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神医宠妃无弹窗 正文 059章 婚事有变
她看了看走在自己身旁的二公主,脸上露出恬静而纯真的笑意。二公主是夜重华同母的妹妹,也因着这个,她即便是不聪明,性格也懦弱,在宫里也没有被人欺负。想到这,李芳菲便笑着唤她:“二公主,二皇子回来你去看过他没?”
二公主本在观赏沿途的景色,听到李芳菲的问话,便答道:“还没呢,正打算用过午膳后再去,芳菲你陪我一起去可好?”
李芳菲见二公主问的正中她的意,唇角微抿,像是为难的思索起来。
二公主见她思索,便问道:“怎么了?”
李芳菲这才笑道:“芳菲自是求之不得,只是……二皇子刚从东晋回来,想是比较疲惫,公主与二皇子关系亲厚,何不煲个汤送给二皇子,以表兄妹之情呢?”
二公主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却又马上暗淡下来。
李芳菲见此情景,不由出声问道:“公主可是有难处?”
二公主这才尴尬道:“可是我不会煲汤……”
李芳菲似是松了一口气,巧笑嫣然:“这个我会,我帮公主煲汤,公主送给二皇子,不过不要是我煲的哦!”
二公主闻言很是开心:“真的吗?芳菲,你真是太好了!”
李芳菲只是淡淡的笑,拿起帕子轻掩了下唇,顺便掩去了唇边的一丝算计。
夜空中悬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华如水,星空璀璨。
这两日公事繁忙,夜重华一整天都坐在书房里看各地的文书,不过是一日未见到欧阳舞那丫头,不由地也有些想念,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或许还在生他的气?
他和舞儿有三个月的约定,此时已经过了些日子,他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夜重华的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便加快了看文书的速度,快些将这些事情处理完便可早些去见她了。
正看着,却听见敲门声,便随意的回道:“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夜重华头也不抬,便问道:“有何事?”
“皇兄,我来看你了!”
夜重华听见熟悉的声音,才抬起头见是自己的妹妹,便笑道:“皇妹怎么这么晚才好?”在目光触及到一旁站立着的李芳菲时,眉头略略皱起,李家的人,让人没来由的反感,何况,这李家两姐妹自便都喜欢缠着自己。
二公主天生愚笨,并不擅长看人脸色,丝毫没有感觉到夜重华的不喜,从身旁的丫鬟手中接过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汤盅,打开从里面盛了一碗出来递给夜重华,开心的道:“皇兄,你刚刚从东晋回来,我便煲了一盅汤给你补补,来,你尝尝?”
夜重华闻言轻笑起来:“皇妹何时想的如此周到?好,皇兄尝尝味道如何?”二公主虽然不聪明,可很听夜重华的话,夜重华正有些饿了,也没什么一问,完就着汤碗喝了一口,笑道:“嗯,味道真是不错。”
“皇兄喜欢,便多喝一些。”二公主听了很是开心,朝李芳菲眨了眨眼。
夜重华嗯了一声,便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
李芳菲也跟着笑,眼神中却是带着一丝得逞。二公主回过头来看着桌上堆着的文书,便冲着夜重华道:“皇兄一回来就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啊?”
夜重华轻笑,抬头看了看天色,便对公主道:“天色不早了,皇兄今日要处理的事情较多,你便先回去,等皇兄有空了,去宫里看你。”
二公主闻言笑道:“好,那皇妹先走了。”
“来人,送公主回宫!”
夜重华的眼一直没有放到李芳菲的身上过,李芳菲跟着二公主一起出了书房,走至门口时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对公主道:“公主,芳菲的帕子不见了!”
“会不会掉在皇兄的书房里啦?”二公主帮忙推测。
李芳菲便顺势道:“这帕子是芳菲最喜爱的,芳菲留在这先找找,天色不早了,公主便先行回宫吧。”
二公主想了想,在皇兄的府上不会出什么事,若是迟了宫门关了就麻烦了,便交代了李芳菲几声,便自己先回去了。
李芳菲见二公主走远,便转身径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夜重华喝完汤后便继续投身到文书中,却只觉脑袋开始发晕,文书上的字一个个晕散开来,夜重华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冰冷,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在眉心,却终究抵挡不过药物的侵蚀,嘭的伏在了书桌上。
书房的房门轻轻的被打开,李芳菲走到书桌前,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看着昏迷中的夜重华,坚定的道:“我定不会让别的女人抢了你去!”
夜重华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一力气都没有,脑子也昏昏涨涨的,不过他意志坚强,强迫自己坐起来。这才发现,本来在书房的自己不知何时已躺在书房里的床上,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一个娇媚又带了几分委屈的声音:“二皇子,你醒了?”
夜重华一怔,转过身来,却发现躺在床里头的赫然便是昨日与皇妹一起来的李芳菲。此时的她用被子捂住她自己,露出精巧的锁骨,而自己衣裳凌乱,夜重华很快反应过来,他与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他可能陷入了她的陷阱。
他看了她一眼,那洞悉一切的犀利眼神让李芳菲不由地颤了颤,想起他对楚凤仙的所作所为,她有片刻的恐惧。不过很快地,恐惧感就淡了,她不是楚凤仙那个蠢货,既然做了,她就有把握成功。她抱着被子坐起了身,低垂着眸子,脸颊飞快地浮起两片红晕,声音娇滴滴的:“二皇子,您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在想,怎么会有这么贱的女人。”
他,夜重华从来不惧怕别人的威胁,他本来不想与这个女人惹上什么关系,不过既然她送上门来,可他可就不客气了。
李芳菲见夜重华如此,心下有些心虚,顺势抱住了他的臂膀,因为坐起来的原因,酥肩半露,夜重华挥开她的手,一脸地嫌弃:“别脏了本王的手。”房间的门却被打开,皇后带着下人出现在门口,下人们见到屋内的情景顿时有些尴尬,皇后见此情景,转身厉声对下人们道:“还不都下去!”
下人们急忙退了下去,顺带关上了门。
皇后对着门,眼底浮现了一丝笑意,迅速压下后转身看着床上的夜重华和李芳菲,缓缓道:“方才有下人来禀报,非白你身体不适,本宫便来看看……你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李芳菲略略有些抽泣,哽咽道:“昨日芳菲与二公主一起来看望二皇子,本是与公主一起回去的,却不想芳菲最喜欢的帕子掉在了二皇子的书房,便返回来寻,看见二皇子伏在桌上,便想上前询问,却不想,二皇子……二皇子他……”
到此处便语不成句。
却不料夜重华冷笑一声,问道:“本王如何?”
李芳菲愕然,一时呆愣,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皇后却在此时出声:“混帐,非白,你这是什么话?”
“本王混不混帐,她不是最清楚么?”完目光斜晲了一眼李芳菲,李芳菲顿觉难堪,却还是坚定了一般,咬了咬唇,羞赧道:“二皇子,芳菲昨夜确已**与你。”
皇后此时出声道:“既然木已成舟,非白你便要对芳菲负责!”
“哦?如何负责?”
“自然是娶了她,与她成婚。”皇后淡淡道。
李芳菲躲在床角依旧哭的落雨梨花般。夜重华闻言脸色愈加冰冷,看了看床角的李芳菲,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回道:“好。”
完便只顾自己下床,出了书房。
好!他居然好,没有拒绝!
床上的李芳菲的脸上现出一抹狂喜,她本以为自己还要使出各种手段,可现在夜重华却轻易地答应了,她的脸上有着忍不住的笑意,想必夜重华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吧。
夜重华走出后,李芳菲朝着立在床前的皇后相视一笑:“谢谢姑母。”
欧阳舞自来到西陵之后,每日都呆在留园,留园里景色优美如画,除了竹绿之外,便没有人打扰她。她每日吃着精美的食物,看些夜重华留给她的书,偶尔让竹绿给她摘些花捣弄颜料,日子过得甚是惬意,不过着实有些无聊。
欧阳舞决定了,她必须地找事儿干,不过在这之前她可要先踹掉夜重华。
刚无聊,便有人找上门来了。
欧阳舞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袭淡紫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灵蛇髻斜插宝蝶簪玉钗。她的面容清丽,脸上染着薄薄胭脂,更显炫耀眼目。
欧阳舞看着眼前的女子,被一堆丫头簇拥着,想必也是个贵族女子。能到这里找她的女子,估计也只有一件事。
不过对方没有开口,欧阳舞也不话,只是伫立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并不出声。
李芳菲看着眼前的女子,淡然伫立原地,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风采卓绝,瑰丽无双。她有一双极美的眼睛,如清泓般清澈动人,不过一眼就令人不肯离开视线。
李芳菲见欧阳舞并不准备问话,便主动上前道:“王爷妹妹住在此处,便让我来陪妹妹聊聊天。”
欧阳舞一听这话便已明了,淡笑道:“叫我妹妹的如今过的都不是很好,姑娘还是不要叫我妹妹的好。”
李芳菲见一开口便碰了个软钉子,便冷下脸来,道:“姑娘若是不喜,芳菲不叫便是,只是日后一同伺候王爷,叫的如此生分,只怕王爷不喜。”
欧阳舞虽还未与夜重华正式成婚,可她是王妃的身份已经摆在那儿。李芳菲故意叫她姑娘,她心中的想法不言而喻,李芳菲完脸上尽是得意:“王爷昨日已经宿我这边,若是一朝有孕,到时候谁是正妃还不定呢。”
欧阳舞显得略略疑惑,转头问一边的竹绿:“难道西陵的女子都是这样开放的,还未出嫁便可以**?”
“你!你分明是嫉妒,王爷喜欢我又有何不可?”李芳菲闻言脸色顿时阴沉,哼了一声,便想转身离开:“呵,不要以为自己定能嫁给王爷,王爷已经答应娶我,只能娶我!”
李芳菲完便走出院门。
欧阳舞看着李芳菲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夜重华,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呢!
李芳菲离开不久,竹绿就抱着一个精美的食盒过来了:“王妃,这是王爷特地让人给您做了两份心,一份是奶酪酥,还有一份是水果鸡。”
“我不饿。”欧阳舞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低头在宣纸上用她新研制的颜料作画。竹绿抱着食盒站在一旁心翼翼地问道,“王妃,您不高兴吗?”
欧阳舞手中的笔顿了顿,她在不高兴吗?听到夜重华要娶别的女子,她的心里为什么会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呢,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淡淡道:“我该不高兴吗?”
竹绿忙转了话题:“唔……王爷他晚上过来陪您,让您放宽心。”
“不必了,我今晚想早睡。”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竹绿觉得欧阳舞是很好相处的人,待人总是和颜悦色的,可是她总是摸不透她的性子,她的神色总是淡淡的,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她的喜恶。
“哦,舞儿这是在生本王的气了?”高大俊美的男子负手而来,神色带着丝愉悦,竹绿看到夜重华进来,脊背不由自主地挺起来,她把食盒放在欧阳舞触手可及的地方,朝夜重华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去。
欧阳舞只做没听见,皱着眉深思着怎样把这幅百花齐放图画得更漂亮,夜重华踱步到欧阳舞的身后,轻轻地从身后揽住欧阳舞,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他仔细地盯着她做得画,慢慢开口道:“我的王妃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走得出魔鬼丛林,杀得了人,治得了各种顽疾,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欧阳舞呵了一声:“夜重华,你这般奉承我,是为了脱罪么?”
“什么?”
“昨晚你宠幸过的女人,今儿就跑来与我叫嚣了呢。”
夜重华修长的手指挑了一束欧阳舞的头发放在手中把玩:“哦?究竟是何人居然敢跑到王妃的面前叫嚣呢?本王替你报仇去。”
欧阳舞把画笔扔在桌上,转身瞪向他:“你还给我装?”
夜重华看着欧阳舞恼怒的样子,双眼瞪大,红唇微嘟着,顿觉她十分可爱。他的脸上刻画出浅浅的笑意,他张手把她抱起放在桌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除了宠幸我的舞儿,我还能宠幸谁呢?”
欧阳舞想起李芳菲上门时的嚣张,刚想开口,夜重华的唇几乎是恶狠狠的啃噬了过去。欧阳舞又气又怒,双手捶着他的后背,夜重华忽然用力,欧阳舞的呼吸一窒,不由张开嘴,唇齿相依时,他的吻带着一丝恶狠狠的味道。他长驱直入,毫不退缩,狂野地索求,迷乱地挑逗,欧阳舞竟一时忘记了拒绝,捶着他的双手也慢慢地软了下来,垂挂在两旁。
不知过了多久,夜重华才放开她,抚着她略微凌乱的发丝:“舞儿,虽然你为我吃醋,我很开心,可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娶。”
“谁吃醋了?”欧阳舞抬起绯红的脸,夜重华看着她这个样子,唇边露出邪魅的笑,“你再这样瞪着本王,是诱得本王再亲上你一回么?”
“……无耻!”
要这几日,最为兴奋的便是李显耀,李芳菲与夜重华已是铁板丁丁的事,这以后李家的势力是愈加强大了。
李显耀坐在前厅喝茶,想着便觉得心情大好,用手抚着胡子,呵呵直乐。刚好看见李芳菲从内屋走出,神色很是喜悦,正要出门,便问道:“芳菲,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芳菲走到李显耀身边,开心道:“爹爹,王爷约我出去,是去街上逛逛买些东西。”
李显耀看了看天色,道:“这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才要出去吗?”
“爹爹,我们可以去逛夜市的嘛,况且,有王爷保护,您还担心什么呢!”
李显耀看着女儿,哈哈直笑:“那就早去早回吧!”
李芳菲闻言了头,连丫头都没有带上。男人么,总是过不了美人关的,再则现在宁王已经以为他们有了肌肤之亲,肯定对自己更上心呢。李芳菲的唇边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她边走边看手中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城东茶铺见——夜非白。
李芳菲不想别人打扰,便一人独自前往,到了城东茶铺时,却见茶铺已然关门。李芳菲略显疑惑,转身四处查看,却发现此处并无什么人。
当下心中有些害怕,刚想离开,冷不防从身后伸出一双手,手上拿着湿帕子,猛的捂住李芳菲的嘴,李芳菲挣扎的厉害,却挣不过身后的人的力道,只见她挣扎的越来越弱,最后跌落在身后男子的怀中。男子见她已经昏倒,便将她扛在身上,往城外树林的方向走去……
夜重华昨夜就宿在留园,还非要与欧阳舞同床共枕,欧阳舞拗不过他。可一大早就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欧阳舞还未出声询问,便有下人在门外禀报:“王爷,李大人及其儿子李恭在门外已多时,正吵着要见您。”
夜重华脸上带着丝不悦,刚睡醒的他心情不太好,他把脸埋在欧阳舞的脖颈里:“知道了,让他们等着。”
欧阳舞把他的脑袋挪开:“夜重华,你的岳父大人来见你了,你难道不应该出去迎接么?”
“岳父大人在东晋国,即便是他来了我也懒得见。”夜重华坐起身来,抱住欧阳舞,“舞儿,需要本王替你更衣么?”
欧阳舞的唇角抽了抽,别这么不正经行不行?
夜重华看到欧阳舞撇嘴,笑着挠了挠她的头发:“舞儿,起床看戏了!”
李显耀和李恭在前厅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是未见夜重华出来,便有些恼火,李恭使劲的拍了拍桌子,怒道:“这二皇子是不是故意为难咱们,芳菲还没找到,他却躲起来了,此事必与他相关!”
“李公子的本王什么呢?”夜重华带着欧阳舞从里面慢慢走出,下巴微扬。
李显耀见他们出来,便上前道:“王爷,女芳菲昨夜是王爷相约,可是出去之后便没有回来,王爷可知是怎么回事?”
夜重华闻言恍然,道:“本王昨日确实约了芳菲于城西茶铺饮茶,可是本王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芳菲前来,便以为府中有事,先行回来了,怎的芳菲昨日竟没回府?”
一旁的欧阳舞有些无语,夜重华还真是会编谎话,昨日他可是一直和她在一块,哪来的左等右等。
李恭见夜重华如此辞,便愈加生气,怒道:“你这明显是推脱之词,要不是你芳菲怎会不见?”
着看见了一旁并未言语的欧阳舞,哼了一声道:“昨日芳菲还见过她,不定就是被你们两个藏起来了!”
李显耀见李恭越越离谱,便出声制止道:“休得胡!”
正在这时,门外匆匆忙忙跑进一个下人,神色很是慌张,到了跟前道:“李大人,芳菲姐已经找到,只是……”
李恭上前一步问道:“只是什么……”
“姐是在城东外的树林中被找到的,找到时便已奄奄一息,如今……”
李显耀听闻此言,有些站立不住,倒退几步撑在椅上,颤声道:“如今怎么样了?”
下人低下头轻声道:“大夫,回天乏术。”
李恭闻言不可置信:“怎么会?不会的,我这就回去看看!”完便急奔出去,李显耀这才回过神来,亦跟着李恭离开。
欧阳舞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她看了夜重华一眼,他的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这件事既然不是夜重华做的,那又是谁做的?
夜重华并不在意,与他来李芳菲是并不重要的人,如今既然已经有人替他动手了,他也可省心了。他唤来竹绿让她把早餐端上来,亲自替欧阳舞勺了一碗鱼翅粥:“吃吧。”
李显耀和李恭刚开始听到李芳菲奄奄一息时还带着些希望,可等他们刚到的时候,李芳菲已经毫无气息。李显耀和李恭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李芳菲面色灰白,僵硬的脸上带着恐惧,她头发蓬乱,脸上还有细的疤痕,衣服已经被人重新换上,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青紫交加,入目不堪。
李恭看着这样的妹妹只觉五雷轰,转头看向一旁坐着,脸色铁青的老夫人,问道:“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的唇色灰白,颤抖得厉害,她厉声道:“李大夫,芳菲是昨夜被凌辱致死!”
道最后,一双眼睛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李显耀整个人后退几步,囔囔道:“这怎么可能?谁会这么做?谁敢这么做?谁敢!”他越越激动,把挂在墙上的长剑拔出来,气势汹汹地要出去,“是谁害死了我的女儿,我必定让他血债血偿!”
李恭忙拉住李显耀:“爹,你别冲动。”
他的双眼赤红:“不管是谁,我们李家必将要她不得好死!”
外面的天空突然如同黑夜,随着一道闪电的光亮,一声响雷掠过,豆大的雨便噼噼啪啪地倾泻下来。瞬息之间,四面八方哗哗地响成一片,李芳菲的脸在闪电中显得越发灰白,李恭泣不成声:“爹,一定要替妹妹报仇啊!”
“对,马上去查,芳菲之前都见过什么人,马上去给我查出来!”老夫人道最后不住的用拐杖戳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声音。
一个瑟瑟发抖的丫头从旁边走出来跪在老夫人的面前:“是,是……夜王妃。”
“是宁王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是的。”还在抹泪的丫头把昨天李芳菲见过欧阳舞的事情从头到尾诉了一遍,一旁的李恭愤愤道,“肯定是那个女人嫉妒芳菲能够得到王爷的宠爱,所以才对妹妹下手的。”
“哼,我要启禀皇上,把这个害死芳菲的妖女千刀万剐!”李显耀不顾天气恶劣,马上让车夫驾着马车去了皇宫,他头发凌乱,衣裳不整,在太监禀告之后,直接跪倒皇上的面前,老泪纵横:“皇上,你要替微臣做主啊,皇上——”
“怎么了爱卿?”
“微臣的女芳菲——被夜王妃害死了,求皇上替微臣讨回公道。”
“你是欧阳舞?”皇上不由皱起了眉头,欧阳舞他虽是不喜,可她是夜重华要定的女人,他既然承认了她的位置,她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你可有什么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李显耀怒道,“芳菲在死之前见过欧阳舞一面,再除了她,还有谁要害死女?本来我的芳菲就要与宁王成亲了呢,呜呜呜,我的芳菲啊……”
李显耀嚎啕大哭,皇上咳了一声,双手扶起李显耀:“爱卿,节哀顺变,朕一定会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若真是欧阳舞所为,朕必让她伏诛。”
“谢皇上!”
望着李显耀蹒跚离去的背影,皇上叹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抚了抚自己的眉心,欧阳舞,又是欧阳舞。欧阳舞不过是东晋丞相之女,却需要六座城池来换,她竟还如此歹毒,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成为宁王妃。
可如今非白竟然为了她公然违背自己。
自己的儿子他是了解的,若是他始终坚持非欧阳舞不娶,那么便很难改变,如此想着,他不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案上的茶杯跳了一下,发出砰砰的声音。
皇后走进御书房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便上前轻声道:“皇上这是为何事烦心?”
皇上闻言抬头,见是皇后,冷声道:“朕在想,非白与欧阳舞的婚事——欧阳舞这样的女人是万万不能娶的!”
皇后本就不喜欧阳舞,方才她已经从李显耀那里知道了芳菲死去的消息,这必定与欧阳舞脱不了干系,便建议道:“皇上,既然非白这边劝不通,何不先探探欧阳舞呢,若是……”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皇上像是被醒般,了头,朗声道:“来人,宣欧阳舞进宫!”
这是欧阳舞第一次进宫,面前的宫殿巍峨,十分肃穆。朱红色的琉璃瓦青古高贵,泛着淡淡的金光,皇宫里处处飘着清雅的花香,四处是朱红色的雕柱,圆形雕柱上雕着许多栩栩如生的飞龙飞凤,龙飞凤舞,渐渐蔓延到鹅卵石铺成的路面。
欧阳舞进宫之后,便被人迎到御书房门前,可迟迟没有宣她进去。
她已经足足站了半个时了呢,想必是这个皇帝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欧阳舞幽幽而立,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又过一刻钟,从里面走出一个公公,走至欧阳舞跟前,道:“欧阳姑娘,皇上宣您觐见。”
欧阳舞淡淡低头,应了声是,便抬脚缓缓的往御书房内走去。
皇帝的身形高大,想必年轻的时候俨然也是一位美男子,只是常年的帝王生活让他的身上多了一种慑人的气质,令人不由自主产生畏惧。欧阳舞不卑不亢地行了礼,便低垂着脸恭恭敬敬地站好。
皇上望着面前的女子,有片刻的怔忪,他本以为欧阳舞是个妖媚的女子,可面前的女子穿着一袭翩翩白裳将她衬托得淡雅如仙,端丽冠绝,冰肤莹彻。她气质超然,行礼动作高雅流畅,丝毫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子。
不得不欧阳舞是个美丽的女子,可皇上一想起夜重华的态度,便不由地冷了脸,沉这声音道:“你就是欧阳舞?”
欧阳舞轻声道:“是。”
“起来,抬起头来。”
欧阳舞闻言起身,抬头正对皇上那张方正威严的脸,一看便知这是不容别人忤逆的人。她在打量着高高在上的这个人,皇上也在打量着她,她有一双极美的眼,眼里透出睿智的光芒,脸上带着恬淡却不失风仪的微笑。
皇上缓缓道:“还不跪下?!”
“不知民女何串有?”欧阳舞瞪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你敢李芳菲的死和你一关系都没有?”
“皇上怎地可以如此冤枉民女?”欧阳舞在来之前就已经隐约预感到皇帝找她是为何事,她早已准备好了一条手绢,上面抹了特殊的药物,能够刺激眼泪。她当下就用那特殊的帕子掩了掩眼睛,立即泪如雨下。
皇上看着欧阳舞当下落泪,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态,竟一时不知道什么才好了。欧阳舞哭诉道:“民女天性纯良,又怎地会双手沾染血腥,再昨日民女一整天都和王爷在一块,又怎地会去杀害别人。”
皇上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却还是道:“你不必亲自动手……”
欧阳舞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民女在东晋国便是爹娘不疼的,如今孤身来到西陵国,又会有何人可用?又如何对付家世显赫的李家?”
“皇上大可以彻查此事!”着欧阳舞跪了下来:“皇上,您是英明伟大的君主,想必您也不会冤枉一个女子吧?”
这药物的作用实在是太好用了,眼泪拼命的往下掉,怎么止都止不住的样子,欧阳舞满意了,也不去管它,就这么诡异的满脸平静的狂掉眼泪……
“好了好了……你把眼泪擦擦,都像什么样子!”皇上也被欧阳舞的话动了,她孤身来到西陵国,能做什么呢,再不是没有证据么,又怎能听信李显耀的一面之词?
欧阳舞见皇上的表情松动,换了条手绢慢慢地擦拭去脸上的泪水。
皇上就看到跪在地上哭得抽抽搭搭的欧阳舞,不禁想到,这个女子也不过是普通女子,夜非白怎么会那么糊涂,用六座城池来换取。
想到这,皇上淡淡的评价道:“不过尔耳,根本不及六座城池,若你还知趣,便自行离开,若不知趣……”
欧阳舞的眼泪再次流落:“皇上的是,民女根本不值六座城池,民女会自行离开。”
皇上本来还想再数落她的,未料到欧阳舞话竟是如此利落。欧阳舞慢慢地站了起来,除了眼睛略微有些红肿,脸上的泪水都已经消失干净了,她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离去之前,民女有一样东西想送给皇上。”
皇上并没有把欧阳舞的东西放在眼里,他看过的宝物无数,他欧阳舞这样出身的女子,能够给他带来东西。
欧阳舞并不话,浅笑依然,伸手慢慢从身侧,来之前便从随便空间中拿出的自鸣钟,轻轻的摆在书桌上,淡然笑:“皇上请看。”
皇上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眼前的东西,金黄色的方方正正的外壳,里面几根指针,下面一个摆状的东西,慢慢的摆着,此时刚好短指针刚好指向六,便听见咚的一声,响起了一声钟声。
皇上惊了下,又十分好奇地凑近观察,发现那指针居然会自动转动,他不由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欧阳舞介绍道:“这叫自鸣钟,计时用的,上面的指针指的是时间,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敲打一下。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用沙漏记时。”
皇上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他不自觉地就相信了欧阳舞的话。可他仍旧觉得神奇,便问道:“这自鸣钟你从何处得来?”
欧阳舞信手拈来:“舞儿之前有缘碰见过一个四处游玩的道人,他觉得与舞儿有缘,便送了舞儿很多稀罕之物。”
言下之意便是不止这一件。
皇上对眼前的自鸣钟爱不释手,这样神奇的东西便就值一座城池了,还不知道她手中还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呢。他再次看了一眼欧阳舞,她不卑不亢地站在旁边,既不邀功也不谄媚,皇上突然便觉得欧阳舞看着顺眼了许多。
欧阳舞又朝皇上行了行礼:“皇上,女现在就离开。”
皇上想都不想竟就开口留她:“哎,且慢!”
欧阳舞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皇上还有什么事?”
“近日非白可还好,睡得可还香?”
欧阳舞谨慎地回道:“王爷近日吃得香睡得也香。”
“想必非白与你一起心情不错,这样吧,后日夜姚她们要举办一个百花宴,到时你便一起来吧。”
“好,舞儿回去便告知王爷。”欧阳舞答道,脸上微微浮现一丝笑意。
欧阳舞从御书房里出去没多久,就在拐角处遇到了一脸似笑非笑的脸,欧阳舞回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你怎么来了?”
“本王一听到你被父王召见,就马上赶过来了。”
“哦?”
“本王从来不知道王妃也可以哭得如此梨花带雨。”夜重华嗯了一声,“下次只许哭给我一个人看!”
“呵呵。”欧阳舞干笑了两声,想必方才她做戏的那一段都被夜重华看在眼中。夜重华顺势牵住她的手:“本王本来还怕你吃亏,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我父皇收买了。”
“想让自己过得舒服,总要想个简单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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