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湖日常无弹窗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三回 排队
难道他们都去了厕所?“二,二。”我当即扬声叫道。
“来了,来了……公子有何吩咐?”店二笑脸嘻嘻的走了进来。
“这几位爷上哪去了?”我问。
“噫?”店二瞪大眼睛往厢房内扫视一圈,“他们都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是我在问你。”我皱眉道。
“不对啊,我一直在走廊伺候着,没看见有人出来。”店二满脸的惊讶。
为了提供最周到的服务,一合居的每一间包厢都有专人负责伺候,而为了照顾客人的私隐,二们通常会留在比较远的地方,只有高声呼喊才会进去。
“没看见有人出来?”我把视线移向包厢一侧的雕花纱窗。
莫非他们跳窗走了?
事情有些不对劲。
如果他们是因为某种急事而自愿离开的,总该留下只字片语让我知道;倘若他们是被人胁迫着离开,甚至是被人杀死后移尸……天底下又有谁,能在毫不留痕迹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
要知道,这几个人里面,可是有极光剑云胜这种惊世级别的高手。
或许武林之中卧虎藏龙,不少人有击败云胜的能力,但悄无声息的击败云胜,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事情不一定和武功有关。
那就更难猜测了。
我详细检查了一遍包厢内部,但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二。”我又喊。
“公子您。”二一直站在门口。
“他们没结账?”我道。
“没有。”二道。
“多少钱。”我问。
“一千三百两。”二道。
“吓,才吃了几个菜啊,这么贵?”我扫了一眼桌子上那几道酒菜。
“让我看看。”二从腰间抽出一块纸牌看了看,“夜光美酒一坛,价值七百两,当红歌姬献唱,雅金五百两——这歌姬唱完就走了,那时候您还没来呢。”
“这就一千二了。”我盘算道,“那这些菜是一百两?”
“没有,因为李公办理了我们一合居的贵宾腰牌,这几道菜都是送的。”二解释道,“剩下一百两是办理腰牌的费用。”
“他倒是会享受。”我苦笑道。
“公子您别觉得一千三百两很贵,其实是大赚特赚。”二在旁道。
“此话何解?”我问。
“我们一合居的包厢,是有包厢费的,像这种大包厢,费用是一千两。”二侃侃而谈,“但身为酒楼的贵宾,享受特殊待遇——只要消费超过一千两,就可以免除房费——所以,这顿饭原的费用是两千五百五十两,因为办了贵宾腰牌,现在只要一千三百两,您,这是不是大赚特赚?”
“那你呢?”我忽然好奇,“你一年的工钱是多少?”
“的工钱,一年一百五十两。”二也不犹豫,老老实实回答。
“一合居倒是不差饿兵。”我笑道。
每年一百五十两的工钱,很多店掌柜也不过如此了,一些比较穷苦的州县甚至还达不到这个数。
“工钱只是头。”二赔笑道,“光靠大爷们的打赏,运气好的时候,每年能多挣个几百两。”
“几百两?恐怕不止吧?”我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他,一张一千两,一张五百两。
“的马上去给您找零票。”二接过银票道。
“不用了,我去也。”我推开窗户,轻轻滑了出去。
“欸?公子,你还有贵宾腰牌没拿……”二对着窗户大喊道。
我听到了,但没在意。
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直接从二楼跳下,跨间一紧,已然稳稳坐在黑风的鞍座上。
“走,咱到天鹰堡去看个究竟。”我轻拍黑风的脖子道。
嘎哒,嘎哒。
清脆的马蹄声在青石板大街上跃鸣起来。
两炷香后,我见识到了传中的穿山隧道——原简陋粗糙的岩石洞口,被一座精雕细琢的牌坊挡在外侧,顿时气派就上来了。
好家伙!
一条茫茫望不到尽头的车马人龙蜿蜒在大道上,另一端则没入岩洞黑黝黝的大口之中。
我一看这情况,顿时犯了愁。
这队得排多久啊?
“爷,是不是急着过隧道?”旁边有个寻常打扮的汉子凑过来问。
“是又如何?”我打量着此人,他似乎并不会武功。
“您看啊,若把这条长队分成三段,后段三十钱,中段一百钱,前段五百钱。”汉子用手比划着道。
居然是替人排队的黄牛党!
“有没有马上就能过去的?”我问。
“有。”汉子伸长了脖子,探视之后道。“不过这种好位子,得加点费用……”
“哪有什么费用。”我不以为然道,“那些排队的人,一次顶多挣个几十枚大钱,你这利润都已经顶天了。”
“爷您也是明白人。”汉子笑道,“那就五百。”
“我这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手搭凉棚,举目远眺。
“三百,马上走,晚了那队就要排过去了。”汉子咬牙道。
“带路。”我丢给他一粒碎银。
有时候,讨价还价是一种乐趣,更重要的是,不能被人当成冤大头啊。
在那汉子的带领下,我从悠长的过隧道队伍旁一直往前走,途中看到不少人既没有同伴(这年头很少有孤身远行的),更不带行李,孤身一个夹杂在队伍当中,应该就是专业排队的人了。
走到距离收费哨卡大约两、三丈的地方,汉子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了,爷请下马。”汉子道,又拍了拍队伍中一个打瞌睡的黄脸中年人:“客人来了。”
“哦哦。”黄脸中年啄米一般点着头。
他和我迅速换了个位子。
当然,这难免引来一些异样的眼光。
站稳之后,我往后瞅了一眼,看着人头攒动的漫漫长队,心里不禁百感交集。
“这是你的份子。”我听到那汉子和黄脸中年的对话,“还排吗?”
“排,怎么不排?”黄脸中年道。
“还排,那得减一了啊。”
“减就减……”
两人交谈着,渐渐走远了。
别看只是替人排队这么的事情,里面似乎也有不少规矩呢。
又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收费哨卡前。
“人十钱,马二十钱。”守卡的兵卒喝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