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书里的人无弹窗 正文 第226章杨梓与我 (2)
第226章杨梓与我(2)浓厚的雾气弥漫在厂房内,灯光的折射下,雾气透着点点金光,好像一个又宽又大的纱帘,白茫茫的雾气缠绕着房间内粗糙不堪的混凝土柱子,要是没有那帮混混跑的不协调的脚步声,这里简直就是传说中虚无缥缈的仙境。
外面的冷风不断吹进来,从烟雾弹中冒出的雾气,从中心吹散,在角落里聚拢,变幻莫测中,李肆听着参差不齐的脚步声越来越小,他凭着刚刚脑海里的记忆,小步快速挪到刚刚绑着杨梓的地方,打算带走杨梓时却发现这里现如今只有一个空空的凳子,凳子上散落的断成两段棕色长绳,他心中突然暗道不妙,很明显杨梓已经被那些人带走了,所以他急速朝着渐渐听不清脚步声的方向追了出去。
包围废弃工厂的警察在外围等了半天,发现没什么动静后,张飞很快回过神,派了几个警察大步流星的跑进了能见度很低的满是灰尘的工厂察看情况。
进去的警察小心翼翼的检查了遍楼层后,眉头紧锁,把这里已经是座空楼的消息告诉了张飞。
张飞听到了和自己估计差不多的侦察消息,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还是在听到的那一刹那,受到了些许惊讶,他微微向后仰,倚在了车头,长吁了口气,陷入了死寂,作为总指挥的他,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从他那副惨白的脸上就可得知他如今覆水难收,毕竟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经意的告诉这里所有的警察,这次行动失败了。
张飞感觉此刻自己的脑袋不停得嗡嗡作响,刚刚简直就是被怒火冲掉了理智,他现在越想越觉得恼火,他刚刚怎么会唐突的选择了条最蠢的路,这次抓捕任务,完完全全是因为自己决策失误导致的。
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张飞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是一惊一乍的。
不过,他很快想明白了,悟透彻了,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急速起伏的胸口,剑眉挑起,叹着口气,有气无力的喊了声李肆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张飞嘴上倒是得理不饶人骂骂咧咧起来:
“你他妈的是死是活,能不能留一个准信。”
张飞自从得知李肆上一次因为执行任务被人黑了一枪后,心中就开始不停的质疑自己,他常常在想案子的时候,冷不丁的就想起李肆那副白皙面容上倔强的表情,他说不后悔其实是假的。
他知道卧底这条路的艰辛,一个不小心,深处狼窝的他们就被上一秒还称兄道弟的哥们,拿着锋利的刀子从后面捅了一刀。
他们为了打入敌方内部,与自己曾经美好的一切都要断绝联系,天天在一个充满暴力四处散发血腥味的地方,守着一颗善良的本心有多难,到底有多难,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而李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才19岁,他本该有自己的人生,是自己一时利起,将他拉入了一个本不该有他的世界,况且他还有受到过任何系统的训练,在凶狠的敌方内部,他就是个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小奶猫,就连那粉嘟嘟的爪子上该有的指甲都被人拔掉了,他靠什么保护自己。
他父亲已经死了,他要是再死了,想要这里时,张飞眼角迟迟不落的泪缓缓滑过满是褶皱的脸。
就是因为在乎,才会因为他而方寸大乱,张飞现在的任务,就是在保护好那个半吊子化妆侦查员前提下,圆满完成这次任务,一举端掉这个以杨树林为首的社会毒瘤。
他要冷静,冷静,越慌则越乱,越乱越对李肆不利,他刚刚迷离的目光开始坚定,他眼角的泪渍已经被风吹散,他粗糙的大手摆了摆,立马就有一个年纪不大的警察抱着地图跑了出来,张飞看着这习以为常的一切,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后打开照明灯,他看着红笔圈住的那一块区域,指了指旁边的几条公路。
就在这时,张飞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扫了一秒暗处的屏幕,有些激动地连忙接起,刚要开口问他现在在哪里,安不安全时,电话另一头的人就连忙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按着我的定位快过来,他们手里有一人质,可以确定他们就是绑杨梓的那一伙人马,你过来后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们要车就给我车,要钱就给钱,剩下的我就把这些消息透露给杨树林杨叔叔,让他帮咱们收拾他们一顿,这样的话,就会让窝里的老虎互相逗了。”
李肆挂断电话后,张飞很快就朝着后面的设备车跑去,很快也让十来个武警追了过去。
劫匪当中一个壮汉扛着还未完全清醒的杨梓一路狂奔,毫无目的逃窜的劫匪头目很快从盲目奔跑中清醒过来,老鼠怕猫是天生的,小偷怕警察是注定的,头目大口踹着粗气,他拖着沉重的双腿还在向前迈着,他回头看了眼跑的气喘吁吁的众兄弟,刚刚还在奔跑的的腿突然停了下来。
头目大口喘了口气,用手背擦了擦没有任何汗的额头,他看着自己兄弟们,心下算了算人数,只是少了一个,其他的都逃了出来。
他神色不由有几分黯然,他抬头看了眼那个不断往出冒白烟的破楼,东方的山头开始泛起鱼肚白,不知道哪里的乌鸦嘎嘎的叫了两声飞走了。
头目呵呵两声冷笑,示意让魁梧的大汉将昏昏迷迷的杨梓扔在了地上。
地上的堆了小山高的树叶咯吱咯吱几声轻响,头目看着焦急的众人,哈了口热气,揉了揉冻僵的手指,镇定地说:
“咱们这样跑不是办法!”
底下有个不服气的人,咬着冻得青紫色的嘴唇,翻着白眼怼道:
“后面警察追着,不跑留在这里自首呀!”
头目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他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会,慢慢走到那个多话之人,快到之时,他阴阳怪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