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大宋无弹窗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巧遇
PS:上一章的内容有改动,对后面的情节理解可能会有些影响,建议大家回过头再看一下。(在下午五点时改动的,若是这个时间段以后看的,就不必回头看了)“大人,大有收获啊!“文天祥正躺在床上听着美婢唱曲儿打发时间,谢枋得从外面进来,满脸笑容地说道。
文天祥向婢女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连忙退了出去,轻轻地将门关上。
“我带着临安府的衙役,查获了一批丁有德向临安城私运的禁榷之物,初步估计价值数万两银子。“原来谢枋得一直思索着怎么与丁大全斗,如今文天祥重伤卧床,诸事不便,少不得只能自己多辛劳一些了。
其其格说话真真假假,却也透露了一些实情。她说丁大全透过蒲寿庚私下与蒙古做生意,多半便是真的。丁大全的生意都是通过丁有德来打点的,谢枋得令人盯着丁有德,发现他派人出城运货,便立即找到临安府的衙门捕快,前往检查货物,果然尽是禁榷之物。
文天祥打趣道:“如此说来,君直兄要发一笔大财了!”
南宋律例规定,凡走私禁榷之物,一经举报发现,立即没收。所得之财,三分之一归举报者,三分之二籍没入官。这一次发现了价值数万两银子的货物,若是能得分三分之一,也是一笔巨款了。
谢枋得哈哈大笑,道:“这都是从其其格的口中得到的情报,要奖赏,也该奖给大人您才对。我不过是跑跑腿罢了,哪能受得了如此巨款啊?”
文天祥摇头道:“那可不行,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谢枋得正色道:“卑职早算好了,其中的三分之二给新军,供练军犒赏之需。剩下的三分之一,作为情侦所的活动经费。卑职有朝廷的俸禄,衣食无忧,哪里需要这些钱啊!倒是如今新军初立,朝廷的经费毕竟有限,大人又不能吃空饷,新军皆是实打实的,一个人都没少,经费上难免就有些紧张了,有了这笔钱,也能缓上一缓。情侦所更是我们偷偷设立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却是极耗经费,不弄点银钱,恐怕就要维持不下去了。“
文天祥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便不再多言。
高义如黄远,散尽万贯家财,只为抵抗外敌入侵。自己仅说了一席话,说了一个打败蒙古人的愿景,他便为此远赴泉州,兴建造船坊,筹办海军。谢枋得亦是重义轻财之人,再多说下去,未免也太看轻他了。
“大人,丁有德会不会知道一些丁大全与蒙古人私通的事呢?“
文天祥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道:“以我们这几次与丁大全的交锋来看,此人办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的。这么重要而且致命的秘密,即使丁有德知道一些,恐怕也不过是些蛛丝马迹罢了,不会知道太多的。”
谢枋得笑道:“只要有一些蛛丝马迹,总能顺藤摸瓜,将他给揪出来的。”
文天祥点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丁大全与蒙古人勾结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还必须得有人经手,总会漏一些马脚出来的。“
这几日躺在床上养伤,除了看戏听曲,调戏貌美小婢女之外,也想了许多事情。许是身体不能下床了,心中反而轻松了不少,思路也清晰了许多。
不过,让文天祥有点不解的是,其其格既然在自己的书房中放了那些栽赃的书信,丁大全却为何迟迟不采取行动,带人来搜查自己的府邸呢?他可是连宰相董槐的府邸都敢派兵包围的人,难道还怕了自己一个小小的枢密承旨不成?
“大人,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谢枋得问道。
文天祥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们可以三管齐下。林时中盯着三元楼,你继续追查丁有德的生意,王烈去盯蒙古使团住的太平楼。记住,要步步为营,处处小心,不要操之过急。”
经过这几次的交手,谢枋得也明白丁大全绝非等闲之辈,稍有不甚,便会中了他的圈套。与这样的人斗智斗计,确实是万万也不能有任何疏忽大意的。
“还有,其其格送来的那些宝贝书信,我们也可以还给丁大全。”文天祥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谢枋得连忙问道:“大人有什么想法?”
文天祥道:“此事你就先别问了,时候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
临安城外,南屏山上,牛氏兄弟的身影出现在净慈寺门前。
他们几人都是孤儿,自小在军中长大,也没什么亲人。今日是大年初一,早上从军营中出来,去文府给文天祥拜了年,见到文天祥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心中皆是悲愤万分,却也无可奈何,下午便约好一起来净慈寺中烧香,给文天祥祈福。
净慈寺香火旺盛,今日更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临安城中的市民,有不少跑来为新年祈福。
牛富兄弟五人,一齐进入寺中,跪在观音殿前,牛五响咚咚地磕了几个头,开口说道:“观音菩萨,你一定要保佑文大人的伤快点好起来。刺杀大人的刺客,早些被我们兄弟抓到,再将她切成八块,剔了骨儿,剥了皮儿,剁碎了给咱们兄弟下酒。”
此言一出,旁边众人顿时对他恻目而视。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凶神恶煞,当着观音菩萨的面,竟然说出如此吓人的混帐话。
牛富伸手敲了一下牛五的头,笑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今儿还是大年初一,又是当着菩萨的面,怎么能说那些恶毒的话儿呢?“
牛五不满地叫道:“我哪里恶毒了?刺杀大人的凶手,那才叫恶毒。若是落到我牛五手中,不将她杀了下酒,难消我心中之气。“
一番叫喊,顿时将寺中一干善男信女吓得绕道而行,只有前面一名女子混然不觉,反而回过头来,嘻嘻笑道:“这位大哥好生豪气,莫非是军中的好汉?“
这名女子,自然便是其其格了,她此时的伤好了几分,便也出来拜佛,却不想,恰好碰上了牛富兄弟几人。
牛五久居军中,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女子,见到有年轻貌美的女子夸赞自己,顿时眉开眼笑,道:“这位小娘子果然好眼力,我牛五就在新军中当差,添任指挥之职。“
其其格眼珠一转,施了一礼,道:“原来大哥还是一位指挥,却是小妹眼拙了。“
牛五瞪着眼睛,望着其其格妩媚的笑脸,一时竟然痴了:“小娘子的眼力如此之好,哪儿有什么眼拙啊,却不知小娘子是何方人士?家居何地?家中还有何人?可曾婚配?“
一连串丝毫也不礼貌的话儿问下来,旁边众人皆是瞠目结舌,便是几个兄弟,也是面面相覤。
其其格却毫不在意,反而格格地笑了起来,欢笑声中,又盈盈地送过来一道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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