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匪兵甲无弹窗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猛龙过江
() 史洋自来河州,张冲便待之如上宾,每日亲自相陪。史洋感张冲的知遇之恩,更是憋着劲要做出一番事了,回报张冲。将家人安顿下之后,顾不得劳累,便去沿海各处考察,选择适合建设船场的地点。 但史洋毕竟上了岁数,体力跟不上,来到静海山区,本来就有些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连日操劳,一下子便病倒了。 张冲得信大惊,急忙派人叫来白玉山,一起去史洋家探望。白玉山与史洋把了脉,笑道:“史老板不过是劳累过度,我开上副药,再调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了。” 史洋心里却觉得过意不去,躺在床上叹气道:“我这身子真是不争气,偏偏这个时候倒下来,耽误了员外的大事,这可如何是好?” 对于建船场之事,张冲本来也没有那么急,如今听史洋无事,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史老板何必急于一时,等身子爽利了再做事也不迟。” 史洋道:“我虽动不得,但事情可不能停下来。前日咱们上山,我见山上的杉、松、柏、榆大树颇多,可令林场抓紧砍伐备用。” 张冲笑道:“史老板只管安心养病,这些事我去交待便是。”又再三叮嘱下人要好好照顾史老板,这才起身离去。 刚进山庄大门,张冲就看见尚敬从倒坐房里走出来,正急匆匆地往里走,便大声招呼道:“老尚,这么急要到哪里去?” 尚诚听到张冲的声音,急忙止住身形,快走几步,到了张冲面前,拱手施礼道:“正要去里面找员外话,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员外,这是去哪里了?” “史老板病了,我刚过去看望了一下。”张冲笑道:“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尚诚压低了声音,声道:“那事有些眉目了。” 张冲听了,面色一变,挥手拦住尚诚的话头,低声道:“去里面。” 二人肩并肩,刚到二进院,后面就有守门的跑过来,报道:“员外,门外有静海海贸商会的人求见。” 张冲楞了一下,心道,平日里与这些人并无太多的交往,今日上门却是为何,便面带询问地抬头看了一眼尚诚。 尚诚知道张冲的意思,转头对报信的人道:“让他去书房等着吧。”守门的人领了命,自去回复。张冲便问尚诚道:“商会的人找我做什么?” 尚诚笑了笑道:“不知道,我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不过,咱们开门做生意,总得与这些人打交道,必要的礼数还是要的,听听来人什么吧。不过,也不能太给他们面子,防备他们蹬鼻子上脸,先晾晾他再吧。”张冲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继续往前走去。 二人回屋坐定,尚诚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缎面的册页,呈给张冲道:“这是这几日初步调查的结果,员外请过目。” 张冲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写着人名。尚诚站在一边,给张冲介绍,红笔写的名字,是神教的教徒,蓝色的名字是神教的信徒,而那是黑色的名字,虽未正式归皈,但言行对神教有明显的倾向。 张冲略略数了一下,教徒的数量很少,只有四个人,信徒就有三十多个人,而那些有嫌疑的足足近三百人。其中工坊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的多,不光有教徒一人,信徒也有八个之多,而且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有嫌疑,这不能不让张冲有些抓狂。 情况最好的是周全辖下的林场,连疑似的都没有,这个情况张冲倒没有太意外,毕竟周全的能力摆在那里。不过让张冲没有想到的是,织坊里除了几个疑似之外,什么问题都没有。在他的印象中,中老年妇女是容易被忽悠的。尚诚笑道:“这不奇怪,现在咱们的船不住下地往海外跑,所有的织机满负荷的运转都忙不过来。咱们又是按件计算薪水,干得多,挣的就自然多,谁有那闲功夫去理什么神地神的。” “好象是这个理。”张冲着,顿了一下,道:“也不对,要薪水高,还有高过工坊的地方吗?若再鼓捣也个亲玩意,赏金更是可观,可这里偏偏乱得一团糟。” “坏就坏在不差钱上。”尚诚冷哼了一声,道:“工坊整个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尚诚正着,见张冲突然变了脸色,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指金爷。金爷是个匠作行家,看事也准,管起人来也有手段,工坊由他坐镇,按是不应该有问题的。不过,金爷有个致命的弱点,见了新东西就犯痴劲,连命都能不顾,到了那时,便是塌下来,也不管他的事了。” 张冲听了,忍不住一笑道:“你有没错,老三就是这个脾气。不过也只有这种脾气,别人想不到的,他才能想到,别人做出不来到东西,他却能做出来。” 尚诚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的是孙超,这货就是一个实打实的人,咱俩工坊里的匠作大多数都是他的人,有他带出来的人,你能好到哪里去。整吃着爷的,喝着爷的,非但不知道感恩,反而觉得这是经地义的事情,就这种人,不出事都难。” “也不对啊。”张冲拿起册子又翻了翻,怪道:“这里面没有孙超的名字啊?” “当然没有。”尚诚不屑地道:“尚诚这厮唯利是图,惯会的是投机钻营,神教出不起老爷那样的价钱,他理那帮人才怪。不过,就算他是教徒都没有关系,对他来有奶才是娘,只要哪打发不到他满意,他立即就能反水。估计神教那帮人也很清楚这一点,根本没有打他的主意。” “连无孔不入门神教都对他避而远人,这老孙人品得多差啊。”张冲忍不住大笑起来,又道:“孙超这种人只可利用,不能重用。” 尚诚也忍不住笑了笑,道:“从长远看,这匠作还得找靠得住的人才行。”张冲点了点头,道:“你的没错,我觉得光靠从外面找人,很难保障忠诚,我看还是得自己培养才行。” “这样的话,是最好不过的了。事不宜迟,我看还是趁早的好。” 张冲点了点头道:“那咱们去和老三商量一下吧。”完又想起来,抬头看了看色,道:“商会的那个人等的也差不多,我看好去见见他了。” “不急。”尚诚拦住张冲,转头喊下人进来,问道:“商会过来的什么人?” 下人回道:“是崔家的管事。” 尚诚当时就黑了脸,哼了声道:“岂有此理,随便个阿猫阿狗就敢派到山庄来,把咱们盛唐当什么了。”又对张冲道:“员外没有必要出面,我去会会他,就算给他们脸了。”张冲也忍不住生气,道:“好吧,什么事你就看着办好了。” 静海海贸商会来的人叫崔安起,是静海最大的海商崔应顺的本家侄子,年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白静面皮,鹘眼鹰鼻子,看上去精明之中透着些阴郁之气,尚诚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崔安起正等得不耐烦,见尚诚进来,起身行了礼,眼却一个劲地往尚诚身后看,敞诚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忍不住冷笑,脸上去装作没有事的样子,淡淡地回了个礼,问道:“崔管事前来有何贵干啊?” 崔安起却没有回答,反口问道:“张老爷呢,怎么没见他过来?” 尚诚冷冷地道:“我家老爷正好有事脱不开身,你有什么事便对我好了。” 崔安起面有难色地道:“我家会长有亲笔书信,交待要面呈张老爷的。” “我不是过了,我家老爷不得空。若有书信,我与你递进去不是一样吗?” “这样不好吧?”崔安起本来等的已经是满肚子气了,见尚诚一副爱搭不理的傲慢样子,也变了脸色,冷冷地道。 尚诚冷哼一声,道:“既然崔管事觉得这样不好,那就请回吧,等什么时候我家老爷有空了,你再来面呈书信吧。” 这下崔安起也没招了,连这点事都不成,那他回去也没法交待,只能强按怒火,从怀里将信掏出来递给尚诚,道:“那就有劳先生了,烦请禀报张老爷一声,我家会长等我着回信。” 尚诚漫不经心地接过信,道:“我这便去回老爷,你要等便等。”完径往后面去了。 张冲拿过信,草草看了一眼,满纸的之乎者也,便懒得看下去了,顺手丢给尚诚,道:“老尚,你怎么看?” 尚诚看完了信,冷笑一声道:“崔应顺的这封信,看上去挺客气,可字里行间却透着浓浓的霸道之意,看来是要逼员外入会呢?” “光个神教就够我麻烦的了,还要让我入这些乱七八糟的组织,让他滚蛋,老子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他玩。”张冲不耐烦地道。 尚诚摇头道:“这个崔应顺可不简单,海贸生意做得很大,他背景还没有查清楚,不过显然是有些来头的。而且他就是静海土著,在此地经营多年,俗话,强龙不压地头蛇,若真的这么回了他,可能会有些麻烦。” 张冲冷笑道:“那你有没有听过另外一句俗话,不是猛龙不过江,老子还就真不信这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