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小的奇妙江湖无弹窗 正文 第两百五十三章 “神灵”(四)
!没来由的,二小突然将头转了过去,他不知道是什么刺激到了他的心剑,但是能让心剑产生这么剧烈的波动,显然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只是这一阵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心剑的震动在那一会儿过后便又成了原来的样子,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二小轻轻吐了一口气,将自己因为一瞬间的紧张,而有些僵硬的脸庞稍稍舒展开了一些。然后莫名的,他轻轻笑了一下,笑声不大,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想了一想自己的身体的情况,二小不禁为自己刚才的那剧烈的紧张感,又轻轻笑了一次,似是自嘲,似是解脱。
若是以前,遇到了这种事情,想来无论如何,即使不会主动去追索,但也会去旁侧敲击的打听一番吧。
毕竟如果真的有太危险的东西,想来还是要多了解一些的。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无论多么危险,天塌下来,总归是有高个子顶着的,不是吗?
秦并不知道自己的气息,究竟在江湖上引起了怎样的风波,虽然他也不在乎就是了。秦,是他给自己取得名字。
在获得二当家的一切后,他选择了这个单字作为自己的名字,因为这个字代表着曾经的一个很强大的帝国,那个帝国从弱小一步步靠着血性走上了最强的位置,这种感觉,他很喜欢。
他的记忆传承自二当家,但是他与二当家又有着极大的不同,二当家的一声对他而言,是一段很深刻的印象,但是还不足以让他的性格发生太过剧烈的改变。
更不用提充斥着他身体里的那些力量,每时每刻都在将他可能产生的情绪波动给去除了出去。
除了,那一份如同岩石一般的东西。那份执念,是极少数的在他的意识诞生后还存在的东西,在自身力量的冲刷下,那块岩石的消减程度微乎其微。
“真是奇怪的东西……这份仇,好像确实是需要处理掉了……”
下定了注意之后,秦看着旁边的那些人,那种源自与血脉中的熟悉感,让他对于这些人瞬间放开了防备。
几位学徒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或是撩起袖子,或是掀开衣袍,露出在胸口或者背部的纹路,在刚刚那道气息的刺激下,这些纹路的眼色都远比以前的还要深。
甚至在秦已经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自己仍能感受到纹路上传来的发烫的感觉。他们没有人一直直视着秦,虽然他们有那个资格,但是很显然那是很无礼的举动。
而在感受到秦看向他们身上纹路的目光之后,他们显得更加恭敬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们是可以信任的?”血脉中的信任感冲淡了秦对于这些人的陌生感,便主动开口问道。
“我们是您永远的信徒,祖神的光辉终将重回大地,您的巫已经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在秦开口后,几乎是所有人同时发声,而他们的话在这一刻是如此的整齐。
甚至在不了解情况的人看来,只怕会认为这里在搞什么邪教活动。不过秦倒是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想法。
“祖神……信徒……你们再说什么,祖巫是很久以前的巫的意思的话,那祖神又是什么?”
秦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空气发问。他继承了二当家的记忆,自然知道巫的含义,至于祖巫他也能才猜个大概,可是祖神,应该是某个信仰才对,为什么这些人会对他说是信徒。
疑惑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一下后他又扫视了一下四周,看到某个地方后他的动作突然定格了一下。
缓缓起身,走到铜镜旁,秦看向镜子里,那双眼睛即使在铜镜上仍是能反射出那浩瀚的星光,这个样子,与他记忆中的那张脸,似乎有很大的不同。
不仅仅是眼睛,脸型,包括从脖子处的纹路,到额头的那个圆形的印记。这一切与他接收到的关于样貌的记忆都有很大的不同。
这让他更加困惑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算是谁。虽然有着那股力量限制着他的波动,但是这瞬间他仍是冒起了一阵冲动,想要试试撕一下自己的脸皮,看一看是不是有人贴了东西上去。
没有再理会那边在结束行礼后,恭敬的站立在那边不发一言的学徒们。秦顺着袍子慢慢脱了起来,而随着他将衣服脱下,身上的纹路的眼色越来越深,图案也越来越复杂。
脱掉了里衣之后,他看着镜子照应出来的那些纹路,有些出身,“原来,我就是神吗……”
说完之后他困惑的挠了挠头,似乎对于自己刚才说出口的话有些疑惑。因为他在记忆中从来没有得到过类似的信息,而刚刚,他确实没有说话的意思。
那句话,就像是一种习惯一般,瞬间在他的嘴边滑了出来,却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些。
曹清源可没有感受到那股奇怪的气息,虽然即使他能感受到,想来他也没心思关心是什么来头了。
狼狈的翻了一个身,大口的喘着粗气,曹清源抹了一把自己头上已经密布的汗珠,没有选择多说什么,而是趁着这个机会尽量的恢复起了体力。
事实上,他已经预料到了这里面一定还有重重机关。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这里面的机关,竟然会如此的恐怖。
那些许多本该已经失传了的,或是很久没有在江湖上露面过得机关秘术已经很难缠了,即使以他们的实力,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闯过来。
然而等他们从那个孔洞出来,将那群居然还能动弹的机关兽拆了个干净之后,便又遭遇了目前的境况。
天知道这些本该是用作镇守泥俑,究竟是怎么动起来的!事实上如果不是大家在这里都提起了一万分的警惕,在穿过人俑群的时候,可能就会被突然暴起的泥俑全部留在那里了。
如果不是先见到了机关兽,只怕他们都会以为这群泥俑是人假扮特意埋伏他们的了。无他,这群泥俑虽然动作并不灵活,但是速度奇快,仅仅是简单的劈砍,都让人不敢硬接。
天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墓穴中,这些泥俑手中那些还保存完好的武器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幺蛾子,所以大家都是以缠斗为主。
而这样,下一个问题就来了。没人硬拼的话,仅仅是偶尔能给泥俑来上几下,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因为每一次攻击,不能刺,刺的话武器就要卡住了,没看到那边有两个泥俑身上插着两把不同的武器,却依然活蹦乱跳的么。
而选择削砍的话,在这里的人有刺客,有精通章法的,有精通拳法,有擅长剑法的,但是独独没有善使钝器的。
每一次攻击所能制造的成果,不过是一份飞溅的泥土罢了,最大的区别也不过是削掉的土块大小。
而这种缠斗,即使对他们来说,时间久了,也是一个极大的负担,更不用提刚刚对付机关兽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挂了彩了。
虽然大家多数都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是真正陷入这种困境之后,还是不免有些士气低落了。
喘了几息之后,曹清源眯着眼睛看着场中的泥俑和缠斗做一团的众人。这些泥俑数量并不多,可以说比刚刚打破的机关兽群要少太多太多了,可是,那边的黑暗中,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多的泥俑呢?
没有办法,这群泥俑没有任何弱点。想要让这些东西彻底停止行动,只能斩断四肢后再一刀切下头颅。
如果直接切下头颅倒也可以直接建功,但是上一个想要这么做的人,已经被那个完全没有恐惧感念的泥俑一刀砍了下去。
以伤换命,并不是什么不合理的决策,甚至在有些时候以伤换命是一种很好的抉择。毕竟,受伤的代价换掉对手一条命,怎么算都不是亏本的买卖。
可是这一次,换的命,是一个本来就没有感情的泥俑,等若是白白受了一次伤。这么算下来,就有些亏大发了。
毕竟泥俑没有感觉,没有感情。只是以杀死自己这些人为目标,它们可没有什么珍惜自己的身体的概念。
如果不是这群泥俑没有抱团,而是各自为战的话,可能他们所要遭受的损失,可能会呈几何倍数放大。
所幸,老天保佑,这群泥俑虽然悍不畏死,但是同样的也不知道什么是配合。可惜它们之间并不会互相攻击,不然的话倒是会轻松许多。
火光映照下,人影交错。
等将所有泥俑全部割下头颅,确认了其不会再动弹了以后,所有人都不免松了一口气。有些本来就不擅长持久战斗的更是直接大口喘起了粗气,也顾不得这里的空气是否能支撑他们这样耗费下去了。
曹清源没有急着去休息,虽然刚刚为了加快速度好解放其他人来加快速度,他稍稍有些透支体力了。
如果不是他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自己身边的两个泥俑顺便将跟着自己的那人解放出来,让他可以帮着清理其他泥俑,只怕这一次还指不定要多出多少伤亡。
事实上那干脆利落的一掌虽然将泥俑给削了一个头下来,但是他的五脏六腑也因为气血逆行而受到了一定的冲击,不然的话他哪至于要休息这么久的时间。
感觉稍稍缓过来一些,曹清源没有急着再往前面走。他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东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看似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肯定还有什么要人命的东西藏在里面。
如果现在贸贸然冲进去,那已经苦战到现在的众人是真的有可能要全部栽在这里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不再多想,而是主动起身,去研究起了那个泥俑的头颅。
让他失望的是,一直到他将泥俑的头颅碎成了粉末,都没有什么发现。这群泥俑在头颅切下后就没有了任何神异的表现,似乎刚刚一切发生的,只不过是他们的幻觉而已。
可是,他们身上的那些伤口,如果是幻觉的话,可不会有这么剧烈而真实的痛感的。苦笑着将没有再管那些头颅,曹清源看着黑暗的眼神,一时间,竟是有些痴了。
头颅中没有什么东西,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如果真的找到什么东西了,那他们就可以再用这些泥俑去探路,到时候可是能省去无数麻烦的,想来以那位的手段,还不至于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况且这是他的墓穴,他又怎能容易一般人轻易打扰呢?
其他人并不如曹清源想的这么多,大多数人还在平复着自己的气息,试图让自己恢复的更快一些。而有几个受伤了的,则是咬牙自己给自己包扎着。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紧急的处理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看他们的样子,在后面能起到的作用,自然要比之前要小的多了。
“唉。”
不知道从哪个人嘴里出了一声叹息,瞬间将所有的呼吸声压了下去,所有人面面相觑,似乎是想要找出那个叹息的人。
而整个墓穴,却因为这声叹息蓦地安静了下来,竟是没有了任何声响。这异状瞬间引起了曹清源的重视。
而等他扫视了一圈之后,他的脸色却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像是看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了一般。即使是没有任何声音,仅仅通过他的脸色,在场的众人也感受到了,曹清源没有明说的那些感觉。
愤怒,不甘……
虽然不知道这些情绪从何而来,但是大家都不是蠢人,所有人都开始向着四周看了起来,似乎想要发现什么线索。
很快的,一个接着一个,越来越多的人在看了一圈之后,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更有甚者,虽然不至于说是脸色变化太复杂,但是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面目狰狞了。
只是,仍是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就像是同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般,没有了任何声音。