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小的奇妙江湖无弹窗 正文 第两百四十三章 决定(一)
!襄城内的大些的势力的掌权人今日倒是很难得的齐聚了一堂,在几位老狐狸和守备共同做保的前提下,这一幕倒是成功的出现在了城内最大的酒楼,明致阁的顶楼。
而在座的各位,虽然因为在看到半是邀请,半是隐隐威胁的邀请函后,权衡了半天,全部都选择了来到了此处,但是他们可不敢完全将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那几个老狐狸身上。
谁也不知道当场会不会有人发失心疯,突然要对自己下杀手。要知道虽然几个老狐狸与守备承诺了谁要先出手,必人人得而诛之。
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若是没有什么安全保障,自己真被人杀了,那找谁说理去?
要知道来到这里的,基本都是各家势力的头脑人物,而这一次也明言了,如果本人不来自己负责承担后果,想来襄城现在还没有能抗衡几位老狐狸与守备联合起来的威胁的。
而这种情况下,一旦有人要对他们下杀手,单凭他们这么多年大多没有怎么锻炼过了的身手,只怕还真的有可能就直接栽在这里。
已经混到他们这种地位的,怎么可能会那么放心的将自己的性命安危全部交付给其他人呢?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如果在这里死了,那就真的什么就没了。
即使那几位会在死后帮自己报仇,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大家打死打活这么多年,除了极少数享受这么一个过程的变态,大多都是为了过上更舒服的生活而已。
至于现在,若是真的被下了黑手,还没有享受够,而且永远不会觉得满足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安心?
所以在共同的抗议下,原本一人只准备带一个人入酒楼的限制被放开到了三个,但是所有人只准备带一个人入场旁听,其余两人要在下面一层候着。
虽然其实区别并不太大,但是这样至少让他们会放心的多。虽然仍然没有办法完全放下心来,但是在众人互相忌惮的情况,至少能带一个人贴身跟着,还有两个人在下面候着,他们也能稍稍放心下。
掂量了一下,感觉这样的条件其实也足以体现那几位的诚意了。所以即使心底依然是不情愿的,但是权衡了利弊之后,今日便出现了以前没有出现过,以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很可能也没有什么机会再出现的盛况。
大家都是襄城里面讨生活的,而这座城就这么大,如果想要多赚一些,那自然就要想一些其他的办法,至于这些办法是不是对其他人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他们自然不会在乎。
这并不是一个两个人的想法吗,事实上在大部分地方,这种做法都是常态。那种愿意与人一起发财的,不过是因为选择与人合作会获得某方面的便宜或者可以有更好的机会而已。
逐利本就是人类的本性,这并没有什么好指摘的。而在场的这些人,大家大都是一步步爬上来的,在爬上来的过程中,自己的势力一步步扩大。
扩张这种事情,其实很简单。因为现在的地方不像是很早以前,没有人管束,谁占了就是谁的。现在的地盘,是要靠自己用尽各种办法,坑蒙拐骗打,无所不用其极占到手的。
而这般做派,自然不免会产生大量的矛盾。而有了矛盾之后,自然就会有摩擦。随着摩擦升级,便是一场又一场的战斗。
虽然有时候,因为权衡了继续拼下去,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有些人会将这一口气憋住。可是,这份债总归是被记了下来,这可是不会凭空就消失了的。
大家能坐到现在的位子,虽然都明了利弊,但是这口气,如果有机会的话,自然还是要出的。
所以今日的场面,其实是极其不易的。如果不是上首的那几位在看着,下面的人恐怕就不是对视冷笑一声,假模假样的打个招呼了,有些人估计真的就要直接开片了。
其实他们最初的担心也正是于此,他们虽然担心自己被人下黑手,但是如果有下黑手的机会,想来他们是不介意给那些平日里就有摩擦的人狠狠来上一记的。
更不用提这其中还有地盘就是交接着的,他们本就是今天你搞我一次,明日我绊你一下。那些手下的人命债,那些损失,可都是实打实的。
所以也不怪不得他们如果只允许带一个人入酒楼,便坚决不同意。如果只带一个人进来,其余手下全部在酒楼外,这就有些太危险了。
毕竟,你家有高手,你对面的那个平日就与你有诸多不愉快的家伙,他身后可也是站着人的啊。
就算他没有要你命的意思,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落了面子之类的,那就是极大的不好了。对于已经混到他们这个地位的人来说,若是被人当众羞辱,那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一次丢了脸,下一次自家势力至少要被挤压掉一成以上。
只是,在上首的那三人老神在在的坐在那以后,进入房内的众人,虽然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话中带刺的问候也是一句接着一句不要钱一般张口就来,但是至少倒是没有人有动手的意思。
当然,若是有人真要想挑战一下,上首那三人的权威,那就是自己找死了,也怪不得其他人了。
所以这些人进场后心态便变了,从最初的权衡利弊的复杂心思,到现在极尽所能,搜肠刮肚就是想试试能不能让老对头受不得刺激动一次手试试。
毕竟,坐在上首的三位里,最中间的那位守备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没人想到镇守太监与参赞机务竟是一左一右坐在了两旁。
虽然曾恩老态尽显,但是可没有敢就这么轻视这个老太监。如果说如今的襄城有谁一个人可以正面对上风头正盛的黄守义,那必然是他无疑了。
虽然他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可是从黄守义到来之前,他便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下来。而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他手里究竟积攒了多少东西。
而这个老太监也不喜与人发生争斗,也没有人会主动去挑衅他。现在的曾恩就像是平静的江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有需要的话,那滔天巨浪可不是谁都有那个能力抗住的。
至于右手边的参赞机务则是更不必说,他身上可是兼着襄城兵部尚书一职的,若是论起来,他可是可以直接否决黄守义关于调兵的命令的。
入场第一眼,便是看到长桌上上首的这三人,便已经让不少人意识到这一次的事情不同寻常了。虽然因为还没有到齐,仍是对着自己的老对头挑衅着,但是其实心底里都打着自己的主意。
今天摆这么大一个阵仗,自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吃饭那么简单。就算是要吃饭的话,又何必将大家全部喊过来,毕竟其中有些人想把对方脑浆都打出来这种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不少心思活络些的,自然就联系到了沉寂了很久的扩编令所招收的那些江湖人身上去了。不少记忆力不错的,很快就回忆起了,当时黄守义唯一一次露面时所说的话。
不过现在还没有开始,毕竟约定了是酉时一刻(约是下午五点半),所以除了来了早些的,大多是申时动身,再在外面稍稍关注一下情况,嘱咐一下下面的人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这才慢慢走进来。
只是没有人想到,这三位竟是来的如此之早。而除了他们以外,那几只老狐狸则是分坐两旁,这就没有什么顺序了,按照来的早晚顺序依次将位置填充好便是。
若是对于自己的座位不满意,也可以自行与人协商。毕竟若是旁边坐着的那个人总想将自己的脑袋开个瓢或者自己总想把旁边那个人给一刀捅了一了百了,这自然不是个事。
反正座位也没有什么好争的,所以换座位的动作倒是没有引起什么声音。
而在场中的问候声,低声的挑衅声,或笑意盈盈或咬牙切齿的表情里,最后一个人终于在酉时到了场。
随着最后一个人坐下,陡然间整个房间全部安静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是当空间安静下来之后,即使有想再说话的,也被这里的寂静也压了下去。
在这种场合下,如果要打破寂静,那非得是什么极重要不可的事情才是。众人里也没有话痨,自然没有人愿意随随便便开个头。
于是在这一阵诡异的寂静中,时间慢慢流逝过。除了偶尔的开门送菜的声音,整个房间竟是没有半点人声。
老太监曾恩一直是那么一副眯着眼睛沉沉欲睡的样子,而参赞机务则是慢慢抚摸着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那个翡翠扳指,似乎那上面有什么极吸引人的东西似得。
至于黄守义,也没有什么打破这片寂静的意思。他只是端坐在首位上,一直静静的看着在场的这些人。
从只有他们三人到加上那几只老狐狸时的安静,到人慢慢多起来,声音也慢慢起来的时间,再到现在又重新归于寂静。
他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这里似得,所以对于这里的变化,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若是熟悉他的人,看到他现在的状态,才会明白,他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桌子上。
在场的每一个人他都细细的观察过了一遍,不过今日并非是观人会,也不是什么私下的宴会,所以他只是选择安静的看着,现在还不到他开口的时候。
而那几只老狐狸更不必说,他们脸上那从未退去的热情的笑容,似乎坐在这里是什么美妙的事情一般,如果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究竟是个什么德行,只怕真的要以为这几位还是什么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等桌子上的菜上齐,小厮轻轻的说了一声“备齐了各位慢用”便直接退了下去,而随着小厮将门关好,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的一凝。
正好在这个时候,黄守义的声音慢慢传了过来,声音并不大,但是落在每一个人耳朵里,倒是引起了各种不同的反应。
“各位,不知你们对于开封那边传来的消息,究竟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开封那边的消息,其实并不止黄守义一个人在调查。虽然他有着那个从未蒙面的师傅所留下的那本书,所以比其他人知道的要多些的,可是难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人有什么其他的际遇。
这些东西都是说不清的,毕竟有时候运气到了,发现了什么隐藏的线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今天倒是不了为了他们所掌握的消息而来的,他只是用这句话开一个头,他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多少人动心了。
对于黄守义的话,众人的表情倒是五花八门,动作也是各有不同。有人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菜碟,似乎那是什么没有吃过的山珍海味似得。
有人则是看着附近的人,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他们自己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他们对于其他的反应倒是注意的很。
至于更多的,则是心中一惊,不知道这个问题究竟用意何在。而心态差些的,虽然没有表露出太多,但是那一瞬间的慌乱自然落在了不少有心人的眼里。
对于众人的思考,揣测,黄守义并没有急着继续说下去。他需要给这些人一些准备时间,免得他们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失态,那样有些不太好。
今天应该可以说是一个好日子,至少对于他来说,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因为今天无论商量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对于他来说,他的决定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如果不是他的意志力远超常人,他的理智一直抑制着他的欲望与冲动,其实去年冬天,扩编令完成整编之后,所有的人其实那时候,便已经开始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