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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在肖枭的记忆中,维克托-肖是在五年前进入圣殿骑士团的新人,也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从见习骑士转正成正式成员的,作为一名拥有大公爵位的贵族,除了当届的几位大团长,以及圣殿长老会的那几位,没有人有资格成为他的老师,因此他也就拜访了自己父亲的朋友,西拔牙贵族劳雷亚诺-托雷斯。
劳雷亚诺是圣殿骑士团位于西印度群岛的新分团的大团长,因为在战争中投靠了腓力五世,也是最早投靠法国一方的西班牙贵族,才在战争后被任命为古巴总督。
圣殿骑士团(the knights temr)起源于1119年,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期,在所罗门圣殿山建起的一个修士会,这个修士会在发展了十年之后,被罗马教廷册封为正统骑士团,并参与到了东征之中,成为了东征十字军中最强的几支力量之一。
1312年,因为法王腓力四世的施压,亚维农教廷教宗克雷芒五世不得不宣布解散圣殿骑士,圣殿骑士团自此与教会分家,成为了一个隐藏在表世界之下的秘密结社,并在几百年的大浪淘沙中存活了下来,成为了今日这个在背后控制着马耳他骑士团(医院骑士团),将力量的触须延伸到世界各地的庞然大物。
事实上,直至1715年为止,圣殿骑士团的各大分团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各自为战的状态了,虽然在名义上依旧归属于1377年在罗马市建立的圣殿长老会管理,但事实上长老会已经多年不问世事,尤其是在英法两大分团的世仇问题上一直保持沉默,而远在中国和日本的分团更是从来不受控制。
西印度分团,只是圣殿骑士在这个大世界中很小的一个分支,目前是由于西印度群岛尚无统一的归属才设有此团,根本无法与那些大国的分团抗争,完全是靠着劳雷亚诺本身的领导魅力才维持至今。
这也是为什么劳雷亚诺对于观测所如此费心的缘故,肖枭深知自己的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才不想在卸任后到长老会去养老,在朱利安与伍兹两人拖住那位冒牌先生的这段时间里,劳雷亚诺亲自向肖枭讲述了他对于未来世界的“伟大构想”。
简单来说,“观测所”就是一个加装了基因搜索引擎的监视器,它能够靠着血液内的基因来搜索血液的主人,并连接到其附近的空间并在观测所内进行投影,可以远隔万里对他(她)进行全天候的实时监控。
据说观测所是古代玛雅人建立的一座古老设施,玛雅人在千年之前建立起横跨中美洲的庞大帝国,这座观测所,据说就在西印度群岛的某一座岛上,隐藏在封闭了千年的雨林之中等待着一位能够发掘它的人让它重见天日。
如果肖枭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作为一个拥有现代人灵魂的人,看着自己的“老师”如此根据传说来推测观测所的强大,他一定会将面前的人当做一个傻子。
但是在经由世界0的委托之后,这个“观测所”就绝非一个普通的地方了。
“概念-观测所”,在世界0的认知中,属于世界9独产的一种很有意思的“概念特产”,因此才动了收藏的意愿,在世界0和她的同类们看来,世界运行的规律都可以归类为各种各样的概念,观测所的功能看起来很不科学,是因为它并不在“概念-科学”的范围体系内罢了。
至于该如何取走这样概念,世界0的原话是:“进到哪里,以你的智力水平,我想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师生二人的谈话基本结束的时候,从中庭传来了一行三人高谈阔论的声音,伍兹大概在跟那位冒牌先生谈论他“在马达加斯加打击了14个月海盗”的事情,大概是因为邓肯-沃波尔身死之后,将对邓肯的不满转嫁到了他的身上,明里暗里再用话恐吓这位冒牌货。
毕竟在柳小蝶发来的调查报告中,这位邓肯-沃波尔的确在一年前与罗杰斯夫人在柏西发生了一些“美妙的事情”,那位凯瑟琳在回家后肯定嚣张地向自己的丈夫炫耀过邓肯“英俊无比的容貌”,也不怪他在言语间透露着杀机,换做哪个有些血性的男人都不可能在“隔壁老王”的面前保持自己的理智。
“那么老师,我先走了,你们自便。”肖枭向着劳雷亚诺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后院。
他没有留下来继续看那几个人要怎么做的兴趣,他早已经注意到了朱利安、伍兹和劳雷亚诺手指上不翼而飞的圣殿指环,事实上这是一种入团仪式的过程,要求团长与三名正式骑士在场,四人陪同新晋升的成员一起重新佩戴新指环。
由于邓肯-沃波尔带来的是整个西印度群岛的刺客布置,更重要的是他带来了兄弟会内部有关观测所的情报,因此这五枚指环中,原本有一枚是属于他的,在新入团的当天就晋升为正式骑士,这可是不小的荣誉,只可惜他已经无福消受了,取代他的将是一个定时炸弹,但是这枚定时炸弹会为劳雷亚诺等人带来利益,他们已经顾不得这枚炸弹可能会在什么时候爆炸了。
肖枭径直从正门离开了总督府,他还有事情要做,“邓肯-沃波尔”进入总督府的事情,在哈瓦那这种可以被称为“西印度情报站”的地方发生,肯定会在最快的速度传入兄弟会耳目的耳朵里,包括朱利安在法国抓到了作为观测所“钥匙”的“圣者”——一个名叫巴索罗穆?罗伯兹的男人——这件事情,最迟明天中午,刺客们肯定会在哈瓦那布置一场行动来营救这个“钥匙”,顺便铲除了作为叛徒的“邓肯-沃波尔”。
作为一个与圣殿骑士对峙了百年并且终将继续对抗下去的组织,“兄弟会”的工作效率一直都让肖枭记忆中的维克托感到羡慕,至少他们不会发生内讧,各地的分会之间都是奔着一个梦想和原则倾力合作,而不是像圣殿骑士这般互相使绊子!更重要的是……人家是地下工作者啊!不像圣殿骑士们一样,自称是秘密结社,但是行事都很嚣张——比如朱利安——这种敌暗我明的状态,再加上圣殿骑士多半出身贵族与上层社会,而兄弟会则是由平民、侠士和新贵族等一些社会中下层成员组成,肖枭已经看到了圣殿骑士必然失败的未来。
毕竟在他穿越之前,某国党只能龟缩在一个小岛上,每天酸溜溜的讽刺对岸,而当年的地下工作者,现在已经掌控了大陆上庞大的国家,欣欣向荣地发展着。
不过这些都不关现在的他的事情,他的目的是在明天的圣殿骑士集会中,保住这位冒牌的“沃波尔先生”,没错,保住这位“沃波尔先生”,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一步棋,按照劳雷亚诺那暗地里锱铢必较的性子,既然知道了这位“沃波尔”是冒牌货,那么就肯定会将原本答应给予邓肯的酬劳金缩小一半甚至更多,估计这位妄想着赚大钱的冒牌先生,最后能得到的收益,很可能连400英镑都不到——要知道原本劳雷亚诺许诺给邓肯的可是足足有1000英镑之多。
海盗们是个什么性子肖枭不算太了解,但是肯定不会是翩翩君子,他会为了钱拼命保住那个“圣者”,但也不会在被比他位高权重劳雷亚诺坑了之后就“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这么大胆的一个人,肯定在海盗中也是个凶狠的佼佼者,八成以上的可能会在暗处发难,把“圣者”抢走自己单干,反正他只要出了海,估计西印度分团里能办理了他的人还真不多,唯一一个有威胁的伍兹-罗杰斯还要趁着风向合适的时候赶回英国去。
至于那个“圣者”……相信圣殿骑士和兄弟会双方都不可能让他死掉的。
肖枭目前要做的,就是让冒牌先生与劳雷亚诺一起反目成仇,他们两个都会争先恐后地去探寻观测所的所在,冒牌先生如果有眼色的话,肯定会搭上兄弟会的那条线,到时候能够动用整个组织帮忙的兄弟会西印度分会一定要比圣殿骑士的西印度分团有优势得多,而他只需要在合适的时间得到柳小蝶的帮助——前提是她在加勒比海,不过按照两人之间的默契,柳小蝶恐怕现在已经踏上前往新大陆的船了。
这就是他对目前整个局势的一个安排了,至于会不会真的如他意地这样发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世界0说过,世界9是个愣头青,它虽然不会违背规则,但是肯定会在它的职权范围内给肖枭下绊子。
就比如现在,他的侍从病了。
安吉特-古仑费斯特是维克托是侍从骑士,也就相当于贵族的家臣,这位比维克托小不了多少的安吉特经常会被维克托排出去安排各种事情,包括肖枭这次希望安排的暗中保护“邓肯-沃波尔”的任务,现在看来免不了要身体力行了,而劳雷亚诺明天护送来到了哈瓦那的“圣者”回到自己的庄园,必定会出动大规模的西班牙士兵保护,而劳雷亚诺的侍从shark更是一位相比刺客大师不多承让的武术家,刺客们的目的是在重重保护下救走“圣者”,并顺手解决掉叛徒邓肯……那么他们要出动的人就需要非常高的质量了。
天知道那小子为什么会染上疟疾,这病症是在岛上种植园里的黑奴之间传染的,除非是在下等妓院玩过,否则在严格的控制下,他们这些上层人是很难被传染上疟疾的。幸亏上次停靠在哈瓦那的船队从秘鲁带来了金鸡纳树皮,这才让这小子有了活下来的机会,但最近是没法做事了,他现在正发着虐子,肖枭自己都不敢去见他。
看来世界9的第一手棋,就是要逼迫肖枭亲自涉险,在这个世界里,他没有超人一般的舰娘体质,相比,只是获得了足以达到圣殿骑士大师位置的身手与非常耐用的优秀体质。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些冷兵器和火药枪所射出来的铅弹,对他来说,在某些情况下是足以致命的。
不好应对啊……
但是又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怎么可能让对面的对弈者不战而屈人之兵?哪怕对方掌管着一个世界。
在一个露天的酒馆坐下来,来一满满的一大杯浓香醇厚的麦酒是所有的酒鬼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最向往的事情,肖枭同样找了一个靠边的作为坐了下来,要了一杯酒,点了几条新鲜的烤鱼,虽然在他看来这种烹饪方法真是白瞎了这条肉质鲜美的海鱼,但无奈在这个时代里,欧洲人的饮食一直是一块短板,除了炸煮(煨)煎烤之外就是生吃了,虽然的确没什么污染,但是寄生虫问题依然很严重,肖枭根本无法像其他的英国人一样若无其事的吃下那些腥气逼人的生鱼片,只能退而求其次——来点烤的东西了。
正喝着麦酒,就听见了一旁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来发现是个胖子。
这不是那个被冒牌货先生救下来的商人吗?肖枭嘴角一勾,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装作不在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提着杯子像是要去吧台续酒的样子,在路过胖子商人的身后时,脚下一踉跄,杯子直接扣在了胖子的脑袋上,剩在杯子里的麦酒底子,随即在流了他一脸。
“哦!太抱歉了,先生!”肖枭装作手忙脚乱地拿开杯子,然后掏出自己的丝绸手绢替有些懵逼的胖子擦掉头上和领子上的酒水。
“没事,没事的。”胖商人似乎是很大度地笑了笑,但肖枭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忌惮,只是因为肖枭撩开的大衣衣襟内的腰侧,各挂着一把手枪。
“很抱歉,请问您是……”肖枭似乎是非常不好意思地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人的样子。
“邦尼特,我叫邦尼特,施帝德-邦尼特。”胖子施帝德指了指远处的港口,“我是个商人,从英国来。”
“真的很抱歉,邦尼特先生。”肖枭不由分说地拉住了施帝德的胳膊,“这是一次令人羞耻的意外,我一定要补偿您。”
“不用了,其实我真的没事。”
“不,其实是看在您是英国人的份儿上,”肖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是马恩人,您呢?”
“我出生在巴巴多斯的布里奇顿,但是祖籍在威尔士。”邦尼特礼貌地回答道。
“那您祖上大概是英伦本岛上的贵族吧?”肖枭热情地拉着邦尼特向着一边的妓院走去,“那就更值得喝一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