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匪兵甲无弹窗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员外官威
() 六儿给张冲准备的是一个独院,就在客栈最后面的院子里,正房三间一明两暗两边挂耳,堂前出厦,西边是三间厢房,南边有一排五间的倒坐房,东面二间厢房和过堂接在一起,所有的屋子有抄手游廊相连。廊外摆着十几个花盘,种的是龟背竹之类的绿植。院外一圈宽路,视野开阔,环境幽静,而且便于守卫。 张冲进屋坐定,六儿又上前正式给张冲磕了头,张冲看了看六儿,笑道:“又长高了一块,不过黑了,也瘦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六儿恭恭敬敬在站在一边,回道:“辛苦倒谈不上,只是第一次独自处理事情,有些紧张。”张冲点头道:“这个是难免的,六儿,你已经长大了,是该出来独挡一面了。吧,现在黑泉是什么情况。” 六儿将开矿以来的情形详细地讲了一遍,叹了口气,道:“现在最要命的是没有人才啊,咱们前前后后招了上千人,竟一个炼过铁的也没有,这不是怪事吗?” 张冲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义州开矿的本来就少,一时间上哪找那么多有技术的人?你们有没有到外地去想想办法?” “已经派人去了。”六儿笑道:“听赵安,颖州、云州等地到处是矿山,只要开的条件合适,不愁找不到人。” “很好,你们的路子是对的。挖人不要怕花钱,只要有人才,什么事都好办。”张冲道:“现在出了多少铁了?” “二三千斤吧,真正的好铁,只怕连一千斤都不到。”六儿有些灰心地道:“咱投了这么多的钱,要是拿来买铁,只怕都能买上万斤了。” 张冲摆手笑道:“不要急,别只看眼前,朝廷对铁控制得很紧。只有咱手里有铁矿,心里才能有底,就算是赔钱,也比拿着钱买不到货的好。你记住,技工没请来之前,不要盲目扩大规模。外面越是知道咱们矿上出不了铁,对咱们越有利,树大招风啊。” 六儿点了点头,笑道:“这事我已经想到了,提前也放出了风。爹你是不知道,那个卖给咱山的老财,听山里出了铁,气得喝了卤水。” “这么夸张啊。”张冲忍不住笑道:“这事怨不得我们,谁让他没眼光呢。” “谁不是。”六儿接着道:“不过,这老子命大,刚喝下去,就被家人发现了,灌了一肚子大粪才保住了条命。后来,见咱们矿山就出了这么点铁,乐得跟着孙子似的,逢人便咱们是傻叉。” “傻不傻叉的不重要,有铁才是硬道理。以后,炼铁坊那边选人的时候,也要防着点。这儿可关系到咱们盛唐发展的未来,这也是我让你来这里的原因。” 六儿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爹爹放心,我一定把这儿守好了。” 张冲歇息了一晚,第二便去矿上转了一圈,在山上吃了午饭才回到院子里。前脚进门,后面就有人进来禀报,门外有个叫杨闻的人求见。 “来得倒是很快嘛。”张冲笑了笑,又问:“他们来了多少人?” 守门的回道:“只有他一个人。” 张冲点了点头,笑道:“让他先在外面等着。”着进了屋,让光头强取了自己的官服换上,在正堂端坐好了,这才吩咐道:“将那人带上来吧。” 守门的出去不久,便领着杨闻走了进来。佘翠花到了火塘寨,将路上的情形一一与杨闻了,杨闻立即惊出了一身冷汗。盛唐商行他是听过的,最近在义匀两州火得要命,但杨闻始终没有把这个盛唐商行与张冲联系起来。以他对张冲的了解,这货惯会借势,所以看到了那张盛唐商行的货物清单,他也认为这不过是张冲玩的障眼法罢了。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张冲是如何摇身一变由一个鸡头山的匪兵甲,成了河州张家的少爷,开了这么大的买卖,还成了七品的官员,以杨闻的智商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杨闻断定张冲是要找自己麻烦的,真刀真枪的来,他倒不怕。没有想到,这张冲一露头,便认了自己的六儿子当干儿子,杨闻不知道张冲究竟想做什么,但他坚信这货肯定是没憋什么好屁。第二一早,便瞒着家人,一个人偷偷下了山,直奔黑泉而来。 “来者何人呐?”张冲拉耷着眼皮,扯着官腔道。 “张冲,少他娘跟老子来这一套。”杨闻见张冲人模狗样地坐在太师椅上装大尾巴狼,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高声骂道。 “大胆。”光头强跳上前,指着杨闻怒道:“你这刁民,见了老爷,不下跪请安,还敢咆哮公堂,来人与我拿下。” “这算哪家的公堂?”杨闻气极而笑道:“一群跳梁丑,好大的口气,要想拿爷,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着一抬腿,顺手将衣脚掖在腰间,单手做了个起势,傲慢地向光头强勾了勾手指。 光头强听张冲多次起杨闻了得,心里早就想找他比试比试了,这段时间又一直没有找到对手痛痛快快打一场,早就按捺不住了,见杨闻如此挑衅,一个箭步冲上去便是一记“黑虎掏心。” 杨闻的功夫是在战场上,拿命练出来的,那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见光头强一拳打过来,口中叫了声“好”,不慌不忙微微一闪身,让开光头强的拳锋,欺身上前,以掌为刀,直戳光头强的咽喉。光头强往后一闪身,跳出几步,喊了声:“有点意思。”急忙收起轻视之心,重新摆了个架式,再次冲了上去。 光头强从跟着圆通学艺,这么多年下来,可以是尽得老杀手的真传,如今又上了心,使尽了全力,出身更是快狠稳准。这杨闻虽功夫也不弱,但毕竟是马上战将,长枪大马,可能光头强不是对手,不过现在是步战,交起手来就落了下风。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光头强卖了个破绽,杨闻果然上了钩,一记摆拳打过去,光头强大喜,跳起身来,使了个“神龙摆尾”,一脚正好扫到杨闻的耳根上,杨闻只听到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便扑倒在地上。 旁边的亲卫见了,立即抢上前去,抽出腰间的绳索,抹肩头拢二背,将杨闻结结实实地捆起来,推到张冲的面前。光头强见杨闻梗着脖子斜眼看着屋顶,一副驴倒架不倒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踹在杨闻的后膝窝上,杨闻一个冷不防,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上。 光棍不吃眼前亏。杨闻也算想明白了,张冲今摆这么大的谱,整个人得志的样子,无非就是想在自己面前得瑟得瑟,所谓在人矮檐下,给这孙子低个头也不了人。索性也就不挣扎了,低下头,安安稳稳地跪了下来。 张冲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一直等到杨闻彻底消停下来,才开口道:“你是何人,找本官有什么事吗?” “张冲,你......。”杨闻刚开口,光头强便跳过来,猛得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喝道:“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这等猪狗一样的人随便叫的?” 杨闻扭过头,恶毒地瞪了光头强一眼,强压住怒火,转头对张冲道:“张大人是吧,草民杨闻,见过大人。”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张冲心中暗笑道,但仍然不动声色地端坐着。杨闻接着道:“清溪之事,草民做的有些不是,请大人见谅。” “只是不是吗?”张冲冷笑道,“看你的样子此事也不过尔尔,凭心而论,你觉得这场仗该打吗?” “这世上就没有该打的仗,若真要打起来,就没有不该打的仗。”杨闻冷言道:“下本来就应该是太太平平的,你不打我,我也不要打你,这才是正道。不过,正道往往最靠不住,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只要争斗起了,就只管打下去好了,哪有该打不该打的。常言的好,水无常形,兵无常势,两军对垒,又如何谈该打不该打?” “你在黑甲军多年,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又何必这些没有用的,巧言狡辩呢?”张冲道:“清溪一战,明摆着敌强我弱,你却仍然出兵,这难道是一句不是就能得过去的吗?” “不知大人听谁的,敌强我弱便不能兴兵了?这可真是笑话,若真是如此,又何必厮杀?两家坐下来比一比实力,然后就可决出胜负,倒也省事。” “混帐东西。”张冲恨道:“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伶牙利齿,与我掌嘴。” 光头强听了,立即跳过来,噼里啪啦地一顿乱抽,只打得杨闻口鼻窜血,张冲才止住光头强,道:“本官打得你可服气。” “服气。”杨闻大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清溪之战,我为首领,固难辞其咎。可此战大败,究竟是谁的原因,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还真不清楚。”张冲冷笑道:“今儿我正好听你个清楚。” “此战虽是敌强我弱,但若能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取胜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你和张行那两个队的战力摆在那儿,这也是我对此战有信心的底气所在。我只是没有想到陈有如此无能,竟然连清溪没有到,便让人打了回来。不过,我临行前,特意嘱咐过,河州水师有异动,要你们如果进攻一旦不顺利,立即原路返回,可你们却楞是往镇里面冲,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怕也只有大人心里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