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少之君临天下无弹窗 正文 第159章 谁之过
杜千户是何等精明的人,立即从韩非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禁站起身,急道:“韩公子莫非发现了曾功勾结白莲教的实证?”杜云也接着说道:“守正,你若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就交给杜千户处置吧,锦衣府尽早铲除这个害群之马,朝廷之福,百姓之福呀!”
师傅已经发话了,韩非也就没啥犹豫的,立即拿出秀娘给他的包裹,说道:“昨晚,白莲教金陵分舵的分舵主,让下属把我押到房间,意欲强逼我缴纳巨额赎金,我推脱不过,正在讨价还价时,突然有一伙强人攻进了分舵,分舵主情急之下,丢下我,出去拼杀。.org”
韩非停顿了一下,又道:“我当时以为是朝廷的救兵到了,没有急着逃走,而在分舵主房间里搜查,希望找到白莲教在金陵人员的名册,最后找到了这个包裹。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听见外面厮杀的声音,才知来的不是官兵,这才慌忙寻路逃出来,一路躲躲藏藏,天亮后才赶到金陵城外。”
杜云、余世英、杜千户三人打开包裹,看到里面都是些曾功与白莲教来往的信函、账簿以及文书。
“好,有了这些证据足够拿下曾功了!”杜千户兴奋地说道:“韩公子,杜某希望你把这些证据给锦衣府!”
“杜千户,韩某之所以带回来,就是为了帮朝廷铲除逆臣的!”韩非急忙答道。
“韩公子不愧为杜大人的得意门生,果然是忠义之人!韩公子是否还记得白莲教金陵分舵的位置?”
“韩某记得大概方位,待我为杜千户画一张草图!”
送走了杜千户,应天府知府余世英也因为府衙有事告辞而去,韩非陪着恩师杜云继续回到书房叙话。
杜云看了看得意门徒,不免忧虑地说道:“守正,你如此身份地位不同了,出门一定要带足护卫,这次能侥幸脱险,下次就那么幸运了!”
“弟子谨记恩师教诲!”
“嗯,为师看了你院试的文章,写得不错,院试案首当之无愧,但没几个月就要乡试了,那才是真正的实力比拼,你若想取得更高的名次,还要下一番苦功才行!”
杜云沉吟片刻,又道:“按说你一个小小院试案首,当不在他总督曾功眼里,你们之间什么有过节?”
“恩师,弟子与总督曾功没有任何交往,倒是与他的儿子有些摩擦,但也只是口舌之争,弟子也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干预院试,甚至勾结白莲教绑架弟子!”
杜云思索一下,说道:“或许是因为为师的缘故,曾功是内阁首辅的门人,内阁首辅的政见与为师有差异,积累了很多矛盾。曾功可能就是得知了你是为师的弟子,才故意打压,至于为何勾结匪徒劫人,为师也不明白!”
“算了,恩师,不琢磨这些事了,有了那些实据,曾功的日子也长不了了!”
“话是这么说,你以后为人行事还需多加谨慎,免得再遭人暗算了!”
“弟子谨记在心!”
“嗯,你是聪明人,也无须为师多说,你平安回来了,饭后,为师就要回苏州了!”
“啊,这么急?恩师好不容易来一趟金陵,何不住几天再走?”
“不了,苏州还有要紧事,这次若不是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为师也不会过来!你伟师弟继续留在金陵,等乡试结束再回去,你们两人相互探讨探讨,争取在乡试考出好名次!好了,你才回来,先去安抚安抚内眷,为师在书房看看书即可!”
韩非赶到后院和几个女人讲述了一遍经过,当然,有些话不能说的,就模糊带过。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柳如是在兰儿等人陪同下,回来了。她一直在强行支撑着,见到韩非的那一刻,神情一松,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软就要摔倒在地。
“如是——”
“柳姨娘——”
韩非一个箭步冲到柳如是身边,险之又险,终于拦腰抱住了她的身子。他看到柳如是消瘦得不成样子的面孔,顿时明白,她这几天在忍受着怎样的煎熬!
“公子,妾身……”
“如是,别说了,你这几天的苦,我都明白,我以后不会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午饭后,韩非送走恩师杜云,又与闻讯赶来问候的亲友交谈了半天,到吃过晚饭,才安静下来。他把兰儿带到书房,问道:“你说说此事是个什么情况?”
“少爷,奴婢……”
韩非见兰儿又要跪下来,忙拦住道:“我说过不计较你的过错,就不会再怪罪你,我只是想了解事情经过!”
“少爷,奴婢是令主特意安排进府的,本来只听命令主一人,前段时间令主有事去别的地方了,就把奴婢的情况告诉了金陵主事人,若有事就让金陵主事人支援。前几天,奴婢接到消息,要奴婢报告您的行踪,奴婢不疑有他,就如实汇报了,以致……奴婢有罪!”
“此事就此揭过不提了,你可知江苏总督的儿子为何要勾结白莲教暗害我?”
“奴婢不清楚原因,不过,据奴婢所知,曾功没有儿子,曾公子是女扮男装的!”
“你说什么,曾公子是女人?”
韩非彻底颠覆了五官,那个曾公子哪一看得出像个女人?若曾公子当真是女人,那么那天晚上梦乡里的少女难道就是……
“少爷,曾公子确实是女人装扮的,曾小姐是曾功前妻所生,母亲死的早,在家里不受待见,养成了偏激的性格,一直作男人打扮!”
兰儿一番话,令韩非疑窦丛生,那天晚上的少女真的是曾小姐吗?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献出清白之身,难道就是为了赎罪?
锦衣府的动作非常快,才一个多月,江苏总督曾功就因勾结白莲教,被朝廷下旨拿办,押赴京城受审。
曾功被押往京城那天,正好经过一座山麓,在山坡高处,站着一位佛门弟子打扮,带发修行的年轻姑子。她望着曾功一行,双手合十,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突然,那姑子手按胸口,一阵干呕。“难道仅仅一次就有了?天呀,这叫我该怎么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