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擒龙无弹窗 正文 二百八十七 情商
“哥哥,你们华人总爱讲什么子虚乌有的修身养性,搞得神神秘秘的。你这样不言不语,算是刚毅木讷?抑或是韬光养晦?在西域,这就叫装深沉啊……”她麻起胆子,试探性地出招了。
龙格一时语塞,“喔”了一声,不经意地把目光投在了她那丰鼓挺拔的酥胸之上。
奥克兰轻轻咳了一声,龙格尴尬地笑笑,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啊,嘴钝得很。”
奥克兰竟开门见山地问他:“你看我这胸脯,还漂亮吗?”
龙格热血一荡之后,全部集结到脸部来了,红得像樱桃一般,喉咙似乎略有响动,但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奥克兰不料他会羞涩至此,心头更是乐极爽呆,开导他道:“你这个哥哥哦,怕什么呢,又没有多余的人听见,华医不是都说了吗——钻山甲,馏五馏,女人吃了乳长留。”
龙格听罢,不由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奥克兰轻轻脆哼道:“哥哥皱眉头干什么呢?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可能不知道,在你们华地,很多富贵人家的女子或是宫廷里的妇人,都会秘密寻求丰乳提臀的药方。
“西域则不然,我们的饮食习惯和你们不同,主食半生不熟的肉类,营养丰富,体格庞大,曲线自然显露,不需要药物来刺激校正。你好像看了我的乳~部一眼,我以为哥哥喜欢妹子的胸口,原来你并不喜欢吗?”
龙格霎时间红晕上脸,低头不敢对视,忍不住偷看一眼,见那高耸丰圆的酥胸起伏有致,的确万般醉人。
几乎是同一霎那,他看到她的脸色急转为寒,委委屈屈、苦苦酸酸,泫然欲泣道:“老兄,我……有那么难看吗?你怎么看都不来看我一眼,也不理睬于我?”
他顿时想起了以前耶姝、张雪虎和韩秀虎与自己初次见面的情景,身子莫名其妙地颤抖了一下,暗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矣!我可不能再次沉陷于女人的泥沼里面了啊……”
他于是道:“不是这样的,只怪我还没有休息好,要回船上睡觉了,你慢慢玩吧。”
说时抽身就走。
她健丽娇俏的勃勃英姿在那一瞬间丧失了所有活力,挂上了一层无法言喻的灰惨惨的色调。
高高直直的瑶鼻琼准,仿佛缀满了酸涩的苦水,随时都可能抖落下来。
机智百变的少女忽然滑倒在地,“哟——”地尖叫了一声,“龙先生,我跌倒了哦……”
一段悲壮的爱情故事之所以得以上演,最关键的原因在于他突然想起了他的母亲来,心里怪怪地想道:“番邦少女虽然衣着暴露,只因风俗如此罢了,与现代地星的华族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绌至极。
“我那娘亲衣冠楚楚,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可他几百岁了仍是那般恬不知耻!
“有娘如此,我还有什么脸嘴对其他女子说三道四、挑肥拣瘦?”
人类和动物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呢?
其实二者之间本无差别!
人类自以为是高等动物,可如果有第三者坐中审判,结论不一定和人类的结论符合。
当我们尽量把角度调整到中立者的立场来看待动物与人时,发现二者所作所为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实际完全一致。
不同的是动物直接作为就行了,而人类很多时候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个借口或所谓的理论支撑罢了。
龙格也一样不免流俗,当他一把母亲推出来给自己的行为或欲~望建立了根据,立时就身轻体健,释然飘松已极。
他几步走近奥克兰,蹲下去,伸出润华温泽的大手扶住了她着地的肩膀,“没事吧?”
奥克兰神经抖动,扑簌簌地掉下泪来,本来是装倒,这下不知为何竟然泪如雨落,憔兮悴兮,凄恻动人。
“我扶你上船休息一下吧。”
“可是,我并没有受伤啊。”
“那你起来啊。”
龙格松开了手,人家既然没有受伤,再扶着就没有理由了。
“可是,我要哥哥你扶着我。”她深情无限地注视着他,目色柔和而热忱,泪光隐隐。
龙格不免踌躇了,这不是很快就入其彀中了吗?
奥克兰小嘴一瘪,又哭了起来,“小哥哥,你不对我这么冷淡可以吗?
“我……我……对你又没有恶意,至少不会伤害你啊!你是嫌弃妹子吗?怕人家看见你扶住我会让你丢面子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吸鼻子、抖双肩、颤声噎气,叫人心碎。
龙格本来已经做好了和她接近的思想准备,这时见她柔情低回,痴心如醉,好不恻然,冲口说道:“哪里话!能和妹妹同船渡海,这是龙某前世修来的福气呀!”
奥克兰白皙的脸蛋上立即云开日出,笑意密集,好似春花怒放,“真的吗?你真会这般想?”
随即又摇了摇头,喃喃地道:“怕只是宽宽我的心罢,我师父说,黄种之人无不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坏水,专门勾心斗角、吃人整人呢。
“至于你嘛……倒不像个口蜜腹剑的小人,应该很善良,就是不知道对我怎么样了。”
龙格心中大是不乐,想不通为什么西域人士总爱指责华人这长那短,偏偏看不到华族可歌可泣的忠孝节义,就只看得见华族的世态炎凉和人心阴刻。
但仔细想来,人家说的也未必全部都是空穴来风。在华地,伟大光荣的美好事物,仅仅只是在书上才有,现实中却只能看见党浊伐清、弄奸使诈、万马齐喑。
情商这东西,对于个人的发展或许是一剂良药,对于国家民族来说,则是化骨散功的慢性毒药。
因为情商实际源于人的私心,情商泛滥,天下为公就是一句空话,有再多的人才也不会济济一堂,而是各怀鬼胎,有工无力,三个和尚没水喝。
是谓一人为龙,三人为虫。
一个华人,因为情商高,周围都是高智商的直肠子,他大量浑水摸鱼,自然出类拔萃。
华人多了,大家都是情商无敌,浑浑水养昏昏鱼,带来的就是整体性和结构性的腐弱败坏。
可是,就让人家这么数落了去,似乎也太跌颜面了,于是他不疾不徐地道:“小姐所言,不无偏颇。就说你吧,从你的言谈举止来看,你其实已经和华人完全一致啦!除了面部特征而外,其他地方我都感觉不到你和我们有什么水火不容的地方啊。”
奥克兰嘻嘻一笑,撅起小嘴道:“这么说,你没有把我当外人喽?”不待作答,她已经自自然然地向后靠进了他的怀里,一脸笑得蜜一样甜。
龙格心潮汹涌,热血澎湃,身体的很多部位都迅速反应起来。
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使他差点就要把她压倒在地了。
奥克兰胜利者的喜悦之情以及春情得寄的快意胸怀犹似和风细雨,这和风细雨在她青春的心田里浇灌出了一片姹紫嫣红。
她浑身象通了电流,特别是被他某处无意间顶了一下的时候,她全身就莫名其妙的、突如其来地、无比剧烈地打了个冷噤,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透过一阵酥爽,几乎有泄闸的恐怖趋势。
但二人显然都不想这么快就把一段故事的结局提前搬上生命的舞台,激动之后,两人静静地搂在一起,谈论起目力所及之内的壮观景色来,以此打发或分散满腔满怀的春心遐念。
海天相接之处,朝气已经冉冉跳出了洪波,但没有卷起漫天的火云,四周是玫瑰色的晨曦。
亮亮柔柔的和蔼光芒,隐隐约约地从云层里浮现出来,羞涩地露露面,然后就躲进它周围的紫气里去了。
更高处的云层舒展飘忽,镶金边似的,有几条发光的小蛇在云层里游动。
再片刻,那灵动的光柱带着一种*的意味,露出了一轮灿烂的朝阳!
二人俱都被这壮丽瑰奇的景色彻底感化,他们站起身来,背着两手,向远方眺望着,好像是两个情高意远的诗人正在洗涤心性。
他们并肩而立,看着远山凝静的轮廓,律动的波纹,凝寂的岛树,以及象泼墨似的山形衬托着的丽柔的曙色,密密的,稠稠的,几分鹅黄,几分橘绿,一切仿佛是梦中的仙境一般。
奥克兰渐渐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了,甜甜地道:“哥哥,以后我和你一同来这里定居,你看怎么样?”
龙格登时茫然一怔!
难道,难道就这样跟她算了?
贝若菡她们怎么办?
他怅惘不已,一时间忧深难喘,气结胸阻。
见他不置可否,奥克兰心里未免惶急,嘶哑着问他道:“你是不是真的要娶列英的妹子啊……”
龙格干脆转移话题,道:“武林大业未成,个人问题言之尚早,若成功之日你我还能功成身退那时,再来不迟。我现在倒想请教你一件事情啊,我实在想不通得很。”
奥克兰虽知定居事宜遥遥无期,但也大有希望,叫她直欲欢呼雀跃,想假装难过一下,都难过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