囹圄(1)玄武阁
第二首曲子一弹完,洪城云岳二人起身鼓掌,赞叹不已。“行了,今天能听得姑娘这两首精秒曲子,我们也实在是有幸了,只不过,这银子也给了,又还有别的事要办,今天就到这里吧。”
琴儿听到对方说话直截了当,当然不好再出言相留,只好也起身回房。
洪城云岳二人正要走时,云岳突然摸了摸口袋,对琴儿说道:“姑娘,不好意思了,这钱袋今天倒没带在身上,二师兄,现在你回房去取吧。我为了保证不逃走,就和琴儿姑娘就在这里一起等你一会吧。”
琴儿心念电转,这时候如果推脱说不要钱,定然和之前所言矛盾,极为不妥;但是一旦他们回房,看见沈清言唐羽不在,那可如何是好!
琴儿再心智聪敏,此时也不免眉间闪烁,心脏狂跳不止。
等洪城上了楼,琴儿的双手不住地抓着衣襟,手心也溢出汗来。“如果待会发现不对,我是应该一口咬定自己和沈大哥他们不是一伙,毫不知情,还是应该当机立断,立马逃跑?”
琴儿内心挣扎了不知多久,突然听见洪城的声音,“三师弟,把银子给这位姑娘吧,也别忘了办正事了!”
琴儿猛地抬起头,只见云岳已经和洪城一起上楼,这么说,他们没有发现异象,沈清言唐羽依然在他们屋里!
“沈大哥,唐大哥,你们……”琴儿已经大致明白,沈唐二人已经再次潜回他们房中,她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着急,便忍不住也偷偷溜到了洪城云岳二人房外窥伺其内情景。
到了他二人门外,琴儿继续用那窗孔朝内看去,只见沈清言、唐羽的确还是被绑缚在原来的地方,只不过——当然,现在他们只是假装被缚了。
唐羽和沈清言嘴上的胶布被撕了下来,沈清言立马就痛骂道:“你们两个恶徒,又有什么歹毒计划了?”
洪城笑了笑,“现在你有大用处了,我们师父这番走火入魔,心智混乱,却仍可以使剑,现在还在练功房内。此时如果把你和这位师弟一齐放进练功房,看看到底是你们剑星派弟子,和我那受了内伤的师父,到底孰强孰弱?”
唐羽沈清言一对视,明白了对方的用心。“这么说,是要假借我们的手取郑掌门的性命?现在郑掌门神志不清的情况无人知晓,但之后和我们过招的事实却易于取证,你们这计谋果然厉害!”
洪城云岳笑了笑,“过奖了。顺便一提。师父他现在虽然走火入魔,功力大减,但是二位如果功夫不济,败在我们师父剑下仍是有可能的。到时我们再推说师父他失心大乱伤了你们,一样可以把他赶下台,而二位的命可就是白白送了啊……所以二位可得想想待会如何全力以赴。”
说罢,二人就把沈清言和唐羽拉扯起来,准备把二人带走。
唐羽突然平平说了一声:“我们能不能胜过郑掌门不知道,但是想必胜过阁下二位是没问题的。”
话音未落,沈清言突然从身后出手,将二人击倒在地,紧随着出剑指向二人!
“你们——怎么会!”洪城云岳二人都是神色大变。
唐羽皱了皱眉头,“就这样把他们制住了?我还想着和他们过上几招,看他们的功夫是不是也和他们的毒计一样厉害!”
沈清言摇了摇头,“现在赶时间要紧,得赶快找到几个黄山派中没有牵连近叛变一事的弟子,立刻说明情况!”
琴儿这时也冲进了房间,朝这两命叛贼踢了几脚:“哼,恶人必有恶报!”洪城云岳看见琴儿此时出现,心中一阵惊诧,悔恨,随后才重重地低下了头。
现在换做是洪城云岳二人被绑了起来,被唐羽沈清言押着往外走了,二人心中苦不堪言,想到这件事竟然被一个小女子捣了乱,都不住地摇头。
唐羽和沈清言朝外走了一会,沈清言叫了一架马车,上车行进。
唐羽问道:“我们现在要去黄山派吗?”
沈清言摇了摇头:“谁知道黄山派本部现在是什么情况?谁知道有哪些人知情,哪些人不知情?现在只能相信的倒是对黄山派来说的外人!”
唐羽和琴儿都点了点头,“这么说,现在是要去找一个其他门派德高望重的前辈来主持大局了?”
“正是,我们就是要连夜赶到玄武阁,找阁主司马湖前来坐镇!”
路途较远,需要三更半夜才能到达,唐羽在车上朝洪城云岳二人拷问道:“你们把郑掌门软禁起来有多久了?”
洪城讪讪答道:“不过五天。”
沈清言一向尊师重道,此时心头一愤,重重地抓了他的衣领,“不过五天?这走火入魔期间人体内五脏六腑如同刀绞,加之你们还给你们师父服了药,他肯定更是心火浮躁,更加难熬,这五天你们却仍在外面过得自在,你们还不知罪?”
云岳这时反而哼笑了一声,“没错,我们也本不愿这样折磨师父,要不是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来掩盖过去,早应该把他杀了!”
沈清言唐羽听到这话,都是气愤不已,又是一阵拷打。
洪城这时也索性放开了胆子说道:“师父原本一向很重视我们门派声誉,谁知道近段时间提到东部合盟一事,却时不时颓丧不已,前些日甚至主动说到‘技不如人,不如归附于人罢了’!哼,黄山派三百年来只有一个,掌门却是十几二十年一换,我们如此做法,何罪之有?”
沈清言还是气愤难解,但是唐羽此时也不禁软下了心,想着其中情节,没有再下手打人。
到了三更时分,正好赶到了玄武阁,他们五人一起下车,在阁前敲门求见。
不一会,便有人前来接引,到了主厅等了一会,总算见到了玄武阁司马湖出现了。
原本沈清言此行也是要来玄武阁的,但是司马湖怎能想到是这种夜半时分前来?
这司马湖看起来将近六十岁模样,眼大如灯笼,眉毛拧成一团,似乎是较为暴躁之人,这时看到沈清言等人,心中不悦,“沈清言,我知道你们剑星派这次本来要到我们玄武阁邀请商议合盟一事,但是没想到非要走这黑灯瞎火的夜路前来!”
言下之意,是有些暗讽沈清言和剑星派并非光明正大之门了。
沈清言知道司马湖性子急躁,却是个正气之人,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好直接解释了此来缘由,唐羽也将绑好的洪城云岳二人摔在了玄武阁大厅的地板上。
司马湖听了这一番话,气得胡须直竖,“竟有此事?欺师灭祖之人,可是老夫最不待见之人!”
这时司马湖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微微有些激动,他随即又平复了几分情绪。让沈清言唐羽解开二人身上的绳索,取下他们嘴上胶带,又说道:“不过此时老夫也还不知具体情况,如果事情不实,沈清言你可要怎么说?”
沈清言斩钉截铁道:“此事经我和我师弟二人亲口听说,亲身经历,绝无虚假,相信这二人现在刚刚被我们抓住,还没能通知黄山派本部的叛徒,一早就出发去黄山派看个究竟,司马前辈就什么都明白了!”
司马湖听到这话,也点了点头。这时候,突然从偏门走进来了一名中年男子,这男子也身穿黄山派衣服,腰间佩剑。沈清言一见他,忍不住叫出来,“皇甫亦师兄!”
这人正是黄山派大弟子,在江湖中小有名声,是中年一辈中功夫较强的一个,据说自小被郑掌门抚养大,习武三十年,现在的功夫已经和郑掌门相差无几。
沈清言代表剑星派和黄山派接触虽然不多,但是还是自小和皇甫亦有些来往的。
司马湖看了看皇甫亦,“皇甫贤侄,你也醒了。这沈清言刚才说的一席话,你可听到了?”
“嗯,我刚才已经听到了**不离十,我在外面只听本派人飞鸽传书说师父是走火入魔,谁能想到竟是我两个师弟使的坏!”
那洪城云岳分别是皇甫亦的二师弟,三师弟,这时候都把脸伏在地上,只用余光瞟这皇甫亦。
沈清言看到皇甫亦也是惊讶不已,“不知道皇甫师兄怎么也在这里?”
司马湖解释道:“皇甫贤侄早在半个月前就出去山东办事了,前两日才回到南直隶,经过玄武阁,就先在我这里待了两天,也正在和我商讨合盟一事。”
沈清言心中稍缓,这么说从五天前一直到现在,皇甫亦一直都不在黄山派本部,不可能参与动手。在沈清言心中,早已有皇甫亦的印象,他是黄山派十年来未变的大师兄,剑星派和黄山派交流剑法的时候,自己也多次和皇甫亦照面,他的为人怎么看都不像会反叛的人。
皇甫亦神色突然一变,走到洪城云岳身前,呵斥道:“眼下我们只要回门派一看,就可以知道真相。而且这里有我和司马前辈在,事情如何自可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二人无需狡辩,直接坦诚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