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血苍生无弹窗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黑袍身影
众人怔怔的望着石碑上的字迹,沉着脸,一言不发,心中恨意却近乎滔天,“正果?狗屁的正果!”白歧则一脸若有所思。
这句话的含义浅显易懂,不像之前那座石碑,稍显晦涩生僻,几乎一眼便能看出其大概含义。
便是指,从此地往前再无通路,唯有祭祀妖仙,渡过冥河到达彼岸,方可求得正果!
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白歧所想的是,这妖仙指的是什么,冥河又是指的什么。
耳边隐约起伏的潮汐声,白歧神色一动,抬眼望向前方。
雾气茫茫,遮盖了前方,只露出了石碑那一片,再往前却依旧看不清其他。
“莫非,前面有一条河?”白歧暗想着,这如潮汐之声,确实像一条河涌动的声音,距离应当有数百丈的样子,听得不是很清,之前一直未曾注意到。
目光落在前方,倏忽间白歧睁大了眼,仔细盯着右前方的雾气当中。
在那里,刚刚一瞬,仿佛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周围雾气或聚或散,白茫茫的,飘忽不定,很快的便有周围的雾气聚集在那一块,变得浓郁起来,再也看不见了。
蓦地,宇文殇的眼中闪过两道诡异的光,转身看向后方,“来了!”
这话出口,几人皆是一惊,白歧沉声道:“什么来了?”
“等会你就知道了!”宇文殇低沉一笑。
嘎吱~
一声突然出现怪异声响,在极端静谧的空间里传得很远。
众人抬头,一眼望见,前方雾气当中,隐隐约约间,一道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仿佛亘久以前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也看不清面貌。
但见这一幕,众人的心跳立刻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白歧心中一跳,从外形看,这身影似乎就是自己之前见到的那黑影,却仿佛距离此地更近了些。
他记得,自己之前看见的那身影,应该没这么近才是。
嘎吱~
又是一声怪异的声响,众人这才看清,那黑影突然一晃,仿佛消失了一瞬,再出现时变得清晰了不少,分明是在向着这边接近。
那怪异之声,则是其迈步的动静。
到这里,白歧也已看清了黑影的轮廓,头部硕大,身躯也很是高大,仿佛被什么裹住了般,看不清具体,但至少从外形判断,不是人形。
看清这一幕的不止是白歧,其他人也都看见,忍不住头皮发麻,瞳孔一阵收缩。
与此同时,一声低沉空洞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缓缓飘荡中,如寒风散开,无孔不入,直至回荡在整片空间内。
“祭......”
这声音异常空洞,不似人发出的,更像是从山穴孔洞内吹过的一缕风,带着一股凄清幽寒。
听到这声音,白歧莫名感觉心中一紧,如被人揪住了一般,几乎忍不住一个激灵,心中一凛。
其他人也神情变化,死死盯着那黑袍人,瞳孔收缩不断,透着惊惧,仿佛那黑影是勾魂的恶鬼一般。
而宇文殇嘴角的笑意更浓,眼中时而闪过道道紫光,诡谲妖异。
嘎吱~
又是一声动向,黑影一闪,这次距离众人不过数十丈,就算是有雾气间隔,虽修为被封,但修士目力大多惊人,也看清了这身影的大半。
头戴斗笠,被一袭古旧异常的黑袍笼罩着,其左右手各拿着一样东西,只是间隔太远,周围光线又很暗,看不清具体面容,以及其手持之物为何。
“祭......”
空洞的声音,宛若九幽寒风,回荡在天地之间,隐隐的,白歧觉得,这第二声比之第一声要急促了许多,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白歧眉头微皱,揣测着这声音的含义,蓦地眸光一动,落在那石碑之上,随即心中一沉,“祭?莫非是指祭祀?祭妖仙?那这身影的身份是......”
想到这个念头,白歧睁大了眼,心中透凉一片,“妖仙!!”
“还有,既然石碑指出了要祭献,那便需要祭品,何来祭品?莫非......”
白歧目光一沉,眼角余光一瞥周围,在看到宇文殇嘴角的笑意,以及那一抹浓重的妖异目光,顿时心神一震,头皮一阵发麻。
“好狠的宇文殇,这是要以此地之人为祭品,去达成他的某种目的啊!”
再一看前方黑影,每次迈步间,便会接近一段距离,或许下一刻就来到了众人身边,到时估计这宇文殇便会直接翻脸,将众人祭献。
白歧的后背凉飕飕的,泌出丝丝冷汗,有些压抑不住想要出手的冲动。
蓦地,白歧转念一想,“不对!妖仙是什么?既能被称作仙,又岂是这么容易遇见的?若那古宇文国真与仙有所交集,那又岂会被元皇灭国?既然不是仙,则一定是其他东西,反正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必定是鬼魅魍祟之流!”
想到这里,白歧按捺下想要出手的冲动,但暗暗提起全部的精神。
不论即将出现的是什么,只有在关键时刻发难,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同时白歧暗地里也与公孙延传音交流了一番,得到公孙延的回答后,白歧心中又安定了不少,随即抬起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时间缓缓流逝,没过多久,嘎吱一声怪响传来。
黑影一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前方,距离众人不过数丈。
“嘶——”
再看清那黑影的原貌时,魁喉当即倒吸口气,廉浛和冰涟也是睁大了眼,而白歧则瞳孔一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来什么。
黑袍笼罩之下,带着浓郁的腐朽气息,几乎化成了条条缕缕挂在身上。
偶有微风吹过,露出黑袍之下的身躯,竟是没有血肉的森森白骨!
再仔细一看,这黑袍人影的斗笠之下,亦无五官,那是一颗森白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中,飘荡着两缕幽光,带着侵蚀骨髓的森寒。
这黑袍人竟是一具骷髅!
而这骷髅的左手,还拖着一盏古旧的油灯,有斑驳的脱漆之处,还有道道裂纹弥漫,其内只有灯芯,没有火光。
在那白骨的右手上,还持着一根细长的圆棍,尖端却是扁平四方,像是一根木质船桨。
“祭!!”
空洞中带着急迫的呼喊,恰是从这骷髅口中传出,如催命之符,隐隐带着一种撼动神魂的奇异波动。
破烂的长袍,条条缕缕舞动着,如深渊下伸出的触手,怪诞、骇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